“前面就是北门了!冲!加速冲过去!城门已经开了!”高迎祥挥舞着兵器冲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他已经隐约看到了北门城楼上士兵们的动静,有不少人正在往城下赶来,这说明北门的守将已经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知道要带人来接应一下自己,不错,这人挺机灵,看看战后能不能给他封个官,不过要先渡过了此次危机才成。“刘将军,你看前面,好像有官兵!”北门的士兵正在向高迎祥的方向赶来,忽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眼尖,好像发现了一些异常,他立刻对守将禀报道。守将一愣,眯着眼睛仔细一瞧,好像是发现前面的城门大街上有一些黑影闪现。他一个激灵,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官兵已经绕到了闯王的前头,在前面设下了埋伏。他顾不上许多,大吼道:“跟老子冲上去,缠住官兵!救闯王!”姓刘的营将带着两百多步兵就呐喊着冲了上去。“小旗,小旗!后面,咱们的后面有官兵!”北门守军一喊杀,立刻引起了埋伏小队的注意,他们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从城上杀下来接应高迎祥等人,小旗官大急,对方如此张扬,显然是发现了自己的埋伏,自己真是蠢,怎么没想到身后有敌人,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让他们放弃设伏是万万不能的。小旗官咬着牙略一思索便对身边一个士兵道:“你过来,拉着绊马索,剩下的兄弟上马,跟我前去冲杀一阵,迟滞一下后面敌人的攻势,咱们是骑兵,他们是步兵,黑暗中应当可以震慑他们。”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方案,小旗官要豁出性命去赌一下,他们留下两个人牵着绊马索,剩下九个骑兵在城门大街上一字排开直接对着敌军冲杀,若是他们被骑兵的气势吓住,可能会瞬间混乱,这就是骑兵对步兵的优势,何况闯军缺少骑兵,在他们看来,能选入骑兵营的那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士兵们对骑兵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就算是在平时跟官兵的正面对战中,若是有大群的官军骑兵来战,他们也会本能的恐惧。小旗官赌的就是这一点,九名骑兵高举马刀排成一列如墙而进,前方的人看不见这些骑兵后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的身后是不是还跟着更多的骑兵,小旗官大喝一声:“杀贼!”“杀贼!杀贼!杀贼!”骑兵们一起高喊道。正在奔跑的数百正兵气势为之一滞,有人甚至害怕地尖叫起来,“将军!将军!骑兵!官兵的骑兵!”正兵们虽然也算是闯军的正规军,但是跟训练有素的老营兵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这些人在遇到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反应能力亦是不足。全军只有营将一人较为淡定,毕竟他也是老营兵出身,立下了一些战功才被分配到正兵营中领兵,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在他看来,骑兵在城池内进攻其实并没有什么优势,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能力和冲击能力,城内的地形狭窄根本不是可以让骑兵从容发挥的地方,一旦骑兵无法展开,反而容易被步兵围住,而且周至县也不是什么大县,街道都比较狭窄,就算是城门大街也跟一般的富裕大县没得比,所以这些骑兵只要能被步兵给困在街上,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来了,何况这些骑兵排成一列,就算是后面有增援部队也上不来,只能是战死一批增补一批,活生生打成添油战术,这样的战法他们有什么可怕的。琇書網
可是守将一人再勇武也没用,这些手下的士兵可不听使唤,他猛然发现即便是自己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但是身后的士兵非但没有向前,竟然还在不断后退,守将大急,提起手中朴刀,独自一人迎了上去,几名骑兵惊讶的发现对方营中竟然杀出来这么一号悍不畏死的人,小旗官一声令下,立刻有几名骑兵提速冲了上去,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个守将看起来武艺高强,几名骑兵冲上来他竟然轻松一跃就闪避了过去,反手一刀劈断了一条马腿,一匹战马哀鸣着扑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士甩出去老远,又有一名骑兵挺枪来刺,可没想到这个守将的反应更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枪头,顺势一拉,竟然硬生生将对方的骑兵从马上拉了下来,骑兵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小旗官大急,对方怎么突然出现这号人物,他立刻招呼几个同伴一起上去围攻。而那些后退的正兵看见自己的主将如此英勇,一时间也是被感染了情绪,士气大振,挺着兵器杀了上来,小旗官和骑兵们手忙脚乱,难以招架,毕竟数百名步兵若是结阵相逼也是非常难对付的。
街道上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让冲在前方的高迎祥感到惊奇的是,貌似北门附近的大街上正在发生激战,他的脑中一瞬间蹦出一个念头,难道官兵已经绕到自己的前面跟北门的守军发生激战了?这不是不可能,这股官兵竟然敢如此大胆的直接攻城,难免是提前做了不少准备,若是前方有拦截,事情可就麻烦了。但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返回肯定是不能,只能冒险往前冲了,毕竟前面还有接应的部队,只要能出城,后面的事情还有转机,高迎祥猛地抽打战马,吼道:“不管前面出现什么情况,你们跟着本王径直往前冲!”卫士们高喊道:“遵命!”几名骑兵加速冲到高迎祥的身边和身前,用自己的身体给高迎祥当盾牌,防止官兵射来的暗箭。眼见高迎祥就要窜出城门大街,可是前面一名眼尖的士兵猛然发现在月光下好像有一道细细的银线反射着寒光,他本能的意识到,这是陷阱,可是在逃亡的情况下,战马的速度非常快,骑兵刚刚喊出一句,“有埋伏!”战马便直接撞上了绊马索,仿佛是前蹄被瞬间束缚了一般,战马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腾空而起,一个倒栽葱直接翻滚了过来,背上的骑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这一下摔得可不轻,骑士基本上已经是内脏破裂,就算一时不死也活不过一天了。这还没完,后面的人由于跟的太近,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反应时间,即便是高迎祥自己也是马失前蹄,一时间闯军的骑兵就像是表演杂耍一般,一个接一个起飞,然后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后面的骑兵见前方形势不妙,这才一个个死死拉紧缰绳,收住马蹄。
可是他们好像忘了,后面还有大队的追兵,张孝纯见前方流贼的队伍停顿,心中大喜,不管前方发生了什么变故,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们的骑兵立刻提速跟闯军的后队撞在了一起,一瞬间骨折声、惨叫声、怒骂声四起,官兵的兵器和闯军的兵器交击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有骑兵被砍落下马的声音,张孝纯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不管不顾的往闯军人多的地方冲去,然后用手中的大刀将这些骑兵全部杀散,身后的骑兵也是士气大振,将闯军的卫队杀的七零八落,可怜这些闯军老兵,平时在营中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在这里却被官兵跟猪狗一样宰杀。队伍前方的高迎祥还算是幸运,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趴在了一匹倒下战马的身体上,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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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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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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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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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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