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这边的县城的县衙基本上都位于城池的最中心,这跟大明其他地方的一些新城有略微的不同,大明的很多城池县衙可能会放在城内稍微偏北一些的地方,当年修建紫禁城也没有将它放在京师的正中心,而是坐落于相对北方的位置。可是陕西地方的城池基本上延续了自唐代以来的风格,毕竟西安是整个西北的心脏,大唐虽然已经灭亡数百年,但是这种影响还在以某种方式延续,西安府周边的县城自然在整体规划上就有一些唐代的风格,县衙往往坐落于城池的正中心,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也在陕西生活作战多年,自然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所以大军杀进城之后便直奔县衙而去,孙传庭一心想的就是在县衙抓住高迎祥和李自成一帮人,一战彻底解决西北匪患。张孝纯作为先锋自然是当仁不让,带着骑兵斥候就往城中心杀去。一杆凤嘴刀被他舞得跟风车一般,碰着即死。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杀了多少人,反正敢于拦在他身前的人都被凤嘴刀一劈两半。
当的一声,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流贼步兵挺枪来战张孝纯,张孝纯眼角只扫了他一下,手中大刀便以千钧之力落下,碰到枪头的那一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张孝纯本就力大,加上闯军士兵又是步兵,张孝纯骑在马上自然是更加有利于力量的发挥,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人的长枪竟然被张孝纯的大刀直接给砸断,大刀横着拍下去,就像是边军使用的狼牙拍一样,当场将此人拍的脑袋都缩进了胸腔里,脑浆迸裂而亡。张孝纯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高举大刀怒吼了一声,身后官兵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继续冲杀起来。他们隐约已经看见了县衙,张孝纯正要扑上去,忽然一名骑兵指着那边大叫道:“将军,县衙背面好像冲出去一彪人马!”张孝纯一惊,黑暗中接着城内的火光,他确实看见了县衙的后门方向窜出去一帮骑兵,他心中一个激灵,“不好,难道是高迎祥他们?”闯军中有战马的本来就不多,别看闯军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的规模,但那也只是一个数字罢了,真正作战的核心力量也就是他们的老营兵和正兵,而在这些人当中,骑兵又是不可或缺的力量,闯军最精锐的骑兵也不过就是五千人,所以能在闯军中有马的,那肯定是精锐。张孝纯来不及思考,指着一名百户立刻下令道:“你带一百人进县衙,注意埋伏,剩下的人跟我走!本将要亲自截杀!”
数百骑兵立刻分兵,张孝纯带着约两百多人径直追击从后门撤退的流贼。正如张孝纯所料,从后门出去的不是高迎祥还能是谁,县衙内只留下了一些步兵,剩下的人全部跟着他骑马冲了出去,关键时候高迎祥只能是放弃一些人,战争就是这样,注定会有一些人成为弃子,可是高迎祥万万没想到官兵的进展如此神速,竟然有人已经杀到了县衙。一名落在后面的骑兵大喊道:“闯王,闯王,咱们后面,咱们后面有官兵的骑兵!”高迎祥的脑袋嗡嗡作响,官兵竟然还有骑兵追杀过来,看来这一次的进攻是来者不善,搞不好就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但是现在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先逃出去。张孝纯带着兵马越追越近,城内街道狭窄,骑兵跑不快,张孝纯又追的紧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队伍了。高迎祥咬牙道:“挡住,挡住这些狗官兵!”这一百多骑兵都是高迎祥的贴身卫士,也算是他的死士,高迎祥下令,无人不从,立刻有数十人返身跟张孝纯的骑兵拼杀在一起,张孝纯可不管这么多,既然有骑兵悍不畏死返身交战,肯定是有前面有什么大人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拼命保护,这更增加了张孝纯的战意,为了激励士气,他干脆大喊道:“弟兄们,高李二贼就在前面,杀上去,盖世奇功就在今日!”官兵们士气大振,谁不知道高迎祥和李自成在闯军中的地位,若是真的能杀了这二人,自己连升三级都算是少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嗷嗷叫着往上冲,双方很快冲撞在了一起。琇書蛧
张孝纯的大刀上下翻飞,将一个个骑兵给砍下马来,慌乱中,仓促迎战的闯军骑兵哪里是官兵的对手,何况官兵还占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更有张孝纯这样的虎将带领,他们发挥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战力,数十名闯军只抵抗了一盏茶的工夫便被消灭殆尽,张孝纯顾不上招呼身后的骑兵,打马冲刺,他也明白,若是让前面的人跑出了城,再想追上他们可就难了,无论如何今天要将他们留在城内。跟在张孝纯身后的还有那天晚上跟林滨接头的小旗官,林滨的人头挂在南城门上,他自然也是义愤填膺,恨不能手刃高迎祥,他立刻回头对自己的小旗队员说道:“那晚我探过城内的地形,我知道一条近道,你们敢不敢跟我去拦住流贼!”身后十名骑兵皆是吼道:“愿意!”仗打到这个份上,官兵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小旗官一下令,众人立刻跟着他飞奔出去,连他的上官想叫住这群人都来不及,十一名士兵在街道上奔驰,他们跟在小旗官的身后专门找那种背街的小巷子往里面钻,不一会就隐约听见了马蹄声,小旗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来自己的记忆力还不错,那晚探查的地形还记在脑中。他回头道:“鹰爪钩拿出来,结成绊马索!”山西的骑兵还是有点本事,主要是九边的一部分大同镇就在山西,长期受到塞外游牧民族的困扰,所以但凡是山西的骑兵都有些绝活。
例如这些斥候骑兵,他们就可以将手中的鹰爪钩结成临时的绊马索,鹰爪钩用的绳索都非常结实,毕竟是用来攀登城墙的,若是承受不住几个人的重量还怎么攀登,小旗官将几个鹰爪钩连接起来正好形成了一个可以覆盖街巷正面宽度的绊马索,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绕到这支闯军的前面,然后设立绊马索截住这些人即可。众人加快速度直奔北门,他们都清楚,若是敌人想从北门撤退,必经之路就是城门大街,也是最短路线,所以他们只要在城门大街拦住流贼即可。大家很有默契,小旗官和另一个骑兵一左一右将绊马索拉直,又有几名骑兵埋伏在绊马索两侧的位置,众人静静的潜伏在城门大街靠北城门的一段等待着流贼骑兵。
嗖的一声,一支号箭腾空而起,这显然不是官兵的讯号,原来是高迎祥眼见就要到城门大街,立刻命令身边卫士给北城门守军发信号,北城门跟南城门一样都只有少量的正兵驻守,城内一片大乱,当然也被北城门的守军尽收眼底,但是没有命令,这些正兵也不敢随意乱跑,相对于饥兵来说,正兵还稍微受点军纪约束,况且官兵是从南门杀进来,还没有威胁到北门,北门的一个营将便让正兵们继续在城墙上观察一下城内的动静,若是得到命令或者情况不妙再进行下一步动作,士兵们无奈只能坚守,没想到这就等到了高迎祥的号箭。号箭一响,营将便立刻分辨出这是闯王的讯号,意思是立刻打开城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已经习惯于服从闯王的命令,他立刻吼道:“别他娘的愣着了,闯王叫咱们开门,快快快,立刻打开城门!立刻!”周至县的城门很原始,不是绞盘推动,而是纯人力,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蹭蹭蹭跑下了城楼去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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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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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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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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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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