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拗不过老回回,想想反正这些计划最后也是老回回他们来执行,现在告诉他也无妨,便缓缓道:“这还不简单,信阳州和黄州府都没有官兵,这不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吗?我们现在有两千多人,是这两个地方势力最大的,咱们周边的小势力我看着就不爽,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部吃掉,这里是大别山区,地形复杂,官兵就是想围剿咱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何况咱们都是常年在深山老林里待惯了的,还怕他们不成,我初步算了算,咱们若是能将这两个地方的大小势力全部吞下去,至少能扩军上万,然后我们可以趁着官兵不在的工夫攻城掠地,咱们要想有一番成就那就得自己扯旗干起来,像张献忠那样,如果跟着别人干,怎么也不可能出人头地,即便是以后我们要投靠更强的人,也要拿出自己的实力来,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们,我们不投靠,我们只合作,大家合作共赢!”老回回愣了愣,没想到左金王的心这么大,这可是个大目标,先是吞并两府的势力,还要攻城掠地,虽然他们经常抢劫往来的商队,可是要让老回回带兵攻打县城,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可是闯王、八大王这样的豪杰才能干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还有能成为豪杰的这一天。
左金王看见老回回发愣,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想什么呢?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咱们现在就是要把当下的事情给做好,另外有一点我可提前说明白了,咱们的规模扩大了之后切记不可进入南直隶,只能往南往西甚至是往北,就是不能往东继续发展。”老回回眨眨眼道:“这是为何,要知道南直隶可是朝廷的重地,那边可比湖广河南富庶多了,咱们有了兵马为何不能去南直隶碰碰运气?”左金王猛然打断他道:“难道你忘了张献忠是怎么全军覆没的了吗?那边连三十万大西军都能轻松消灭,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还能集结三十万大军吗?”左金王对着老回回一阵猛喷,老回回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左金王说的是实话,南直隶听说有一支非常厉害的朝廷军队,跟他们硬碰硬的没一个能活下来。
肖文海的人马终于还是如期赶到了新县县城,不过新县也不是什么大县,只是河南布政使司的一个边陲小县罢了,又因为跟湖广接壤,有时候还会受到湖广境内匪徒的骚扰,所以一直让河南布政使司的头头脑脑们很是头疼,新县也因此一直发展不起来,只能是一个又穷又小的县城,处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尴尬境地。县令见有大军过境,还是客兵,立刻出来迎接,肖文海自然是给他看了看兵部的行文,作为县令,其实他是知道西北有战事发生,朝廷准备调兵去西北的事情的,毕竟信阳州也是朝廷调兵的一个地点,作为信阳州的县令,他县里的驻防军队也全部被于世达给带走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湖广的军队竟然也会从新县路过,于世达已经不在信阳州境内,虽然肖文海是湖广兵,可是看见他身后万余人手中明亮的兵器,县令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他拱手道:“将军,这,这,这么多人马,小县的容纳能力确实是有限,资助一些军需粮草自然是下官的本分,但是这些士兵如果全部进城歇息的话恐怕小县容纳不下啊。”县令一边擦汗,一边对肖文海说道,希望他能通融通融,确实,对于一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县来说,一下子进来万余兵丁,那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县衙仓库里的粮食和百姓的口粮恐怕都要被他们给搬空消耗了。
谁知道肖文海骑在马上,也不下马,用手上的大枪将县令拨拉到一边冷冷道:“好你个新县县令,真是狗胆包天,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老子们是什么人,老子们可是为朝廷、为大明百姓去西北平乱的官兵,你不说好酒好肉伺候一顿就算了,竟然还捣鼓出这些个推脱之词来,本将又不是赖在你们县城里不走,只不过在这里歇息一番,你竟然还拒绝,这不是寒了我万余将士的心?你这个县令就是这么当的?你莫不是看我们是客兵,故意欺辱我们,难道你这里是信阳州就不能让我们黄州府的兵马停留了吗?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于世达于参将前脚刚走,你就在这里败坏他的名声,你好意思吗你?”
县令是个文臣,哪里能想到这肖文海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肖文海笑道:“哈哈哈,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不要在本将面前摆谱了,速速让开,让大军进城,否则,将士们一旦发起怒来,本将也弹压不住。”县令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这分明就是**裸的威胁,可是肖文海说的也是正理,万余人的兵丁,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就是有一百颗头都不够砍的。肖文海见县令愣神,大吼一声道:“全军进城!”大军也不理睬县令,立刻发动,县令身后的那些个衙役也是色厉内荏,平时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遇到这些个凶神恶煞的兵丁,谁又不要命了上去阻拦。大军便顺利的进了城,当天晚上,整个新县城内是鸡飞狗跳,虽然肖文海的人没有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但是基本上也是将新县给一扫而空,府库里的粮食和军备被肖文海全部征用,他可不怕于世达回来找他的麻烦,毕竟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吃你点粮食,用你的装备怎么了,朝廷也不会管的这么细。只是苦了新县的百姓,很多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有的商店更是遭了殃,肖文海的兵马吃饭可是不会给钱的,什么布匹瓷器,反正有什么拿什么,第二天他们的军队从城里出去的时候仿佛是打了打胜仗一般,人人的腰包都是鼓鼓囊囊的,有的人干脆就将抢来的东西扛在肩膀上,一时间民怨沸腾。
“我呸!这些个狗官兵,怪不得朝廷人心尽失,这些狗官兵干的事情真是畜生不如,一仗不打不说,抢起老百姓的东西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活该咱们义军要替天行道,回去咱们就扯旗去,有这样的官兵,还怕流民百姓不投靠咱们义军?”新县城外,目睹着肖文海军队远去的左金王猛地对地上吐了口吐沫,狗官兵也就是在穷苦人面前张牙舞爪的,等到他们的军力强大了,一定要将这些官兵打的满地找牙。左金王一挥手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行了,情况也打探清楚了,信阳州和黄州府的官兵都外调了,现在这里是我们的天下,咱们回去就可以起兵,按照计划来,咱们一定能成功。”回去之后左金王和老回回等人的兵马不断攻寨掠地,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就相继吞并了黄州府的全部大小山匪,并且将触角延伸到了信阳州,因为两地官兵被抽调的缘故,留守的小部分民团根本不敢跟这些义军正面交锋,以至于左金王的兵马势如破竹,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实力发展的这么快,短短几十天,一支起初只有两千多人的山匪队伍将义军的旗号打起之后,竟然收拢了两万多人,拥有了攻击县城甚至是府城的能力,左金王划分军队为四块,与老回回、改世王、乱世王等人并称左四营,四处攻打城镇,收编流民和活不下去的百姓,一时间湖广、河南官府震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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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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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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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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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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