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眨巴眨巴眼睛,“给我买的?”
陈青岩:“嗯,你试试。”
季清套在脚上试了下,尺码刚好合适,朱红色的皮子,摸起来软软地,她是见识过好货的人,一看一摸就知道肯定不便宜。
“多少钱?”她问。
“二十。”
季清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琇書蛧
二十块!
她前几天去镇上买了那么多东西,总共才花了五十,她买一条围巾,花了三块多不到四块,她就肉疼的不行,没想到陈青岩更狠,直接给她买了二十块的皮鞋!
这男人,花起钱来是真不手软啊。
见季清欲言又止,陈青岩马上问:“你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季清摇摇头,手忍不住在皮鞋面上轻轻摸着,“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只是……太贵了。”
陈青岩听季清说喜欢,笑了,“没事,也不经常买,皮鞋穿得久。”
好东西用得久,这一点季清倒是很认同。
陈青岩又把手伸进包里,没有急着掏出来,而是神秘兮兮道:“我敢保证,这个东西你肯定喜欢。”
季清好奇:“什么啊?”
陈青岩:“你猜。”
季清想了下,实在是猜不到,陈青岩会给她买皮鞋她已经很震惊了,实在想不到还会给她买什么。
而且,陈青岩也不了解她,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会喜欢呢。
她直接放弃:“我猜不到。”
然后,就看到陈青岩从包里掏出一杆称。
季清扑哧一声笑了,天哪,这她就算把所有东西猜一遍,也猜不到啊!
陈青岩说:“你不是挺想做小买卖的嘛,以后咱们自己有称,你做起来更方便,不用去跟别人借着用。”
季清接过称,心里十分感动。
之前她跟王大媳妇卖瓜子,都是用的王大媳妇家的称,其实陈家也有,但是她们分家没拿过来,所以她没有。
就这么一个小细节,没想到陈青岩记住了。
“你说得对,我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她把称抱进怀里,对着陈青岩甜甜一笑。
陈青岩顿时愣住,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笑好像是绽放的百合花,一对梨涡镶嵌其上,含俏含妖,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情不自禁就低下头,凑了过去。
陈青岩突然的动作,吓得季清呆立当场,她睁大眼睛,在最后一刻偏过了脸,于是,陈青岩的嘴,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季清心跳得飞快,快要冲破胸腔,她分不清楚,自己是心动,还是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陈青岩看季清扭着头不看他,表情纠结得很,心中失落不已,但他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微微向后撤退,坐的比刚才还远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媳妇儿不情愿,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不会强迫她。
他不想看到她难受。
有了这个小插曲,气氛瞬间就从旖旎变得僵硬起来。
陈青岩从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手帕,交给季清:“这是钱和票,你回头看一下要怎么买,去镇上买就行。”
季清打开手帕,看到一叠钱和一叠票。
她数了数,有二百七十块。
加上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她猜陈青岩应该发了三百块左右,没有去给老太太那边给,都给她了。
想到她刚才那抗拒的态度,她瞬间很是不好意思。
“你手里拿点钱吧,万一有什么事用。”她对陈青岩说。
陈青岩则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掏出来一堆毛毛钱,看数量有个几十张,“我有这些就够了,你拿着吧。”
“嗯。”
“睡吧。”
“嗯……”
陈青岩回来了,春花就不能跟必旺一个被窝了,两个孩子玩得好,季清担心春花想娘会闹,便自己和陈青岩各睡炕的一边,按照岁数大小依次往炕中间排列。
如此,必旺和春花还是睡在一块儿。
熄了灯,季清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心里还琢磨着方才陈青岩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知道陈青岩心里肯定不高兴,可她并不后悔那么做。
如果她当时不躲,等孩子们睡着,八成陈青岩就过来找她了。在她的记忆里,以前陈青岩和原主就是这样,等孩子们睡着,再办事。
可她还不想发展到那一步,她对他是挺满意,也有心动的感觉,可直接到那一步,她觉得还是太快了。
她不能因为担心陈青岩有情绪,就不顾及自己的心情。
季清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睡去。
次日,她醒来时陈青岩已经不在炕上了,她下炕洗漱一番,烧旺炭火热锅烧水打鸡蛋,去鸡圈丢蛋壳,看到陈青岩正拿着工具修整鸡圈。
“原来你在这儿。”她惊讶。
还以为他不高兴,早上起来出去散心了呢。
陈青岩用力刨着树枝上凸起来的结子,脸上表情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这鸡圈容易塌,我重新搭一下。”
季清看他不生她的气,心里已经乐起来,面上却十分淡定,“原来的是我跟孩子们搭的,没什么技术含量,你弄吧,我做好早饭喊你。”
她一直到走回屋子里,嘴角才勾起来。
吃完早饭,陈青岩又去搭鸡圈,季清让几个孩子去帮忙,自己则把票拿出来过了一遍,计划好要去镇上买哪些东西,花多少钱。
这是分家之后第一个年,她不能给孩子们过得太寒碜。
记得前世,年味一年不如一年,对于过年这件事,她几乎没有任何期待,甚至还觉得烦躁。唯一觉得过年好的,便是小时候那几年。
可现在,她守着这么个小家,这么几个孩子,竟也隐隐期待起跟孩子们过年的画面。
……
陈家。
在陈青岩和季清回家后不久,警察就到了村委会。
经过取证调查,警察连夜就去了牛头村,找到了手腕上有咬痕的陈芬芳,陈芬芳一开始还想抵赖,被警察接连盘问了十几分钟,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便全招了。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便到陈家抓人。
陈家人还没去上工,都坐在一桌子正吃早饭呢,警察和村委会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去,其中,还有被连夜抓到村委会的陈芬芳。
看到警察,看到低着头的陈芬芳,陈兴龙心下了然,手里的碗咣当一生,砸在了地上。
陈向东胆子大些,没有吓得砸了碗,眼珠子滴溜溜转,绞尽脑汁想办法应对。可他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还从来没见过警察,如今见到这么大阵仗,也是一点主意都没了。
警察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两名警察走过去,直接把陈向东和陈兴龙从凳子上拽起来,拉到了院子里。
“干啥?干啥抓人?”老太太连忙放下碗,追出去。
警察伸手,挡住要靠近的老太太,面无表情道:“经过调查,陈芬芳、陈兴龙、陈向东三人合伙抢劫殴打同村妇女赵菊香,现在带三人回公安局,接受进一步的审查。”
这个惊天霹雳,炸在了陈家每一个人的头上。
老大媳妇跟她儿子一样,吓得丢了碗,一个劲地否定:“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家兴龙不可能做这种事。”
老大朝儿子看过去,恨铁不成钢地喊:“兴龙,说啊,说怎么回事,说不是你,跟你没关系!”
老陈头颤巍巍站起来,又跌坐回凳子上。
老太太则是一如既往,对着警察拉拉扯扯,满嘴跑火车,“你们肯定抓错人了啊,我们家东东一直都呆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过,他跟赵菊香没怨没仇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
可这一回,她面对的可不是同村妇女,而是警察。
警察听到她这么说,立马严厉道:“老太太,你想好了说,说假话骗我们,可是要一起带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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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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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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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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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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