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尖子房,中间高,南北都有坡度,我踩着瓦片往上爬,一直爬到了屋顶上。琇書網
借着月光,我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不过稀稀零零,只不过是从地板缝里长出来一些。
地面铺满了石板,在院子的中心,还有一个池塘,池塘里有水。水里似乎有鱼,我刚一上来就听到水里哗啦一声响。
我明白这池塘是干嘛用的,这池塘大概率是用来防火的。
周围全是木质的房子,这要是着了火,没有水的话,一烧可就烧光了。有了这个池塘,就保证能在早起把火扑灭。
小曲儿就是从这个院子里飘出来的,现在还在唱着。我试图听出这曲儿出自何处,偏偏什么都听不出来。不过突然,有一盏灯在正房亮了一下,只是一下之后,又暗了。就像是有人拉开了窗帘看了外面一眼,随后又把窗帘给拉上了似的。
这可把我吓一跳,我没敢动,趴在屋顶足足趴了两分钟,眼睛死死地盯着正房那扇窗户。
不过就是亮了那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亮光了。
马恋山在下面小声说:“当家的,什么情况啊!”
小曲儿这时候,不唱了。
我爬过屋顶,跳到了院子里,然后回过身打开了大门。这大门打开的时候,吱嘎一声。
这声响实在是太大了,屋子里就算是有人,也被吓跑了。
不过从刚才小曲突然不唱了就感觉得到,里面唱小曲儿的女人发现了我们。即便是没有这开门声,她怕是也知道我们来了。
英子拎着马灯照着前面的杂草,她说:“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我说:“刚才正房屋子里,亮了一下灯。就一下,好像是有人掀开了窗帘,看了外面一眼。”
马恋山伸着脖子看着里面说:“这全是草,保不齐里面藏着毒蛇,蝎子什么的,咱们还是回去吧,天亮了再来也不迟。”
英子说:“马爷,你胆子未免太小了吧,至于的吗?”
马恋山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
英子不屑地切了一声说:“我倒是看看这里面有啥!”
英子穿得是军靴,她倒是不怕猜到毒蛇蝎子的,我穿得也是一双厚底的翻毛皮鞋,这种鞋更适合在山地行走。马恋山穿得是千层底的布鞋,倒不是不给他皮鞋,他说穿不习惯。穿一天皮鞋,晚上脚又疼又麻。
英子打着马灯走在前面,我跟着英子。
草本来就不厚,地上一层石板,这里不太可能有什么毒蛇、蝎子的。
马恋山一看我俩往前走了,他也就拎着马灯追了上来,说:“当家的,你等等我,我给你照着路。”
他追上我,和我并肩而行。
我俩跟在英子后面,一直走到了水塘边上。
英子拎着马灯照着水面,水里面出现了马灯的影子。
水塘不大,里面没有水草,这水是流动的水,水从东边的一个方形的水窟里流出来,流到这个水塘里,然后从下面一个水窟流出去。
马恋山说:“这水池修得不错,这院子风水多好啊!这是朱雀位啊,这肯定还有后院,后院的最后面是后花园,后花园里一定有座小山,那是玄武位子。水从东边而来,这院子外面应该有条小溪,那是青龙位。这院子西边就是条直道,那是白虎位。不得不说,修这院子的人,还是很懂风水的。”
英子哼了一声说:“马爷,你就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风水堪舆,你不行。你还是好好研究你的活尸吧。”
“对对对,摸金校尉的风水堪舆之术,冠绝天下,尤其是五陵原第五家族的人。”
英子突然问了句:“谁告诉你我是第五家的人?”
马恋山听了也是一愣,他说:“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是有人告诉我的。怎么了嘛!”
“谁告诉你的?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蝎子知道,杨钊知道,他俩绝对不会对你说的。还有谁?”
马恋山说:“这很重要吗?我真忘了是谁对我说的了。”
我说:“还用说么,肯定是军统的特务说的,军统的人贼得很!最关键的是,马爷人缘儿不错,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
英子哼了一声说:“我看他们也是显得,说这些干嘛?他们难道不知道保密条例吗?让我知道是谁,看我怎么收拾他。”
马恋山说:“英子,都怪我,这事儿还是不要闹下去了。你要是不开心,你就抽我俩嘴巴。得了,我自己抽,这叫自罚!”
马恋山抬起手啪啪用力抽了自己俩嘴巴,一边抽一边说:“叫你多嘴!”
英子说:“行了,你这样把人都吓跑了。这个女的小曲儿唱得不错,这黑灯瞎火的,她能跑哪里去?我们找找,肯定能找到她。不是说正房屋有亮吗?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准人家就在屋子里坐着梳头呢。”
马恋山说:“英子,别说了,大晚上的梳头,也怪吓人的。”
我们三个绕过了池塘往里走,到了正房门口。
门是两扇的门,以前是有门帘的,不过现在门帘早就化成了飞灰,不过这门一点毛病没有。吱嘎一声,我把门推开。
英子拎着马灯往里一照,这是一个大厅。
正对着大厅的应该是后厨,两侧有卧房,数了数门,有四个卧室。大厅分两个区,餐厅和客厅中间叠着一个屏风。
此时的屏风是叠起来的,这样看起来更宽敞一些。要是吃饭的时候,可是拉开这屏风,这样就不影响在客厅坐着的人喝茶了。客厅的人也不会影响到餐厅的人吃饭。
不得不说,这设计还是很不错的。
我说:“马爷,这建筑大概是什么时候的?”
“明朝的吧!看着像是明朝的。”
英子说:“不用像,这本来就是明朝的建筑风格!不过,这可没有窗帘。”
我指着右边后面的屋子说:“会不会是那间屋子,那女的拎着灯出来到了客厅照了一下,就回去了。”
右边两个卧房,前面的窗户朝前开,后面的朝后开。要是那唱小曲儿的女人住在后面的卧房,点灯的话,我在前面是看不到的。不过她要是拎着灯出来,那么我就能看到了。
英子这时候说了句:“姐姐,你在吗?我们不是坏人。你要是在的话,应个话!我们是听着你的小曲儿来的。”
英子说完了,并没有人回话。
马恋山指着说:“要是住了人,肯定有痕迹,看看就知道了。”
我说:“马爷说得没错,既然不应声,我们就进去看看。”
英子点点头,拎着马灯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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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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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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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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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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