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家具都擦得明亮如新。而且,这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屋子很大,里面家具也很多。英子最先打开的就是衣柜,衣柜打开,里面挂满了各种漂亮的衣服。
马恋山却对梳妆台上的一面镜子有了兴趣,他用马灯照着镜子,镜子里照出来他的影子。
“当家的,你来看看这镜子。”
我走过去,于是,镜子里有了我俩的影子。我说:“这镜子有啥不同吗?”
“我是说,你看看这镜子是不是金的。”
“别逗,用金子做镜子?这得多有钱啊!”
但是我伸手一摸就知道我错了,我说:“马爷,好像真的是金的!”
马恋山说:“我不用上手,看都看出来了,只要金子才会这么明亮,才会没有半点锈迹。要是铜镜,表面不会这么明亮的。”
我说:“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而且这户人家不是一般的大户。用金子做镜子,怕是当初的皇后娘娘也没这待遇吧!”
我和马恋山看向了英子,英子在一件件翻看着衣服。
按理说衣服早就应该腐烂的,但是衣柜里这些衣服,跟新的一样。
马恋山说:“英子,你看看这镜子,是不是金的。”
英子并没有搭理我们,而是很痴迷地在看着每一件衣服。
我和马恋山过去,马恋山用手摸了摸衣服,说:“好料子啊,好手工,怪不得英子舍不得走,这衣服做得太漂亮了,尤其是这秀活儿!”
英子却说:“都是反的。”
马恋山说:“什么都是反的?”
“开襟儿的方向都是反的,这全是寿衣!”
马恋山一愣,说:“不能吧!”
接着,他也一件件地检查了起来,确实和我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开襟儿全是反方向的。马恋山看着我说:“当家的,真的都是反的,这都是寿衣啊!”
我说:“闺房里怎么可能放这么多寿衣?是不是明朝时候就是这么开襟儿的?后来才改的方向?”
英子说:“这就是寿衣,蝎子,这方面你不如我。虽然我不是裁缝,但是我还是能分清寿衣和普通衣服的区别。这都是反的。”
马恋山也说:“是啊当家的,没有这么开襟儿的。这地方不对啊!我们得离开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这地方邪得很!我们是不是遇上鬼了呀!”
英子说:“马爷,我行走江湖十几年了,我可没见过鬼,难道你见过?”
马恋山说:“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鬼,英子,当家的,听我一句劝,我们赶紧撤。有什么事,天亮后再过来也不晚,不差这一时半晌的,你们说呢?”
我看着英子说:“马爷说得有道理,我们先撤出去!”
“要是这女人装神弄鬼故意吓我们呢?她肯定就躲在这院子里了,我们只要找,就能把她找出来。要是等到明天,这人肯定就找不到了。”
马恋山一拉我说:“当家的,英子胆子大,让英子去找,我俩先撤出去,在门口等英子老总。”
我说:“马爷,这不仗义。咱们还是跟着英子一起找吧,我觉得英子说得有道理,也许就是故弄玄虚在吓我们,想把我们吓走,这是老伎俩了。”
马恋山说:“真的不对劲,当家的,英子老总,咱们还是撤吧!”
英子说:“要撤你撤吧,我和蝎子去找。你在门口等我们。”wWW.ΧìǔΜЬ.CǒΜ
我说:“这样也行,马爷,你先去大门口等我们,我们去后花园找一下,不出所料的话,这人就在后花园了。”
马恋山踟蹰了好一阵子,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我豁出去了。”
我说:“马爷,你这就对了嘛!大不了一起死,有啥好怕的。”
马恋山小声说:“当家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千万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没了呀!你的女人会被别人睡,你的孩子会被别人揍,你想过吗?”
“马爷,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能死!”
英子不屑地一笑说:“瞧瞧你俩那点出息,至于就死吗?”
英子把衣柜的门关上,打着马灯出来,往右一转就是个后门,我们三个从后门出来,这就是后花园没错了。
后花园里不仅有假山,还有凉亭,还有一条小溪哗啦啦流着水。
在杂草之间,隐隐约约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一直通向那座凉亭。而此时,那凉亭里竟然亮着一盏灯笼。
英子说:“看到了吗?人就在这里。”
马恋山却说:“这是不是鬼打灯啊!”
我说:“啥玩意就鬼打灯,我倒是看看这鬼怎么打灯!”
英子拎着马灯往前奔跑,我紧随其后,马恋山跟着,我们跑到了凉亭的时候,这灯笼晃晃悠悠朝着假山走了过去。
我们跟了上去,一边走,我喊:“大妹子,我们不是坏人,你别走了,我们谈谈。”
我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前面的人影了,她离着我们也就是四十米左右。
我们追的快,她走得就快,我们追得慢,她走得也慢。
我们就一直追着她走,她就是不停下来,我们也追不上她。追着追着,马恋山一拉我说:“当家的,不对啊,这是哪里啊!我们被鬼带路了。”
英子用马灯照着两边,这两边全是大高墙,地面是石板路,不往前走,就只能后退。
我们停下了,前面的灯笼也停下了。似乎是在等我们。
英子咬着牙说:“我还就不信了!”
说着就要把马灯递给我,我知道啥意思,这是要拼了命全速去追。我抓住了英子的手腕说:“不能追了,这里很邪性,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马恋山带着哭腔说:“当家的,这就是鬼打灯啊!”
英子说:“不管是啥,我必须追上去看看。”
说着,英子就跑了出去。
我怕英子出危险啊,我也就追了上去。马恋山自己在后面肯定害怕,他也跟着我们往前追,就这样一直往前追,往前跑。
这家伙把我累的,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就在这巷子里一直这么追,追得我满身大汗,气喘吁吁。
英子和马恋山也是一样,但英子并没有停下来,像是着了魔一样。
马恋山说:“当家的,不对劲儿啊!别追了,追不上的。这真的是鬼打灯!”
我说:“英子在追,必须跟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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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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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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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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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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