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智障绿茶不想做替身(穿书)>第 51 章 第 51 章
  郁厘凉不明白她的意思,却显然对少女这样的无比亲昵的触碰感到颤栗。

  他下意识后退,想要挣脱。

  沅沅却紧紧抓住他一只袖子。

  “范湍告诉我,你今天之所以会赶我走,是因为你病发了。”

  至于他为什么病发,也是他吃了许多许多的食物,又将体内淡去的饕餮之毒激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

  已经解了一半毒的少年,很显然不该再像从前那样饿了才对。

  可面对这个问题,郁厘凉却选择了沉默。

  沅沅握住他袖子下的手指,发现他将手握成了拳头。

  沅沅:“……”

  她抓起他的拳头,继续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我上回说你瘦,你就把自己挡起来,是怕被我看到么……”

  “可我是觉得你很好看。”

  郁厘凉盯着她。

  沅沅想告诉他,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她反而问他:“我头几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摸了你的肚子,还记得吗?”

  郁厘凉低声道:“记得。”

  她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全部都记得。

  沅沅:“我那时候,就已经有点喜欢你的,而且……也很喜欢你的身体。”

  这句话完全不是为了哄他的假话。

  毕竟,八块腹肌还长得很好看的小鲜肉,谁不喜欢……

  “你不信么?”

  少年虽然面无表情,但沅沅却仿佛察觉到了他的不信。

  沅沅:“那我要是很瘦很瘦,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这个问题,郁厘凉显然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在沅沅问出来的时候,他却下意识地回答,“不会。”

  “所以……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情,我也不会因为你太瘦,就不喜欢你。”

  少年眸光震颤,呼吸也变得微微紧促。

  他的手指彻底被沅沅掰开,然后少女再一次把自己娇娇细细的手指嵌入他的五指,将他牢牢扣住。

  虽然这样牵手有点黏黏糊糊的,但这应该也是最有安全感的牵手方式了。

  因为十指相扣的过程中,双方任何一方想要分开,都是需要经过对方的允许,才能彻底地松开。

  不然总有一个人会死死地扣住,让对方没那么轻易地摆脱。

  就像沅沅现在这样,紧紧地扣住了郁厘凉的五指。

  她柔软的掌心蹭到了他掌心的疤痕,紧紧握住。

  沅沅喜欢他。

  第一次,剧情告诉沅沅,郁厘凉是宁兰楚的。

  所以她选择了保命,选择了离开少年。

  第二次,剧情又一次派出了纤芷提醒了沅沅。

  郁厘凉是纤芷的。

  但这一次,沅沅却不会再把他让给别人了。

  他很凶残的事情,都发生在书里。

  可沅沅和他日夜相处,从来没有被他凶残的对待过。

  所以她只知道,他不是书里那个穷凶极恶的大反派。

  在她的面前,他只是个受尽了折磨的小可怜……

  “你中了春/药。”

  沅沅慢吞吞地说出了这个事情。

  “所以我是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如果你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去碰了其他女子,我也会吃醋,会生气,会想要杀人。”

  郁厘凉终于抬起眸子,朝少女认真无比的模样看去。

  “沅沅……”

  她的名字轻轻地从他唇瓣里溢出。

  他只是觉得,她对他的喜欢若即若离,就像是一阵握不住的风一样,随时都会消散不见。

  他的语气渐渐笃定,“你会后悔的。”

  沅沅:“那就来打个赌吧……”

  也许那种病态的情绪也会在喜欢的人之间慢慢传染。

  沅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亦是跳得加速起来。

  她听见自己对他道:“如果我后悔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郁厘凉的眼睫猛地一颤,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扯住了领口。

  他触不及防地被她扯低了脸,接着一个凶狠狠的亲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许是因为激动,她过于用力,牙齿反而磕到了他的唇上,让他淡色的唇瓣渐渐晕染出一抹殷红,为他平添了三分妖冶。

  这就是业务不娴熟的下场……

  沅沅被少年用力推开的时候,整个人顿时也懵了。

  仿佛做错了事情一般,她小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话没说完,郁厘凉便忽地伸出手臂将她的身子抱起来,抵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沅沅感受到了双脚悬空的滋味,下一刻便是被少年气势汹汹地碾压回来。

  她说她不后悔……

  她说,她的命也给他。

  郁厘凉想,他是很愿意和她打这样的赌的……

  也很愿意,配合她想要的一切……

  第二次这件事情就发生的极其自然,且凶残。

  沅沅身体酸得不行,在对上少年黑亮的目光时,还要故作淡定地问他:“你不舒服吗?”

  郁厘凉:“…………”

  “舒服……”

  他低头看着她,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她道:“特别舒服,就像是……”

  沅沅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脸颊顿时也有些热。

  她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想要认真地形容。

  这次少年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所以他又向沅沅提出了继续的请求。

  沅沅一边双腿打颤,一边下意识又想退缩。

  “你……你还不困?”

  少年漆黑眼眸里顿时闪烁着失落的黯淡光芒。

  沅沅:“……”

  看着小奶狗这样的表情,她作为小羊羔竟然还会感到心疼。

  少女内心里顿时对他狠狠地产生了怜爱的情绪。

  他虽然是一条狗,但他也只是想吃羊罢了,他又有什么错?她这么肥美,他想吃她不是应该的嘛?

  “也不是不想,就是太热了哈……”

  沅沅只好假装很热,擦了擦汗,“而且汗渍渍的,也粘人。”

  如果这种情况下两个人黏在一起的话,就跟糖葫芦串儿似的,还是那种一串上只有两个的迷你糖葫芦,又抠又贵?

  郁厘凉盯着她,低声道:“是我不好……”

  他说罢便抱着沅沅去了浴房。

  沅沅顺势害羞地扎到他怀里当鸵鸟。

  等下了水后,少年举起了沅沅的一条手臂,在少女害羞地目光躲闪下,他搓了搓她手臂上的灰……

  然后沅沅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雪白细嫩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疑似橡皮泥的东西。

  沅沅瞬间尴尬地缩回了手臂。

  其实吧,他们在一块洗澡很明显只是在逢场作戏,他也不用洗得这么认真……

  毕竟在沅沅看过不下三位数的狗血电视剧和狗血电影以及狗血小说中,男女双方一块下水沐浴,明显都不是冲着洗澡去的。

  但郁厘凉却拈起了那条橡皮泥,对她用着无比直男的语气轻声解释,“是泥垢。”

  沅沅顿时涨红了脸大声反驳:“这明明是身体新陈代谢后的自然反应!”

  美女身上怎么可能会有泥垢!

  美少女的脾气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郁厘凉沉默了一瞬,迟疑地“嗯”了一声。

  他乖乖地改口道:“是新陈代谢。”

  他将少女重新抱了起来。

  沅沅顿时又陷入了娇羞当中。

  要来了要来了……万众瞩目的剧情终于要发生了……

  下一刻,少年将她抱放在了高一些的石阶上。

  在一个极其微妙的姿势下,他将手伸到水底下抓起了少女的脚丫子。

  然后……给她搓脚丫。

  从小拇指到大拇指,甚至指缝也……无微不至地搓洗干净。

  然后是脚背,脚心……脚、后、跟。

  沅沅恍恍惚惚地坐在水里,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梦回大澡堂子。

  但就算是专业的搓澡大妈也不至于这么热爱这份工作,无微不至到这个份儿上吧?

  沅沅:“……”

  当然,在这么美妙的时刻下,不搞刺激游戏,而是选择给香香软软的女朋友搓灰的男孩子,她也是第一次见。

  半个时辰之后,沅沅麻木地被人搓完了灰,裹在浴巾里送回寝榻上,又塞到了干燥温暖的被子底下。

  沅沅躺上去之后才发觉,被褥竟然已经被换了套新的,甚至连枕头都被更换过了……

  但还别说,沅沅发现搓完灰抹完香香之后,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缝儿都舒服得不行。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软软乎乎的嫩豆腐,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精致猪猪女孩的感觉。

  如果有个打分软件,沅沅愿意给少年搓澡的技能打九分,剩下的一分鞭挞他下次再接再厉!

  沅沅滚到榻铺里头,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小奶猫,舒服地想要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她蹭了蹭被更换过的柔软干净的枕头,就见跟前落下了层阴影,是帐子从金钩上滑落的动静。

  身后的少年抚了抚她的脸侧,确定她没有汗渍渍不舒服的感觉之后,这才意味不明地对她说道:“我要开始了。”

  沅沅:“开始什么……”

  郁厘凉垂下眼睫,“开始做事情。”

  他认真的模样就像是一头老黄牛准备要开始拉磨的前奏。

  在村子里,对于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一头优质的朴实大黄牛往往只需要啃两口草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就可以开始勤勤恳恳地上工。

  再然后……天就亮了。

  昨夜凝结的霜露化成了水珠,在瓦檐上滴答坠落。

  初晨的太阳带着几分刺眼,懒洋洋地攀上了半山腰。

  郁厘凉照常早早起身更衣洗漱。

  这一次,少年显然是极满意的。

  这样的满意就好比第一次跑马拉松的时候在起点上摔倒了,沮丧失落的之后,第二次不仅跑完了马拉松,还跑了好几圈。

  他的眼眸里恍若有了光,却又将那幽黑沉沉的暗芒敛入眸底。

  少年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太一样了。

  范湍提醒道:“殿下昨晚上并没有中药……”

  郁厘凉“哦”了一声。

  他盯着范湍的目光,让范湍后背不自觉都开始僵直。

  范湍:“但也可以是中了药的……”

  郁厘凉这才“嗯”了一声,心情仿佛很好。

  范湍看着他家主子的脸色,甚至怀疑,如果有这个机会,他家主子竟然会是很愿意尝试一下被下药的滋味……

  早朝过后,郁厘凉从天子的大殿里出来时遇到了三皇子,郁厘泽。

  郁厘凉在长廊的末端,熊孩子在长廊的入口。

  郁厘泽一看就这个怪物二皇兄,浑身顿时僵成了一块石头。

  郁厘凉盯着他,缓缓启唇:“过来。”

  郁厘泽见鬼一样,转头要跑。

  结果下一刻他就被范湍拎着领子提到了郁厘凉的面前。

  郁厘泽脸涨得通红,双脚乱瞪。

  没想到自己没有郁厘凉高也就算了,就连男主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都不如……

  “狗东西,我是三皇子,你敢这样对我,我回头就让我父皇杀了你……”

  然后郁厘泽被举到了郁厘凉的面前放下,他的嗓子一下子消了声,一个屁都崩不出了。

  郁厘泽对上自家二皇兄黑沉的目光……

  他想到上次那支射偏了的箭,顿时身躯一颤。

  郁厘凉低头朝他看去,缓缓朝他伸出了手。

  玉骨冰雕般的指节根根分明,苍白细长。

  袖子滑上去一截,露出了腕上已经戴得磨旧了的廉价红绳。

  见他不是想掐死自己,郁厘泽愈发迷惑不解他的行为,疑惑的目光从廉价红绳上挪到了那个小吊坠上,就像面临教导主任被逼着回答问题的学渣一样。

  郁厘泽满脸大汗,语气战战兢兢地带着一抹迟疑,“是……是什么特殊材质的东西吗?”

  郁厘凉垂眸,见他询问自己,这才缓缓回答:“这世上只有两只,且另一只只能与我手腕上的这个契合成一个整体,会变成另一种形状。”

  郁厘泽顿时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真……真的?”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他不知道的稀奇玩意儿?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看他二皇兄一脸稀罕的模样,让他打量这东西的目光顿时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毕竟郁厘泽年龄不算太大,眼界定然没有他二皇兄宽阔,他忍不住问:“这定然很珍贵吧?”

  郁厘凉“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地问他:“你有吗?”

  郁厘泽脸一红,羞愤地摇了摇头。

  原来是想向他炫耀他没有的东西……

  郁厘泽瓮声瓮气地问:“你能给我看看吗?”

  待他看仔细了,马上回去就让人找。

  郁厘凉却顿时收起了手腕,吝啬地答了个“不能”,这才施施然地离开了长廊。

  郁厘泽一个人愣在长廊里顿时呆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等他反应过来,顿时气得一脚揣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结果石凳没坏,当然是他自己抱住了自己的脚嗷嗷直叫。

  什么鬼东西……

  毕竟熊孩子比谁都争强好胜喜好攀比,郁厘泽越想越气,当即跑回去要让手下帮自己去找找。

  他二皇兄有的宝贝,他也得有!

  再说沅沅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从早上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一大波记忆也随之涌入了大脑。

  沅沅动了动腰,“嘶”了一声。

  她怀疑自己腰断了。

  所以少年确实是被人下了药吧,昨晚上一直解毒解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消停下来?

  沅沅庆幸他只被下了这么一次药,要是每次都是这样,她很有可能会以极其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人世。

  碎花给她端来了热茶,让她润润嗓子。

  沅沅才抿了一口,就听碎花唏嘘,“姑娘叫了一晚上,嗓子怎么吃得消……”

  沅沅握住茶盏的动作僵了僵,干笑了两声,“我觉得你可能听错了,也可能是外面的鸟叫的?”

  碎花:“哦,那这鸟挺厉害的,叫了一晚上还要还要……”

  下一刻碎花的嘴被人堵上。

  沅沅血气瞬间全都往脸上涌。

  她要这么厉害就不会腰快断了,那当然是被少年逼迫的……

  沅沅面红耳赤地恐吓:“说,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碎花缓缓答她:“除了我以外……”

  “大家都听见了。”

  沅沅瞬间社死:“……”

  谁来帮个忙把悬崖搬来她面前?

  当事人本人表示,她还想再跳一遍。

  ……

  这厢宫里送的两个丫鬟进府里有了一段时日,可上头交代给绿云和纤芷的任务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绿云私下里与纤芷暗暗抱怨,“听说二皇子殿下那天夜里又被那位给勾引去了,你说她哪里来那么大的魅惑,愣是叫二皇子都不冲她发火,还宠幸她?”

  绿云这话多少都有些酸溜溜的。

  严格来说,她才是宫里来的正统宫女,比外面这些普通丫鬟不知道高了多少级别。

  结果却被个丫鬟出身的女子碾压得死死的。

  要说她相貌平平无奇也就罢了,偏偏绿云自个儿姿色是极出众的,心口那股子气就憋得更深了些。

  “殿下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一旁纤芷见她的心态已经快绷不住的时候,这才温声道:“也许咱们可以试着引起殿下的注意?”

  “毕竟府里有姿色的丫鬟不在少数,咱们若不先引起殿下注意,他又要怎么注意到绿云姐姐的美貌?”

  绿云诧异,“你有主意……你怎不自己用?”

  纤芷似乎惭愧,“当然是因为我不如绿云姐姐美貌,我固然有法子,但即便引起了殿下的注意,恐怕成功的概率也不会太大,换成绿云姐姐就不一样了……”

  她这话既吊人胃口,又变相地吹捧了一番绿云。

  绿云却就吃她这套,对她更是添了几分信任。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你真的愿意帮我?”

  纤芷笑说:“愿意是愿意,但是有条件的。”

  “我就是希望绿云姐姐成功之后,可以多多提携我这个妹妹……”

  绿云闻言,反倒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她就说,这人没有不为自己打算的,想来这纤芷也是看自己争取无望,这才把希望放到了她身上呢。

  两人私下里这么一合谋后,便悄悄地拟定了个计划。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绿云等啊等,等啊等。

  终于在这天等到了二皇子进宫与君臣共宴。

  夜里郁厘凉满身酒气,他意识有些僵凝,可低头嗅到身上的酒气却很是嫌弃,不让人告诉沅沅。

  这酒喝时不觉有什么,可后劲却极大。

  少年简单洗漱之后,便早早地上榻休息。

  乃至后半夜的时候,室内有人在慢慢走动,靠近榻前,少年都没有太多的警觉。

  郁厘凉从睡梦中渐渐半醒过来,隐约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清甜气息。

  他的眉心顿时松缓,隔着帘子见少女穿着一套先前穿过的衣裳,缓缓凑近来。

  少年的酒意仍未消散,仅凭着直觉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沅沅……”

  绿云端着茶,心头顿时一喜。

  这算是成功了一半?

  她打扮成了沅沅的模样,果然引起了二皇子的注意……

  “殿下……”

  绿云娇羞地上前去,半跪在脚踏前,娇滴滴道:“殿下已然是酒意上头,喝些茶吧……”

  少年半阖着双迷蒙的黑眸,朝榻前的美婢抬起了手。

  绿云心口小鹿乱撞一般,既不敢躲闪,又羞于接下来的事情。

  少年微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颈,接着猛得扼紧。

  绿云的惊呼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少年坐在榻上,垂着眼眸,面上恍若没有一丝的诧异与情绪。

  半夜醒来,顺手杀个人的事情对他而言属实是家常便饭。

  很快,范湍便带着人进了屋来。

  绿云被丢出了门外,倒在冷硬地面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瑟瑟发抖地睁开酸痛的眼眶,就看见碧色绸面的袍角随着少年的脚步晃荡着靠近。

  郁厘凉缓步走到近前,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和裙子,确认了不是错觉。

  绿云的发饰与着装,甚至是身上的香气都复刻了沅沅。

  下巴被一根冰冷的指尖挑起,绿云看到少年冰冷苍白的脸,浑身颤栗。

  他俊美的皮囊,在沅沅面前表露出的老实巴交,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乌有。

  绿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二皇子根本没有她们想的那么温柔与和善……

  他在过去,其实是极喜欢杀人的……

  郁厘凉垂着眼睫,平静地启唇问她:“你很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皮么?”

  绿云惶恐摇头。

  却听少年缓缓开口吩咐。

  “那就拖下去……剥了她身上的皮吧。”

  绿云猛地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负责在廊下守夜的纤芷躲在了柱子旁,看着地上被绿云挣扎间蹬掉的鞋袜,她的脸上亦是褪去了血色。

  她在后怕……辛亏她让绿云来尝试的……

  郁厘凉收敛了目光,复又缓缓往回走去。

  纤芷跪在廊下,身子颤抖个不停。

  少年在经过她身侧时,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就宛若浸入了骨子一般。

  但少年却连目光也没挪过,径直从纤芷的身边掠过进了室内。

  天亮了。

  沅沅为了锻炼身体,特意起了个大早。

  当然,她显然不是为了应对一些蜜汁羞耻的事情上才会主动想要锻炼身体。

  她只是希望下一次,她至少能有一丢丢反抗的余地,不会被少年全程掌控,逼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再一次在旁人面前社死。

  碎花老成地给出了建议:“姑娘也别光想着锻炼腰,腿也挺重要的……”

  “闭嘴。”

  沅沅红着脸打断她的骚话。

  碎花闭上了嘴,默默地看着少女从扭胯运动变成了高抬腿。

  但沅沅还没来得及抬几下,就见大清早上,府里竟然上演了你追我赶的戏码。

  一个年轻的丫鬟飞快地蹿过她和碎花面前。

  眼睛哭成核桃的绿云跑到了前面没有路的地方,最后绝望地抱住了一棵树。

  范湍也一脸铁青地追赶到这儿。

  可见求生欲向来都是很能激发一个人的潜能,竟然叫这绿云给跑出来了。

  “姑娘可有受到惊吓?”

  见沅沅竟然会在这里,范湍还略有些诧异。

  沅沅:“没有,她怎么了?”

  沅沅看着绿云一身有点眼熟的装扮。

  很不凑巧,是她今天穿的这套。

  咋地,就算她衣服是批发来的,头饰和裙子也都是?

  沅沅顿时对少年给她挑选衣服的大众审美产生了怀疑。

  “呜呜呜,别碰我别碰我……”

  绿云情绪崩溃地把自己和树干绑定在一起。

  沅沅对她有点印象,忍不住问了问。

  范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复又顿时一脸严肃道:“殿下吩咐过了,要剥了她的皮……”

  沅沅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这么说吧,她以前不是没有看过女流氓打架扯头花的事情,再不行两个人一起去坐牢都正常……

  但这一言不合就把人皮给剥了,这……违法吧?

  当然,这是当代公平公正的法律刻在沅沅骨子里的习惯。

  严格来说,绿云这是意欲猥/亵美少年未果?

  她迟疑道:“殿下的意思会不会是剥了她的衣服?”

  毕竟她家小奶狗从来都不会这么凶残。

  沅沅现在已经不相信原书里的东西了。

  种种事件证明,原书里的话压根就不能信。

  原书里还说少年会杀了她呢,结果弄到最后,他却只会可怜兮兮地把自己弄伤,还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

  明明只是个还得要她来安抚的小可怜呢……

  可见是范湍听错了的概率极大。

  范湍迟疑,那边绿云就立马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饰全都扯扔下来,继续哭着抱紧了大树。

  范湍:“……”

  所以沅沅姑娘是认真的嘛?

  如果范湍知晓有滤镜这种东西存在,他目测少女至少开了一百零八层滤镜,才能瞎得这么彻底,觉得他家殿下只是只可怜的小奶狗。

  于是第二天,宫里的陈公公就收到了退货x1:战损的绿云一只。

  退货的理由是她意图猥亵二皇子殿下,虽然未果,但已经影响到了殿下的清誉。

  陈公公:“……”

  也真是活久见了,他替圣上送的赏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退货的倒是头一回见。

  更活久见的是,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意图猥/亵大魔王,还能影响他杀人如麻的清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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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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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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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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