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爷爷伸出一只手来,探了探苏绛唇的额头,又替苏绛唇把了一下脉,浓眉紧拧,脸色阴沉。
“看那你这样子,是黔驴技穷了吧,就你那点本事,对付一下野鬼冢的鬼魂还可以,让你对付白暮归,真是难为你了。”
聂狰笑着咳嗽了两声,在旁边坐下,我朝着床上看了一眼,苏绛唇额头一个手指一般粗的血窟窿,鲜血没有流出来,但是伤口已经开始变得青紫,而且这颜色还不停的往周围蔓延。
“你一天就知道幸灾乐祸,还让人家把我们房子烧了,差点啊,我的孙子都没了。”
爷爷烦躁的甩开长衫衣袖,坐在了聂狰旁边,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聂狰眉头一皱,过来直接把烟给掐灭了。
“夏夏正坐月子呢,你抽什么烟啊。”
我不由得心里一暖,低着头,宋无双这会是恢复过来了,生龙活虎的在我心脏里跳着,看着苏绛唇躺在这里,简直是心花怒放。
“真是活该,还想杀了我,能不能办到,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宋无双说完,便是一阵豪放的笑声,我真的是没办法把这个宋无双和我梦里那个青衣薄衫的女子联系起来,真是白长了一张天下无双的脸。
“夏夏,你去告诉那个老头,不准救苏绛唇,苏绛唇醒了,还得要你的命!”
我站在旁边无动于衷,我哪里敢这么和人家说话,苏绛唇不管怎么说,也是聂狰的恩人,再说了,让人家见死不救,这缺德事情,我哪里做得出来。
“夏夏,给你说话呢,你傻啊,你觉得苏绛唇为什么要把你交给村民,她是想逼着白暮归出来,要是这个老头把苏绛唇给救活了,她以后指不定能做出来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我听得一愣一愣,苏绛唇难道不是因为喜欢聂狰的吗,她逼白暮归出来做什么啊,她又打不过人家,这十里八乡的,都得跟着遭殃。
“林夏,林夏,你想什么呢?”
我正在出神,突然被爷爷推了一把,我恍惚之间回过神来,很是迷茫的啊了一下,爷爷扶了扶眼睛,冲着我微微笑着。
“想什么呢,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了。”
“啊,没什么,就是刚才被吓到了。”
我随口编了一个理由,顺便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聂狰一手把我拽着,护在了他的身后。
“我是说啊,让你问问宋无双,看看苏绛唇现在这样子,应该怎么办,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白暮归的人了。”
我还没开口,宋无双就很是不满的叨叨起来,我勉强的笑着,不让聂狰和爷爷看出来我的尴尬。
“帮个屁,夏夏你告诉她,我恨不得苏绛唇现在就死了,让那个老头子别救人。”
“哦,无双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虽然了解白暮归,但是白暮归很多手段,她都没见过。”
爷爷神色黯然的点点头,只说尽人事,听天命,让我和聂狰先去休息。
…………
聂狰的房子现在没盖好,我们就只能先住在爷爷这里,到了屋子里,聂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精美的戒指给我。
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值钱,但是对于现状来说,这枚戒指,可以说是奢侈品了,我拿着戒指来回把玩,又攥着聂狰的手,看到是情侣款的,不停的傻笑着。
“这不是普通的戒指,算是一个容器,巧巧就在里面,你想让她出来的时候,叫叫她就行了,以后你如果有新的鬼奴,就可以让他们住在这里,我们的孩子,以后也可以进去,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追杀。”
我兴奋的点点头,那换句话说,我这也算是半个捉鬼师了,我这么想着,试探性的对着戒指叫了一遍巧巧的名字,突然,戒指里窜出来一缕青烟,巧巧就立在我面前了。
几天不见,这丫头一见到我,就泪眼汪汪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夏夏,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些人真的太狠了,我本来就弱,被那个道士打的半辈子修为都没了。”
巧巧一边哭着,过来紧紧的抱着我,虽然,巧巧是鬼魂,但是原本我是可以感受到巧巧的,现在,巧巧轻的如同空气一般,紧紧的抱着我,眼泪蹭在我身上,我都没有任何感觉。
“巧巧,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我张开双手,巧巧抬起头,我向前走了一步,直接就从巧巧的身体里穿过了,巧巧惊讶的眨眨眼睛,又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我怎么这么弱了,聂狰,你不能不管我啊,都是那个长胡子道士给我整的,你得给我报仇。”
巧巧撒泼的坐在地上,我看着也是难受,要不是巧巧帮我挡住村民,现在我恐怕已经为烧为灰烬了。
聂狰立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笑着,身后在巧巧的头上敲了一下,巧巧吃痛的叫了一声,闭上了嘴。
“你本来就弱,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差别,没事,只要你能现形吓人就行了,反正你也没别的什么能力。”
聂狰这么一说,我也笑了,看来,那个常胜将军的名号,是巧巧自封的啊,我转过头,不经意间对上了聂狰的目光,脸颊蹭的一下子烧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来人了,有个清脆的男音叫着聂狰的名字,不多时,一男一女,手里抱着我们的孩子,就走了进来。
“妈妈,爸爸,妈妈,爸爸……”
聂麟和聂夏朝着我们伸出来小手,嘴里不停的喊着爸爸妈妈,两张都嘟嘟的小脸,粉雕可琢。
我和聂狰过去把孩子抱过来,孩子在我们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睡了过去。
“这孩子认生,除非你们抱着,否则,是死活也不肯睡觉的。”琇書網
说话的是刚才在门口叫聂狰的男人,他生了一张白白净净的书生脸,身体不不如聂狰和楚浊那般壮硕,手也是细皮嫩手的,可是又带着村子里的口音,我第一反应就是楚河。
旁边的女人生的俊俏,一双杏眼明媚妩媚,眉眼之间,又透着一股十足的英气,一头复古的卷发束在脑后,英伦风的西装,卡其色的皮靴。
我的目光不由得在她身上流连许久,就算是在城里,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过这样帅气的姑娘。
“夏夏姐,你看什么呢?”
女人甜甜的笑着,我哦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来,退到了聂狰的身后,聂狰请两人进屋坐下,我们坐在了对面。
聂狰一直盯着楚河,两人看情况,是有事情来和聂狰说的,楚河还没开口,旁边的女人就说话了。
“聂大哥,我们今天过来呢,其实还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的,我听我大哥说,你准备和他一起合资做工厂,我和楚河的意思呢,是我们也想参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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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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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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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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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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