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专治邪魔外道[重生]>4.尸帖
  转眼七日过去。

  童殊在山谷里与野兽相处愉快,乐不思蜀,他不提出谷之事,辛五也不提。

  如此又过去十几日,直到半月后,一具尸体掉入谷中。

  这便是此谷最晦气的地方了此谷名曰往生谷,凡无药可治又有瘟疫之人,万念俱灰便会到此跳谷了结,凡间还给了好听的说法,说什么在此谷往生,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什么往生谷,全是一派胡言”童殊不赞同地围着尸体转了两圈,山猫跟在他脚下,吡着牙赶走虎视眈眈的食腐动物。

  “分明是旁人袖手旁观,亲友不管,朋友不义,才让人寒了心。蝼蚁尚且偷生,谁活的好好要自寻死路再者,这种断手断脚,做兽之食的死法,怎么就能积德了若能积德,那世人又何必求个全尸再葬个风水宝地自己都不愿做的事情,却强加个说法让别人去做,可笑”童殊这番话愤慨而发,并没指望谁回应他。

  没料到辛五竟然接话道“父母之于子,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父母之怀衽,然男子受贺,女子杀之者,虑其后便,计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而况无父子之泽。趋利避害乃人性所至,你又何必生气。”注1

  辛五说这些话面无表情,语气冰冷,若说童殊之前有五分怒意,听到辛五这番话,怒意便直冲九分了,他眯住了眼道“你这是在劝我不要生气”ωωω.χΙυΜЬ.Cǒm

  “不是。”辛五残忍地指出,“只是告诉你事实如此,唯有接受,生气无益。”

  此论述童殊读过,的确是大道理,但在面对生死时,活生生听人不讲人情地说出时,只叫人心中发寒。人活于世,不可能真没有七情六欲,若都按道理说的那样做,也就没有纷争没有浮沉了,当一个人面对生死情义全以“利”与“益”字以概之,简直毫无人情。童殊气笑了道“你可知道,第一个说你这句话的人,他的下场是被害伏诛。道理该讲,但你这种讲法,叫人不爱听,你也不怕被人怀恨剐了舌头”

  他此话可谓非常狠毒了,原以为辛五听到定要驳斥一番,却见辛五静静听完后只是扭头远望,不与他争辩。

  童殊顿了顿,冷静下来,自嘲地想人各有命,人各有理,道不同,又何必非要争个长短

  童殊是性情中人,却并不沉溺于某种情绪,他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个转念间,他已经抛开争议,蹲下身开始探查,发现这尸体除了眼下青黑,身上并无染疫之症,这便奇了不是必死疫症,又何必寻死

  错目间,余光一闪,他猛地扣住那人手腕,那手腕上有个小小的伤口,不像金器硬物所伤,更像是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童殊手上一颤,再迅速摸向那人的两边太阳穴,果然两边各有一颗细小的突起,童殊目光一沉,眼中寒光乍现。

  就在此时,辛五递了一枚小物事过来。

  细白的,网状膜片。

  童殊眸光一暗这是六翅魂蝉的蝉翼。

  他不由大怒,当年这虫子他全毁掉了,就算有漏网之鱼,这虫子寿命极短,又失了母虫,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可如今这东西为何又重出江湖

  某个更深层次的疑问紧接着冒出来又为何带着这东西的尸体会出现这里,而自己偏偏也在这里。

  几乎同时,他意有所指地盯住了辛五。

  四目相对,童殊锋芒毕现,辛五从容无波,目光较量片刻,童殊率先收回目光。

  这个辛五,看着年纪小,心志却出奇坚定,以童殊的经验,如此年纪能做到这般,大多天生性格冷僻,娘胎里带来的铁石心肠。他顶不喜欢这样的人,嗤了嗤鼻子,懒得磨硬钉子,扭断了目光,转身望向苍天,陷入沉思。

  有太多疑团。

  他是如何移魂到这副身体又为何从此地开始

  无论凡人还是修士,出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都足够匪夷所思了,而不仅他来了,辛五也来了。他对鬼怪邪崇见怪不怪,而这辛五竟也从容淡定,他自问自己在辛五这般年纪做不到这般心思沉稳,除非

  跟他一样也是移魂而来若当真这样,老天都要开眼了。

  他曾入过上邪经籍阁,其中有修真界最全的仙籍。移魂之术是偏术,世上有载此术的书籍甚少,但上邪经籍阁中却有一整套,其中记载“若要移动需要纵术之人有极高的灵力,极稳的心志,要用非常之法,还要有天时地利,可谓难之有难”,几千年来成功移魂之人寥寥无几。

  仙史罕见,不太可能同一地时两个人同时移魂。

  更遑论,辛五醒来之时,所处的位置并不具备接受移魂的条件。

  退一步说,就算辛五也是移魂来的,那么,这个移魂阵便一时少了两个主阵之人。

  不可能。

  那只有另一种可能了,辛五从小受非人的训练。

  大概真是如此,辛五每日与他同在谷中,不干涉他,但他一举一动皆在辛五眼里,更像是仙门训的死士,派来监视自己的。如此一想,便通透了。

  不管怎样,首要出谷。出去之后,海阔天空,再做打算。

  再者,那重现于世的六翅魂蝉,是他始养,这新死之人他也脱不了干系。种种迹像表明,有人布好了局,已在外面等着他了,面前这具尸体,就是要他出谷的请帖。

  童殊想明白其中关节,反倒不急不躁了。自古没有白得的便宜,他凭白重活一次,福祸相倚,定然有什么坏事等着他。如今有人引他出世,算是出了先手,他没道理也没余地不接招。

  若他受得住,挨过了也就两不相干;若他受不住,正好再死一次,回去做他的鬼王大梦。

  豁然开朗,童殊不由轻笑一声,轻轻爽爽地走过去道“五哥,咱们出谷吧。”

  五哥叫的是辛五。他日日吃辛五的白食,能在死人谷里能过着饭来张口的日子也算是享受,叫着叫着便顺口了。

  辛五并不意外他的决定,回身道“何时”

  童殊道“此时。”

  辛五道“好。”

  山猫得了童殊游魂,通了灵,听懂他们谈话,从暗处窜出来,绕在童殊脚边,轻轻咬着童殊衣角。

  童殊蹲下身对它道“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山猫先是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

  童殊笑道“你倒算有良心,放心不下这谷里的同伴。那这样罢,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出来找我”

  山猫点了点头,识趣地蹲到一旁,目送童殊。

  童殊原要自己爬,撸起袖子,扯了扯藤条,再三确认藤条无恙,正要动身,一把剑横在了眼前。

  剑不是什么好剑,破破烂烂一身锈,但架势挺足,剑身宽而厚,平平稳稳停在他跟前,一旁它的主人已收拾好东西,扎紧乾坤袋口,缓缓地走过来。

  童殊看着辛五清瘦身板,再看看脚下这把大锈剑,狐疑道“两个人没问题”

  辛五点头,不等他应,径直操纵,剑应声伏到地上,辛五率先站了上去。

  童殊也不扭捏,跟着上去,顺口问道“我看你收拾了半天,都收拾了什么”

  辛五又不理他,足间一点,剑便缓缓腾起,向上升起。

  童殊几十年没御剑,陡然起飞,一个猛地往前扎了半身,抬手就握住了辛五的腰。

  被他这一握,原本平平稳稳的剑突然剧烈地颠簸了几下,童殊一惊之下更加抱紧了辛五。

  摇晃中,辛五朝童殊伸手来掰开他手,童殊哪里肯,辛五越是抗拒,他越是死命地抱得更紧。

  两人手上你来我往,十分热闹,那破剑全程摇摇晃晃,好几次两人险些裁下剑去。

  总算活着飞出往生谷,破剑剧烈的摇晃一下,险险停了下来。童殊笑得前俯后仰,握着辛五的腰去看他眼睛,目光交接之时,辛五眉头极轻的蹙了一下,反手一推,童殊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这一跌不算重,但一路撕扯,他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很有些狼狈的样子。他正想借此控诉辛五两句,却见辛五一张脸比平常又苍白了三分,正警告的盯着他。

  童殊知道辛五身有重伤,这一番御剑耗费真气,想是正不舒服。他撇撇嘴,硬生生咽下嘴边控诉的话,但该取笑的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道

  “你一个大男人,干嘛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样子”

  “你若是女子,此时莫不是还要抽刀砍我,断我子孙根啦”

  “好好一个少年郎,脸皮比女儿家还薄,哈哈哈。”

  辛五听他满口胡言,再不理他。

  这之后,童殊只要离辛五近些,辛五要么远远避开,要么以眼神警告。童殊以此为乐,很是欢快了一阵。只一样不好,辛五后来脸色稍见血色,却也不再肯御剑,好在童殊初出大狱,乐得一路观光游玩。

  两人一路步徒。

  童殊被押在戒妄山底暗无天日五十年,出来之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什么都自带仙气,心情无比舒畅,他时而追逐山风,时而驻足看花,他可快或慢,每次回头,辛五始终不急不徐坠在他视线所及之处,是非常合格的监工。

  也是非常严格的管家,比如,这日日头方落,童殊还想往山里钻,便被辛五拎着衣领丢到大道上。

  童殊毫无抗争余地,只能逞嘴上功夫“我走还不成吗,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别有事没事只会动手。”

  辛五原已转过身去,闻言回身睨了他一眼。

  童殊立刻非常识时务地举手投降,他可不想再被像擒小鸡一样丢来丢去,衣领子勒着脖子的滋味能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太难受了。

  曾呼风唤雨的陆鬼门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上一个敢这么提他的人

  思及此,童殊哽了一下。

  曾有那么一个人,也拎着他的衣领子总声称要教训他。不同是,那个人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细数下来,他还真没挨过那个人的打。

  也不知那个人,如今可好。

  可惜他记性不好,连那人模样都快要勾画不出来了。

  正怔忡间,听到一阵人声。

  童殊应声望去,一队农夫扛着锄具,踩着田梗往道上而来。

  童殊迎上问“老乡,前头什么地儿”

  为首的农夫答道“临雨镇。”

  童殊展颜一笑“我就说这附近有些眼熟,竟是到了这儿,那家卖栗子的店还在么”

  农夫道“在呢,他们家祖祖辈辈卖栗子,地儿都没挪过,小公子看样子来过,吃过他家栗子吧李家栗子十里香,吃了还想吃,这会赶去,还能吃上最后一锅哩。”

  童殊连连点头,笑着凑近道“是了是了,谗死我了。”

  那农夫大概不喜与生人太近,被童殊盯着,不自然地挪开眼,退开一步,说话时头发上的沾的草虫屑抖落几许,挺纯朴地道“还得提醒小公子,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小公子得赶紧了,晚了可就没房了。”

  农夫们又与童殊说了几句,他们劳作一日,见着炊烟凫凫不觉加快脚步,领先往镇上走了。

  童殊望着他们背景看了一阵,突发奇想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哨音被晚风吹得很远,农夫们走的急,也没回头来看。

  童殊目光闪了闪,扭头瞧一眼辛五,见辛五正也见瞧着农夫的背景若有所思。

  走到村尾,一股醇厚的焖炒香味扑鼻而来,童殊用力吸了吸鼻子,喜道“味道还是一样,可真香啊。”

  辛五淡淡看他一眼,此时美食当前,童殊心情舒畅,与辛五对视时给了个灿烂的笑容。

  辛五只是浅浅迎接他的目光,原已偏开脸,偏到一半时童殊绽开了笑,辛五顿了顿,小半晌后恍然般微微垂下眼眸。

  童殊却没注意到辛五的神情,他快步向着,停在一间铺子前。

  这铺子檐上挂一枝店旗,旗上书“李家栗子”,童殊笑盈盈向店家问好“老板,生意好啊,这怎么卖”

  老板答“十文一斤。”

  童殊道“没涨价啊。”

  老板道“本店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童殊道“你们李家铺子的都是实在人。”

  老板细看了他一眼道“公子不是本地人,之前来过”说着热情地递了两颗给童殊尝。

  “是啊,我可爱吃你家栗子。”他接过栗子,拿牙轻轻一咬,两指一捏,栗壳应身裂成两瓣,露出里面圆滚滚一粒澄黄的果仁,果仁香味扑鼻,入口即化,回甘无穷,童殊满足得眼睛都亮了,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好品质百年不变啊。”

  店家闻言乐道“是有百年了,公子居然知道。”

  童殊想可不是吗,我上次来是五十余年,如今可不是百年了。

  童殊五十年前来此地时,受了重伤又身无分文,饿的眼冒金星,花言巧语哄了店家一袋栗子,后来还借住了一宿,时隔五十多年,再来这里,他口袋还是空空如野,他都被自己穷笑了,一阵忍俊不禁,对店家摊手道“我想买你家栗子,可我没钱唉。”

  童殊这身皮相生的俊俏,正值十八九岁的年纪,人又爱笑,他笑得可乐,店家也被他逗笑了,笑道“小公子若不嫌弃,便先拿了这袋去。带钱了,再给不迟。”

  童殊道“若我一去不回呢”

  店家道“便当善举一件。公子爱吃,多替我美言几句便可。”

  童殊想五十年后,又哄了人家一袋栗子。当年自己一去不回,欠了店家钱,这回又要再欠,脸皮有点挂不住了。

  正在此时,一只手递过来几枚铜钱。

  童殊看了一眼辛五,笑意绽开,转身对店家道“店家,你看,我们有钱。不能总白吃您家栗子。”

  那店家疑惑道“何来总吃,小公子从前又不欠我家食钱。”

  这怎么解释呢,童殊心想,总不能说我五十年前来你家吃过断头餐吧。

  正在此时,栗子店里跑出一个小孩,横冲直撞,小短腿没迈好,一个狗啃屎摔在童殊跟前。小孩儿皮实得很摔了也不哭,自己爬起来,还笑呵呵的。大人盯着小孩子看了一会,确认小孩没事,也没去哄,继续干活。一家人都实在的很。

  童殊离得近,扶了小孩一把,见小孩子脖子上红绳拴着一个吊坠,一阵说不出的感慨。

  这东西竟然还在。

  这吊坠是一颗兽牙,童殊握在手心,一阵奇妙的感应,有灵力在与他细声呼应。这是他重回人世,找到的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有自己灵力印记的东西。

  当失去金丹元神破碎时,他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无路可退的人连悲叹的资格都没有,他早习惯一次次一无所有,养成了麻木的豁然。

  而此刻,感应到自己曾经的力量,当时送给店家这枚兽牙时的场景忽地涌上心头当时他大声笑,大声说话,有很多人围着他。仿佛从前的自己就在对面,朝现在的自己伸出手,邀他一醉方休,大醉之后,不去管醒来头断在何处。

  这失神只在刹那,童殊在意识到思绪有动时,便强行阻断了。用力闭了闭眼,他自嘲地暗笑一声,眼中复又洗净澄明,心中叹道“原来那个陆殊死掉了啊,我如今不是陆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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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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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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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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