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我感觉我与那天牛蛊似乎有了些神识联系,感应到一股舒服亲切的感觉,就好像我是它的亲人,它是我的亲人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运用心理学的理论来解释的话,就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别人,有的都是你自己。当你看到有人喜欢你时,不过是你也喜欢他,他感应到了你的喜欢;当你感到有人讨厌你时,不过是你先讨厌了他,而他接收到了你的讨厌,进而也讨厌起你来。
我对这天牛蛊的亲切好感,便是如此吧。
不得不说,与天牛蛊心有灵犀的感觉,很神奇。说不出带给我的感觉是好,还是不好。但确定的是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我的下丹田处,有一股灼热的感觉慢慢产生,慢慢传遍全身,初始,这股灼热感让我很舒服,就像冬天时,火炉给人的感觉一样。
但这股灼热的气流温度却越来越高,当温度超过某一个点后,我的下丹田就如有股铁水在冒出一样,这通红的铁水透过血管,传遍我的全身,所传之处,就感觉那里有一只浑身带刺的蛇一样,在那里游走,横冲真撞,所撞之处,我感觉那里便生气不尽的疼痛。
刚开始感觉体内还只有一两条这样的滚烫气蛇在游走,慢慢地越来越多,十条、十五条、二十条、三十条……我的意识已不能觉察那些气流在身体的位置了,因为全身各处都传来它们带来的疼感,我忍不住大叫起来,我感觉到土地婆婆用一根什么东西将我捆住,我使劲挣扎,使劲咒骂,具体骂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
后来,土地婆婆说我骂的那个气人啦,气得她用力抽我的大嘴巴子,掐我的人中,意图将我弄醒,但都以失败告终。所幸的是,我是在土地婆婆的结出的幻境里,无论我声音如何大,都不会为第三个人所听到,于是婆婆便不再管我,任由我翻滚、嚎叫。
她不管我的原因,还在于,她看我晕身通红如烙铁一般,并且皮肤之下,不断有黑色气体与液体冒出,这表现就与修行之人洗筋伐髓一样,她估计是吃下的神丹里的能量太多,被我吞下之后,又不懂得让它缓慢释放的法子,便以非常狂暴的方式一下子爆发出来。
过程虽然痛苦,对人的神经是一个巨大的折磨,但是,对人的身体与修行,却是大有裨益的。
后来,大约一个小时吧,土地婆婆就见我如烧红的铁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再一摸,已不烫手了,口中也不再呼出白色的热汽,身体皮肤也不再排出黑色物质。再看我的整体气感,以她的神眼,可以看见我浑身放出某种微红的气芒。
等我身上的灼热之感慢慢褪去后,我能感觉到,整个身体就像是退潮后的沙滩一般,清新、生机勃发,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仙侠剧里凌空飞行的白衣男主角,但当我睁开眼看见自己时,我的自我感觉完全崩溃了。
我身上是一片黑色的不明物质,薄薄的一层,里面隐隐有很多物体,就好像喝醉酒的人吐出物一样,还有一些白灰白灰的油脂,而我身上不着一物,原来衣服被自己的体温烧成了飞灰。
而土地婆婆正笑眯眯地盯着我看,目光从头扫到脚,又从脚扫到头,眼神里满是奇异的光。
我想到自己没穿衣服,忙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隐秘部位,尴尬地说:婆婆,你,你这是干什么?
土地婆婆这才看出了我的窘迫,却没有照顾我的感受,而是说,婆婆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得一个修仙者的进化哩,你现在全身的气感都打开了,你知道吗?有些修行者,修行一辈子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土地婆婆越说越兴奋。
我对她讲的话完全不敢兴趣,此刻我只想着两件事。
第一件,我初一十五还疼不疼?
第二件,能给我穿见衣服吗?
土地婆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找了件袍子给我披上。
至于还疼不疼?土地婆婆并不能帮我解答。但我自己却有一种直觉——应该不会疼了。
似乎这天牛蛊与我很亲切了,而且我感觉身体也更轻松、有力了。如果说天牛蛊带给我的压抑感觉,就像给我罩上了一层黑纱,而现在那层黑纱不见了。Χiυmъ.cοΜ
静观其变吧!
当下我最需要做的就是洗个澡,洗掉浑身的气味与粘稠。在土地婆婆这儿是没办法洗的,她是个土地神,压根就不需要洗澡的。最好的选择是回青岗寺,鲁西和尚让我暂住的门房里就有热水器。
当下我便让土地婆婆为了开启幻境之门,我走出幻境,与土地婆婆告别,往青岗寺走去。
到了青岗寺,正是下午四点多,寺门口有三三两两的香客进进出出,我走进门房,洗了个澡,换上了包里备用的衣服。然后打算去与鲁西和尚告个别。
我来到大殿,看到胖僧鲁西正在与两个女香客亲聊天,见到我来,让我先在一旁,等一等。于是我便站在一旁。
好像那两个女香客是在谈“如何才能旺桃花,尽快找到男朋友”,那胖和尚鲁西正在给她们分析,一个人因缘的成因与由来,并着重强调,要让她们珍惜眼前人,惟有如此,才能不会错过好缘份。
我听着很是奇怪,怎么感觉这胖和尚就是在向这两位女香客推荐自己呢?这个花和尚,这个节奏也太明显了吧。不过那两位女香客似乎没有同我一样的觉察,而是又大谈特谈身边有些人好像对她有好感,但出于女人的矜持没有回应,慢慢主些机会就都不见了。
这胖和尚,又是对她们好一通暗示,大意还是一样:要珍惜眼前的人,要珍惜缘份。聊到最后,他记下了两位女香客的电话,说他后面有可能会电话回访香客的成长。
我也不是个道德高尚的人,这男女属于私事,我倒也没有因为他的好色而对他有鄙夷之色。
好不容易等他与两位香客聊完,才转过身来看我。
就在我正准备打招呼,说我要回家了时,他突然一把拉住我,把我让大殿旁的一个偏房拖去,一进偏房,他便急速将门一关。狠狠地问我: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被这一句弄得莫名其妙,也就有了点怒意。“你个胖秃驴,什么意思?”
“还TM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会给你想办法,你为什么还要去偷?”他低吼着,很愤怒,但又似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听他讲完,我这才想起来,他说的可能是那陈年香灰与百年樟木根。
虽然不是我偷的,但却是土地婆婆为了我而偷的。
于是我的愤怒便少了,自知有些理亏。
小声地咕哝道,这两样真的不是我偷的,但的确与我有关系。但不就是拿了些香灰与樟树的根须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呀!亏你们还是出家人呢!亏你们以救世度人为使命呢!
一边说一边看向鲁西的眼睛,我希望听到他的心声,我相信他之所以这么愤怒,肯定有别的原因。就在我们四目相对时,那机器般的声音浮现在我脑海里,拷,这个该死的东西,放跑了一只恶鬼还不知道,还在这儿得巴得得巴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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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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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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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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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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