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阳间说书人,阴间鬼判官。>第60章 人性恶,人心恶
  看到这,冯明伸手在案桌轻敲,镜花水月刹时暂停。

  只因堂下略有异动。

  冯明眼眸紫烁,由前至后扫了个遍,目光所及之处所有鬼犯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整座阴司厅堂落针可闻,除了庭记李玄遂的笔纸摩擦声。

  看了许久冯明从最末尾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李玄遂,李玄遂也望向他微微点头。

  冯明翻开卷宗,上面第一排就写着那已经出现在镜花水月之中鲁涛。

  鲁涛,南瞻部洲百濮国人,寿终正寝六十四岁。

  冯明看向跪在堂下最前的那位衣衫褴褛的女子,她就是鲁涛,但是苍老了许多,鬼躯之上还能看到脖子醒目的砂紫勒痕,但冯明可以断定,她不是死于上吊。

  “鲁涛,本官问你,你因何而死?!”

  听到冯明说话,原本还算跪的安稳的鲁涛忍不住后退两步,眼神中满是怯意,就连身子都忍不住抖了起来,一番挣扎后选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那三个婴儿。

  见她不回答,眸中如寒芒的冯明身子后躺靠在椅背上,双手做枕,腰间玉佩与鬼印碰撞叮当响,也不勉强,眼神稍稍一凝,镜花水月就再次流动。

  既然如此,那就看完。

  百濮国,云岭山脉,许龙山脚,李家村。

  据传这云岭之中有许多帝王将相坟冢,而在被万千峦嶂的大山之中,有这么一群人,自成村落,他们世世代代守在这里,时过境迁已经变为了最普通的山中村民,不缺钱财,出手阔绰,生活安乐。

  但他们从来不会走出大山,对外界的询问不否认,也不承认,逢那些想要进山碰碰运气的也会热心指路,反正他们也走不出来,渐渐的被外人称为:守墓人。

  这许龙山是云岭山脉里一座中等山峰,常年山雾环绕,天雨纷纷,都传这山上埋着一位曾经只做了四十天皇帝的许家反贼,万千珍宝都埋在这山里,只是山上青根交错,树比天高,更有毒虫野兽,站着钻进去,躺着出来的不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更多。

  许龙山脚下,有这么一个小村庄,小的不能再小,只有三十几户,但家家墙院阔气,面北朝南,正赶着两条山间这一条缝所建,出了这村,那大道叫一个泥泞不堪,但在村里,清一色拿三层青石搭出来的路,打雷下雨,刮风下雪,一点不影响!

  今个儿这有那么一个大喜事,村户头李成伟他家喜得贵子,这孩子是家里的第四个,这喜事可就得大宴同村乡邻,还特地从城里请来了一个戏班子,搭台唱戏,唱他个三天三夜,都不稀得拿银钱给人,出手都是两钱重的金瓜子(10g),多了就是赏钱,他们那唱戏不都讲究这个吗,听好了就给东西,但人先给,你负责唱就行,看那叫一个阔气。

  这不,这一村没个几十号人都坐在人李成伟家大院看戏呢,一个个都翘着二郎腿,身穿倒是不讲究,但乡里乡亲这些年也没个什么好衣服,台上那戏服好看,但也不能天天穿,有一身遮风就行,要是想买买它个千百件都是易如反掌。

  这台上唱的这段正正好好,京戏,贵妃醉酒!正常到了高力士献酒的时候了。

  那头戴花冠面扮圆白的袍带丑露出乖丑笑,跪于地上手托美酒,

  “启娘娘!高力士敬酒!”

  那头带凤冠垂怜,雍容华贵,整冠抖袖手拿把扇那么一指,

  “高力士,你敬的是什么酒?”

  “呀呀啐!哪个与你们通宵!”

  等到杨贵妃唱完那一大段,杨贵妃口衔酒杯饮酒,双手叉腰,高力士手托托盘在下,那杨贵妃头顶着沉的不行家伙式转身下腰,口中酒樽不掉饮酒,又半跪侧身下腰,身不倒头不斜,最终不借外力站起,再安稳的将酒樽放在托盘上,这一段显得那位角儿的身段,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好!!!”在这戏台下,也就铺张了个二十几桌,桌桌满盘,再往后的那些桌都没人坐,但酒菜也摆了个满,这叫一个阔气!

  最当前的那个圆桌,大家都挪动椅子面朝戏台,旁边再放个矮凳,上面摞盘子摆好喜糖瓜子,谁要吃就抓一把,有两人并排而坐,看着台上这杨贵妃心有所动。

  “成伟,你说这杨贵妃要问他们那班主买,得多少钱。”一位年过半百,一笑脸上都成树皮的老妇人眯着眼审量着台上戏子,声音十分苍老沙哑的对着身旁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老妇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已经被分割好,摆在摊位上明码标价的猪肉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身旁那个男人听到只是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甚至不觉得奇怪,摆了摆手“哎呦,汶娘,家里头不还有两个呢吗?说这个干吗?你看台上那个是个女的,其实是个男的,人是唱戏的,看着好看罢了。”

  “男的?还真奇了怪了,这面粉拍脸上就能把男的变成女的,呵呵。”李玟惊讶一声,便不再追问,接着看戏。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从山间传来鸟声,可是这声音一起,在座的所有人全都停下手中动作,都在侧耳倾听。

  听没了动静,李成伟拍了拍手心,瓜子灰飘落四飞,盯着台上嘴角轻笑道:“汶娘,得,今儿是你家的。”

  李玟笑着站起身,扶了扶腰,“嗨呀,上次那屠户送来的,六个月还不见大肚子,留着干嘛?我看看今个儿行情怎么样,好的话你晚上就来我家把那个猪羔子接走,正好当祭品了。”

  李成伟点了点头,目送李玟离去。

  这李玟出了大院,径直奔东而去,眼看脚下路马上不是青石的时候,停下脚拍了拍手,这一拍,两侧树木参天的大山都来了回响,打视线尽头有人领着驴车而来,路车后面的平板上有个长方形的东西,被好几层草席包裹的严实。

  等到进了,那个头戴黑布斗笠的人这才露出面目,此人正是前些天那个身在沧澜城里找媳妇,给四下街坊道歉的贵气男人。

  那日男人身穿宽松锦袍,看不出来什么,今日的他身穿一身农衣,可农衣单薄,他这身子连农衣都撑不起来,竟然还将袖子卷到自己纤瘦的胳膊上方,头上戴着一块方布,一手拽着老驴缰绳,贼眉鼠眼的四下敲着,生怕被人发现,到了这李玟面前,这才停下脚步。

  “来了?”

  “哎对,有新崽,您上次跟我提那头猪肚子长不大,这就新给您寻摸了一个。”

  “是白猪不?”

  “上好得白猪!”

  李玟走到驴车后跟那男人像是对暗号一样交流一翻,这才放心。

  她指着那团草席,“打开看看。”

  男人身子前倾,十分吃力的拽开了草席上系的扣字,拽着草席往边上使劲一拉,一张张很有曲力的草席顿时散开,即挪动了位置,也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个人。

  草席里包裹的正是鲁涛,此时的她被五花大绑的放在车上,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中满是惶恐,身上还穿着那件新衣裳,嘴上被塞了一团絮布无法出声。m.xiumb.com

  鲁涛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清自己在哪里,但长时间不见光明的她却被这夕阳落日的微弱光芒刺了眼,而后狠狠地躺了下去,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这些天她除了被强行灌水以外,一口饭也没吃,精神与身体已经都到了枯涸的程度。

  李玟看到鲁涛的面庞眼前一亮,伸手便从袖子里抖出五个金瓜子向枯瘦男人方向扔了过去。

  别看男人身子骨不怎么样,这接散在空中的金瓜子可各顶个儿的准,一翻闪转腾挪金瓜子稳稳落入手中。

  李文伸出手捏住鲁涛的脸,不管其眼中哀求与死了劲的摇头,开始上下打量,“这回总不可能又是个下不了崽的吧?”

  男人正在细细摩挲这手中金瓜子,听到这连忙赔笑说道:“哪能啊?这白猪我找人摸过骨龄,今年刚十八,这是被绳子绑的,衣服后,您看不出来。”

  男人生怕李玟不要,从车底下抽出一把短刀,一把手盖在鲁涛胸脯,短刀浅划,直接割开了鲁涛上衣,露出一大片雪白让李玟上手验货,衣服值几个钱,到了人家穿不穿衣服都是人说的算了。

  李玟像是挑猪肉一样上手揉捏,心里暗暗说道:“这分量是挺足,饿不死乖孙。”

  男人像是觉得不够,又跑到车尾,割掉了鲁涛衣服下摆,指着两腿膝骨之间缝隙,像狗一般讨好说道:“您看,这都是没被人碰过的,从这两腿曲直就能看出来,加上这脸蛋,这绝对是上上好的白猪,买不了吃亏您买不了上当。”

  李玟从上到下摸了个遍,这才侧眼瞥了下面容枯瘦眼眶肤黑内凹的男人,“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吧,这白猪我要了。”

  男人激动地一拍大腿,但是嘴唇发白颤抖已经显着男人快撑不住了,他一直在盯着李玟腰间的那个烟袋子。

  李玟抽出烟杆扔给了他,脸比死人还白的男人一跨步接过,从腰间摘下火折子,手慌脚忙的点起,放进嘴里猛的一抽,两眼都翻成了全白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手搭地仰头,全身使个劲的抖,缓了好一会这才回过神,眼神迷离,扶着驴车后轮又抽了一口,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

  “二百两黄金。”

  听到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报价,李玟面不改色,要是按照他以往送来的货色,二百两,他都走不出这山,但今天这个确实是上上选,二百两黄金算个啥,一点不贵。

  李玟自己可不抽这个玩应儿,只是这男人每次来送货,一定是上次的钱花完了,没钱抽福寿膏了,这才会想起你上次给他抱怨的话,但一旦他想起来,这手就快,也一定能拉来有人要的,就算她李玟不要,也会强忍着拉到下一家卖,就是骨子里的蚂蚁爬,会更难受些。

  “还在地上坐着干嘛?让老婆子我自己扛着她回去?”李玟见男人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冷声喝道。

  “哎哎哎,我这一时...一时冲头,耽误了,耽误了。”男人晃晃悠悠站起身,嘴都抽瓢了,拿起车头摆好的鞭子,如一滩稀泥一样堪堪爬上驴车后面的平板,耷砻着半边身子,有气无力的抽了下驴屁股,反正就一条道,走到尽头就到地方了。

  “吁!”一路也有个半柱香的功夫,男人摇了摇头,终于算是神志清醒了,这股子爽劲,比作了天仙还要快活,还要快活。

  等到了刚刚临近李成伟家的一处大宅,这才停下驴蹄子。

  李玟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嚯,这宅子那叫一个通透,门房,大堂,厢房车房,马厩厨房,仓库料房,应有尽有,只是这这么大栋宅子,为何处处墙上都嵌了个铁环呢?

  李文喊出来他的二儿子,一看就是个经常上山的精壮小伙,粗糙黄黑皮在阳光下都会反光,穿的也少,一身腱子肉。

  李玟指了指车上,“去,把你大哥新媳妇搬回屋里,还放那个屋。”

  李玟二儿子李初春点了点头,走过去一把扛起鲁涛放在肩头就走进宅子,走到院后厢房,空无一物的厢房除了墙壁窗户,只有满地的干草与上一个被拖拽出去的痕迹。

  他给五花大绑没一点力气的鲁涛松绑,抄起泥灰墙壁上早已绑好的一个用兽皮连接铁链的狗圈套在了鲁涛脖子上,就给留了一口呼吸劲,而走转身走出屋子。

  鲁涛趴在满是甘草的草堆上,衣袍的破碎让她被干草的尖锐扎得生疼,还好屋内不漏风,不然也真的是不会好过。

  没过一会,李初春折返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石盘,里面装满了用小米粥加上不知是什么肉混成的肉粥,只能依稀辨别出小米,如同主人家喂给看门狗的剩菜剩饭一样,胡乱一倒。

  李初春走了过来,拿出火折子点燃一盏油灯放在远处,只提供一些光亮,同时也不会让鲁涛触摸到灯,乃至会燃烧干草自尽的说法。

  摆弄好灯光后,他又拿起放在地上的石盘,在鲁涛身边用脚清出一片空地,放下石盘,一把拽起鲁涛后脑头发将其拽到石盘旁,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头发,随后转身离开,只冷冷留下一句话,

  “现在开始,你叫白猪。”

  后脑被拽的生疼的鲁涛左脸贴在地面上,喉咙传来压抑沉重的呼吸与被吹起的阵阵草尘让她知道,她还活着,胸口传来刺人的冰凉让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她眼中愈发朦胧,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火光,想要伸手触摸却又咫尺天涯,淡淡的火光是这偌大厢房里最后的光芒。

  鲁涛明白,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离开的机会,爹爹一定在找她,一定在。

  鲁涛用力伸出早已破皮露肉的右手,扶住眼前石盘狗食,不管手上的干草灰尘,一把一把的抓起稀饭塞进嘴里咀嚼着,每一次抬手放手都会沾到更多的土灰,伴随着咸涩的泪水入口,可是她毫不在意。

  她实在太过乏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直到耳边传来声音。

  大概是半夜,鲁涛猛然惊醒,她透过门纸可以看到门外有人正在挑灯嘱咐着什么。

  “你呀,帮着点你大哥,让他把事办了,这次你可别自己先来了,听明白了么?”

  李玟在门外对李初春千叮咛万嘱咐,李初春身旁站的就是他的大哥,天生痴傻的李初冬。

  李初冬手脚扭曲,半个身子佝偻着,脸上长满了豆斑,歪斜的嘴角还在往下淌着口水,什么也不知道,时不时的东张西望,只会在那里呵呵傻笑。

  “嗯,我知道了。”李初春推开大门,架着哥哥李初冬走了进去。

  在蜷缩于干草之中的鲁涛眼里,就由如地狱使者推开了大门,她想跑,想离去,但脖子上的束缚不光是限制了她的自由,也限制了她的灵魂。

  站在门外的李玟,听着厢房内的哭喊与哀求,像是分辩出了什么,摇了摇头,好无所谓,端着烛台转身离去,步履蹒跚。

  “哎,初春还是不听话,又是他捷足先登,哎,算了算了,反正是我李家的种,又不是只能生一个。”

  而这个自出生起连蚂蚁都没虐待过一个的小姑娘,在她二九年华,美如夏花的年纪,迎来了人生第二绝望的事情。

  一夜未睡,身不着片缕的鲁涛蜷缩在墙角,他看着石盘剩余汤水中映照的自己,嘴角的血迹与身上的淤痕。

  她望着美曰为她换气才打开的窗外惨然一笑。

  “爹,涛儿怕。”

  太阳升起来了........

  ————

  五年后,一个已经允许被牵在门外防风看孩子的妇人怀捧一个新生婴儿,不在乎来往乡邻的目光,就坐在宅门前为孩子哺乳。

  这些年‘友好’的乡邻对她做的事也够多了。

  她脖子上的锁链已经五年没有摘下过了。

  她已经不会说话了。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孩子才是全部,已经不在乎打骂蹂躏,只在乎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三块肉。

  她眼中没有光了。

  ————

  旧时齐鲁之地的鲁家祖嗣之中,走出来一个已经没有双脚双腿的人,在他的四肢上有木轮连接滚动的手臂与腿。

  他在祖嗣前跪了四年。

  没了手臂与腿是对他修行书上禁术的惩罚。

  但老祖还是让他进了祖嗣,他还求下一枚金符。

  男人走出祖嗣,看着天穹之上的高阳,木脚踩着那双女儿送给她的礼物。

  他喃喃自语,“涛儿,爹来找你了。”

  ————

  人性恶,人心恶。

  (赌害人,毒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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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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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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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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