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语气铿锵决然,手中长剑,杀气泠泠,似乎都已经做好了和潘凤同归于尽的准备。
“年轻人还真是气盛......”
面对太史慈那鱼死网破的决心,潘凤又是哂然一笑,旋即一拂手,叹道:“将老夫人请出来吧。”
话音落下的片刻后,只见一名年纪过五旬,两鬓发白,却精神焕发的妇人,在两旁侍从的扶持下,缓缓走进帐来。
那人正是太史慈之母。
“娘!”
见到母亲,太史慈丢掉手中上前,当即上前搀扶妇人,脸上的神情,也从杀意盎然瞬间变成了忧心忡忡。
太史慈扶着老母亲的手,松了一口气道:“娘,孩儿不孝,让您在这虎穴龙潭之中,受苦了!”
听到太史慈的愧疚之词,妇人不禁眉头一皱,困惑道:“说什么受苦,若是没有潘将军,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早就成了流寇的刀下鬼魂了。”
“你说什么!?”太史慈一脸不解的看着母亲,满头雾水。
妇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将太史慈离家后的变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原来在太史慈去救援孔融不久后,黄巾军便肆虐到了边境东莱几座城郡,对城中百姓烧伤抢掠,无所不为。
正当太史慈的老母亲,以为自己也不会例外,将成为黄巾军的刀下亡魂时,一支举着绣有“潘”字凤鸟战旗的铁骑,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是潘凤的兵马,是潘凤的兵马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包括太史母在内的一众百姓,还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让他们有田能种,有饭能吃。
听到这里,太史慈心中对于潘凤的猜忌,已经轰然坍塌。
眉宇间的敌意,也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潘凤非但救走了自己的母亲,而且在两军对峙之际,潘凤也没有用老母的性命,威胁过太史慈半分。
潘凤伸手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潘凤虽然不是什么名有经传的君子,但也绝不是孔融之类的伪君子。”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没有在我交战之时,放冷箭暗算我,我自然也不会用令堂的性命威胁你。”
此话一出,太史慈一怔,想不到潘凤虽然看着手段残忍,但归根到底,却还是个有原则,讲大义的人。
此时此刻,太史慈眼中不由生出几分对潘凤的敬佩来。
潘凤深吸一口气,示意道:“请老夫人下去歇息吧,我与子义还有话说。”
说罢,妇人便在两旁侍从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帐中,暂作歇息。
孙乾等人,也很知趣的退到了帐外。
偌大的军帐中,此时就只剩下了潘凤和太史慈二人。
太史慈喉头一滚,将那柄长剑重新拾起,双手奉上,决然道:“事到如今,是我太史慈冒犯在先,还望将军开恩,但求能用我之命,换我娘无虞,来世我定为将军做牛做马,以偿此恩情。”
“果然是个大孝子......”
看着太史慈那诚恳的态度,潘凤心中不禁感慨,想不到到了这个份上,太史慈顾及的,也还只是他娘的安危。
潘凤拾起剑鞘,唰的一声,直接合上了那三尺青锋,然后重新系在了太史慈的腰间。wWW.ΧìǔΜЬ.CǒΜ
“你这是......”太史慈有些不解。
潘凤目色一沉,豪迈道:“记住我说过的话,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以登天子之阶。”
“来世太长,我要你今生就报恩,归顺我吧,我们联手,一起搅动这乱世风云,必定可以成就一番霸业!”
听到潘凤这番豪情万丈,真情实意的劝说,太史慈心中颇有些动摇。
但过了片刻,他还是摇头苦叹道:“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刚为孔北海效力,再来投你,这于忠义二字,有些不合。”
太史慈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潘凤却不以为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若是想你忠义不保,那日两军阵前,就用令堂的性命,来要挟你投降了。”
“只是用令堂的性命,让你舍弃了忠义之名,来投效我潘凤。那不仅会损了你心中信念,也会让我心生芥蒂,认为你太史慈是被迫投效于我。”
太史慈身形一震,满眼惊诧的看着潘凤,原来潘凤早就想到了忠义之道。
见太史慈神色发生变化,潘凤继而问道:“子义,我且问你,你可是那孔融的部将?”
太史慈否决道:“非也,我只是替母报恩,才去还他人情。”
“那好。”潘凤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你是不是替他冒死送了一封信,千里走单骑,又在北海城下挡下本将,救了他一命?”
“既然如此,送信你就已经偿还了他的恩情,后来又救了他孔融一命,这反倒是他欠你一条命,又岂是你亏欠他的道理。”
太史慈脑海中思绪翻涌如潮,目光不定,似乎在斟酌着潘凤方才所说。
“孔融老儿,表面贵为圣人之后,但他私底下,于百姓,于大义,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我相信你肯定知道。”
“既然你太史慈能为这样的人报恩,那我潘凤整整放你两次脱身,还百里奔袭搭救令堂,供其好吃好喝,犹如吾之亲母,你却还在我与孔融之间,摇摆不定,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潘凤一番掏心窝的话语说出,昔日的诸般种种,都如电影画面一般,在太史慈心中一一浮现。
孔融重名轻民,苛捐杂税,满腹算计,同时还在城前,当着大半河北才俊的面,被潘凤骂得狗血淋头,不能自已。
如此行径的人,自己都能为其报恩,还心有惭愧,那为何就不能为潘凤效力。
毕竟事到如今,那片遮挡在眼前的浮云散去,他才看清楚,如今在这片青州大地上,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潘凤非但既往不咎,还好生赡养着太史慈的老母,这份恩情,即便是不认识的生人,也当两肋插刀以报之。
何况是潘凤这样的英雄人物。
想到这,太史慈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顾虑的事情,是多么愚蠢。
沉吟片刻,只见太史慈纳首便拜,高声道:“承蒙将军不弃,末将愿归于将军帐下,效犬马之劳!”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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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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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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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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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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