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回首,惊鸿一瞥,望见潘凤正愣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在沐浴。
回头的瞬间,身前的大好光景,毕露无疑。
“啊——”
糜贞一声尖叫,忙是拿过一旁的巾帕,捂在胸前,半蹲下身子,藏入木桶中。
潘凤方才意识到,原来刚刚那帮侍从,之所以不让自己进来,原来是糜贞在这洗浴。
“他娘的,不便就不便,也不讲清楚是在洗澡。”
潘凤深吸一口气,转身淡声道:“我是有要事跟你商量,既然你在洗浴,那我就先在外边等你。”
说罢,潘凤便掀帐离去,云淡风轻。
留得糜贞一个人怔怔的窝在浴桶里,脸上红潮翻涌不已,朱唇紧咬道:“真是羞死人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闯了进来。”
那嘟囔的小语气里,不知怎的,糜贞有的只是娇羞,并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
潘凤走到帐外,屏退帐外那群侍从,亲自为守在帐前,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半分。
过了半晌,糜贞身着碎花蓝裙,方才轻移莲步,从帐中走了出来。
隔着几步之遥,潘凤都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花香独有的芬芳味道。
潘凤举目望去,只见糜贞额间的碎发,依旧沾着水滴,整个人看上去,俨然就像是一朵不胜娇羞的出水芙蓉,我见犹怜。琇書蛧
“将军真的好生粗鲁,说也不说,便这般闯进来了。”糜贞杏眼一瞪,半推半就的责怪了起来。
潘凤打趣笑道:“糜小姐,看着胸襟挺大,怎么器量还不及我潘凤大小。”
“胸襟,什么胸襟......你......无耻!”
糜贞本来还迷糊着,但顺着潘凤的小眼神一看,才知道潘凤是在调侃自己,便忙是挽起粉拳,打在潘凤的那坚如磐石的胸膛上。
“行了行了,该说正事了,陶谦死了。”
潘凤收敛起那玩趣的神情,语气变得有几分肃然。
听到这话,糜贞脸上的羞涩,也登时化为了深深的惊奇,不信道:“陶徐州虽然身体不太好,但也还没到奄奄一息的程度,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撒手人寰。”
潘凤剑眉一凝,坦然道:“这里的猫腻,就得问那位仁人君子刘玄德了。”
被潘凤这么一点,糜贞眼神中掠起的惊异,愈发浓重。
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潘凤找她的缘由。
“你是想,让我糜家在刘备和你之间做个抉择吗?”糜贞望着潘凤,那双深邃的美眸中,泛滥着粼粼波光。
潘凤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而立,同样以一种深邃的目光,还以糜贞。
“如今刘备已成徐州之主,麾下兵马近八万之数,而将军麾下兵马不过三万,北海城尚且还未攻破。将军觉得我糜贞,是更看好将军,还是更看好刘玄德呢?”
糜贞那犹如玉雕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试探和挑衅的味道。
潘凤剑眉一凝,伸出食指,挑起糜贞藕白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楚虽三户,但亡秦必楚。我潘凤做的事情,在成功之前,向来都是不被人看好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潘凤那刀锋似的目光,迸射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令糜贞心中凛然一惊。
“这个男人,着实与众不同......”
与潘凤就那么对视着,听着潘凤那建议决然的话语,糜贞先是微微一惊,再是心中不由感慨万分。
下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和潘凤眼下的举止,居然这般亲密,登时面红如霞。
但奇怪的是,糜贞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而是就跟潘凤那么久久不散的对望着。
感受着潘凤那极具雄性魅力的气息吹拂,糜贞心跳骤然加速,一双高耸的峰峦,不断随着急促不安的呼吸,上下翻涌,几乎就要从那碎蓝的浅衫里跳将出来。
“主公,太......”
正值此时,孙乾匆匆赶来,却见潘凤与糜贞两人这般亲密,那涌到嘴边的话,瞬间又咽了下去。
被外人撞破了这暧昧的气氛,糜贞忙是羞涩的后退数步,拉开与潘凤的距离。
“看来主公在忙,那在下稍后再......”
“不必回避,糜贞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孙乾是个识趣的人,但当他正欲离去,潘凤却忽然开口,又让他直接禀告事端。
不是外人。
这四个字,刹那间,在糜贞的心房上深深烙了个印。
“我在你心里,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吗......”糜贞心中喃喃自语,转而以一种颇为意外,却而又暗含几分欢欣的目光,看向了潘凤。
孙乾微微一怔,但既然潘凤都这么说了,他也没理由在顾忌什么,便上前拱手道:“启禀主公,太史慈前来寻人,这会正在中军大帐等候。”
“太史子义,我等你这么久,你终于来了么......”
听到太史慈这个名字,潘凤嘴角掠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紧接着,潘凤转身看向了糜贞,轻声道:“糜姑娘,希望方才我说的事情,你能好好考虑一番。本将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说罢,潘凤便与孙乾二人,径直朝中军大帐走去。
望着潘凤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糜贞素手紧紧攥着衣角,自怨自艾道:“糜贞啊糜贞,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个武夫,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遐想......”
......
不消片刻,潘凤与孙乾,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刚一入帐,就见太史慈气冲冲的从椅子上腾的一跃而起,继而拔剑直指潘凤眉心,怒声问道:“潘凤,你说!你把我娘掳到哪里去了!”
原来之前北海之战后,太史慈突出重围,回到东莱老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祖屋,竟然已经变成一地的焦木,太史慈掘地三尺,都找不到老母亲的踪迹。
直到后边他向周边的流民打听,才知道在十几天前,有一支铁骑闯入东莱,打着“潘”字的旗号,把老人家给掳走了。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到我这寻令堂来了。”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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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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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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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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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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