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史慈归顺,潘凤心中大喜的同时,连忙上前扶起太史慈,笑道:“我得太史子义相助,如霸王得龙且也,何愁大业不成。”
因为太史慈不仅武勇过人,更擅长水战之道,日后若是有机会进取江东,则太史慈必然会大放光彩。
而不是跟历史上一样,在孙权执掌江东后,太史慈就碌碌无为,郁郁而终。
太史慈见潘凤这般看重自己,当下心中也是受宠若惊,有感于潘凤的厚待。
紧接着,潘凤便送太史慈与其母团聚,一叙长短。
毕竟太史慈这一番离家出走,几乎差点就是天人永隔。
送走太史慈后,潘凤缓缓走到帐前,负手而立,眺望着视野尽头,那座看似戒备森严的北海城。
很多东西,表面看着坚不可摧,但它的根部,早已腐烂溃败,甚至只需一阵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摧毁。
“那个异象,也时候该生效了......”
念及于此,潘凤那双如狼似渊的眼眸里,闪过了一瞬不易察觉的凛冽的杀机。
哔——
下一刻,潘凤吹响了口哨,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疾驰而来,破空而落,最后缓缓坠停在潘凤的肩膀上。
......
北海城,国相府。
自从北海战败之后,潘凤不对派人在城中散布流言,说孔融打算拉满城男女老少,一起为他陪葬。
听到这一系列流言,加之外边已经被潘凤大军团团包围,城中粮草逐渐见底,城中百姓,已经开始渐渐惊慌失措,吵着嚷着要出城,要离开北海。琇書網
看见城中乱象,孔融便派出了军队,在城门前布满长刀利剑,以威吓百姓,令其不敢擅出城门。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放走了一个人,城中民心和军心,必然会随之动摇。
所以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必须站在统一战线,立足于一条船上。
孔融以为这百姓,都是为了活命才想要离开北海,只要拿出尖刀铠甲,便能震慑住这帮贱民。
刚开始,也的确产生了一定的效果。
只可惜,这一次,孔融又错了。
他低估了天时地利人和之中,最为致命的人和因素。
这一日,孔融刚送出去几名使者,命他们兵分数路,去给袁绍和公孙瓒发求援书。
眼下的局面,他已然不是潘凤的对手,想要破局,就只能借助外力,哪怕这个外力,很有可能会连自己一块吞噬。
但只要尚能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孔融就觉得有逆转大局的可能。
而兵分数路,则是为了增大突围的可能性,毕竟此时在城门外,潘凤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纵然机会很小,但孔融也不愿意放过。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在孔融送走那几名死士后,又一个人呆在宅院里,饮酒写字,显然不把此刻外边的光景放在心里。
也正是在他松懈的最关键时刻,武安国带着一道情报匆匆入内,扫了他难得的雅兴。
南城门处,近三千的百姓,正各自举起手中锄头等农具,发生了暴动,试图突破军队围堵,打开城门出逃。
“你说什么,这帮贱民,还敢在本相眼皮子底下,发起暴动?他们是疯了吗!?”孔融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浮现了深深的惊怒之色。
因为平日里,城中百姓虽然也有这种出城逃亡的想法,但自从孔融杀鸡儆猴之后,就鲜有人敢再冒此风险,更别谈这种群体暴动,简直远远超乎了孔融的意料。
而“贱民”二字,对平民出身的武安国来说,也格外刺耳。
武安国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国相,百姓们实在是因为天灾人祸,被逼的没饭吃了,这才发动的暴动。”
“休得胡说!”孔融苍眉一凝,怒斥道:“没饭吃,他们难道不会吃肉么!”
面对孔融这一番说辞,着实是给武安国整不会了。
可当武安国还要再劝阻的时候,孔融下令道:“传本相密令,胆敢叛乱者,尽诛之,诛杀到没人敢再暴动为止。对了,军营里不是吵着嚷着,说没粮草了么?那就先用受戮者的肉泥,充当军粮。”
此话一出,武安国脸色霎时一变。
他做梦都没想到,孔融要杀这帮发起暴动的民众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把他们做成军粮。
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番言论,居然是从自恃圣人之后的孔融口中说出来的。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老者,居然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就像自己根本不认识那般。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孔融没有察觉到武安国眼神骤变,不耐烦的催促道。
武安国只一咬牙,拱手道:“国相,恕末将难以从命,你此行此举,与杀鸡取卵有何异之?”
听到武安国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命令,孔融勃然大怒,伸出两根手执,怒喝道:“武安国,你好大的胆子,你连本相的命令都敢不听,难不成,你就听那潘凤的话?”
武安国决然道:“国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若真是这么做了,即便这北海城守了下来,你也注定会遗臭万年,遭到后世无数仕子的口诛笔伐。”
遗臭万年,口诛笔伐。
这几个字眼,也深深扎痛了孔融那在不久前刚被践踏过的尊严。
“混账!竟敢训斥本相,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拖出去斩了!”孔融怒不可遏,气急败坏之下,竟是下令要杀了武安国。
话音刚落,那些个偏将,纷纷过来为武安国求情,求孔融网开一面。
说是如今大势已去,孔融麾下本就没有多少将才能用,若是杀了武安国,非但起不到警示的作用,还会叫手下将士更为心寒。
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被众人一波又一波的劝着,孔融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差点意气用事,斩了自己麾下最后一名大将。
过了半晌,孔融才用那满是幽怨的语气,呵斥道:“念你跟了本相十几年,今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听着孔融那冷绝无情的话语,武安国此时也心寒如冰,不再多少什么废话,转身径直挥袍而去。
只是在这争辩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苍茫的斜阳下。
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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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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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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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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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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