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的是自己带来的九花玉露丸,与你何干?”黑衣人有冷笑道。
冷亦瑶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我,你有力气吃么?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宫中侍卫抓走了。唉,真是世风日下,如今好人没得做,救了人没得报,反而还要丢命。”这种时候一定得稳住心神,在气势上压压过对方,否则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果然,黑衣人不再言语,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放心,我答应帮你做一件事,自然会办到。”
冷亦瑶放下了心,却又想起了什么:“你确信可以办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真的这么有能力么?”
黑衣人不耐烦地又怒视了冷亦瑶一下,冷冷地“哼”了一声,吓得冷亦瑶又打一寒颤。
黑衣人又道:“今晚我要休息一下,明早就走,把你要办的事告诉我吧。”说完,走到床前,倒头就睡。
“喂喂,你睡这我睡哪?”冷亦瑶着急地叫起来,又招来黑衣人的白眼:“丑八怪,到地上睡去?”
丑八怪?搞错没有,自己可是冷止言和佑铭两大美男的挚爱,虽然他们可能言不由衷,但自己也不至于是丑八怪呀。冷亦瑶心中忿忿,但是看到黑衣人的伤势似乎大有好转,估计自己不是对手,而他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于是强压下要去打对方的念头。
忍下心中的怒火,冷亦瑶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黑衣人,黑衣人默默地听着,奇怪地看着冷亦瑶,却并未提出异议。说着说着,冷亦瑶渐渐困了,不知不觉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却见自己躺在床上,黑衣人已不见踪影,想必是走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码押对了没有,冷亦瑶不禁有点担心。
“姐姐!”绿儿又冒冒失失地跑进来。
冷亦瑶眼皮都没抬:“又是哪个妃子得宠,入不了你的眼了?”
绿儿却没像往常一样抱怨,脸上带着喜色:“不是,姐,这回是喜事,皇上来了。”
冷亦瑶一惊,睁开眼,却见佑铭已走入屋内,他一挥手,绿儿识趣地退了出去。
佑铭一动不动地望着冷亦瑶,像是一晚上没睡好,半晌才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当然了,床被人占了,在椅子上能睡好么?
见冷亦瑶点了点头,佑铭又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昨天没护着你?”
佑铭似心疼地看了冷亦瑶一眼,眼色忽又转厉:“这是你该受的惩罚?你当初为什么要从太子府逃走,我对你不够好么?你为什么要和冷止言成婚,你背叛我!”
说着说着,佑铭似越来越气愤,双手紧箍着冷亦瑶,冷亦瑶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佑铭连忙松开手。
冷亦瑶一气之下也脱口而出:“算了吧,你真的喜欢我么?你还不是利用我牵制止言,这个不争气的止言,居然真的让我作人质,枉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
佑铭一愣,似有点哀伤,缓缓道:“你是这么看我的?是,我是拿你牵制止言,可是…”话没说出口,有挥挥手:“算了,你不用怕,她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快要见到止言了。”说完,看了看冷亦瑶的表情,见她似有喜色,心中一痛,脸色又沉了下去。
“你也不要太高兴,我只是答应你见他一面,你不要有别的想法。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得不到的也会毁掉!”
冷亦瑶闻言打了个冷颤,心下这个惨,这两天怎么这么多人威胁自己呀,唉,怎么活呀。
佑铭见冷亦瑶被吓住了,脸色一缓,将她环腰一抱,半躺在床上,揪起她的一缕发丝往嘴里咬着,不经意地问道:“亦瑶儿,昨晚有刺客夜闯皇宫,没吓着你吧?”
冷亦瑶不动
声色道:“刺客,我没听到什么动静呀,是什么人?伤到你了么?刺客抓住了么?”
佑铭摇摇头:“不知道刺客是什么来历,几大高手都打不过他。”
“哦,这么厉害呀。”冷亦瑶心中一喜,看来这黑衣人挺有能耐的,自己是押对宝了,高兴之余,又好奇地问了一句:“皇上,你知不知道他来干什么?”
佑铭用手指点了一下冷亦瑶的鼻子,眼里又露出宠溺的光芒,道:“亦瑶儿就是爱好奇,我猜刺客是来偷玄血印的,也不知是谁放出风声说玄血印在夏国皇宫,引来这帮不怕死的盗贼。”
“玄血印是什么样的?”
佑铭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据说是有它可找到武林绝学,于我们皇家没什么用,想必是江湖人士。”
冷亦瑶的眼睛因为好奇闪耀着星辰的光芒,有如闪亮的墨玉,佑铭痴痴地看着,俯下身去。局促在这的空间里,气氛太尴尬了,冷亦瑶害怕刚才的事又发生,于是对佑铭道:“铭,屋里有点闷,不如我们到外面去吧。”
佑铭显然会错了意,以为冷亦瑶想出宫,为难地蹙了蹙眉,道:“亦瑶儿,我知道你呆在宫中烦闷,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出宫了。这样吧,待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哦。”冷亦瑶听了,忙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佑铭确将她的头簪拔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斜下来。
“这样就很好。”佑铭含笑看着冷亦瑶。
冷亦瑶一脸诧异道:“这样怎么出去?”
“谁说要出去了。”说完,佑铭拉着冷亦瑶的手,来到书房中,将书架左方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一推,只见一个一人大的门显现在两人面前。
“你什么时候在这弄了一处机关,我怎么不知道?”
“这以前是太子宫,别多问了,拉着我的手跟我走。”佑铭牵着冷亦瑶的手,向门中走去。
进入通道后,后面的书架自动合上。随着地势逐渐走低,冷亦瑶明白这是一条通向外界的地道。地道约三四人宽,每个一百米墙壁上嵌着弧形的灯座,灯座上一颗夜明珠,这样使得地道中不至于黑不见人。
走了约半个时辰,冷亦瑶耐不住了,道:“铭,这是去哪呀,什么时候才到?”
佑铭微微一笑,示意冷亦瑶向前看,只见前面已无去路。正在冷亦瑶诧异之际,佑铭却往墙上的一个凸起一按,拉着冷亦瑶的手往上一跃,顿时视野开阔起来。
原来地道的尽头是一座山。
山外是一大片桃花林,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浅红的和紫红的桃花相呼应,使得桃林不显得单调,而桃林外是各种苍翠的树木,一片极致的景色却掩在淡淡的雾气中,更显一分仙气。
冷亦瑶仿佛从许久以来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贪婪地猛吸着新鲜的空气,不停地在林中穿梭,像一个精灵。而佑铭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淡淡的笑容,仿佛此刻世间一切都已停止,最美的时刻不过如此。
许久,冷亦瑶跑累了,蜷缩在一棵树下,佑铭这才走上前去,笑道:“这就累了,还没看到更好的呢。”说完,抱起冷亦瑶,向更远处飞去,直到一个山颠之处。
这是山顶上一处突出的岩石,浮云围绕着四周,人身处其中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飘飘欲仙。佑铭将外袍脱下,垫在地上,将冷亦瑶放在袍子上,右手穿过她的腰,让她斜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地说:“今天来的晚,就看看日落吧。”
两人不再言语。远方艳红的夕阳慢慢下沉,在云层中半遮半掩,映红了周围,使得云彩也有了颜色,加上一团团云彩随意形成的图案,天空好像出现了各种动物或植物的图像,在空中慢慢飘移。渐渐的,周围暗了,归于沉寂,一片漆黑。然而,星星点点的光辉随着
越来越浓的夜色闪烁,一弯弦月升起,照亮了夜空。
冷亦瑶觉得自己好像在童话世界里,她侧过脸看看佑铭,优美的轮廓在月色下显得玉一样的白皙,长长的睫毛挂着露珠,让人不忍惊扰,忽然冷亦瑶心里好像漏跳了一拍。佑铭此时也转过头,而她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地相拥着,也在醉人的时刻慢慢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冷亦瑶缓缓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全亮了,太阳光甚至刺眼地透过窗棂照进来,好像在嘲笑自己的赖床。
旁边却真的传来一声嗤笑:“姐,还不起床呢,都日上三竿了。”冷亦瑶转头一看是绿,只见绿脸上露出暧昧的眼神,挂着忍不住的笑意,而红衣也一反平日的端庄,窃窃偷笑。
冷亦瑶好奇道:“你们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了么,怎么这副怪样子?”
绿终于忍不住了,笑道:“恭喜姐,昨天皇上待了一晚上,今天临走还不让我们吵姐睡觉呢。”
冷亦瑶一听,想这二人定是误会了,不仅脑袋一大:“唉呀,头疼,头疼。”
许是昨夜在外面受了冻,冷亦瑶竟然真的头痛,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连床都起不了。绿和红衣急忙禀告了皇上,皇上命太医立刻前来诊治。
一个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微臣叩见皇上。”
佑铭摆摆手:“免礼,王太医,快给亦瑶儿看看。”
王太医晃晃身子,踱到冷亦瑶面前,观察了一番,又隔着帐子切了切脉,对佑铭道:“皇上不必过虑,冷姐只是得了风寒而已,只需开几副药服下即可。”说完,开了个药方。
佑铭打发人按药方抓药煎药,又亲自拿起药碗喂冷亦瑶,哪知冷亦瑶本来头就昏沉,再加上药苦,根本就不张嘴。佑铭只好用口含住药汁,一口一口喂到冷亦瑶口中,为怕她嫌药苦吐出,还命人端来蜜汁,用口喂入她口中。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整个宫中传遍了皇上亲自给冷亦瑶喂药的事迹。
良药苦口利于病,冷亦瑶总算是摆脱了病魔的缠绕。坐在院子里观赏门前的竹林,忽然几只大蝴蝶穿到眼前,红的、白的、紫的、绿的一堆。为首的就是如月,旁边是着红衣的玲珑,至于其他几只蝴蝶就不认识了,想必是皇上的妃嫔。如月脸上尽显阴毒之色,玲珑则是一幅看好戏的表情,眼底带着点怜悯。琇書網
“冷亦瑶,皇上居然为了你几天未上朝,你真是好本事呀,不过可惜,皇上也没给你个名分。”如月冷笑道。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前些日子蒙皇上赏赐了一个玉簪,可是昨夜却不知被谁偷走了。”这时,如月身后的一只花蝴蝶走出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偷走了,而不是你弄丢了。”如月假假地问道。
“娘娘,你有所不知,臣妾只被皇上赏赐过这一件礼物,因而倍加珍惜,每日都要拿出观看赏玩一番,可是昨日中午还在,下午有一个人来了之后,就不见了。”花蝴蝶说道。
“哦,那是谁呢?”如月又问道。
“回娘娘,臣妾的奴婢看到思铭宫的绿进来过。”花蝴蝶接着说。
绿脸色惨白,使劲摇摇手:“我没有去过,不是我拿的。”
如月却不管,脸色一沉:“有没有拿过,收身就知道,来人啊,搜!”
只见两个彪悍的宫女冲上来,不一会就从绿身上拿出一个玉簪,花蝴蝶立刻尖叫:“啊,这就是我丢的玉簪。”
如月冷着脸笑了一声,道:“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来人,杖责五十!”
绿眼看就要被人拉下去打,冷亦瑶赶紧拦住:“慢着!”
“哦,莫非你要护着这丫头?”如月道,眼睛却死盯着冷亦瑶。
冷亦瑶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
话。”
如月抬起头望了望她一眼,点头同意,俩人走到一边。
“皇后娘娘,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我需要您的帮忙。”冷亦瑶看着如月,心想有你这狠毒的女人在,我怎么可能在这呆下去,我定会如你所愿,走得远远的。
如月似乎很满意冷亦瑶的善解人意,可是似乎又想到什么,脸色一沉:“我上次放你一马,你不是又回来了么?”
冷亦瑶心想,上次是你放我么,要不是佑星救我,我早就没命了。脸上却堆出讨好的笑容,道:“您放心,我这次会做得让皇上死心的。”
如月道:“好吧,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你说要我帮你什么?”
冷亦瑶道:“我很久没见止言了,皇上虽然答应我让我见一次,可是却遥遥无期,我想请皇后娘娘帮助促成此事。”
如月似松了口气,竟掩嘴笑道:“原来如此,你还想着我那好弟弟呢,你放心,不日即可促成此事。”
于是一场闹剧结束了。冷亦瑶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机警,否则绿今天命怕是不保,于是又安抚了一下绿。
夜色初上,冷亦瑶借口自己累了想早点休息,早早打发了绿和红衣,爬上了床。过了一会儿,却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开始收拾。收拾了半天,才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皇上虽然给了自己很多礼物,但都是不易带走的,还不如送自己一些银票呢。
冷亦瑶看了看自己的行囊,仅有几张银票,还有就是那块白中带血的玉,冷亦瑶叹了口气,为自己的贫穷感慨不已。拿起那块玉,冷亦瑶又浮想联翩,这玉摸起来温润细腻,看样子很值钱,哦,不,这可是一直陪伴自己的,不能卖的,没准是自己的娘亲留给自己的呢。
眼前的玉好像逐渐放大,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竟然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冷亦瑶一惊,只见眼前一个脸庞出现,忙退后几步,这才看清原来是商国的络腮胡使者。
“你你你,你要干吗?”想起曾经被此人掳劫过,冷亦瑶发颤地问道。
络腮胡却一笑:“你怕什么,我不是说过,想请你去商国玩一玩么?”
以前都只是远远地看着络腮胡,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他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眸子浅褐色,似能魄人心弦,脸型其实也很有线条,只是那碍人的络腮胡使人显得彪悍了些。
冷亦瑶回了回神,才想起回答他的话:“呃,我记得,不过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若是你冒然劫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出得去的。对了,我不过是个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宫女,无足轻重,你干吗非得抓我,不如放了我,我定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络腮胡望着一脸诚恳的冷亦瑶,失声笑道:“无足轻重为了你,云锡丧失了与商国联姻的大好机会。为了你,佑铭放弃了攻打云国的最好机会,还借兵给云翊和云锡,帮他们夺得了皇位,现在云翊已经是云国皇帝,而云锡是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靖宇王爷。你说你是不是无足轻重?”
冷亦瑶脑袋轰的一响,原来,云锡出卖自己就是为了那个王爷之位,权势真的这么重要?冷亦瑶心里一阵悲凉。
络腮胡似注意到冷亦瑶的失态,用力抓住她的手。
冷亦瑶手里一阵吃痛,忙回过神,声叫到:“你放手,你就算把我带出这间屋,也出不了这皇宫,反正我也要逃走,不如我逃走后去找你玩好了。”
络腮胡一怔:“你要逃走?”本来自己来只是逗一逗她,没想到她真要逃走。
“对呀,不然我收拾东西干吗?”冷亦瑶指了指床上打开的包袱。
络腮胡一看,果然有一个包袱,然后就看到了那块玉,他拿起玉:“这是皇上赏赐你的?好像很名贵。”
冷亦瑶一撇嘴:“才不
是,这是我娘亲给我的。”自己既然一直带在身上,一定就是娘亲给的。
络腮胡半天无语,只是盯着玉研究。
冷亦瑶一看着了急,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连忙夺过去,道:“看过了吧,你是商国使臣,想必很有钱,不会看上我这东西的吧?”
络腮胡似想了一下,掏出一个红色药丸,往冷亦瑶嘴里一送:“你说得对,我没必要涉险救你,等你出来后,自己去找我吧。拿着这个令牌,去商国京城的一个叫云丝坊的布庄,就说你要买天丝。”络腮胡塞给冷亦瑶一个令牌,顿了一下,又道:“刚才给你吃的是红刹,三个月内无解药,七窍流血,必死无疑。”
冷亦瑶一听,脚立刻软了下去,待回过神,只见屋内已空无一人。
有了佑铭的同意,再加上如月的帮忙,云锡出使夏国一事终于成行,而且比预料的来得还早。好啊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冷亦瑶这几天都很兴奋,连偶尔来的佑铭都看出来了,很是不悦:“亦瑶儿,朕只是让你看看云锡而已,你切不要作出背叛朕的事。”说完,一脸严肃。
冷亦瑶忙道:“怎么会,我这次见他只是要与他彻底断绝关系而已,皇上你切莫多心。”自己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呀。
“这样最好。”佑铭半信半疑地走了。
刚打发完佑铭,又来了一个更想不到的人。
冷亦瑶望着眼前飘飘的红衣,眼睛一眯:“你究竟想干什么?”
玲珑仿佛并未介意冷亦瑶眼中的敌意,也没有平时的嚣张气焰,甚至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声道:“听说,云锡来夏国了,而且皇上允许你们见一面,他,他什么时候来?”
冷亦瑶奇怪的看了看玲珑,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她也是想来看云锡的。于是,毫不客气地道:“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怎么还想着别的男人,再说,云锡也不一定想见你。”
玲珑似被这话激怒:“你有什么好炫耀的,你不也是被他抛弃了么,你只不过比我先见到他而已,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在一块了。”说完,眼中似有痛色,还有不甘。
冷亦瑶看着平时盛气凌人的玲珑这个样子,心里涌出一丝同情,于是语气放柔了一些:“你既然知道他怎么对我,就不要再想他了。”
玲珑眼里似有泪光闪闪:“我,我知道与他再无可能,我只是想再看看他。”
冷亦瑶叹口气:“其实,皇上不比他好么?皇上既潇洒,又有权势,文采风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玲珑一怔:“是啊,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第一次见到云锡就被他的风度吸引,而他竟不畏权势,毅然辞婚,既令我失望又令我佩服,如果他心里的人是我,我必不会负他。”说完,不屑地看了一眼冷亦瑶。
唉,好像是他负我吧。冷亦瑶恨恨地回瞪了一眼。
玲珑似明白冷亦瑶的意思,又道:“他这么做必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应该帮他才对。你这次见他,莫不是要害他,我绝对不允许。”说完,拂袖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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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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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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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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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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