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云锡,他还在云国,朕答应他和云翊的事一定会做到。”佑铭淡淡的说。
答应他们的事?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自己是这场交易的筹码,而做出这场交易的人正是云锡。
佑铭看出冷亦瑶的眼神不对,连忙抓住她的双手,眸中闪着温柔的光芒:“亦瑶儿,别想那么多了,过去的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吧。”
过去的都忘了,说得容易,可是那么多的事历历在目,又怎么能轻易望去。冷亦瑶不禁轻轻的开口问道:“皇上,你为什么非要娶我,你不是很喜欢止言么,为什么要抢他的妻子?”这也是冷亦瑶心里不解的地方。
佑铭微微一笑,看着屋内的烛火缓缓道:“亦瑶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皇宫相遇吧,我后来跟你说过当时的你就像仙子一样,但是,吸引我的并不是你的外貌,而是当我看到你与止言那种快乐的样子…从母后对我就很严格,我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就算是止言跟我也只是君臣关系,所以看到你们那种无话不谈的朋友之间的默契,我心里很是嫉妒。于是我就想把止言最好的朋友抢过来,让他尝尝孤独的滋味。可是,谁知道,原来你竟是个女孩呢。”说到这,佑铭看着冷亦瑶笑了一下。
冷亦瑶立马想到了上次沐浴时的事,不禁脸一红。
原来佑铭只是想要一个朋友,这样的话就好办了,看来止言并非卖了自己,冷亦瑶心里觉得好受了一点。于是,冷亦瑶抬起头望着佑铭:“皇上,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朋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别让我穿成这样,别人会误会的。”
佑铭玩味地看着冷亦瑶,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只见佑铭伸出一个手指轻轻摩挲着冷亦瑶的脸颊,有点嘲弄地看着冷亦瑶:“你觉得我花了那么多功夫将你弄来,只是为了要你做我的朋友么?”
冷亦瑶这时才感到有点惊恐,那双眼睛不是看朋友的眼睛,而是看女人的眼睛。难道,佑铭真的要娶自己么?止言真的把自己送给别人为妻了,冷亦瑶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打碎了。
“皇上,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可不可以等我及笄之后再娶我?”冷亦瑶幽幽地说了一句。
佑铭知道冷亦瑶被止言骗了,心里一定很难过,她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不如再等几个月,反正她现在在自己身边,于是道:“好吧,等你及笄之后,我会封你为贵妃的。”
“还有,可不可以让我见止言一面?”冷亦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佑铭沉吟一会儿,点点头:“等你回华都之后,我会安排的,止言过些天会出使华都。”
雨淅淅沥沥,润湿了刚从树枝冒出的新芽,顿时散出翠绿的雾气,使得整个院成雾霭状,有一种幻境的感觉。
冷亦瑶斜躺在贵妃塌上,一手撑着扶手,双眼似乎凝望着窗外的景致,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来到夏国皇宫已有一个月了,冷亦瑶每天如此,所有人都以为冷亦瑶的心伤透了,所以伤至极处才会表现如此,就连皇上也不敢过多地打搅她,只是偶尔来看一看,看到冷亦瑶这个样子也不禁心痛不已。
只有冷亦瑶自己知道,止言的背叛虽然让人伤心,但是这种伤心仅仅也就持续了几天而已,而她那坚强的心早就自我愈合了,之所以故意表现得这样,就是为了避开众人,尤其是皇上。其实冷亦瑶心中真正挂心地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了,到时可再拖不过去了。
冷亦瑶还没有真正懂得男女之情,之前同意嫁给止言也是因为两人从在一起,非常熟悉,即使被止言骗了,伤心的也只是那份朋友之情,并非因为失去了心爱之人。
本来皇上对自己很好,嫁给他也无所谓,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可是太可怕了,冷亦
瑶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如月,前不久还想杀了自己呢,不过还好,现在她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和胆量。不过,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可怕的女人呢,冷亦瑶不禁想起前几日看到这个女人的场景。
几日前,冷亦瑶人自己都受不了天天在房中装酷,忍不住就跑出了自己居住的叫什么思铭宫(这个皇帝太无聊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自己倾慕他么,真是天大的冤枉呀)。
平日里净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出了院子,才发现皇宫真是大,道路蜿蜒曲折,走了一会儿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已身处一片丛林花海中,想必这是皇宫的一处花园吧。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冷亦瑶便在这花园中慢慢走着,好歹也算透了一下空气。当然,这个时辰皇上正在上朝,否则看到自己这么悠闲,定会陪伴左右,而且还会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伤心事,以后就会毫不顾忌地来看自己。真要是那样,自己可就惨了。
冷亦瑶正打着自己的算盘,却听见旁边传来一阵轻笑,循着笑声看去,只见花丛中一红衣女子矗立着,长着妖艳而绝美的一张脸,正讥笑地望着自己。
冷亦瑶心里骂着,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这不就是云国皇宫里遇见的玲珑郡主么,她怎么跑这来了,自己可还记得她当日被云锡拒绝时望着自己的眼神,简直就能把人杀死。
冷亦瑶定了定神,笑问道:“原来是玲珑郡主,不知郡主大驾,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郡主怎么也会在这?”
玲珑的脸上阴晴不定,冷笑道:“为什么在这,自然与你一样,想来我们以后还要以姐妹想称呢。”
原来是在云国没推销成功,又跑到夏国皇宫了。冷亦瑶恍然大悟,难怪佑铭这几天没怎过来,原来忙着娶新妃呢。这个家伙,嘴里口口声声对自己好,可是老婆倒是接二连三地不少娶,以前当太子的时候没这么色呀,现在可好宫里多少嫔妃了。想到这,冷亦瑶倒有点忿忿不平,不过这干自己什么事,反正自己又不想争什么宠。
只听玲珑又一声冷笑:“想来玲珑近日能入夏国皇宫,还要拜妹妹所赐呢,我们可真是有缘哪。”
冷亦瑶明白她指的是在云国皇宫被拒婚的事,料想这玲珑对自己必不会安什么好心,想到这,冷亦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玲珑见状,哈哈大笑:“你不用害怕,我现在不会伤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伤的,你不也被那云锡送给了夏皇么?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只怕还不如我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止言呀,你不娶我没关系,我也不是非得嫁你,可是你万不该把自己送给佑铭,这不是把自己当东西转让了么。冷亦瑶恨恨地想着,总有一天让他们两人吃点苦头。
不过眼下还是要内敛一点,先不要得罪眼前这个女人,于是冷亦瑶装作被触了痛处,低头不语,在玲珑得意的笑声中,含羞离去。
冷亦瑶恍过神来,唉,这皇宫里住着这么可怕的两个女人,自己早晚要被她们吃了,这可怎么办,望着窗外的雨,又发起了呆。
“姐,姐。”一个穿着绿色纱衣的女孩飞奔过来,这是佑铭给冷亦瑶安排的宫女绿儿,还有一个叫红衣,两个宫女倒是很合冷亦瑶的胃口,都跟她一样咋咋呼呼的,由于还未正式册封,因此还叫冷亦瑶姐。
“绿儿,你怎么又这样不稳重了?”红衣比绿儿稳重一点,看她这样,不禁轻轻斥责。
绿儿伸了伸舌头,嘟着嘴巴委屈地说:“你们还管我这点事,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说到这抬起头望望冷亦瑶:“姐,你别等到及笄了,皇上都快被别人拐走了。”
红衣听了也有点急:“绿儿,你慢点,把话说清楚了。”
绿儿这才缓缓气:“你们不知道,皇上这几天没来,都是被刚来的狐媚女给迷惑了。
”
“哪个狐媚女?”红衣奇道。
“还不就是商国的什么玲珑郡主,长得一副妖媚像,一天到晚粘着皇上,还被封为玲贵妃。”绿儿忿忿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我早就知道了。冷亦瑶心里暗笑,这不是正好,佑铭没空来烦自己了。
绿儿看见冷亦瑶不经意流出的笑容,惊道:“姐,你还笑得出来,我知道您不爱与人争,可是这个狐媚子到处咬人,这几天,宫里的主子都被欺负遍了,我看马上就要欺负到您头上了。”
话刚说完,只听见宫外传来一阵讨人厌的笑声,冷亦瑶知道那欺负人的人已经来了。
果然,一个红影闪进来,正是玲珑,只见她得意地望着冷亦瑶,看得冷亦瑶一愣,她得意什么?再一看旁边就明白了,原来皇上佑铭在她旁边,胳膊被玲珑紧紧地箍着。
佑铭看到冷亦瑶,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但很快又回复正常,笑着对玲珑说:“爱妃,为何要带朕到这来。”
玲珑娇笑一声,道:“皇上,您不知道,这院里的主子与臣妾可是旧相识呢,臣妾想请她参加明晚皇上为臣妾举行的宴会可好?”说完,妖媚地看着佑铭。
“好,既然爱妃开口,想必亦瑶儿定会允亦瑶,是吧?”佑铭也还之一笑,看了一眼冷亦瑶。
“遵命。”冷亦瑶只好答应。
玲珑得意地看了冷亦瑶一眼,拉着佑铭走了。
绿儿气得直跺脚,怒道:“姐,你看她都快骑到你头上来了。”
冷亦瑶好笑地看着绿儿,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皇帝能被这个女人迷住是再好不过了,就怕这个皇帝没那么好迷住,难道看不出他是为了不得罪商国么。
不过这个宴会倒是蛮值得人期待的,也许可以看到某些想看到的人…
“姐,你放心吧,我定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压过那个狐媚子的风头。”红衣和绿儿一边努力的将各种首饰往冷亦瑶的头上、脖子上戴着,一边还不忘骂骂玲珑郡主。
冷亦瑶无奈的一笑,把她们插在头上的簪子一一取下,只留了一个青玉蝴蝶簪。今晚还有事要做,怎么能那么招摇呢。红衣见冷亦瑶不肯戴首饰,只好嘟哝着嘴,又拿出一件白色的华服道:“知道姐不爱打扮,不过这件衣服一定要穿。”冷亦瑶被动的穿上据说是皇上命人赐来的一套白色宽袖云裳,衣上不规则地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浅紫色兰花图案,随风摆动时颇有点仙人的感觉,看来,佑铭是坚决要把自己往仙子的道路上指引了。
冷亦瑶独自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径上,天色已渐暗,周围错落有致的植物和树林立,见四下无人,冷亦瑶调皮地挥舞着宽大的衣袖,原地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我是仙女我怕谁,快快飞呀飞。”
突然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滑了一跤,低头一看,一双手紧拽着自己的脚踝,顺着这双手看下去,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趴在地上。冷亦瑶吓了一跳,抬脚就踢,却总也踢不掉那双手。黑衣人的手仿佛嵌在冷亦瑶的脚踝上,口里低低地叫道:“仙子,仙子,救我!”
呃,真把自己当仙子了,冷亦瑶一乐,想象着黑衣人醒来时看自己的表情,反正刚出院子不远,就做一回好事吧。于是,拖着黑衣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往地上一放,不行,这样太容易让人发现了。虽说红衣和绿儿早就出去打探所谓的道消息去了,但是难保不会先回来,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呢。冷亦瑶环顾了一下房间,一个主意上来,于是把黑衣人塞到床底下,拍拍手,转身离去。
赶到宴会厅时,大部分人已落坐了,冷亦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来皇上对这商国联姻还挺重视,来了很多王卿贵族,后宫妃嫔也大部分来了。冷亦瑶看到久别的如月坐在佑铭旁边,另一边是玲珑,玲珑扒着www.xiumb.com
佑铭,脸上极尽妩媚之色,而如月脸色苍白,显然玲珑已经成了她目前最大的敌人。冷亦瑶吐了一口气,还好,估计现在自己比较安全,先让如月和玲珑斗吧。
冷亦瑶暂且不去想这两个忧心的人,连忙在众人中搜索自己想要见的人,只见好像也有人看向自己,冷亦瑶迎着目光看去,很是惊喜,原来正是佑星看着自己。只见佑星看到冷亦瑶,先是一愣,又仿佛有一丝高兴,冷亦瑶冲他做了个鬼脸,佑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看到佑星,冷亦瑶放下心,开始扫过众人,不料居然又让她看见了商国络腮胡,看来他就是给玲珑拉皮条的,在云国没拉成,在夏国可算是成功了。冷亦瑶暗暗冷笑了一下,却见络腮胡也望向她,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冷亦瑶,目光寒冷至极,冷亦瑶打了个冷颤,想到他曾绑架过自己,忙把目光移向他处。
宴会上,众臣们歌颂着皇帝的英明和玲珑的美貌娴淑,无聊至极,而冷亦瑶却在寻思着怎么才能找个机会溜出去。
只听一个大臣开始拍马屁:“皇上,臣听说玲贵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当时才女,能得此女,真是陛下之福呀。”
如月白了一下眼,开口道:“既然如此,皇上何不让玲贵妃为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呢?”说完冷笑地看了一眼玲珑。
玲珑妩媚地一笑,道:“这有何不可,我愿为皇上献上一支舞,只是,皇上,我需要有人为我奏琴。”见皇上点了点头,玲珑又道:“皇上,不如让冷亦瑶姐为我弹一曲如何?”
冷亦瑶闻言大惊,见如月这时也看向自己,像是很吃惊又很愤恨,冷亦瑶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天这么安全是因为如月不知道自己来了皇宫,这下可惨了,这个玲珑可真是借刀杀人呀。
冷亦瑶巴巴地望着佑铭,希望他能回绝,却见他好笑地看着自己,好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然后说:“既然如此,亦瑶儿,你不如帮玲贵妃奏上一曲吧。”
这个死皇帝,还说喜欢自己,否则哪会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冷亦瑶心里这个恨哪,真是跳进了狼窝。
冷亦瑶茫然地弹起古弦琴,随着韵律,玲珑翩翩起舞,一身红衣随着舞步飘逸,空中几个飞旋,博得众人喝彩,宛若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在花丛中潇洒留恋,冷亦瑶望了望场上,众人皆沉醉于曼妙的舞姿中。佑铭却仿佛并未关注玲珑的舞,而是深深地看着冷亦瑶,若有所思,眼眸中看不出温度。
而冷亦瑶的心却一点一点冷却,心中仿佛下了一个重要决定般,手中一抖,琴弦断了,众人大惊,而冷亦瑶也不知所措。玲珑停下了舞步,冷眼看着,如月脸上划过一丝狠戾,说了一句:“冷姐这是为何,今天是册封玲贵妃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能扫大家的兴呢,皇上,您说该怎么办?”
佑铭冷冷地看着冷亦瑶,一言不发,场上一阵骇人的寂静。
这时,只见一个人站起来道:“皇兄,我看冷姐脸色不好,许是身体不适才会出此差错,定不会故意的,不如让她先回去歇息吧。”
说话的正是佑星,佑铭看了佑星一会,道:“既然皇弟求情,亦瑶儿就先下去吧,不过要罚面壁思过十日。”这个惩罚倒是不重,冷亦瑶吐了一口气,忙谢恩离去。
冷亦瑶逃也是地离开宴会场,却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院中,而是在路上慢慢磨蹭。过了一会儿,一声轻笑从后边传来:“走得可真慢。”冷亦瑶欣喜地转过头:“你来了,佑星。”
佑星往前走了一步:“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来?”
冷亦瑶一笑:“我知道你不会那么丢下我的,我相信你。”
佑星眼睛闪闪光:“不要那么相信人,你忘了自己怎么来这的了?”
冷亦瑶闻言,知道他指的什么,心中又涌上一丝酸楚,低下头去。
佑星见状,心也有不忍,忙道:“你不要太伤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现在帮不了你。”
“为什么,你上次不是帮过我么?”冷亦瑶失望的问。
佑星无奈的说:“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皇上了,而你也入了宫,虽说还未册封,但也是迟早的事,你不要再乱想了,呆在这,我会尽量保护你的。”
冷亦瑶道:“保护我?今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皇上都没有保护我的意思,你也知道那两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我走了。”
“亦瑶儿!”佑星欲挽留冷亦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任冷亦瑶走开。
冷亦瑶回到房间,郁郁寡欢地坐在桌子旁边,想到自己要被困于这囚笼中,随时可能丧命,而佑星迫于局势又不能救自己于水火,不禁黯然一叹。
谁知自己刚叹息一声,房中竟又传来一声叹息。沿着声音看去,好像是从床底下传来,冷亦瑶这才想起自己救下的黑衣人。赶紧从床下把黑衣人拖出来,只见他浑身无力,气息非常微弱。
冷亦瑶忙倒了一杯热茶,给黑衣人灌下去,他喘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睁开:“你是…”
冷亦瑶扑哧一笑:“我是仙子呀,你不是叫‘仙子救命么’?”
黑衣人像上了当似的,懊恼地瞪了一眼冷亦瑶,又道:“我兜里有个瓶子,帮我拿出来。”
冷亦瑶从他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从瓶里倒出一颗药丸,道:“这是救你命的药么?”
黑衣人点点头,正欲张口,却见冷亦瑶将手往后一退,道:“等等,我救了你命,可不是白救的,你好了之后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黑衣人怒瞪着双眼,却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冷亦瑶这才将药丸递入他口中。
黑衣人吃下药丸后,气色稍好一点,慢慢坐起身,盘着腿打坐起来。
冷亦瑶知道他在运功疗伤,也不打搅,自己在一边盘算起来:这个黑衣人能闯入皇宫而不毙命,看来应该有点本事,现在自己孤苦无依,也许这人能帮到自己,可是他可靠么?唉,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冷亦瑶看到了一丝希望,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笑容。却见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坐完毕,眼睛怒睁,瞪着冷亦瑶。
“你在那傻笑什么?”黑衣人怒道,手掌似要伸过来。
冷亦瑶用手指指着黑衣人:“你,你,你怎能这么对救命恩人?”
黑衣人冷笑道:“救命恩人?你将我拖到这,一个晚上都不管,你就是这样救人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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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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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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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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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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