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祠堂并没有被我爷爷拆掉,确确实实是隐藏起来了,但我爷爷手段强悍,隐藏起来的东西以我目前的手段恐怕非常难找到。
我若有所思问道:“爷爷,你们知道我们方家祠堂在什么地方吗?”
老人往烟枪里面添了点烟叶:“就在你们家祖坟那边。”
这话一出,我不禁颤了一下。
柳江原演算出来的结果就是我们方家祠堂在祖坟内,看来六爻之术果真了得,连已经隐藏起来的东西都可以推演出现。
既然知道了方家祠堂的位置,我也不想再耽搁时间,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让方家祠堂显现出来的办法。
就在我准备告辞这些老人回到老宅的时候,那个手持烟枪的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拦住了我,额头上的褶子皱了好几层:“不修,你爷爷当时做出拆除祠堂决定的时候,说了句非常奇怪的话。”
“什么话?”我警惕起来,不解看着老人。
老人点燃烟枪抽了两口:“说的好像是血滴墓,先祖现……”
“午时到,天门开?”老人还未说完,我立刻补充回应。
老人连连点头:“就是这句话,不修,你也知道?”
“我知道祠堂怎么打开了!”我激动无比,顾不得回应一脸疑惑的老人,连打声招呼都没就急匆匆朝老宅奔去。
血滴墓,先祖现。午时到,天门开。
小时候每逢祭拜先祖的时候,爷爷都会在祖坟说起这句话,当时我年幼无知,并不懂得其中意思,现在看来,爷爷是在告诉我让方家祠堂显现出来的办法。
血滴墓,先祖现,便是将方家人的血液滴落在祖坟的所有坟头上,这样供奉方家先祖灵位的祠堂便会显现出来。
午时到,天门开,说的就是想要进入祠堂,必须等到午时才可以打开祠堂大门。
打开方家祠堂的办法我爷爷老早就告诉我了,可我现在才搞明白,着实辜负了爷爷的一片苦心。
由此也不难看出,我爷爷虽然隐藏了方家祠堂,但却告诉了我将其显现出来的办法,就是说他老人家并不反对我帮助柳家人。
想到这里,我的底气也足了很多,回到老宅就招呼那启悟和于沐之快点和我去祖坟那边。
在路上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二人,那启悟听完瞪起了眼睛震惊无比:“大兄弟,老爷子也太猛了吧。”
那启悟虽然是富二代,可文化水平还没我高,此刻也只能用‘猛’‘厉害’来形容这件事情。
于沐之相对来讲还能理智一点:“这么说来,你爷爷已经预见了柳家的人会来找你解除血咒,所以在你懂事的时候就把方法告诉你了。”
“对的。”我脚步匆匆,点头道:“不过我爷爷只告诉了我让方家祠堂显现出来的办法,并没有告诉我如何解开血咒。”
“担心这个干什么?”那启悟不以为然道:“只要进入了你们方家祠堂,还愁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吗?”
那启悟这话说的也对,正所谓万事开头难,我们只要进入方家祠堂,就算成功了一半了。
此刻距离中午还有一个多钟头,虽然还没到进入方家祠堂的时候,可只要让方家祠堂显现出来,那压在心口的石头也可以放下来了。
祖坟安静无比,也不知道方家祠堂的确切位置在哪里,为避免那启悟和于沐之遭受危险,我让他们俩站在祖坟外围。
本想用指甲划破手指,可看着眼前这不下二十座坟头,担心血液还没滴完伤口就结痂,还得需要受二次伤害,便拿出小刀在手指上割了个大口子。
鲜血瞬间从伤口涌了出来,不敢浪费一滴鲜血,我顺时针绕着祖坟开始往每一座坟头滴落鲜血。
如此在祖坟转悠了一圈,等到了最后一座坟头时,伤口的血液已经流淌的非常缓慢,不过好歹也滴出了两滴,没有让我再次割破手指。wWW.ΧìǔΜЬ.CǒΜ
按理来讲,做完这些后,方家祠堂就应该会出现眼前了,可是祖坟内却安静异常,并没有任何动静出现。
“方不修,咋回事儿?”那启悟站在外面冲着我犯难询问。
我眉头摇头,眼前这一幕我也没搞明白到底怎么了。
“会不会是落下了哪座坟头了?”于沐之也着急的朝祖坟内扫视一圈:“方不修,你再仔细检查一下。”
我们方家祖坟就这么点大,一目扫过就能数的清有多少座,而且我刚才转悠的非常仔细,不大可能会遗落坟头的。
那启悟朝边上看了过去,犯难问:“大兄弟,你父母和奶奶的坟头算不算祖坟?”
这话倒是把我给点醒了,从来到这里开始,我先入为主的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祖坟上面,却忽略了父母和奶奶的坟头。
按理来讲,只要是我们方家这一脉的坟头,都应该归纳在祖坟里面。
对于父母和奶奶的离世,我本来就非常心痛,眼下伤口已经结痂,我用力将手心割破,任由鲜血从手心滴落朝父母和奶奶的坟头走去。
与其说坟头,倒不如说是小土丘,因为我的出生被方家先祖所不允许,父母和奶奶成为了爷爷与方家先祖的赌注,死后非但不能进入祖坟,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坟包都没有。
将血液滴落在三个坟头上面,直到泥土被鲜血浸泡后,我这才收回了手。
后退两步,我对着这三个坟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等再次起身,就听到那启悟的惊呼声音响起:“我靠……哎呦我靠……”
那启悟如此惊呼,足以证明有异样发生了。
我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扭头看向祖坟方向,就看到一座高大的建筑出现眼前。
这座建筑起初还非常模糊,可很快就变成了实体。
眼前所看到这座青砖碧瓦的房子正是我们方家祠堂,整座祠堂把祖坟内的坟头全都包裹在里面。
“我去……”那启悟还在惊呼,当我走过去后,他这才吃惊望着我:“大兄弟,你们家祠堂也太气势了,面积竟然这么大,以前下葬的时候都是在祠堂内下葬吗?”
我出生后没几天我爷爷就把方家祠堂隐藏起来了,关于到底如何下葬我也不清楚,而且这些也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
眼下只有等到午时来到,等方家祠堂大门打开,我才能进去寻找破解血咒的方法。
“真的是神奇了。”于沐之感慨连连,摸出手机对着祠堂一阵拍照,可奇怪的是拍照的时候明明是祠堂,但是等拍照完毕查看照片时,祠堂却消失无踪,照片上只有数十座坟头杵在上面。
“方不修,这怎么回事儿?”于沐之紧张望着我,不安问:“我明明拍到了,怎么上面只有坟头?”
我眯起眼睛寻思了一番,轻声道:“这座祠堂应该被我爷爷动了手脚,只能用眼睛看到,没办法用其他东西储存下来。”
于沐之苦笑两声:“你爷爷也太小心了吧。”
我也是一脸无奈,我爷爷做事儿我根本就摸不准套路,他老人家到底为何要如此做,我也是一头雾水。
“还有十分钟。”那启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冲着我道:“现在也快到午时了,我去看看这祠堂大门是不是真和你说的一样,必须午时才能打开。”
那启悟说完就收起手机朝祠堂走去,我见状也没有阻拦。
这座祠堂是供奉我们方家先祖灵位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危险性,如果大门无法打开,那启悟自然会收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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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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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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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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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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