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手段必定非常强悍,不然我母亲也不可能为了我求助于柳家了。
甚至连我爷爷都没有明面上去找柳家的麻烦,而是将血咒封存起来,就足以可见柳家的厉害。
现在让我这个晚辈后生以一己之力对抗柳家,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深吸了口气,寒风顺势涌入口中,激的我打了个嗝儿。
在院中静坐了许久,我却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摇头叹息,等天色大亮后,身后传来一缕开门声,我拧眉看去,就看到于沐之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到我后,睡眼朦胧的于沐之露出一抹不解,诧异走了过来,也没有再给我找麻烦,而是关切询问:“方不修,你不是在房间里面呆着吗?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我眯眼轻笑解释:“刚睡醒就出来透透气。”
“你可真是神经了,透气也不能坐在院子里面啊,这早上寒气这么重,感冒了怎么办?”于沐之埋怨一声,拉着我的胳膊就朝屋里面拽去。
“我没事儿。”挣脱开于沐之的束缚,我打了个哈欠道:“马小军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也应该尽快处理柳家的事情,不然夜长梦多。”
“急什么呢?”于沐之骄哼道:“我们都已经来到你老家了,柳家再急也不急这一两天吧。”
“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所以才必须把事情尽快处理了。”我面色忧愁道:“如果事情迟迟不作处理,柳家必定会以为我们在偷奸耍滑,到时候强行对付你和那启悟,那我分身乏术啊。”
“哎!”于沐之一脸歉意:“方不修,为了我们俩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怎么这么说呢?”不想让于沐之焦虑,我露出一抹轻松笑容道:“也不全是你们的事情,柳江原毕竟是我舅舅,而这血咒也是我母亲在临死前发下来的,所以于情于理,也都应该我来处理。”
“可是……”
“可是什么呢?”于沐之话还没说完,那启悟的声音就从隔壁房间传来:“我说你们俩大清早说什么可是但是的?让我这个吃瓜群众听得有点想入非非了。”
“我们俩说我们的,你胡思乱想干什么呢?”于沐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大美女,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那启悟呲牙嘿嘿笑道:“我这是在关心我大兄弟呢,我大兄弟对付妖魔鬼怪自有一套,可是情商就是个零,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这是关心他以后的脱单问题啊。”
那启悟这番话听得我是老脸一红,本来是他们俩在斗嘴,现在把我也拉扯进来,让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人家方不修能不能脱单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于沐之阴阳怪气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男人,而且还暗恋方不修很久了。”
“瞧你说的。”那启悟哈哈笑道:“我要是喜欢男人,那我天天就缠着我大兄弟喊哥哥了,哪儿会这么含蓄呢?”
“恶心。”于沐之假装作呕。
“你们俩别闹腾了。”我皱眉,朝马小军父亲所在的房间使了个眼色:“他父亲还瘫痪在床,需要安静的环境,你们俩这大嗓门稍微消停一点。”
“你瞧瞧我,差点把这茬子事儿都忘了。”那启悟说着来到我身边,窃声窃语道:“大兄弟,马小军的家境我们都看到了,反正他过段时间要投奔我,我寻思着先给他点钱,一方面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一方面给他父亲看病。”
老话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那启悟不但授给马小军了渔,甚至连鱼也一并给予了。
感激看着那启悟,我抿嘴点头:“我先替马小军谢谢你了。”
那启悟好像听到了天大的事情一样,直接绷直了身子:“哎呦,我的大兄弟,你这话说的,还搞得我有点害羞了。”
那启悟能如此帮助马小军,一方面是我的关系,一方面是马小军确实值得人去帮助。
为了不显得太过矫情,我没有说的太多,马小军从房间出来,得知那启悟要给他钱,他是一百个不同意。
可那启悟明显是要把这笔钱送出去,最终还是以预支工资为借口,硬是给马小军转账十万块钱。
十万块钱对那启悟来讲根本就不是什么钱,可是对马小军来说,确实一笔天文数字。
让马小军把家里面的事情安顿好,婉拒了马小军要留我们吃饭的好意,我们告辞走出院子。
本想去刘叔家看看情况,最终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便上车朝我家老宅驶去。
汽车驶出村子,那启悟扭头问道:“大兄弟,我有点好奇,这镇物被毁,吴家人现在什么个情况了。”
于沐之不以为然道:“没听方不修说吗?不是死就是残,这还有什么要问的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没亲眼看到吴家人的凄惨下场,我还是有点不舒坦啊。”那启悟说完又补充道:“这吴家恶贯满盈,必须的立刻原地灭族才行。”
这事情的结果到底如何,就看老天爷怎么安排了。
回到村子,袅袅炊烟笼罩在整座村子上面,进入老宅后才发现马小军找我们时骑过来的那辆电瓶车还在家里面扔着。
启用了尘封多年的锅灶,我们随便做了点东西垫吧了一下,为了搞明白我们方家到底有没有祠堂,趁着那启悟和于沐之洗碗刷锅的功夫,我一个人溜了出去。
今天太阳不错,村子里很多老人吃完早饭后都坐在门口晒太阳。
这些老人年岁都已经很大,还有不少是经历过逃难扎根在这里的,这些老人对我们方家的事情知道的清楚,询问他们必定可以知道一些事情。
见我朝他们走去,老人们纷纷撑着凳子站了起来,也算是给了我最高礼节。
来到这群老人身边,他们很快就把我围了个底朝天,争着抢着要拉我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我爷爷对他们的好,以及思念我爷爷的心情。
静心听完了他们的感激之情后,我这才把话题直指中心,询问起了关于我们方家祠堂的事情。
近乎是在方家祠堂这四个字说完的瞬间,刚才还议论纷纷的老人们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感受着压抑的氛围,我皱起眉头,从这些老人身上一一扫过。
从他们不自然的表情来看,似乎对方家祠堂有些本能的畏惧。
我眯起眼睛犯难询问:“几位爷爷,你们担心什么吗?”www.xiumb.com
“不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其中一个老人手拿烟枪用不是很精练的方言询问。
我叹息道:“我有点事情,需要去一趟方家祠堂,可是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
“方家祠堂早就被你爷爷给毁了。”老人敲了敲烟枪叹息摇头。
“毁了?”我眉头一颤,我们方家果真是有祠堂的,但这毁了相信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方家祠堂必定还存在于世。
“是啊。”老人脸上的褶皱跳动了几下:“你们方家祠堂内供奉了很多牌位,可在你出生没几天,你爷爷也不知道怎么了,硬是不顾我们的劝阻,把祠堂给拆了个干净,连个瓦片都没有留下来。”
“我出生后祠堂就拆了?”我不禁反问起来,看来方家祠堂真的和我有一定联系,我爷爷把方家祠堂隐藏起来,搞不好真是防着我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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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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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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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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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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