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看向东南方向,我拖着镇灵刀大步走了过去。
于沐之紧跟在我身后,搓着胳膊不安问:“方不修,你没有感觉到这里阴风阵阵吗?”
“有吗?”我不由放慢了脚步,疑惑望着于沐之。
今天这阳光还算暖和,于沐之说的阴风阵阵我确实没有感觉到,四周虽然有风,但吹过来的也带着温热。
“你没感觉到?”于沐之哆嗦了一下,紧张朝四周看了一圈:“这冷风吹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想多了吧。”我无语摇头,八鬼抬尸地虽然是极阴之地,却和养尸地不同。
但凡进入养尸地,即便是大夏天的中午,也能感觉到从地下涌上来的寒气浸入骨髓。
而八鬼抬尸地只是一种风水大阵,进入这种风水大阵的风水先生并不能察觉到阴气,所以便会误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地界。
如果不是老乞丐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处地界的古怪,我肯定也不会过分留意,而是把精力都集中在婴煞阵上。
这就如同套娃一样,一环套一环,只要我对婴煞阵展开攻势,那到时候八鬼抬尸地便会发动,我必定会死在婴煞阵里面。
后怕的吸了口气,让于沐之不要胡思乱想,我继续朝东南走去。
东南也有一根刚才所看到的那种水泥柱,对方的八字和刚才的八字近乎是一模一样,两人皆是同年同月出生的人,但并不是同日。
这一发现让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将目光投向南边,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从南边水泥柱的八字来看,这个人和刚才那两个一样,都是同年同月却并非是同日。
八个方位目前已经查看了三个,如果没猜错的话,后面五个也是如此。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加快脚步朝其他方位的水泥柱奔去,当看到第七个的时候,我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我已经查看了七个方位,这七个方位对应的是七个死者,而这七个死者全都是同年同月不同日,这种情况虽然对八鬼抬尸地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我却异常紧张,总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方不修,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于沐之察觉到了我的不安,紧张望着我。
我盯着眼前的水泥柱皱眉道:“事情看起来不是很妙。”
于沐之也警惕起来:“有什么发现吗?”
我抿嘴点头,将我的发现讲了出来,于沐之一脸着急,催促问:“这有什么讲究吗?”
我低声回应:“我对八鬼抬尸地的了解只有这么多,到底有没有问题我并不知道,只能回去问问老乞丐怎么回事了。”
“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回去把这个发现给老乞丐讲讲。”于沐之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等一下。”我伸手拦住于沐之的动作,眯起眼睛看向最后的方位道:“目前只看到了七个,还有最后一个没有查看。”
“还看什么看?”于沐之没好气道:“七个死者的出生年月都一样,第八个肯定也一样,看了也没有用。”
“不行。”我果断摇头,一本正经道:“这种事情不是儿戏,如果八个人的出生年月都一样,那事情必定有问题,可如果第八个人的八字和其他人不同,那事情就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了。”
于沐之幽怨望着我,却也没有说别的,而是妥协点头:“也行吧,反正也没有多少路,过去看看吧。”
我点头,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快步朝最后方位走去。
这个方位所处的位置杂草不但茂密而且足有一人高,走在里面沙沙声不绝于耳,前行了差不多有几十米距离,隐约间,一股焚烧纸张的烟味儿从杂草缝隙中涌了过来。
嗅到这股味道后,我不禁狐疑一声,逐渐加快了脚步。
烟味儿弥漫而来,就证明草丛外面有人在烧东西。
这附近的地皮都已经被征收,能来这里烧东西的,一定知道点事情。
草丛虽然茂密但面积并不是很大,继续走了没几步便走了出去,刚稳住身子,就看到不远处蹲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老太太面前还燃烧着一堆纸钱焚烧的火焰。
老太太和我们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老太太脸上的伤心难过。
于沐之疑惑问:“方不修,这老太太怎么在这里点火?这附近可都是干枯的杂草啊,不怕把这些杂草点燃吗?”
于沐之关心的点确实和我的不一样,我侧目轻声道:“你与其关心这个,倒不如关心一下老太太为什么要在这里焚烧纸钱。”
“咦?”于沐之狐疑一声,后知后觉般摸着额头道:“也是啊,这里也没有坟墓,老太太怎么会在这里烧纸钱呢?”
我眯眼朝前面使了个眼色:“过去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你故意的是吧?”于沐之反应过来,面色有些难看。
我耸肩道:“先别扯这些,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搞不好可以从老太太口中知道这八鬼抬尸地的来历。”
于沐之这次倒也没有和我计较,连连点头就率先朝老太太走去。
老太太看起来非常伤心,一个劲儿的擦着眼泪往火堆里面添着纸钱,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出现。
随着我们不断逼近,等距离老太太不到十米时,她这才注意到了我们,手忙脚乱的把眼角的泪痕擦拭干净,就急忙起身朝即将熄灭的火堆踩踏过去。
我急忙连忙阻拦道:“大娘,等这些纸钱烧完了再熄灭吧。”
老太太一愣,急忙感激道:“谢谢,谢谢你们,以后我不再来这里祭拜了。”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愣,我疑惑问:“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不解望着我和于沐之,上下打量了好久,才指着工地试探问:“你们不是里面的人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于沐之抢先摇头道:“不是。”
我这才反应过来,老太太应该不止一次来这里祭拜,但每次祭拜的时候工地里面的人都会过来阻拦,我和于沐之突然出现,必定让老太太误以为我们俩是从工地出来阻拦她的。
“哎,真是造孽啊。”老太太长叹一声,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没劲儿般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大娘,怎么了?”于沐之蹲在地上轻声问道:“你来这里祭拜什么人啊?这里也没有坟头什么的。”
“我来看看我儿子。”老太太说着眼睛瞬间就湿润起来,眼泪从眼角流淌出来。
“你儿子。”于沐之狐疑起来,仰头朝我看来。琇書網
我眯起眼睛,朝近前的水泥柱奴了奴下巴,于沐之反应过来,诧异问:“大娘,你儿子就是这八……不是,你儿子就埋在水泥柱下面?”
老太太擦着眼泪点头:“是啊,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要建成小镇了,以后再想来这里就没机会了。”
见这老太太是其中一具尸体的母亲,我激动起来,一瞬不瞬望着老太太急忙问:“大娘,这地方以前是坟场吗?怎么没看到其他坟头在这里?”
老太太摇头道:“这地方以前不是坟场,是一大片空地。”
“那你儿子为什么会埋在这里呢?”虽然我清楚这地界是八鬼抬尸地,但打听事情讲究的是循环渐进,不能直接把我想要知道的询问出来。
“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老太太悠悠长叹:“可是现在想起来,还跟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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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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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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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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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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