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启悟跟着我见识了不少怨灵,可绣花鞋渗透鲜血,还是让他怪叫连连:“我靠,哎呦我靠,这鞋渗血了,血从绣花鞋里面流出来了!”
“闭嘴!”那启悟这怪叫声吵得我一阵烦躁,没好气冷喝一声,将他的说辞给打断。
那启悟略显幽怨,却也没有和我对着来,一脸紧张问:“大兄弟,这双鞋怎么有血渗出来啊?”
“都这么明白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阴着脸恨铁不成钢瞥了那启悟一眼,沉声道:“这双绣花鞋曾经在血液里面浸泡过。”
那启悟吃进问:“那现在这双鞋渗出来的血,就是当初浸泡的血?”
我一脸严肃点头:“是的。”
“他娘的,这也太猛了吧。”那启悟感慨起来。
我没有吭声,从厨房拿出一双筷子夹着鞋子将里面的糯米倒了出来。
绣花鞋内的糯米都倒了个干净后,我又重新将其摆放在了桌上,邪乎的是刚才明明从绣花鞋内流淌出来的血液又被绣花鞋给吸收了个干净,连一滴都没有剩下。
“那启悟!”我面色严肃,盯着绣花鞋冷喝一声。
“啊?”那启悟被喊了一个哆嗦,不安问:“大兄弟,咋了?”
我寒声道:“把手割破!”
“割手?”余光下,那启悟连忙摇头:“为什么要割我的手?你想要干什么?”
我面色难看:“别废话,让你割就快点割!”
那启悟支支吾吾了一番,却也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将手指割破,‘嘶’的吸了口气问:“大兄弟,现在咋整?”
我严肃道:“把血液滴在绣花鞋上。”
那启悟这一次倒是没有屁话,将手指伸向绣花鞋后用力一挤,一滴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近乎是血液和绣花鞋接触的瞬间,血液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蔓延到了绣花鞋里面。
我眉头一抖,囔囔道:“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那启悟诧异问:“大兄弟,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点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韩佩云,低声道:“这只绣花鞋可以吸血。”
“我……”那启悟有点无语,用看待神经病的表情望着我:“大兄弟,刚才你不是已经把这个结论得出来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我冷笑问:“可是你知道这双绣花鞋怎么来的吗?”
那启悟点头:“当然知道了,出嫁的姑娘穿的啊,不然还能怎么来的?”
“确实是出嫁姑娘穿的,但是这双绣花鞋的制作可不简单。”我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们在一起处理了不少镇物,可是你又见过我如此谨慎的接触一件镇物吗?”
“咦?”那启悟后知后觉道:“好像还真是啊,大兄弟,咋回事儿?你好像一直都没有用手触碰这双绣花鞋。”
“因为这双绣花鞋可不是寻常物件。”我不屑哼了一声:“这双绣花鞋看似普通,可是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这是血煞之物。”
“血煞之物?”那启悟摸着后脑勺犯难问:“大兄弟,这血煞之物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词汇我从未提起过,而且关于血煞之物,也是我爷爷告诉我的。
“血煞之物,就是突然暴毙的某个人的镇物,镇物被有心人得到之后,便会将其浸泡在血水之中,等到镇物吸入血水饱和后放在烈日下晒,直到整缸血水都被镇物吸纳干净,便是血煞之物成型了。”
我说完后深深吸了口气,血煞之物非同寻常,有些风水先生毕生都难以碰到一次,没想到我才二十多岁就碰到了如此霸道的物件。
那启悟震惊起来:“这么霸道?”
我冷哼道:“这种血煞之物内孕育了非常强的怨气波动,别说是你们这些普通人了,就算是我触碰一下都会有所损伤。”
那启悟咂吧着嘴巴叫嚷起来:“这么说来,这物件可是有人专门用鲜血制作出来的,这个人的良心可是大大的坏啊。”
“不然。”我轻叹道:“从韩佩云所看到的怨灵样子来看,这怨灵的来历让我有些发慌。”
“大兄弟,你慌什么慌呢?”那启悟不满叫道:“你的手段这么厉害,肯定能处理掉的。”
我自嘲苦笑一声,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我是清楚的知道。
拧眉看着绣花鞋,我低声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双绣花鞋内的怨灵在生前是被人活生生扒皮而死的。”
“我靠!”那启悟直接就跳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珠子震惊盯着我。
韩佩云也猛地一颤,直接崩溃的哭了出来,擦着眼泪喊道:“方先生,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浑身鲜血,难道那个女人身上的鲜血是被扒了皮流出来的鲜血吗?”m.xiumb.com
我眯眼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韩佩云的说法。
她眼睛透着惊惧的目光,身子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如果不是坐在凳子上,肯定会摔倒在地的。
韩佩云用力扳住桌子不让自己从凳子上滑坐在地上,崩溃般哭了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老公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闹鬼的东西放在家里面?”
我意味深长看着她,我虽然想要宽慰几句,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干什么呢?”于沐之的不满叫声从外面传来:“两个大老爷们欺负女生吗?你们俩真够给男人长脸啊。”
那启悟‘哎呦’一声起身道:“大美女,你说的是什么话啊,就算我大兄弟能做出这种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啊。”
“我……”我一口气没喘上来,狠狠瞪了眼那启悟。
“你就别给自己戴高帽了。”于沐之阴阳怪气哼了一声:“你们俩什么人我一清二楚,方不修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倒是你,就有点嫌疑了。”
那启悟欲哭无泪:“我真是天生的恶人啊。”
韩佩云摇头道:“方先生他们没有欺负我。”
“没欺负你?”于沐之诧异一声,疑惑问:“那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难过的?”
韩佩云哽咽道:“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是感觉到悲伤难过而已。”
“别哭了,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方不修都能解决的。”于沐之不以为然一声,好像在她眼中,即便天被戳破了一个窟窿,我都可以补得上一样。
“咦?”于沐之突然疑惑一声,凑到桌上好奇道:“这双绣花鞋绣的可太精致了,龙凤图案绣的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样。”
于沐之眨巴着一双大眼刚刚说完,突然就伸手朝绣花鞋探了过去。
“住手!”
我见状着实被吓了一跳,大喝一声,于沐之被吓得一个哆嗦,脑袋虽然转过来看向我,可动作却并没有止住,手指依旧朝绣花鞋探了过去。
“我靠!”
关键时刻,那启悟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近乎是于沐之的手指和绣花鞋触碰的瞬间,下一秒一股红光从绣花鞋内显现而出,绣花鞋旋即便颤抖起来,隐隐间还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嘶哑的哭喊声。
“啊……方不修,你干什么呢?吓我一跳。”于沐之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被扎了一样快速将手缩了回来,捏着触碰绣花鞋的手指皱着柳眉:“这绣花鞋上面是不是有针啊,刚才刺的我手指好疼。”
于沐之的手离开绣花鞋后,那抹红光消失,女人的嘶哑哭喊也消失无踪。
“你再碰一下。”我眯起眼睛,还在琢磨刚才的哭喊声怎么回事儿。
“刚才你让我住手,现在又让我碰,你真以为我这么好说话吗?”于沐之一脸不满,骄哼道:“而且刚才扎的我疼死了,要是再扎我一下你替我疼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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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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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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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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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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