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我并不是个会表达的人,面对于沐之的目光,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启悟这个富二代会说花言巧语,当即便道:“大美女,刚才看到你疼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我的手指头变到你手上去,可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没让你说。”于沐之不满骄哼。
我也学着那启悟的土味情话道:“一会儿要是再有那种被扎的感觉,又多疼你用针扎我就好了。”
“哼,算你有良心!”于沐之眉开眼笑,没有再难为我,再次伸手朝绣花鞋探了过去。
那启悟面色有点不解,凑到我身边疑惑问:“大兄弟,刚才你不是说这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吗?普通人没办法碰,你怎么让大美女去碰呢?”
那启悟的声音很小,不足以让于沐之听到。
我眯眼轻声道:“你觉得于沐之是普通人吗?”
“难道不是吗?”那启悟先是疑惑一声,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大兄弟,你是指大美女身上的血龙?”
我点头道:“正是,血龙缠身,会让她对镇物有抵抗力,所以她触碰完镇物会安然无恙,而且刚才在她碰到绣花鞋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哭喊声从绣花鞋里面传出来了。”
近乎是在我说完的瞬间,于沐之的手指再次碰到了绣花鞋上,和刚才不一样,这一次于沐之并没有被刺的感觉。
不到一秒钟的功夫,刚才的红光再次显现而出,女人的嘶哑哭喊再次从绣花鞋里面传来。
红光是从绣花鞋里面传出来的,而且随着女人哭喊声的大小亮堂或者黯淡。
如此持续了不到五秒钟的功夫,女人哭喊声消失无踪,红光也渐渐收敛进了绣花鞋里面。
铺子内一共四个人,那启悟等人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看着我,我冲于沐之挥了挥手,让她将手从绣花鞋上拿开。
“方不修,你搞什么鬼呢?”于沐之甩了甩手坐在凳子上,撅着嘴巴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玩我呢?”
“没有。”我一脸严肃将这双绣花鞋的事情以及刚才我听到和看到的讲了出来。
于沐之露出惊惧表情,刚才还对绣花鞋一脸好奇的她连忙躲到了一边,指着绣花鞋紧张道:“方不修,你怎么这么变态,明知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还让我用手碰,你是故意玩我呢?”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韩佩云就哭丧着脸悲痛道:“方先生,求求你快点把这双绣花鞋给处理了吧,我现在看到它都害怕。”
“别慌。”我压了压手让韩佩云别这么紧张,拧眉道:“怨灵躲在绣花鞋内不愿意出来,晚上我们去你家里,等到怨灵出现,我找她问问清楚就行了。”
韩佩云忌惮望着绣花鞋问:“那这双绣花鞋怎么办?”
我眯起眼睛:“先放在这里。”
韩佩云明显被这双绣花鞋给折腾怕了,哆嗦道:“如果它跟上次一样,又莫名其妙回到我家里呢?”
“放心好了。”我轻笑道:“这双绣花鞋只要在我铺子里面,即便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我这里离开的。”
韩佩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近乎是祈求道:“那方先生,这双绣花鞋就先放在这里,晚上你一定要过来。”
“放心吧。”我轻声点头,互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让韩佩云留下她家的地址便送她出了铺子。
绣花鞋虽然放在我店里面,可韩佩云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为了可以给她一点底气,我折回铺子内鬼画符般随便画了一张什么作用都起不了的符纸递给了她。
或许是心理上的作用,拿到符纸后,韩佩云底气足了不少,接连感谢后才朝化觉巷外走去。
目送她消失在人群中,我长吁一口气,进入铺子便坐在太师椅上。
那启悟打量着绣花鞋啧啧感叹道:“大兄弟,从你的表情来看,这双绣花鞋看起来不好对付啊。”
“确实不好对付。”我实话实说道:“这个怨灵生前很可能被人剥皮而亡,死后怨灵依附在绣花鞋内,更是被鲜血滋养,怨气强烈程度让人发指,想要化解怨灵的怨念,就必须先把浸入绣花鞋内的血煞清洗干净。”
那启悟试探问:“用水洗干净可以吗?”
如此白痴的话从那启悟口中道出,让我觉得他有点白痴。
“你开什么玩笑,这玩意儿是水能洗掉的吗?”于沐之不爽道:“真是服了你了,这种弱智的话都能说得出来。”Χiυmъ.cοΜ
那启悟憨笑起来:“大美女,你也别埋汰我啊,你看气氛这么压抑,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吗?”
“有你这么活跃的吗?”于沐之翻了个白眼,面色严肃看向我:“方不修,应该怎么把血煞给清洗干净?”
我吸了口气,沉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绣花鞋浸入了不少鲜血,想要清洗干净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洗干净的,需要放在长期有香火缭绕的地方。”
“你这里不就是吗?”于沐之环视店铺:“你看看你这里这么多佛像,还天天焚香,不就是最好的去处吗?”
“我这里不行,香火太少。”我摇头苦笑道:“这双绣花鞋只能用寺庙内的香火才可以清洗干净。”
“嘿!”那启悟笑了出来:“那我们还等什么?把这绣花鞋放进寺庙不就成了吗?”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摇头苦笑:“寺庙的香火气息非常强,而且是万人焚烧的,要是贸贸然送过去,恐怕连怨灵都会魂飞魄散。”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那启悟有点不满了。
让那启悟别着急,我解释道:“送到寺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在此之前,我想把怨灵的身份搞明白,而且我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
“怎么说?”于沐之柳眉微皱,疑惑望着我。
我眯起眼睛,低声道:“我担心这双绣花鞋是有人故意放在韩佩云家中的。”
那启悟和于沐之对视一眼,二人面色严肃,但却没有人吭一声。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我盯着绣花鞋发起了呆。
时间过得很快,等天色暗沉后,我用筷子夹着绣花鞋塞进手提包里,带上镇灵刀就按照韩佩云留下来的地址赶去。
韩佩云夫妻俩就是普通老百姓,住着的也是平民住的普通小区,按照门牌号来到房门口,韩佩云似乎就在门口等着我们,在我刚叩响房门,房门便打开,韩佩云一脸着急出现眼前:“方先生,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我能理解韩佩云的紧张,轻声道:“我说过会帮你处理这件事情,就不会食言的。”
“嗯!”韩佩云赶紧点头,急忙侧过身:“方先生,你们先里面请。”
相继进入房间里面,韩佩云请我们坐在沙发上便去倒茶水。
趁着这个空档,我拧眉在客厅内环视了一圈。
这是一套不到一百平方的三居室,装修风格非但有点老旧,而且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我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等看清楚了门道后,不禁吸了口浊气。
在南方朱雀位放了台鱼缸,北方玄武位放了一块泰山石,东方青龙位挂着一块镀金挂钟,西方白虎位虽然没有放置什么东西,但却是厨房所在。
这种格局单取其一还没有什么,可四方神兽位同时被相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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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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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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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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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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