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也希望我的猜测正确。
如果暗中使坏的这个神秘人是方家主脉的核心成员,那么我在这里和神秘人斗法,必然会使整个方家主脉的人都知道。
倘若他也要反出方家主脉,那我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那启悟已经肯定了我的猜测:“看来这个方家主脉真的是不得民心啊,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想要反出去。”
于沐之略显担忧问:“方不修,那这个人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
于沐之的担忧对我来讲完全是多余的,我摇头不屑道:“放心,这个神秘人的手段也就这么点,就算是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有把握对付他。”
怨灵摇头:“我看未必。”
“嗯?”那启悟疑惑问:“我说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兄弟和那家伙都斗法成功了,还解决不了他?”
怨灵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那个控制我的人已经死掉了。”
“死了?”我诧异起来,不可思议望着怨灵。
斗法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且在斗法结束后,这个神秘人只是受了重伤,即便是死,也能成个个把月,要说突然死掉,我是不大相信。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怨灵悠悠道:“在你们斗法的时候,有一个强悍的存在找到了那个人,并且将他打成了重伤,在我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死掉了。”
“什么玩意儿?”那启悟惊呼起来。
这一刻我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神秘人在和我斗法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面对面的对付他。
怪不得我觉得对付神秘人游刃有余,那是因为神秘人根本就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而是那个对付他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神秘人只用了半分力气来对付我,却还是和我周旋了这么长时间,倘若没有那个强悍的存在,今天这一切都不可能如此顺利。xǐυmь.℃òm
咂吧着嘴唇,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这件事情。
本以为我是孤军奋战,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强者在找那个神秘人的麻烦。
深吸一口气,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怨灵静静望着我道:“在那个强悍的存在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和你非常相似的气息。”
“和我相似?”我低估一声,猛然间,一个想法萌生出来,我急忙询问:“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我没有看清楚。”怨灵摇头,皱眉道:“不过那个强者有六七十岁。”
“六七十岁……”我囔囔一声,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必定是我爷爷。
我爷爷在斩杀了方家主脉的两个强者之后便消失无踪,这期间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去了什么地方,更加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是从怨灵这番话来推测,我爷爷应该没有事情,而且还在为我清扫障碍。
不禁间,我心中一阵欣喜。
那启悟并没有关注这个问题,小声问:“我说二大爷,你能不能回答一个困扰我们很久的问题?”
“你问吧。”怨灵点头。
那启悟好奇问:“你自杀的时候穿着那种衣服,脚下还绑了秤砣,是不是那个神秘人告诉你的?”
怨灵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目光满是无奈。
他虽然没有回应,但却用这种默认的方式回答了那启悟的问题。
怨灵确实是被神秘人给利用了,非但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更是将整村一千多口人的性命终结了。
像这种杀了这么多人的怨灵是无法进入轮回的,但任由其在阳间胡乱游荡,即便不主动去害人,身上的怨气也会干扰到其他人的。
寻思着,我最终还是放弃了拿走录影带的想法,而是将怨灵和这卷录影带融为一体,让老大爷用这样的方式和他的弟弟呆在一块儿。
在老大爷感激涕泪的送别下,我们驱车离开陕南,朝西安城赶去。
这件事情虽然有惊无险的处理了,但我心里面好像压了块石头一样,让我喘不过气来。
能将整件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交给于沐之这卷录影带的人必然非常厉害。
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情,但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当做一个幕后黑手,把所有线索都交给我们,让我们去处理。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我们成了一枚棋子,只能被迫的任由别人操控,自己却没有办法反抗。
一路上我默不作声,那启悟和于沐之心情倒是非常好,并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妙,有说有笑的开了一路。
回到西安城夜色正浓,来到化觉巷于沐之突然兴起,说要找给她录影带的这个人好好聊聊,在手机上一阵操作后,她突然发出诧异的声音。
我狐疑看向她正要开口,于沐之把手机举起对着我们道:“这个人注销账号了。”
这种结果也在我意料之中,对方既然有如此神通,就必定知道我们将事情处理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和于沐之单线联系了。
那启悟不爽叫道:“他娘的,这个人把我们当猴耍呢啊。”
于沐之点头道:“就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敢情就是把我们当枪使,让我们处理这件事情。”
“这个人确实神秘,而且对我们的事情了解的非常清楚,既然有了第一次,那还会有第二次的。”
我轻声说完,打开车门跳下了车,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还要细细想想。”
那启悟不满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都已经解决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于沐之不满道:“方不修担心的事情岂是你能揣测的,你还是慢慢过你那没心没肺的生活吧。”
我是无奈苦笑,目送他们俩离开,我摇头叹息也朝化觉巷里面走去。
午夜的化觉巷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空旷的街道显得非常寂寥,也让我不禁想起了我爷爷。
他老人家帮我将操控怨灵的神秘人斩杀,现在也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脑子里面乱糟糟一片,回到店门口我摸出钥匙正要打开店门,余光下,我看到在店门台阶上摆放着什么东西。
狐疑一声,我不由自主稳住了动作,低头细细看了一眼,在路灯亮光的映照下,我看得清楚,摆放在台阶上的并非是别的东西,而是三枚铜钱。
“六爻?”
莫名间,我想起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六爻传人柳江原。
我爷爷曾对我提起过,柳江原来自以起卦为生的柳家,这个家族更是为封印一个老家伙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爷爷对柳家的点评不是很高,并且让我见到柳家人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因为他老人家也看不透柳家在琢磨什么。
眼下象征着六爻的三枚铜钱齐刷刷摆在我面前,这就证明,在暗处给我们提供一切信息的人来自于柳家,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柳江原。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柳江原都没有露过面,而且他也可以一直都这么神秘下去,但事情解决,他却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他才是幕后主使,这用意让我心里面有点发慌。
如果只是单纯的告诉我他们柳家可以凌驾在我们方家之上,并且可以随意的趋势我们,这还没什么。
怕就怕真的如我爷爷说的那样,柳家在打一个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算盘。
舔着嘴唇,我摇头迫使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俯身将三枚铜钱都收了起来,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铜钱反转后,我这才注意到,在这三枚铜钱上分别还写着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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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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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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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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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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