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店门,我放下镇灵刀就快步上楼,打开灯后,我坐在床上将三枚铜钱平摊在床上,拧眉细细打量起来。
这三枚铜钱上确实用记号笔写了三个字,但是我研究了足有半个钟头,却也没有研究个所以然出来。
铜钱上的字迹非常潦草,像是草书又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字体。
这玩意儿既然是六爻传人柳江原留下来的,那必定是有深意,但从表面是没有办法看出端倪的。
咂吧着嘴巴,我思来想去见也寻思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将三枚铜钱扔进了床头柜就躺在了床上。
在处理录影带这件事情上,我可以说是没有睡一个安生觉,现在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我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事情。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坦,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就睡到了大天亮。
起床伸了个懒腰,我刚刚下床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从楼下传来。
这大清早敲门要么是来生意了,要么就是那启悟又有什么事情。
不过那启悟敲门可谓是砸门,但这缕敲门声却非常沉稳,应该是生意上门了。
对方不急不慢的敲着店门,我也不急不躁的洗漱完毕,前前后后折腾了两分钟之久,下楼打开店门,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外。
在化觉巷呆的时间长了,我也见惯了不少女人,有泼妇,有贵妇,也有毫无主见的女人。
但是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
单单只是看女人一眼,就能感觉出她是一个非常有素养又带着一些霸气的女人,这种形容虽然有些矛盾,但从女人身上弥漫出来的气质来看,对方必定是个女强人。
在我许久没有开门之下,换做寻常女人早就已经生气了,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生气,甚至连任何不满的情绪都没有,这可不是一般有素质的人能做出来的。
“你好!”我点头打了个招呼,侧身请女人进入铺子。
“你好。”女人也点头,拎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提包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典雅的气质。
“请佛像吗?”我嗅了下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水味儿,伸手示意女人坐下,上下打量一眼,才注意到女人手中还抓着一串佛珠。
对方必定是个信佛之人,所以来我铺子,应该也是为了请走佛像。
这一切都在我的猜测之中,但让我失望的是,女人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点头,而是轻声道:“我不是来请佛像的,我想让你帮我答疑解惑一下。”
“嗯?”我犯难起来。
答疑解惑这种事情要么找朋友,要么找针对这方面擅长的专家,我和她不认识,而且从女人面相来看并没有怨灵作祟的痕迹,所以还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找上我。
舔着嘴唇,我哭笑不得道:“我说大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没有找错。”女人摇头,轻轻放下手提包坐在凳子上,一双画着眼线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似欲看穿我的灵魂。
和这种自带上位者气息的女人对视我非常吃亏,装作不自然避开女人的目光,我轻声问:“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让我答疑解惑的。”
“哎!”女人悠悠叹息,轻声道:“方先生,我叫白含,这几天我总是会看到一个女人。”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女人怎么了?”
白含移开盯着我的目光,轻声道:“这个女人想要杀了我。”
“杀你?”我诧异一声,旋即犯难道:“既然这个女人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报警反而来找我了?”
“我报过警,但是警察找不到这个女人。”白含眼中滑过一抹紧张之色:“你懂我的意思吗?”
白含这番说辞让我有点发懵,不过在瞬间我就反应过来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连警察都找不到人无疑不是人,而是怨灵。
寻思着我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白含,可是和她进店门的时候一样,白含的面相正常,身上也没有怨气弥漫,并非是怨灵作祟。
干笑一声,我摇头道:“白姐,你既然能找到我这家铺子,就一定知道我这家铺子是做什么的,我并没有在你身上感觉到任何怨灵作祟的迹象,所以你看到的那个女人,或许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
“不是的。”白含激动摇头辩解,可下一刻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快速调整好情绪,用手捋了捋额头前的长发,再次露出了女强人的样子:“这个女人就是鬼,不然警察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如果是怨灵我可以察觉到,可是你身上并没有怨气。”我轻声说完,又婉转补充道:“白姐,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我的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就是在问白含是不是看错了。
当然,身为女强人的白含也明白我这委婉的意思,连忙摇头道:“不可能看错的,当时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也以为我因为操劳过度出现幻觉了,可是去医院调理了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看到。”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推翻后,我对这件事情来了兴趣。
白含柳眉微微皱起,思索了片刻,一脸失望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模样,因为那个女人每次出现都是一闪而逝,我没有办法捕捉到她的模样。”
我若有所思望着她疑惑问:“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个女人是来杀你的?”
白含话赶话道:“因为那个女人每次出现,手中都拿着一把匕首,而且我虽然看不清她的目光,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非常愤怒的盯着我。”
我咂吧着嘴巴,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从白含的描述来看,她所看到的女人确确实实不是人,可要命的是我在她身上没有察觉到任何怨气,又不像是怨灵作祟。
看着白含的脸上生出了紧张之色,猛不丁,一个不好的念头萌生出来。
“精怪?”
这两个字瞬间在脑中蹦了出来。
人死后成为怨灵,不管是凶戾的还是和善的,都有怨气弥漫出来。
但精怪却不同,有些精怪没有怨气,而有些则怨气强烈。
如果是没有怨气的精怪缠着白含,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是精怪缠身,那白含一定是做了触犯精怪的事情了。
要真是如此,那么这个面积可就广了,我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重视起了这件事情,拧眉看着白含,我轻声问道:“白姐,冒昧问一下,你是做什么生意的?”www.xiumb.com
“我是做外贸生意的。”白含说完,不解望着我:“方先生,那个女人和我的生意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我还说不准。”我低声解释完,接着问:“你是做什么外贸的?”
白含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排斥,但在我一本正经的目光下,还是回应道:“我是做服饰的。”
“这样。”我囔囔自语,这服饰和精怪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牵强的联系。
“方先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白含满脸不解。
我抿着嘴巴轻声解释:“你的事情非常特殊,我怀疑你遇到的是精怪,而并非是怨灵。”
“精怪?”白含用手捂着嘴巴诧异起来,旋即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妖怪缠着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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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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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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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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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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