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鸡血既然已经拿回来了,也没有在意它的来历,抓起一把糯米花扔进了鸡血里面,很快这些发黑的糯米花就被染成了血红色。
因为密度的关系,本应该漂浮在鸡血上面的糯米花却慢慢下沉。
“他娘的,奇妙啊。”那启悟啧啧道:“这么轻的爆米花竟然跟铁块一样沉下去了,这咋回事啊?”
我沉声解释:“糯米和鸡血同属阳气重的物件,而刚才的糯米吸纳了火焰的阳气,所以浓郁程度在鸡血之上,以至于鸡血无法将这些糯米花撑起。”
“原来如此。”那启悟若有所思点头。
我也没有墨迹,拧眉看向于沐之让她把录影带拿出来,同时我将其直接扔进了鸡血盆里面。
近乎是在录影带和鸡血接触的瞬间,一阵‘滋啦’的声音突兀响起,紧跟着便弥漫出一个淡黑色的烟雾出来。
这股烟雾异常刺鼻,很快就将宽敞的院子笼罩起来。
“咳咳……”那启悟捂着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于沐之和老大爷虽然没有动作,但面色也不怎么好。
深深吸了口气,这股刺鼻的味道直涌鼻孔,忍下咳嗽的想法,我面色凝重,低头盯着好像被烧开般翻滚的鸡血。
如此画面足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鸡血开始渐渐消停下来,等到鸡血表面彻底重归平静之后,我半眯着眼睛冷声道:“都退后,正主已经感知到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所反应了。”
于沐之搀扶着老大爷连忙后退,那启悟却不信邪,不解问:“有什么反应?”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此刻我不想解释的太多,不然话匣子一打开,那启悟肯定还有诸多问题询问出来。
那启悟嘀嘀咕咕了一番,看起来对我的担忧并不怎么忌惮,吊儿郎当的后退两步。
我眉头紧锁,血液表面虽然已经平静下来,可偶尔还是有一两颗血泡从下面浮出来。
一切都非常平静,但平静的让我有点紧张,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一样,稍微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足足等了有五分钟之久,血液依旧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那启悟困惑问:“大兄弟,怎么还没有情况?”
“再等等。”我面色难看,我的猜测不可能错误。
耳边再次安静下来,继续等了两分钟,血液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一个涟漪都没有出现。
我困惑起来,咂吧着嘴唇刚刚犯难一声,猛地,一股拳头大小的血泡顿时从鸡血里面涌了出来。
随着‘啵’的一声,血泡破裂,紧跟着就是一阵犀利的破空声袭来,而电光火石之间,我明显看到有一个箭状物体从血泡里面激射而来。
“小心!”
我下意识握紧右手,却发现镇灵刀还在桌上放着,手中没有武器,短时间没有办法将这东西给拦下来。
眼瞅着物件就要射在我身后,我下意识朝边上闪躲过去,一阵劲风从耳边袭过,带动的气浪让我脸颊一阵发疼。
“嘣!”
“哎呦!”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那启悟怪叫一声,直接摔倒在地。
我心叹一声不好,急忙稳住身子扭头看去,发现那启悟已经摔倒在地上,在他胳膊边上,还插着一把纸箭。
这根纸箭上覆盖了一层鸡血,但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是用黄纸制作出来的。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已经察觉到我正在斩断他与录影带之间的联系,试图攻击我来让我止住这种做法。
“他娘的,这玩意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那启悟爬起身将纸箭拎了起来,不满叫道:“谁他娘背后放冷箭?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和那爷我对决,信不信那爷我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别吵吵了!”我没好气冷喝,警惕盯着鸡血盆:“这是神秘人在和我斗法,赶紧躲一边去,刚才算你命大,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家伙搞得?”那启悟面色徒然一变,灰溜溜来到于沐之身边。
我没有吭声,右手伸出,憾天弓幻化而出。
拉动弓弦,一根长箭显现出来。
将箭头探入了已经爆好的糯米花里面,我旋即就朝鸡血盆里面射了过去。
两尺长的长箭没入鸡血盆的瞬间,非但没有溅起一点血花出来,反而就淹没在了不到三十公分高的盆子里面。
下一秒我再次拉动弓弦,对准鸡血盆又一次射去,依如刚才一样,长箭瞬间消失无踪。
‘啵……’
鸡血盆涌出一个个硕大的血花,继而有破掉,一阵阵犀利的破空声此起彼伏传来,一根根纸箭也从血盆中射了出来。
有了前车之鉴,我躲避起来倒也从容很多,那启悟和于沐之带着老大爷退到了安全地带,倒也不担心他们受到伤害。
如此和神秘人斗法了足有五分钟之久,我的胳膊虽然被纸箭割伤,但对方却比我还要狼狈,因为鸡血盆已经有三分之一鸡血耗散,这就证明镇物已经将鸡血吸收,而神秘人和录影带之间的联系也中断了不少。
本以为这个神秘人非常了得,却也不过如此,让我信心倍增。
尝到了甜头,我再次射出了五根金箭,金箭全都没入鸡血盆中,下一秒一股血浪顿时翻涌起来。
我连忙后退,躲开血浪的同时,我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短暂的出现了一瞬间。
“成了!”
收起憾天弓,见录影带漂浮在了鸡血上面,我长吁一口气。
“好了?”那启悟激动走来。
“没事儿了。”我轻声说完,抄起镇灵刀将录影带从鸡血内挑了起来扔在地上。
于沐之搀扶着老大爷也走了过来,我拧眉环视三人一眼,轻声道:“我现在就让怨灵出现。”
于沐之忧愁问:“方不修,我们要不要躲一躲?”
“不用。”我摇头解释:“怨灵只是对村民们有杀心,却因为吸入的怨念太多,成了神秘人的傀儡,联系既然已经中断,怨灵也不受神秘人的控制了。”m.χIùmЬ.CǒM
老大爷激动的双手颤抖:“小伙子,我可以看到我弟弟了?”
“可以了。”我抿嘴点头,拧眉看向录影带,沉声道:“你现在已经自由了,可以出来了!”
随着我的话音落罢,一阵怨气从录影带弥漫出来,紧跟着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女式风衣的络腮胡男人出现眼前。
怨灵再次出现,没有了之前弥漫的杀气,反而略显茫然。
“弟弟……”老大爷近乎是哽咽喊了出来。
“哥哥?”怨灵狐疑一声,下一刻便激动的朝老大爷扑了过去。
看着兄弟二人相拥在一起,我也是打心眼的高兴。
这一温馨的画面我也不想打破,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明白,我也只能干咳道:“一会儿我会单独留给你们一些时间,现在你们能不能给我腾出一些时间让我问一些事情?”
“小伙子,不好意思。”老大爷擦着眼角一脸歉意。
我抿嘴笑了笑,拧眉看向怨灵。
四目相对之下,怨灵目光略显茫然,望着我轻声道:“方先生,不好意思,之前攻击你是我不受控制才那样的。”
“不碍事儿。”我摇头道:“你可知道控制你那个神秘人的底细?”
“知道。”怨灵想都没想便回答道:“那个人说他是方家人。”
我诧异道:“方家人?”
怨灵点头后,于沐之皱起柳眉道:“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是方家主脉的人控制了他,在荒村的时候,这股鬼为什么会说他连方家主脉都不放在眼里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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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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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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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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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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