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殷同民都是事主,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将事情解决了,拿走那盏皮质灯笼就可以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殷同民掏出钥匙后便犹豫起来,冲着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可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知道殷同民这是太过紧张导致的,也没有废话,将钥匙从他手中拿走后,便对于沐之和那启悟点头,示意他们几人后退。
将钥匙插入锁眼,轻轻转动后,咯噔一声门锁打开,我慢慢将紧锁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怨气便从客厅内弥漫出来。
这股怨气并不是很强,但却被我清楚的感觉到。
我不禁稳住了继续推开房门的动作,定格的瞬间,于沐之便察觉到了异样,小声问:“方不修,怎么了?”
我侧目瞥了眼于沐之,她的面色警惕,那启悟这次有备而来,并没有太多的忌惮,反而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倒是殷同民就不一样了,在二人的衬托之下,殷同民异常的紧张,身子都不自然的颤抖了起来。
四目相对之下,殷同民哆嗦了一下,紧张问:“方先生……是不是有鬼?”
“没有看到。”我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力道加重后,房门被我彻底推开。
也近乎就是在房门推开的刹那,我明显感觉到刚才那股怨气突然消失。
怨灵就在房间内,而且还感知到了我们的到来,甚至已经察觉到我是来对付她的。
这个想法涌现出来,我眯着眼睛将镇灵刀紧握手中,小心翼翼进入了房间里面。
来到客厅正中央,我环视一圈四周,这套房虽然是三室两厅,但一目扫过,我并没有注意到任何古怪的东西。
将目光投向殷同民,我沉声问:“那盏皮质灯笼在哪里?”
“方先生,在主卧。”殷同民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朝洗手间对面的房间指了指:“喏,就在那间屋子里面。”
“啧啧。”那启悟啧啧感慨道:“你可真够胆肥的,比吃了豹子胆还厉害,住在死过人的房间也就算了,竟然还躺在死过人的床上,你可真是我辈典范啊。”
那启悟说到最后,还竖起了大拇指,让殷同民脸色一青一白,非常难看。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打断那启悟的说辞,慢慢朝主卧走了过去。
“方不修,我跟你一块吧。”在我来到房间门口,于沐之突然轻呼一声。
“不用,你们呆在原地,我进去看看就成了。”我轻声说完,便将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转动之下,房门瞬间打开。
近乎是在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生怕有怨灵暴起发难,我已经将镇灵刀举了起来。
可作势就要劈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房间内干净整洁,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殷同民说他点燃灯笼后便察觉到灯笼有点古怪,便将其重新放到了床下,我定睛朝床铺看了过去,因为有床板挡着,我没办法看到皮质灯笼,但还是感觉到刚才的那股怨气就是从床下弥漫出来的。
进入房间后,我来到床边停顿下来,慢慢蹲下身子朝床下看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一只木盒静静躺在床下。
用镇灵刀将木盒小心翼翼拨了出来,我正要打开的时候,那启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大兄弟,你干什么呢?”
我刚才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就没有注意聆听身后的声音,以至于那启悟这一声询问吓得我一个哆嗦。
回过神来,我扭头没好气瞪了那启悟一眼,将声音压得很低:“不是让你们留在外面吗?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那启悟不满一声,随后又灿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护甲:“今天兄弟我可是有备而来,这女鬼要是真出现了,我绝对会抱着她来一个过肩摔的。”
“真的?”我眯起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启悟连连点头,但明显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他有点畏惧起来,小声问:“大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看得我怎么这么不自在呢?”
我笑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就算怨灵出现,你也能给她一个过肩摔吗?”
那启悟并不知道我想着什么,点头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指了指床铺道:“既然你这么生猛,那现在就躺在床上去。”
“干什么?”那启悟不解询问。
我奴了奴下巴道:“让你躺你就躺着,问这么多干什么呢?”
“哎!”那启悟悠悠叹息,嘀咕起来:“我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在外面可是当大哥的人呢,可在你面前,我连个小弟都不如。”
“别发牢骚了。”我催促道:“一会儿让你有段美妙的回忆。”
提起这个,那启悟眼睛突然爆射出一阵精光,刚才还略微不满的脸色也好转起来,他来到我身边激动问:“大兄弟,什么美妙的回忆啊?”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信誓旦旦保证道:“绝对比你做过最美的美梦还要美妙。”
“大兄弟,透露点啊。”那启悟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还一个劲儿的搓着双手,冲着我挤眉弄眼。
我故作神秘笑了笑,来到房间门口对于沐之和殷同民点了点头,在于沐之的拉扯之下,殷同民像是要上刑场一样,一脸忌惮又透着不情愿走了进来。
进入房间后,殷同民看向被我放在地面上的木盒使劲儿吞了口唾沫,畏惧喊道:“方先生,那灯笼就在里面。”
“我知道。”我点头后重新蹲在地上,慢慢将木盒盒盖打开,让殷同民畏惧的皮质灯笼终于暴露在我们眼前。
这盏灯笼和殷同民说的一样,确实是皮质的,不过在我拿起来细细打量之下,我发现制作灯笼的皮质上并没有太多的毛孔,一看就不是动物的皮肤。
“真的是人皮?”我不禁脱口而出。
饶是我老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但还是被惊了一下。www.xiumb.com
如果我的想法真的成立,那么梦里面和殷同民行夫妻之礼的女人便是这块皮肤的主人。
我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于沐之听到:“方不修,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摇头敷衍过去,心中默念三遍清心咒,将灯笼从木盒拿了出来,撑开之后,上面果真画着一个穿着纱衣的女人。
这盏灯笼不知道经历了多场时间,皮质有些发黑,上面的女人图案也非常模糊,但可以看得清楚,这个女人身材非常匀称,而且长得也很漂亮。
不过从女人身后的模糊背景建筑来看,对方似乎出身于青楼。
为了验证这个答案,我拧眉看向殷同民:“当女人出现在你梦境的时候,你身处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殷同民看了眼一脸天真的于沐之,老脸通红道:“就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我虽然只能看到这个女人,但耳边还有好多人的说话声,听起来就好像怡春院一样。”
“怡春院?”于沐之诧异起来。
“什么玩意儿?”不等我安稳好于沐之的疑惑,那启悟就诧异了起来,激动的打量着灯笼喊道:“我说老哥,你的意思是说,这盏灯笼可以把你带到古时候的怡春院里面去?”
“应该是的。”殷同民脸颊通红,支支吾吾道:“而且……而且……”
那启悟眼中的精光越发强烈,催促问:“而且什么啊?”
“而且……”殷同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苦笑道:“我们虽然是男人,但这里还有女孩子在,你让我说出来这算什么事儿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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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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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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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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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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