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启悟先开车,等上了高速后,我将自己昏迷时进入阴阳交汇地带的事情讲了出来。
得知我听到我爷爷的声音后,于沐之一脸吃惊,不可思议问:“方不修,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亲眼看到你爷爷死在你面前的,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在脑门上拍了一下,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我曾经也询问过那只诡异的牵线木偶,是不是他将我爷爷杀死后提取了他老人家的魂魄,但对方并没有给我任何明确的回答,所以这结果只能五五开。
但我清清楚楚听到爷爷的声音,而且他老人家也间接性的告诉我他并没有死掉,这两种极端的可能让我非常头晕。
用力喘了口气,猛不丁,老乞丐一番话出现耳中,让我打起了精神。
他曾说过,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家伙要出世了,很多人为了自保不是装疯就是装死,如果我爷爷也和这个老家伙有些联系,那他老家人就是老乞丐所说的装死了。
将我这个猜测说出来后,于沐之柳眉紧皱,并没有立刻回应。ωωω.χΙυΜЬ.Cǒm
倒是正在开车的那启悟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啧啧喊道:“大兄弟,这个说法倒是非常有可能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爷爷就是诈死了。”
“的确。”我抿着嘴巴面色凝重:“我们即便是猜出了花儿来也是猜测,只有挖开坟头才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启悟连连称是,于沐之依旧没有吭声。
气氛很快就安静下来,我也没有再去说别的事情,皱起了眉头看向正前方的马路,慢慢眯起了眼睛。
我老家距离西安城本来就很近,加上那启悟车速很快,没多久便来到了县城里。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又买了些祭拜用的东西,我们便朝村子里赶去。
相隔近乎五年再次回来,村子依旧还是原来的村子,但很快孩子都已经不认识了。
来到祖宅前,院门上紧锁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摸出钥匙我开了好久才将生锈的铁锁打开。
推开院门,院子内荒草丛生,一片寂寥,看不到一丝生机。
当初爷爷去世后,我进入了大学,因为避免触景生情,这些年我只是在祭祀的时候去过坟头并没有回过祖宅,没想到这次回来,却是要将爷爷的坟头给挖开。
让于沐之在房间里面收拾,我和那启悟用了半天时间才将院内的杂草收拾干净。
看起干净整洁的院子,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擦了把额头汗珠,那启悟从车上拎了几瓶矿泉水走过来丢给了我一瓶,也坐在我身边轻叹道:“大兄弟,别太感慨了。”
“我知道。”我点头将矿泉水拧开,和那启悟碰了一下,一口气将一瓶水喝了个底朝天。
于沐之将房间打扫干净后端了只凳子坐在我身边,三人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干净整洁的院子。
见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我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轻声问:“于沐之,房间的被子还能用吗?”
“可以。”于沐之回应道:“柜子里面的被子都好着呢,晚上在这里呆着吗?”
“嗯!”我点头,让于沐之睡一个屋子,我和那启悟挤在一块。
这个提议那启悟并没有什么异议,但于沐之却有点不满,说我家这祖宅已经荒了近乎五年了,她一个人睡在房间里面害怕,没辙我也只能让她和我们在土炕上将就一宿。
阔别四年多,再次躺在土炕上,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启悟的心里面不放事儿,脑袋沾上枕头很快便呼声连连,我则翻来覆去没办法睡着,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觉我爷爷还躺在我身边。
于沐之忙活了一天也困乏,在那启悟的鼾声下发了几句牢骚后也陷入了沉睡中。
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困意袭来之后,我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恍惚间,一阵耀眼的光线从拉着窗帘的窗户外面照射进来,即便我闭着眼睛,还是让我眼睛一阵生疼。
揉着眼睛从土炕上爬了起来,那启悟和于沐之依旧睡在身边,但窗外已经大亮,从阳光照射的方向来看,此刻已经中午十二点多钟。
我从闭上眼睛到现在才过了没多长时间,这时间不可能过的这么快才是。
寻思着我拿出手机,可手机上显示的却是凌晨两点钟。
外面的现象让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将手机放在土炕上,我伸手准备将于沐之和那启悟喊醒,可手即将触碰到二人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这缕脚步声让我将动作终止下来,明明午夜但外面却大亮,而且还有脚步声,这明显不大寻常。
深深吸了口气,我舔着嘴唇从土炕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来到房门口,将房门打开一个缝隙朝外面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画面差点让我喊叫出来。
春季并不是很热,但院子内的树木却枝繁叶茂,太阳非常毒辣,一股热浪顺着房门缝隙只往里面涌来。
更为让我诧异的是,在院子侧面的厢房门口,一个男人搓着手焦急的走来走去,院内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一脸愁容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慈眉善目,虽然穿着普通,举止间却透着一股大户人家的风范。
二人时不时朝厢房看上一眼,从厢房内隐隐传来一缕哀嚎的惨叫声,隐隐还可以听到一缕加油的催促声。
眼前一幕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明明在我老家,而且现在是午夜,可外面非但直接变成了夏季的场面,而且还多出了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院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一个面容着急的老头从外面冲了进来,直径朝坐在凳子上的老太太走去。
当看在老头面容的瞬间,我不禁瞪大眼睛,再也控制不住震惊,猛地将房门彻底打开,冲出去失声大喊起来:“爷爷!”
这个冲进院子内的老头确实是我爷爷,他老人家果然没死,而且就活生生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呼喊声虽然很大,但我爷爷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会我,甚至连我看都没看一眼。
我不明所以,本想伸手去触碰我爷爷,可当手刚刚抵在他老人家肩头的瞬间,我的手便从他身上穿梭而过,并没有触碰到。
“这……”我一时愣在了原地,着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不过很快,一个疯狂的想法便在脑中萌生了出来。
我现在所看到的画面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我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院子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爷爷也是当年的往事重现,眼前的老太太和男人,就是我那素未蒙面的奶奶和父亲。
如果一切都按照我想象中那样发展的话,那么厢房内的哀嚎声,正是即将将我生产出来的母亲所发出来的。
这个想法萌生出来的瞬间,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不等我寻思明白,就听到一脸着急的爷爷对奶奶犯愁喊道:“老太婆子,这孩子携大怨而降方家,刚才祖坟有异样,这孩子怕是留不得啊。”
奶奶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身子一软直接从凳子滑倒坐在地上。
奶奶毕竟跟了爷爷大半辈子,早就见惯了风风雨雨,也没有嚎啕大哭,而是一脸愁容问爷爷应该如何处理。
爷爷长叹一声,掐指算了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厢房囔囔道:“这孩子带着太多的怨债,想要留着,就必须要有人以命镇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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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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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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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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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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