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惊恐和害怕从心头消散之后,徐晚就镇定了下来,她并不怕那群人,因为他们全都是死人,脑中闪过的是一连串的问号,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死在这里他们是被谁杀的凶手走远了吗m.xiumb.com
她如果现在上去褥一把羊毛会有危险吗
徐晚不是一个弱鸡,早在成为阿平和周南的时候就见到了太多的血腥和死人,在古代,人命向来贱如蝼蚁,死几个人对于上位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杀人偿命之说由古至今。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枉死得多。
她藏身在原地的一棵大树身后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依旧没有人过来,她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了走,越是靠近那股血腥味就越堵住她的鼻子、喉咙,好像再也闻不到其他的东西,除了血腥味还是血腥味,除了凝固干涸的血迹就是满身窟窿的尸体。
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也不愿意做这种对死人下手的事,可,她真的是缺钱缺疯了,在关十三娘家愣是一个铜板都没找到没钱就绝对到不了京城,到不了京城就杀不死丞相,杀不死丞相她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
徐晚捏着鼻子一个一个尸体的掏过去,只在一个人身上搜出了几两碎银子,别的都是些瓶瓶罐罐,看起来不像是好东西,她也就没动,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毒药。
徐晚寻思着这些人怎么这么穷啊,明明穿的挺好的啊,她一面麻利的搜着身一边转向了另一边,这边有三四个尸体摞在一起,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终于是抬手把那几个胸口和喉咙都有一个血窟窿的尸体一把一把拽了下来。
她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最底下的这个人整张脸上全是浓稠的血渍,糊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是敞开的衣服里露出的一角皮肤却分外白皙,像是剥壳的鸡蛋,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一个大男人竟然皮肤这么好,比关十三娘这个女孩子都还要白嫩,果真上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她哼了声,手刚触到那个男人的胸膛,还未有任何动作,那双浑浊的眼睛的却一下子睁开了,警惕的看向徐晚,抬手攥住了徐晚的胳膊。
徐晚吓得心跳一时骤停,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快跑,徐晚意识和动作终于同时行动了一回,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那男人的手,拔脚就跑,银子可以再想办法,但是不能摊上事。
谁也不知道那男人是好是歹,躲在人堆里装死又是什么意思。
徐晚拼命蹬着腿,两秒钟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她低头,一双满是血渍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如钢如铁般牢固。然后她对上了一双绝望而固执的眼神,在惨绝人寰的战场上,徐晚曾经见过似曾相识的眼神,她停止了挣扎,弯腰靠近那个男人,他的嘴巴动了动,然后是一串虚弱而不连贯的字符从他口中吐出:“救我”
人濒临死亡时爆发出的潜能还是很巨大的,一个虚弱的快要死了的男人,竟然让她没办法挪动半步,还真是光荣的很呢。
徐晚其实是不愿意惹事上身的,但是那个男人的眼神中透着让她没办法拒绝的希冀,好像她是这个绝境中他唯一的救赎一样,徐晚蓦的就心软了,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的倔强眼神和曾经的谢昭有些许的相似。
她是个怀旧而长情的人,即使已经换了两个世界,她还是会偶尔想起那个带给她温暖的女子,譬如此刻,因为一个相似的眼神,她就决定救下眼前这个“死人”。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这男人挪动起来,远离这个有些危险又散发着刺鼻铁锈味道的地方,最后停在一个小小的土坳里,刚好可以遮挡一下外人的视线,徐晚三下五除二的就扒光了男人身上的衣服,然后就发现男人并没什么致命伤,只是看起来一身血可怕的很,估摸着那些血都是他同伴的。
徐晚也算是军营中历练出来的人,手脚麻利的把伤口包扎了一下,胸口一道很深很长的刀伤让徐晚包扎的时候手都颤抖了一下,这刀再正半指宽,刺在心脏上,估计这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还真是福大命大,徐晚瘪了瘪嘴巴,抬起袖子揩了一把额头的汗,马马虎虎的替他用衣服裹了下裸露在外面的身体,害怕他没被杀死反而被冻死了,收拾完一切的徐晚在附近坐下,然后问系统:“你有没有药救他”
系统打了个哈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没有。”
“当真没有”徐晚眼睛微微眯起,脸有些沉:“你确定”
微微拔高的语调满是威胁的意味,系统明显的缩了下脑袋,然后才小声道:“这次的道具就一件,地图,没再多的了。”徐晚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只有那种神秘探险类的任务你的能力才会被禁锢吗”系统的身子缩的更小了,几乎成为一个点,弱弱的说道:“换取这个任务的代价就是减弱系统的辅助能力”
“你是不是傻”徐晚先是震惊,再是暴跳如雷,接着就丧了,双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死命压制着心头那种把系统摁在地上猛捶一顿,捶到他生活不能自理的冲动,沉沉的、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们系统都是这么不带脑子的吗”
系统嘤嘤了两声,表示抗拒。
徐晚本来以为依靠着系统的特殊能力,比如第一个任务时用到的切换时间轴和第三个任务时用到的调取时间影像,顾成溪那个任务,如果不是系统的特殊能力,她虽然也能调取许佑嘉和那个男人私下交易的视频,但绝对不能那样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恐怕还要费上许多事沾点儿系统的光,也许这个任务艰难点是可以完成的,可是她真的没想到系统能这么的牛b。
都是什么脑子啊,徐晚痛苦的很,瞅着系统,呲牙咧嘴的道:“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我们换个任务再来。”
“你好没用啊”系统噘嘴,这是他好不容易讨来的任务,这样轻易的放弃,让他情何以堪他不要面子的吗
“要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系统看着徐晚濒临崩溃的样子,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小心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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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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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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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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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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