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救了他之后我彻底就废了。”系统道:“直接就会休眠,等着你完成任务。”
徐晚呵的冷笑了一声:“这有差别吗”
现在你也是个废物好吧
系统心碎了,嘎嘎蹦蹦碎成了渣子:“我好歹可以保护你”到底它做错了什么,让主人这样讨厌它
徐晚撑着头想了许久,那个男人能够在那么激烈的搏杀中活下来,定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或者说,是那些死掉的人拼命保护他才让他安然无恙,不管怎么样说,那个男人都很危险。
肯定有十分厉害的仇家,带着他这个伤员,走到京城简直是天方夜谭,说不定马上就会被寻仇的人给干掉;也有可能那个男人好了之后就恩将仇报,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他就会越安全,通常,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的。
所以,徐晚站了起来,她决定跑路,把几块碎银子揣进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徐晚跟着地图的指示走了很久,才堪堪走出这个密林,她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下,抬起头才发现天空乌云密布,铅黑色的云层浓重的像是永远凝固在天空上,狂风也吹不散,此时正是深秋,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若还下了雨那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暮色四合,不知不觉间徐晚已经走了一个白天,她弯起眉眼,借着微弱的光亮,喊了系统一声:“人有时候,不能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虽然说趋利避害是本能,但是这样放着一条生命不去管他我终究是心底难安,系统,你就牺牲一下吧。”
系统弱弱的应了一声,其实他一开始瞧上徐晚就是因为她心底的这份善良,有着十分坚韧的柔软,纵然社会待她不好,虐她千百遍,她却从来不曾怨恨,依旧勤勤恳恳努力的生活着,做一个好人,他很是喜欢。
龙套这份任务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但是狠毒过了头的人总归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只要大事上面能干净利落的解决掉,系统不在乎徐晚这些柔软的小心思。
徐晚回去的时候,男人依旧在那个土坳里面躺着,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风雨来临的天空,凄然面对着已知的死亡。
她跳下马车,在男人身边蹲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她嘴角翘了起来,还有一口气就行,不然她可真是白费了心思,她把系统拿给她的药喂到了男人的嘴巴里,又递给他一竹筒的泉水,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喝完。
然后扶起他,艰难的往马车上面走去,做这一切的时候男人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眼神中带着点深沉的颜色,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徐晚把一切都安排好、坐在马车里喘气儿的时候,他才动了动嘴唇,粗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响起来:“为什么去而复返”
徐晚凝视着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然呢你伤的这么重,不找辆马车我们只怕连这个树林都走不出去。”
男子看着徐晚,眼神有些柔软,坚毅的脸部线条也慢慢的软了下去。
徐晚心头浮上一层愧疚,她错开了目光,她其实一开始是打算一走了之的,毕竟她一个人过活就够艰难了,如何能再带上一个累赘。
她尴尬的咳了一声,挪动了自己的身子,坐到了车辕上面,手中握着鞭子,驾着车慢慢的走,徐晚这才感觉到技多不压身的好处出来,刚走了半个时辰,暴雨就兜头泼了下来,徐晚的身上、头发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夜晚又很黑,几乎没办法看清楚脚下的路。琇書網
身后却响起男子的声音来:“你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一晚吧。”
徐晚嗯了一声,又走了半刻钟,把车停下了。
刚钻进车里,就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她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身子都有些麻木了,此时骤然暖了下来,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男子靠在车壁上,望着头发往下滴水的徐晚,嘴角弯了一下,抬手撕掉了马车软被上的一块藏蓝色粗布,递给徐晚,以一种疼爱晚辈的怅然语气叮嘱道:“姑娘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
“”就知道瞒不过双眼厉害的人,徐晚接过了布,也不避嫌,直接就把头发散开,拿着那块粗布擦着黝黑的长发。
男子把目光投向了帘外,纵然他有武艺在身,视力极好,也觉得天地一片漆黑,耳边只剩下雨水落在车棚上的声音,还滴滴答答打在树梢上的声音,莫名其妙的,他竟然觉得悦耳。
在这样一个夜晚,和他从京城来的一百名亲卫常随死的一个不剩,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竟然会觉得心安,可是唯有心头的恨意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肉体和灵魂,那都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兄弟,就这样成了刀下亡魂,而他,连给他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若不是护卫易容乔装成了他的样子,那这世间如何还会有他的存在
耳边响起了不轻不重很有韵律的呼吸声,他侧目看过去,那个瘦弱的野小子已经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双臂抱着自己的膝盖沉沉入睡了,他的眸子闪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把身上盖着的粗布棉被覆到了徐晚身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的风雨已经停了,夹杂着泥土芳香的清新气味蹿入鼻端,姬恪竟然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胸口的伤也没那么疼了,那些流失的力量好像一夜之间都回来了一样,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丝毫不见昨日的虚弱,那个女人到底给他吃的什么药,疗效竟然如此神奇
重伤好的如此之快的惊喜和疑虑慢慢消去,他一回头才发现那个女扮男装的村姑已然不见了踪影,他抬手打起了车帘,四周是很空旷的平地,一眼望过去,便知道没有什么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很安全,他挑起了眉头,扶着车辕下了马车。
围着马车没走几步,便有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已经恢复了男儿打扮的小村姑慢慢悠悠的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只小小的野鸡,和她本人一样瘦弱不堪。
她朝着姬恪笑了笑,问:“你怎么起来了感觉好点儿了吗”
“承蒙姑娘相救,现下已然大好了。”姬恪朝着徐晚抱拳一辑到底,感激之情流露于言辞和动作之中。
徐晚挑眉:“公子是个读书人”
姬恪犹豫了一下,并未点头,也未否认,只是不动声色的把视线滑到了徐晚的手上:“姑娘起来这么早是去捉这只小山鸡”
徐晚点点头,很是天真无邪的说:“是啊。”
姬恪望着徐晚一脸诚挚的模样,眼角晕开一丝笑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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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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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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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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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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