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变成王二娘嫁给黄宽之后呢?总不能让我真的和他洞房,然后生儿育女过完这一生吧?”徐晚害怕下人听见,不敢出声,只默默的在心里面问系统,她知道系统能听见她的心声。
系统道:“你若是完成任务了,原本的王二娘就会回来,继续活下去,直到她的生命走到尽头。你呢,自然是和我一起去完成下一个任务。”
“就这样?”徐晚心里有些失望:“那我不就等于只替她活了一段时间罢了?原本的王二娘本来就要嫁给黄宽?我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这个任务的意义在哪里?”
系统不能明白徐晚的语气里为什么带着点怅然,有点让人心疼的感觉,它便道:“意义可大了呢,你可是救了王二娘一条命呢!”
“救了她一条命?”徐晚心尖一惊,问道:“什么救了她一条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系统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抬起两只白胖胖的胳膊捂住自己的嘴巴,睁着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望着徐晚,间徐晚瞪着她,脸上全是愤愤的神色,不由得干咳了一声:“我们龙套系统的任务都是源于主角或者配角内心的怨恨值,悔恨值什么的,他们的怨气越强烈,就越容易召唤我们过来,我们帮他们摆平不平事,度过苦难,然后就可以走了,把人生重新交到他们的手上。我们虽说是跑龙套的,但是这个龙套的含义并不单纯是电视剧里那种跑龙套的,也不是打个酱油的意思。而是替他们生活一段时间又走掉的意思,来过不沾染即走,谓之龙套。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徐晚愣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也就是说,是因为王二娘心中怨恨难平,所以我们就来了。”m.χIùmЬ.CǒM
系统哼了一声:“废话。”
徐晚问:“那王二娘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系统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就说以后的吧,那王二娘嫁给黄宽以后,黄宽就故态复萌了,又开始赌了,输完了一切,气死了黄老大和王氏,又把王家的粮食铺卖了去。王贵川和田氏也气的半死,后来王岳中了榜眼,在京城做了官,就把王氏夫妇接去了,田氏要王二娘和黄宽和离,王二娘却不愿意抛弃丈夫走掉,田氏一病不起,跟着王贵川去了京城,再也没回来。后来,王氏的一个表侄子去世了,这黄宽竟然把人家的孝服和棺材都给输了进去,还还不上帐,便把妻子王二娘卖到了青楼。二老去世时,黄宽直接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遗体,把骨灰洒到了苏州河里面。这黄宽后来迷上青楼中的一个妓女,赚了不少银子贴补她。”
“……”这还是人吗?徐晚忍不住骂了一句:“那黄宽是个这样的人渣,王二娘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不行,我干脆另外替她选户人家嫁出去算了。这种人不离的远远的还留着过年吗?”
系统急急的吼道:“不行!你不能改变她们的生命轨迹!否则你和王二娘以及你遇见的这些人都将在这个世界彻彻底底的消失,你们存在的痕迹将完全被抹掉。”
“……”徐晚被吓住了,打了个寒颤:“那就是只能嫁给黄宽了吗?”
“只要你完成任务,王二娘的命运就会被完全改写,不会过得像原来那样惨。”系统道。
“可这……不还是改变了他们的生命轨迹吗?”徐晚不明白。
系统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徐晚:“你怎么这么笨呢!打个比方来说,你可以改变王二娘嫁给黄宽的结局,但是不能改变王二娘嫁给黄宽这个命运。若让她嫁给张三李四王麻子,那这个故事也就不存在了,故事不存在了,世界也就化为齑粉了。明白?”
“哦,就是说,不可以改变她遇见什么人,不能改变男女主角,但是可以化悲剧为喜剧,是这么个意思吧?”
系统松了口气,它觉得自己这个宿主简直要笨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不明白,龙套系统手册上分明写得有嘛,怎么都不看呢,老是问来问去的……烦死了!
可是这个烦躁异常的系统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把龙套系统手册带给徐晚!
可怜的徐晚,莫名其妙就背了老大一个笨蛋的锅。
系统自此看她的眼神分外怜悯,分外忧郁,几乎要呕出血来……
自从亲事定下来之后,黄宽就越发的得意,也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出来操练婚事和饭馆营生。他本是看上了王家的表妹,寻思着怎么才能把佳人拢入自己的怀中,又见到表舅是那般的厌恶自己不成器,遂打算做点正经的营生,先装乖卖巧几日,等到把表妹娶回家之后,再去坐那赌徒的生意。
谁承想,这赚起钱来,看着银钱哗哗入袋的声音也是那般悦耳动听,其间的清爽感觉丝毫不必赌钱来的少,他其实并不好赌,也知道那是个败家的差事,但是偏就喜欢看那骰子开出蛊的一瞬间是多少,那无穷无尽的变化甚是合他心意,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那种惊喜感和紧张感让他上瘾,恋上了那种感觉,便一味的从沉溺下去。
谁知道着做生意赚钱也有这一种感觉,便也不大记得赌了。
他便这般好好的挨到了成亲那日,也是相安无事并不曾去赌。
王氏与黄老大见儿子成器了,又娶回了一方漂亮的媳妇,思索着过上一两年便能抱上胖孙子,喜的嘴都合不拢,看见儿子流水似的花钱置办衣物奴仆,心疼的不得了,但也只是念叨两句,嘴上说说,嚎上两嗓子,并不曾态度强硬。
这王二娘便风风光光的嫁进了黄家。
徐晚犹记得系统说过,她这次要扮演的是一个恶毒妇人,回想这几年来的行为,并无什么恶毒的行径,当下心中有点担心,便和系统商量起怎么做这一个恶字,得按照规则来不是吗。
系统见多识广,哼了两声道:“目前为止你并无犯规,对着疼爱你的父亲母亲若还要恶毒的话,那你还算个人吗?这恶毒啊,是要你针对黄宽犯上一犯的,另外,我送你一句话,这旁人看不见的恶毒才是真恶毒。”
看不见的恶毒才是真恶毒……徐晚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嘿嘿坏笑两声,问起了自己最担心的话题:“总不会让我真的和黄宽那什么吧……”
系统斜睨着徐晚,嘴角抽了抽:“你想得美呢,这样的好事能轮到你?来过但不得沾染任何,自然皮肉更是沾染不得的,这时候我会把真的王二娘挪过来。”
徐晚松了一口气,那她就放心了。
喝的醉醺醺的黄宽七歪八倒的回来了,摸着走到了床边,对着王二娘嘿嘿的傻笑,笑着便伸手在王二娘的小手上揩了一把油水。
徐晚心中已有了计较,当下便一巴掌甩到了黄宽的脸上,美娇娘和登时变作了一个母老虎:“谁让你碰我的?”虽然是发怒,但是却目递秋波,款款而笑,分外勾人,那黄宽挨了一巴掌本要发怒,见她这模样,那怒气便一点也不剩了,全化成了痴迷,只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娘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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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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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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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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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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