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反贼套路深[综武侠]>第 683 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王怜花见江玉郎左手手腕血流不止,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丢掉性命,见公孙灰与江玉郎相距最近,便命公孙灰将江玉郎抱出来。

  公孙灰见花丛中生满尖刺,担心刺上有毒,冒然进去,会伤到自己,于是叫了几个人,合力用兵刃在花丛中开出一条小道,自己走到江玉郎身前,俯下身去,伸手点了江玉郎左肩“肩贞穴”的穴道,以减缓血流,然后抓住江玉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走出花丛,把他放到地上。

  王怜花从怀中取出一盒伤药,扔了过去。m.xiumb.com

  公孙灰接住伤药,一个胖子撕破江玉郎的衣袖,公孙灰打开瓶塞,倒出些粉末,敷在江玉郎的断手处,那胖子取出绷带,紧紧缚住江玉郎的手腕以止血流。

  江玉郎只感到手腕一阵剧痛,登时从昏迷中清醒过来,随即眼前一黑,又痛得昏倒过去,这次却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中,仍能听到旁人在说什么。

  这时微风拂过花丛,花影摇曳之中,黄蓉自花丛中走了出来,数十片花瓣落在她的头上、脸上、颈上、衣上和手上,她弄了弄衣服,见衣服上溅了不少江玉郎的鲜血,小嘴一撇,甚是嫌弃。

  贾珂走了过去,笑道:“没有受伤吧?”

  黄蓉嫣然一笑,说道:“他倒是想要杀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匕首就被我夺下来了。”

  众人如何能够想到,短短几日,黄蓉的内力就已如此深厚,只道黄蓉绝不是江玉郎的对手,适才定是有人暗中相助,才将她从江玉郎手中救了出来。有人忍不住问道:“黄姑娘,刚刚是谁出手救的你啊?”

  黄蓉笑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我自己啦!”说着挥掌向一米外的一株碗口粗细的梨树虚劈,暗含了劈空掌功夫,呼的一声,梨树应手折断,上半截平平飞出,摔在地上,地上留下半截树干,切断处甚是光滑。

  群雄吃了一惊,齐声赞道:“好功夫!”

  黄蓉微微一笑,甚是得意,说道:“我爹爹创出来的武功,当然好厉害啊。”走到江玉郎身旁,见他模样凄惨,心下大感懊悔,忍不住低呼道:“哎哟!我把他伤的太重了,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王怜花瞧见江玉郎这副凄惨模样,心下甚是愉悦,微笑道:“放心,他现在还死不了。”说罢,走到老头子面前,接过布袋,取出小瓶,打开瓶塞,看看瓶中装的是什么药丸。

  他连着取出七八只小瓶,好容易找到一只小瓶,装的是以人参、灵芝、鹿茸、灵脂、熊胆等珍贵之物炼制而成的伤药,对内伤外伤皆有奇效。

  这不是王怜花自己炼制的药丸,王怜花也不觉心疼,只是取出一枚药丸,扔给公孙灰,说道:“给江玉郎吃了。”

  公孙灰不知这药丸的珍贵,见王怜花随随便便地扔了过来,他也就随随便便地伸手接住,掰成几块,捏住江玉郎的两颊,撬开江玉郎的牙关,将药丸塞进了江玉郎的嘴里。

  这药丸十分辛辣,江玉郎吃进肚里,只觉一团烈火给他吸入腹中,随即便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江玉郎不信王怜花如此好心,给自己吃效用极好的伤药,一心认定这药丸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自己服下药丸以后,浑身说不出的舒服,其实只是中毒以后的症状罢了。

  江玉郎睁开双眼,就见贾珂和王怜花站在他面前,一个脸上神情冷峻,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一个脸上似笑非笑,眼中闪动着森然寒意。

  江玉郎忽然一笑,悠然道:“贾兄,王兄,我若是就这样死了,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江小鱼和玉无缺了。”

  王怜花给江玉郎这句话逗得噗嗤一笑,心想:“这白痴居然用这种事来威胁公子爷,哼,公子爷早就想杀死江小鱼了。”

  江玉郎万没料到王怜花听到自己这句威胁,居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事情似的,登时愕然,随即干笑一声,说道:“王兄笑什么?莫非你不相信我的话?”

  王怜花淡淡地道:“是啊,我不相信。”说着反手抽出背上负着的屠龙刀,呼地一声便向江玉郎头顶劈了过去。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屠龙刀停在江玉郎的脑袋上方,与脑袋相距不过一个指节的距离,刀刃锋利之极,尚未碰到江玉郎的脑袋,便已破开江玉郎的皮肤,在他脸上划了一道伤口,鲜血流了出来,但未伤到骨头。

  江玉郎眼看黑沉沉的大刀迎面劈来,又觉脸上一阵剧痛,只道自己的头颅已被屠龙刀从中剖开,当然非死不可,心中又恐惧,又绝望,心脏也吓得停住了。

  王怜花瞧见江玉郎吓得双目发直,脸色铁青的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将屠龙刀放回背上的背囊里,心中十分痛快。正待说话,忽然闻得臭气冲天,登时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搂住贾珂的腰,抱着他向后跃开。

  王怜花嗅觉灵敏,远胜常人,他带着贾珂躲到一边之后,其他人先觉奇怪,然后才闻到臭味,也都变了脸色,纷纷向后急退,满脸嫌恶地看着江玉郎。原来适才江玉郎惊惧之下,腹部前后俱急,没有收住,直接屎尿齐流。

  贾珂生平最恨的,就是江玉郎在苏州对王怜花做的那件事。削掉江玉郎的四肢,把江玉郎变成人棍,用种种酷刑来折磨江玉郎,这件事虽然不难,毕竟与那件事性质不同,实在难消贾珂心头之恨。这时见江玉郎狼狈万状,贾珂只觉大仇报了万分之一,登时大感幸灾乐祸,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怜花一闻到臭气,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心中便即后悔,早知道江玉郎会这么做,他就不用屠龙刀来吓唬江玉郎了,他这到底是在折磨江玉郎,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正自懊悔,忽见贾珂笑了起来,王怜花登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心中大为得意,也就不去管自己受了罪的鼻子了,微微一笑,转头向江玉郎望去,就见江玉郎满脸是血,浑身腥臭,直勾勾地望着天空,脸上露出笑容,时不时“嘻嘻”“嘿嘿”地笑出声来。

  众人瞧见江玉郎这副模样,心中均觉愕然,疑心江玉郎这是被王怜花吓得脑袋出了问题,那些天生脑袋有问题的傻子,不就整日脸上嘻嘻哈哈,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是在高兴什么嘛。

  黄蓉不信江玉郎就这样傻了,适才她削下江玉郎的耳朵,划破江玉郎的鼻子,江玉郎始终一声不吭,一动不动,显然是一个装傻的老手,谁知他现在是不是在装傻?她想要过去试试江玉郎,但想到江玉郎裤子里那一滩东西,这一步说什么也跨不出去。

  王怜花却知江玉郎适才在屋里那一句话都不能说,一根手指也不能动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是中毒了。苏樱用的毒药,大概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毒药,闻到什么东西的气味,或者是被风吹一下,药性就散了,所以江玉郎出来以后,立马就能动了。

  他瞧见江玉郎的模样,不由一怔,说道:“江玉郎这小子,不会真的被我吓傻了吧。”

  贾珂将嘴唇凑到王怜花耳边,轻声道:“你看他装疯卖傻。”随即转过头去,向江玉郎望了一眼,皱了皱眉,说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草包,不过是见你挥了一下刀子,就吓得脑袋出了问题。只是咱们手上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小子,现在他变成了傻子,咱们如何找到小鱼儿他们和江鹰北?”

  王怜花长叹一口气,说道:“这都怪我不好,想着他两个师父性格强硬,他父亲勉强算是个人物,他再怎么不济,也该继承了他们半分本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草包,连老鼠都不如。”随即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的微笑,继续道:“你们去向苏姑娘要个大箱子,把江玉郎装进箱子里。咱们这就走了。”

  唐夫人素来爱洁,见王怜花只说把江玉郎装进箱子里,却没有说给江玉郎换下脏了的衣裤,想到江玉郎带着那一滩东西跟着他们,几欲作呕,忍不住问道:“王公子,咱们把江玉郎装进箱子之前,是不是得先给他擦擦身子,换件衣服?”

  王怜花微笑道:“你来给他擦身子,换衣服吗?”

  唐夫人脸色煞白,连忙摇头。

  王怜花道:“既然你不愿做,那你多什么嘴?你若能找出一个愿做这件事的人,我也不会拦你。”然后看向众人,说道:“去找箱子吧。”

  这话一出,便有人去找苏樱,问她山谷里有没有箱子。

  苏樱从前一直看不上武功,觉得自己满腹智谋,武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这时轻易被人制住,从前那些手段,根本没有使出来的机会,方知从前被自己瞧不上的武功,其实是很有用的。但事已至此,她再怎么后悔,那也无济于事了。

  适才苏樱长篇大论地说话,以证自己没有撒谎,换来的却是贾珂说没兴趣听她狡辩,便知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贾珂等人,说的谎话太多,一步错,步步错,以致她在贾珂等人面前,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一个骗子想要骗人,那就难得很了。

  苏樱初时心中慌乱,但片刻间便即镇定,心想:“今天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死在了他们手上。这个结果我也能接受,所以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待得听到江玉郎说要自己跟他一起走,苏樱知道江玉郎还以为自己身中剧毒,不久就会毒发身亡,指望自己帮他解毒。她虽然看不上江玉郎,却也不禁心中一喜。

  后来黄蓉削下了江玉郎的左手,将江玉郎踹去花丛,苏樱知道自己逃跑的希望,随着江玉郎的落进花丛破灭了,不禁觉得江玉郎真是没用,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件事。

  这时有人走到她面前,问她有没有箱子,不到万不得已,苏樱还是想要活下来的,自然不愿得罪王怜花等人,于是十分配合地告诉这人,应该去哪里找箱子。

  那人去了苏樱所说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扛着一个极大的箱子走了回来。

  他将箱子放在江玉郎身旁,江玉郎“嘻嘻”“嘿嘿”的傻笑声中,两个人屏住呼吸,神情痛苦地走到江玉郎身边,一个抓着江玉郎的肩膀,一个抓着江玉郎的脚腕,将他抬了起来,放进箱子里。

  王怜花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之意,说道:“把盖子盖上,再在盖子上戳两个洞。江玉郎虽然变成了傻子,但傻子也是要呼吸的。”

  那两人听到这话,一个将箱盖盖上,一个拔出剑来,在箱盖上捅了两个窟窿。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傻子做事最不知轻重,而且他们的脑袋出了问题,所以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江玉郎毕竟是咱们手上唯一的线索,可不能让他死在路上。这箱子既然有锁,就把箱子锁上吧,以免江玉郎在路上突然发了病,从箱子里跳出来,摔在地上。他是傻子,不知道躲避,定会被马蹄踩得脑袋开花,全身骨折,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此一命呜呼了。”

  王怜花心下大乐,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你想的果然周全,我竟没想到这一点。”然后看向那两人:“快把箱子锁上。”

  其实不用他说,那两人听到贾珂要他们把箱子锁上,就已经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铜锁,将箱子锁住了。

  当众人在山谷中挖树拔草之时,黄药师就嫌众人太过吵闹,离开了山谷,站在山坡上的亭子里欣赏风景。江玉郎擒住黄蓉的时候,他正在看两只羽毛鲜艳的小鸟在树枝上互相梳理羽毛。黄蓉将江玉郎踹进花丛的时候,他正在看一只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树林里一闪而过。王怜花将屠龙刀劈向江玉郎的时候,他正在看阳光照在冰面上,映得冰面光彩斑斓。

  这时听到脚步声响,黄药师侧头看去,就见王怜花和贾珂并肩而行,自石门中走了出来,黄蓉跟在他们后面,瞧见了他,急忙走了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说道:“爹,你闻我身上臭不臭。”

  黄药师一眼就瞧见黄蓉衣衫上血迹殷然,心下一惊,顾不上回答黄蓉这个问题,问道:“蓉儿,你身上的血是哪里来的?谁伤了你吗?”

  黄蓉笑道:“谁伤得了我,这是江玉郎的血。”

  黄药师稍感放心,但见黄蓉身上的血迹,上自领口,下至衣角,都沾满了鲜血,看着甚是吓人,不由疑心适才江玉郎对女儿做了什么无礼的举动,问道:“既然这是江玉郎的血,怎么都流到你身上了?”

  黄蓉碍于身边都是外人,不好说得太过详细,便道:“刚刚江玉郎假装自己中了剧毒,一动也不能动,我没看出他是在演戏,只当他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就站在他旁边,毫无防备之下,被他夺走匕首,抵住了脖子。

  他威胁贾大哥和王大哥,说要他们放他离开,不然就割断我的喉咙。贾大哥和王大哥只好同意他离开。他一手抓着匕首,抵着我的脖子,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拽着我向山谷外面走,注意力全在贾大哥和王大哥身上,我就趁他没有防备,制住了他,还用匕首削下了他的左手。只可惜了我这件衣服,染上了这么多血,一定不能穿了。”

  黄药师知道黄蓉练的北冥神功的威力,听得黄蓉说趁江玉郎没有防备,制住了江玉郎,便即猜到黄蓉是怎么制住江玉郎的。

  他虽然恼怒江玉郎竟敢挟持他的女儿,但既然江玉郎没有讨到好,他的气也就顺了,伸手抚摸黄蓉的脑袋,笑道:“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等此间事了,爹爹就找人给你做十七八件新衣服穿。孩子,江玉郎在哪里呢?”

  黄蓉回过身去,伸手一指那个大箱子,然后回过身来,吐了吐舌头,说道:“爹爹,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他现在身上都是屎尿,恶心死了。我刚刚离他还挺近的,但愿没有沾上他身上的臭气。”

  黄药师更加惊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蓉道:“刚刚江玉郎用小鱼儿的下落来威胁我们,王大哥就挥着屠龙刀劈向他的脑袋,想要吓唬他一下,哪里想到他胆子这么小,居然就做出这种事了。他还吓傻了,不知是不是装的,现在就一直在那里嘿嘿嘻嘻的傻笑,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睬。”

  黄药师道:“这个好办!他不是被王怜花用屠龙刀吓成这样的么,王怜花再用屠龙刀吓他一次,只要他是在装傻,那么他一定知道避开王怜花的刀锋。”随即向箱子望了一眼,便即猜到贾珂和王怜花这么做,是为了折磨江玉郎,逼得江玉郎向他们求饶,主动将小鱼儿、玉无缺和江琴的下落告诉他们,以求自己能够离开箱子,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

  黄药师想到前几天江玉郎是怎么对付自己的,自己踏入江湖以来,还从没这样窝囊过,再看江玉郎现在的狼狈模样,心中也觉痛快。

  当下嘿的一声,笑了出来,看向贾珂和王怜花,见贾珂脸色阴沉,心中奇怪,问道:“接下来是去哪里找人?是走回头路,去找那片蛇心藤,还是去魏无牙的洞窟?”

  贾珂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苏樱以为小鱼儿是女人,显然江琴和江玉郎过来求医的时候,小鱼儿和柴玉关没有在车上。以柴玉关的性子,他在发现江玉郎抓住的怜花是假的以后,绝不可能轻易放江玉郎离开的,但江玉郎确实不在柴玉关身边,我想柴玉关和小鱼儿,十有八九是遇到什么意外了。

  往坏的方向想,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往好的方向想,他们可能只是被江琴和江玉郎用计困在了什么地方,江玉郎才得以脱身。

  我现在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那片蛇心藤后面,是一个山洞,江玉郎将柴玉关和小鱼儿骗了进去,然后堵住了洞口,让他二人再也无法从洞中出来。柴玉关见自己无法离开山洞,为了霸占洞里的水和食物,或者为了给自己多储备一点口粮,就杀死了小鱼儿。”

  黄蓉虽然聪明绝顶,但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她见识的实在太少,她想过小鱼儿和柴玉关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了,却没想过柴玉关可能会把小鱼儿当作食物,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冰凉,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颤声道:“你……你既然想到这件事了,怎么不早点说?你早一刻说了,咱们也早一刻去找小鱼儿。”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刚刚想到的。江玉郎不是说,倘若他死了,咱们再也别想见到小鱼儿和无缺了吗。我本来没怎么在意这句话,只当江玉郎是在说些半真半假的话来威胁咱们,直到刚刚怜花跟我说,苏樱确实给江玉郎下毒了,只是江玉郎中的毒十分特别,一遇到风,毒性就消解了,我才觉得有些奇怪。

  江玉郎明知苏樱不会看在江琴的面子上给他解毒,为什么还是要苏樱和他一起离开?显然他认定自己已经中了剧毒,而且除了苏樱以外,这世上可能再没人能救得了他了。这毒药十有八九是小鱼儿给他下的,他为什么如此笃定,小鱼儿没法给他解毒?

  显然小鱼儿既不在江琴的手里,也不在他的手里。也许小鱼儿已经死了,也许小鱼儿被他关在了一个他也没法进去的地方。他没法拿到小鱼儿手中的解药,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苏樱这个已经害过他一次的人的身上。倘若我所料是真,那么……”

  贾珂说到这里,凄然一笑,再也说不下去了。

  黄蓉却已明白他的意思。

  小鱼儿是前天早上离开的,现在是第三天早上。

  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倘若江玉郎父子真的把柴玉关和小鱼儿关在了一起,那么小鱼儿几乎没有还在人世的可能了,而且他极有可能已经被柴玉关吃进肚子里了。

  除非,发生了什么奇迹。

  比如柴玉关没来得及杀死小鱼儿,自己就已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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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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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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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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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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