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乾坤家门口,秦诗娴追问李乾坤。
秦诗娴见李乾坤哭了,着急地说:“你别哭啊,你快说。”
“我错了,也许一开始我就错了。”
“你做错什么了?”
李乾坤没有回答,不停地哭。
秦诗娴已经不耐烦了。
“你说话!”
“我对不起陈恬茜,我更对不起张露茗。”
秦诗娴也急得哭了。
“你怎么对不起他们了?告诉我啊。”
李乾坤还是没有回答,抱着秦诗娴哭了起来。
张露茗翻看陈恬茜的手机,意外看到陈恬茜和李乾坤发的许多条短信。他一一查看,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张露茗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
“李乾坤,原来你一直在耍我。我待你如兄弟,你竟然对我这样。小人,真是小人,我看错你了。”
刘海云不能接受朋友离世的现实,一回到家就蒙头睡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挤了出来。
不知多了多久,他平静地入睡了。
脑袋里的场景飞速旋转,不知道要停在哪里。
不知为何,他梦到了冯樱。
冯樱拽住刘海云的手,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刘海云一脸茫然。
“学姐,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小云,救救我,快救救我。”
“救你?学姐,你遭遇什么事情了吗?”
“土西族的人追杀我,我快要死了。”
“这不可能。你不是在学校里过得好好的吗?”
“小云,救我,救我啊……”
冯樱的身影远去,阮春兰又出现了。
“刘海云,我没能守护好基地,我们永别了。”
阮春兰的身影在刘海云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不要啊,不要啊……”
刘海云伸手够阮春兰,却怎么也够不到。
这时,有一个人在后面拍了他的肩膀。
刘海云吓了一跳,厉声问:“谁?”
“是我,白少风。”
刘海云转过身来,面对白少风。m.χIùmЬ.CǒM
“你来做什么?”
“小云,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阮春兰死的。”
“你为什么对阮春兰的事情这么上心?”
“因为我要做她的守护男神。”
“谢谢你啊,谢谢你了。”
白少风走后,死神罗涛向他走了过来。
刘海云又惊又喜,迎面走过去。
不料死神罗涛却掐住刘海云的脖子。
“快把空间对接镜给我,快把空间对接镜给我……”
“死神罗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你不把空间对接镜给我,那你今天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掐死我好了,掐死我你就永远得不到镜子了。”
“小子,你还嘴硬。看我不废了你。”
死神罗涛掐得更紧了。
“住手!空间对接镜在我这里。”
死神罗涛松开手,看到黑血儿抱着空间对接镜走过来。
“快给我!”死神罗涛用命令的口吻说。
黑血儿大笑说:“刘海云已经把镜子给我了,我就是镜子的新主人。而刘海云却……”
死神罗涛转头往后面看,见刘海云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神罗涛捂着脸问黑血儿:“这……这怎么可能?”
“刘海云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不,不,他不能死,该死的人是我。我要救活他。”
“罗涛,你就在这里好好忏悔吧。”
黑血儿说完,抱着空间对接镜离开了。
死神罗涛痛哭一场,拼尽全力把刘海云救活。
刘海云复活后,死神罗涛走到生命的尽头。
刘海云不断摇晃死神罗涛的身体。
“死神罗涛,死神罗涛……”
“刘海云……只要你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天旋地转,刘海云来到黄旗部落首领大殿。
中立王白云方士、护卫柳平和音律法师都不在殿中,土伐老道却来了。
土伐老道边说边走向刘海云。
“刘海云,我把我的法杖送给你,教你法力,如何?”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
“怎么?你害怕我吗?”
“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土西族遭受了灭顶之灾,我想让你帮助我们……”
“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走,你走……”
“你不想学习法力了吗?”
“不用你教,不用你教……”
刘海云极力反对土伐老道靠近;土伐老道却依然步步紧逼。
极度恐惧的刘海云从梦中惊醒。
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我又做什么梦了吗?”
刘海云想了又想,决定去找李乾坤。
在李乾坤的卧室里,李乾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秦诗娴。
秦诗娴劝李乾坤说:“不必自责了。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不完全怪我,还能怪谁?明明能救,却见死不救;明明知道他们有两个多想在一起,却偏要拆散他们。”
“陈恬茜不是在短信里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吗?她不想活了,她不想成为张露茗的牵绊。就算刘胖子没有杀死她,她也一心想寻死,你是拦不住的。”
“不,不,都是我逼的,如果不是我一个劲地劝她与张露茗分手,她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
“小坤,你别再自责了。也许这件事情你根本帮助不了。”
李乾坤呆滞地看着窗台上的兰花,平静地说:“或许吧。”
李乾坤伤心,秦诗娴的心里也很难过。
“那次,他因爷爷去了云南感到心里不安,是我给他煮了一碗饭,他才恢复心情的。不如这次……”
想到这里,她对李乾坤说:“我去做饭。”
李乾坤没有说话,秦诗娴走了出去。
没多久,刘海云就走了进来。
他见李乾坤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台上的兰花,笑着说:“兰花盆里兰花开,兰花开遍兰花盆。窗下盆里种兰花,兰花长在窗下盆。窗户花盆兰花人,人看窗下兰花盆。心窗不展种花人,兰花长在窗外盆。”
刘海云说完,打开窗户。窗外果然还有一盆兰花。
李乾坤不屑地说:“这么烂的诗,还拿出来显摆。”
刘海云转身走到李乾坤床上坐下。
“呵呵,这诗看似烂,实则意味深长。”
“好,今天我倒要听听你这诗的意味有多深多长。”
“诗的第一句意思很明显,很多事情可以从两个相反的方向考虑,就像‘把字句’和‘被字句’,我把**怎么怎么了,**被我怎么怎么了。这个你应该明白。”
“明白。”
“诗的第二句,前半句是我们经常会说的话,后半句是我们一般不说的话。每次我来到你家,你都是和我说‘小云,你看,这是我种的兰花’,你却从不说‘小云,你看,我的兰花长在窗下的花盆里’。对不对?”
“对。”
“有些事情,我们能想到的一面是正确的,不能想到的一面也是正确的。懂吗?”
“懂。”
“读第三句的上半句,你会疑惑,是窗户、花盆、兰花、人四种东西,还是窗户、花盆、兰花人(种兰花的人)三种东西,你不知道到底是三种东西还是四种东西,读了下半句,你会发现其实是四种东西,但你又不确定那个人看的是兰花还是兰花盆。对吗?”
“不对。人看的是兰花盆。”
“如果人看的是花盆,我为何不说‘窗户兰花花盆人’?”
“如果你说‘窗户兰花花盆人’的话,就更有歧义了。窗户、兰花花盆、人,或者窗户、兰花、花盆人(生产花盆的人),或者窗户、兰花、花盆、人。对不对?”
“如果改成‘花盆兰花窗户人’,你会不会把‘窗户人’理解为‘造窗户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
“李乾坤,你中套了。从一开始你就中套了。窗户、花盆、兰花和人本来就是四种东西。”
“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三种东西?”
“那你把‘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和‘古道西风瘦马’每一句都理解成两种东西或者理解成三种以上的东西试试?”
李乾坤想了想说:“完全不搭配。”
“对,就是完全不搭配。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要搞得那么复杂呢?真正的爱情,不是某人、时间、地域等因素能改变得了的。明明是一段简单地爱情,为什么要分成张露茗和陈恬茜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第四句,说的就是你。你心事重重,心窗不展,一直盯着窗台上的这一盆兰花看,却没想到窗外还有一盆兰花。”
“我知道窗外还有一盆兰花。”
“但你不懂得这个道理。”
“我懂。只有打开窗户才能看到这盆兰花。”
“可你却不这么做。”
“我无法释怀。”
“他们情深缘浅,怨不得你。”
李乾坤感到惊讶。
“我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梦。你做的事情我早已梦到,而你却不知道你做的事情已被我梦到。”
“你梦到什么了?”
“张露茗和陈恬茜的恋爱是你在幕后操纵的。”
“没错,是我。”
“如果我是你,就什么也不管,只守着秦诗娴就行了。”
“刘海云,你是了解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露茗和陈恬茜其中的某一人走向死亡而不管不问呢?”
“你是尽力了。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张露茗。如果他不在订婚现场出现的话,或许刘胖子就不会杀陈恬茜,陈恬茜就不会死。如果陈恬茜想自尽,你也会阻止她的,对吗?”
“不对。即使张露茗不出现,陈恬茜要自杀,我也不会阻止。”
“为什么?张露茗不是答应过你只要陈恬茜不死他就和周莲在一起吗?”
李乾坤连连摇头。
“张露茗答应我,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只要陈恬茜不死,他就会和陈恬茜继续下去。这样的话,之前的结局又会出现。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会死:如果张露茗死,陈恬茜会和刘胖子走到一起,但陈恬茜也活不到两年就会死,并且刘胖子也会因为陈恬茜的拖累而早死十年;如果陈恬茜死,张露茗就不能再和周莲谈了,否则张露茗和周莲会一同死去。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觉得张露茗活着比较好,如果他和周莲配对,至少可以延长二十年的寿命。于是,我成全了陈恬茜的生前愿望,没有在她生命的最后关头救她。”
“你这样做,也害死了刘胖子。”
“刘胖子作恶多端,还亲手杀死他心爱的女人,这种人死有余辜。让他活着不仅会给陈恬茜带来噩梦,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也许你是对的。”
“和沈依婷复合了吗?”
“没有。”
“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随缘吧。有缘人一定会走到一起,没有缘的人别人再怎么撮合也不可能在一起。爱情是一个迷乱的东西,当自己得到一段感情时,总以为会和那个人天长地久,可结果……唉,现在覆水难收,我们的感情大厦彻底崩塌了。”
“沈依婷她应该知道你为什么和她分手吧。”
“她知道,我在班里当众揭开吴黑白的真面目时,她是看到的。但她还是不能原谅我,她说‘感情这种东西不能有任何的欺骗,尽管有再多的理由’。”
“云杳杳,树依依,离人殊未归。”
“乾坤有清气,散入诗人脾。”
“刘海云,你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贯休的词《古意九首》。你又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冯延巳的《更漏子·风带寒》。”
“得了吧,你分明想让我和沈依婷和好。诗里有‘云’和‘依’,你当我是傻子吗?”
“那你还不是带了‘乾坤’和‘诗’?”
“你和秦诗娴和好了吗?”
“已经和好了。”
“她在哪里?”
“在厨房煮饭呢。”
“你不过去帮忙吗?”
“我没心情。”
“一个人在这苦思冥想,还不如和大家多交流交流呢。”
“刘海云,你不知道,到达顶峰是有多么的孤独。”
“我体会不到你的孤独,我只知道我很孤独。当别人都看不见那些怪力乱神,而只有我能看到时,我的孤独又有谁能感受到?不如大家相互交流热闹热闹。”
“说得也是。”
他们正说着,就见秦诗娴端着一盆汤走了进来。
“汤来了。”
秦诗娴把盆放在桌子上。
“咦?刘海云,你怎么来了?”
“额……我找小坤问梦来的。”
“问什么梦?”
“我好像做梦了,但醒来之后却忘了。”
秦诗娴笑着说:“梦里的事情没必要较真。”
“但我觉得好真实啊。”
“一般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可是我很想知道。李乾坤,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李乾坤不想告诉刘海云,就说:“我不知道。”
秦诗娴擦了擦手,对他们说:“你们聊吧,我回学校了。”
李乾坤忙叫道:“娴儿,晚上在我们家吃饭吧。你回宿舍又吃不好。”
刘海云也附和说:“是啊,是啊,留下来吧。”
秦诗娴低头小声说:“好吧。”
李乾坤又对刘海云说:“你也留下来吧,大家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
“好。”刘海云爽快地答应了。
秦诗娴要去做饭,刘海云要去帮忙,屋子里就剩下了李乾坤一个人。
盆里的汤升起白汽,李乾坤的心里在翻腾。
“该来的还是要来。”
只听“咣当”一声,李乾坤家的大门被人重重踹开。
张露茗来了。
“李乾坤,别躲了,我知道你在家,快出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今天就不走了。”
厨房里,秦诗娴和刘海云都听到了张露茗的声音。
秦诗娴放下手中的菜刀,说:“我和他理论去。”
刘海云劝道:“秦姐姐,算了,这是李乾坤一个人的事情,让他自己面对好了,你没必要掺合进去。”
“我很担心小坤。”
“你不用担心,他心里很有谱。”
“可为什么我的右眼一直在跳?”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右眼跳是好事情。”
“这是真的吗?”
刘海云心想:当然是假的。
“真,千真万确。”
“那我就放心了。”
秦诗娴拿起菜刀继续切菜。
张露茗冲进李乾坤的卧室,看见李乾坤裹着被子坐在床上。
张露茗开门见山地问:“李乾坤,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李乾坤点头说:“知道。”
“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救茜儿?”
“不是我不救,是陈恬茜自己不想活的。我住院的时候,陈恬茜就和我说她看不到希望,不想活了。若不是彩蕊儿姐姐让我把一对耳坠送给她让她打探土西族的消息,或许她早就死了。”
“李乾坤,我告诉你,茜儿之所以有轻生的想法,完全是被你逼的。我看过你们的短信了,她的言语中流露出很多的无助和无奈。你若不逼她,她断不会走到这一步。”
“张露茗,你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逼她是次要的,她主要是因为承受不了刘胖子和陈元财逼迫才想不开的。”
“我已经答应了你会喜欢周莲的,你为什么不让茜儿活着?”
“如果现在陈恬茜没死,你一定会和她再续前缘的。”
“没错。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她死呢?”
“我是为了救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你知道我和茜儿有多想在一起吗?虽然我家境不好,人长得也不怎样,但茜儿她从没嫌弃过我。我喜欢她的美貌和才艺,她喜欢我的幽默和才华,我们没有山珍海味的晚宴,也没有穿红着绿的服装,我们只要懂得对方,只要照顾对方,只要尊重对方,就够了。我们像两只找不到家的鸟儿,经历磨难才飞到一起,然后更加爱护彼此。她说我就像她唱的歌,即使她没有好的嗓音,这些旋律依然动听;我说她就像我研究的文字,即使我的眼睛不够明亮,这些字迹依然夺目。不知什么时候,我和她变得十分默契,每天都在一起,无论我去哪都带着她,她也很愿意跟着我,我们说过‘不管永远有多远,都要相守相伴’的……我们是有一些矛盾,但她不至于发很大的脾气;我们是有一些误会,但还不至于到分手的地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是你鼓动刘胖子和陈元财逼迫陈恬茜的,对吧?”
“我没有。”
“你一直想让我和茜儿分手,不是你才怪。”
“虽然我想让你和陈恬茜分手,但我心里也没有让陈恬茜和刘胖子在一起的想法。今天上午你也看到了,是连环兽和守护法师把刘胖子和陈恬茜‘撮合’到一起的。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再进入土西族秘境。”
“你明知道茜儿落入土西族人的圈套里,为什么不救她?”
“我被兰教的人打得半死,自身难保,还怎么救她?”
“李乾坤,你少骗我了。从刘胖子威胁陈元财到刘胖子和茜儿订婚,这中间有的是时间救茜儿,你为什么不救?”
“当时我还不清楚土西族的幕后主使,不敢贸然行动。再说了,陈恬茜是能救出来,但我们却保护不了她,我们甚至保护不了自己。我们在明,土西族的人在暗,他们要想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不是郭小宇和孙敬田派人暗中保护我们,我们早就遭人毒手了。”
“你不是和那个空间的人很有默契吗?你让他们帮助你啊。”
“小露,我是骗你的。那个空间根本就不存在,神算当然是真才实学。”
“你为什么骗我?”
“我是为了安慰你。你当时要寻死,我不阻拦你也不行啊。你是我的朋友,无论怎样我都要救你。”
“李乾坤,你别提‘朋友’这两个字,你不配!”
“小露,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把你当作朋友来看待。”
“李乾坤,你可真会说啊!用骗人的把戏蛊惑大家,用满口谎言说是帮助朋友,你不感到羞耻,我都为你羞耻啊。我不明白你的脸为什么称作‘脸’。”
“小露,原本我是想救你们两个人的。”
“那你为什么让茜儿死?”
“我知道,即使陈恬茜现在还活着,你也忘不了她,而她一心想死,我就犹豫了一下,不料陈恬茜就被刘胖子杀死了。”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操纵我们的爱情的?”
“陈恬茜的手机里不是有短信吗?”
“李乾坤,你别以为我很傻。你和茜儿发的短信只保留了到十一月底的,而且你还在短信里说让茜儿保存短信以备后用。不用说了,之前的短信你一定让茜儿删除了,对吗?”
“对。在去金塘舍之前,我就已经在操纵你们的恋爱了。”
“这么说,茜儿会发脾气都是你指使的?”
“没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远离陈恬茜,从而达到分手的目的。可你却偏偏缠着陈恬茜不放,弄得我也没了办法。”
“既然你想让我们分手,为什么你会在罗大哥死后劝我们复合?”
“是因为罗大哥的遗言说让你和我们一同去土西族秘境。为了让你去土西族秘境,我只好让你们复合。”
“原来如此。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我劝了那么多天她都不愿意与我和好,为何你轻轻说几句话她就与我和好了?原来这都是你的阴谋。”
“没错。当时我和你说话间向一个人发送了两条短信,这个人就是陈恬茜。当时她在洗手间里。”
“你对茜儿说了什么?”
“第一条短信:收拾心情,准备和张露茗和好。第二条短信:你们即将互换手机,删除与我的所有短信。”
“李乾坤,你好狠啊。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却拿我们的恋爱当成是你操纵的游戏。”
“对不起,原本我想救你们的,没想到却变成今天这样的结局。”
“李乾坤,要是早知道你在做这些,我宁愿不让你救也要和茜儿在一起。你虽是神算,但这世界上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懂得爱情是超越生死的,你不懂得有些人宁愿放弃生命也要在一起。你光知道生命有多可贵,你不知道爱情有多伟大。不懂爱情的人,即使取得再大的成就也是空活一世。你的作为,不仅可耻,而且可恨,甚至可悲。你害死了我的茜儿,我祝你的秦诗娴也早死。”
“张露茗,你太过分了。你可以随便骂我,但你不能说娴儿。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错。”
“心疼了吧?如果有一天,你心爱的女人死了,你会不会像我这样难过?”
“我会的。如果娴儿死了,我就不活了。”
“李乾坤,说得真好听。谁不会说,但有几个人能做到呢?”
“小露,我说的是真心话。”
“好啊。我现在就去杀了秦诗娴,看你死不死。”
说完,张露茗就冲向厨房。
李乾坤大喊:“张露茗,你回来,你回来。”
秦诗娴正在炒菜,刘海云烧锅。
张露茗冲进来就摸菜刀。
刘海云和秦诗娴不知道张露茗要干什么,都没有防备,直到听到张露茗的喊叫。
“秦诗娴,我要杀了你。”
秦诗娴吓了一跳,转身看了看,想躲,脚下一滑,坐到了洗菜盆里。
张露茗挥刀砍向秦诗娴的左胳膊。
秦诗娴虽然躲闪,但还是被张露茗砍伤了胳膊。
由于秦诗娴穿了棉袄,伤口不是很深。鲜血浸红了她的袖子。
“啊……”她疼得直叫。
李乾坤也来到了厨房门口,看到这一幕,连喊“娴儿”。
刘海云从背后抱住了张露茗。
张露茗脾气大躁,边挣扎边冲刘海云大嚷:“滚开!快滚开!”
“张露茗,你疯了吗?”
“不要你管,今天我要杀了这个女人。我要让李乾坤在内疚中死去。”
李乾坤跑过来夺下张露茗手中的菜刀。
菜刀上的鲜血从刀尖出往地上滴。
刘海云把张露茗松开。
李乾坤伸手去扶秦诗娴;张露茗趁刘海云不注意,一脚把李乾坤踹趴在秦诗娴身上。
李乾坤重重碰到了秦诗娴的左胳膊。秦诗娴疼得乱号。
愤怒的刘海云一手把张露茗推倒在一边。
张露茗想爬起来,被刘海云踩住胸口。
“张露茗,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李乾坤害死了茜儿,他就不过分吗?”
“张露茗……”
刘海云想说,被李乾坤打断。
“小云,算了,都是我的错。”
李乾坤扶地站起来,又把秦诗娴从水盆里抱了起来。
秦诗娴衣服被水浸透,冻得直抖。
李乾坤把秦诗娴抱到自己的房间,找了几身自己的衣服,就关门离开了。
他来到厨房,见刘海云正在打扫,张露茗已经走了。
他捶打一下胸口,感到一口压抑之气从口中吐出。
刘海云打扫完才想到锅里还炖着菜,他用锅铲一翻,发现贴锅底的菜全糊了。
他不禁想起沈依婷给他做的蒸饼。
那种味道,实在是好吃极了。但现在,他吃不到了。也许他永远都吃不到了。
秦诗娴捂着胳膊推开房门。
李乾坤让村子里的老医生给秦诗娴包扎伤口,又把她从诊所背回家。
这一刻,秦诗娴是痛苦的,但也是幸福的。
张露茗和陈恬茜这一对苦命鸳鸯就这样结束了;不知道李乾坤还能守护秦诗娴多久;刘海云和沈依婷的复合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李乾坤把秦诗娴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喝汤。
厨房里,刘海云艰难地做起了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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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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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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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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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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