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恶毒女配在种田文乘风破浪>第74章 第74章 大结局(上)
  廊下立着不少丫鬟,扇门半掩着。

  苏宴进来后,站在炭盆边,手抵着唇,示意丫鬟们噤声。

  丫鬟们欠身应诺,动作间响动大了些,引得那跪在檀木椅下的年轻夫妇回头看来。

  年轻妇人身着藕色缂丝褙子,脸上犹挂着星泪点点,待看清来人后,睁大双眼,泪珠啪嗒一声落在手背上。

  她用手肘捅了捅一边的男子,道:“夫君,兄长回来了。”

  侯二公子苏怀这才回神,长吸一口气,朝苏宴抱拳,道:“兄长!”琇書網

  苏宴朝他轻轻颔首,目光移到二人身后的侯夫人身上。

  侯夫人手上还端着苏怀妻子赵氏敬的茶,里面茶水滚烫,被苏宴这冷淡的目光一扫,她心头一紧,托茶盏的手不稳,水便洒了出来。

  “哗啦”,湖蓝色织锦袄裙沾了水,被晕湿后颜色更深了。

  赵氏抽出帕子去帮侯夫人擦衣服,道:“母亲,别烫着!快把茶盏放下!”

  好在冬衣厚重,那袄裙又是双面的,领口镶着茸毛边,茶水并未溅到脖子里头。

  不过也足以让侯夫人吓了一跳,她搁下茶盏,推开围上来的丫鬟婆子,上前握住苏宴的手,道:“宴儿,你肯来见母亲了?”

  自天师府的茶宴之后,侯夫人一直想寻机会和儿子好好谈谈。谁想苏宴早上天不亮便出门,子时后才回府,根本不给她谈话的机会,连最简单的敷衍也不掩盖一下。

  所以侯夫人今个自然心虚。

  她见苏宴不语,只望着地上的茶盏碎片,握他手腕的手越发紧了些,道:“宴儿,你别误会!母亲方才并未数落怀儿的媳妇,只是与她说了几句话!”

  此话的确不假,侯夫人手指着那红木八仙桌,桌上搁着几个木盒,四角以金丝镂空雕刻了宝相花纹,里头满满当当装着几幅金灿灿的头面。

  那头面鎏金带翠,上镶嵌着红宝石,每颗比鸽子蛋都大,红艳滚圆,耀眼生辉,光往那里一放,就照得屋子一片华光。

  侯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琳琅,道:“世子,您有所不知,夫人方才吩咐奴婢去库房里取几套头面,是念在二少奶奶怀了身子,再过两三个月便要临盆,便想赠几套头面给她。”

  二少奶奶赵氏听到自个的名字,忙抚着硕大的肚皮,点头笑道:“是啊兄长,母亲给了我不少赏赐,方才您进来时,夫君正和我一道跪下道谢。”

  说来赵氏心里也纳闷。

  她来时都做好被婆母刁难的准备,谁料到侯夫人一反常态,竟拉着她手坐下,好一阵嘘寒问暖。

  这可真让赵氏受宠若惊,更反常的还在后头,侯夫人拿出来的头面,都是当年她出嫁陪送的嫁妆,哪一套放在外面不值小几百两?这么大方地给赵氏,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赵氏感激涕零之余,却不敢将此归结于侯夫人喜欢自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

  正想着,一道声音插进来,打乱了她的思绪。

  那贴身伺候侯夫人的杨嬷嬷,对苏宴道:“哥儿,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今天说几句话,您莫要嫌我多嘴。”

  苏宴撩袍坐到凳子上,笑道:“您说。”

  “夫人起初的确不想哥儿娶柳姑娘,可自打圣人赐婚后,便对你二人婚事未置一言,反倒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做错事,惹了您的不悦。试问天下有哪个做母亲的这般低微?何况本朝以孝治天下,哥儿不觉得自己被那柳姑娘蛊得是非不清,连孝道都不顾了吗?”

  “对了,”杨嬷嬷一甩袖子,“我听说柳姑娘是个不能生养的,否则今日夫人哪会把二少奶奶找过来赏赐头面?哥儿图什么,非要为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和夫人闹得这般难堪?”

  这话一出,堂里暖烘烘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赵氏面色尴尬,冷汗直流下脊背,恨不能上去把杨嬷嬷嘴给捂上!

  柳绮玉身子虚、难有孕一事,赵氏也略有耳闻,这杨嬷嬷也就仗着是侯夫人身边伺候几十年的老人,才敢倚老卖老说这番话。

  放在别家,刁奴顶撞主子,早该拖出去卖了!

  赵氏拉了拉丈夫的袖口,苏怀立马揽过她肩膀,朝堂内人道:“母亲、大哥,时辰不早了,你们聊。”

  小夫妻俩隔岸观火,就怕引火烧身,脚都迈出去一步了,熟料背后传来苏宴淡淡的声音:“回来。”

  二人对视一眼,转身站在一边,见苏宴拿起桌上一套头面,将那镶珠颤枝金步摇放在手心里,来回翻看一遍,抬起眼道:“这套头面看着眼熟,似在旁处见过,母亲可知道哪里?”

  侯夫人烟眉微蹙,白皙柔腻的皮肤透着一丝慌张,道:“这套头面本就是成对的,我从库房里拿出来,想一份留给怀儿媳妇,另一份给.....”

  说到最后,语音减弱,逐渐不闻。

  苏宴将步摇放回木匣子里,眼底浮起笑意,道:“今天绮玉头上戴的头面,是母亲差人送去的吧。”

  侯夫人绞帕子的手一顿,与他短暂对视,柔着声音道:“绮玉那孩子是个懂事可人的,我之前说的话过分了些,恐伤到了她......便派丫鬟私下去天师府,送了点衣钗首饰。”

  苏宴轻轻点头,“母亲的心意我替绮玉心领了。只是杨嬷嬷的那些话,可是母亲心中所想?”

  “怎会!”侯夫人激动地拍椅柄,嚯的一下站起身,“我若是不满意绮玉,怎会让丫鬟代我去道歉?”

  苏宴:“那杨嬷嬷呢?”

  侯夫人一听这话,看向杨嬷嬷,那双从来柔情如水的眼睛也浮动了一层怨气,道:“我看在你是我身边的老人的份上,之前放纵你几次,可绮玉是我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岂容你一个下人说三道四!”

  杨嬷嬷听这强硬的语气,赶忙磕头:“老奴、老奴也是一时嘴快!可我是真心为侯府子嗣着想啊,柳姑娘可不就是个不能生的吗!”

  侯夫人听得气都喘不上来了,指着杨嬷嬷道:“你、你......宴儿还在这儿呢,你说的什么胡话!”

  “不用体谅了,”苏宴站起身,朝侯夫人一笑,唇角带着讽刺,“侯府的子嗣用不着绮玉生养。”

  如此平静的话语从他口中道出,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

  侯夫人愣了足足半刻,道:“宴儿,你这......什么意思?”

  苏宴道:“没别的意思。我在朱雀街另买了一套宅子,成亲后我便和绮玉搬出去住,不再扰母亲。至于镇远侯府的爵位,来日我请奏圣人,将世子之位传给弟弟。”

  “不可!”

  几乎是同时,侯夫人和苏怀齐齐出声!

  侯夫人抢在苏怀面前,拦住苏宴,嗓子眼发紧,道:“你走了我怎么办!你是侯府世子,你爹尚且昏迷躺床上未能苏醒,你这个时候闹分家,置偌大的侯府于何处?”

  苏宴幽暗的眸子如海子般,道:“母亲,只要儿子在朝为官一日,侯府便一日不会倒。”

  “可是......”

  “儿子了解母亲,您耳根子软,若见绮玉进侯府后迟迟未能怀上身孕,定会听旁人的话,隔三差五想法子往儿子屋里塞人。”

  侯夫人面色一滞:“除非万不得已,母亲不会......”

  月光摇晃雪色,映着苏宴容颜俊雅,如同美玉。

  他笑道:“与其那个时候家里闹得乌烟瘴气,不若儿子早点带绮玉搬走。您放心,日后若得空,十日一休沐,便回来看母亲一回。”

  “不行!”侯夫人眼里布满慌张,“你是我怀胎十月养下来的孩儿,怎么能说走就走?”

  苏宴长眉一压,唇角依旧是浅浅的弧度,写满疏离与抗拒。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他头也不回地转身。

  侯夫人望着那即将跨出门槛的背影,终是瘫软着身子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道:“宴儿!好,母亲与你保证,日后绝不插手你屋里的事!”

  苏宴立在廊下,院外深雪纷纷。

  侯夫人哭诉道:“你又何必这般逼母亲,其实母亲很是喜欢绮玉那个孩子的,前日里她上门,邀我去京郊外的庄子里赏玩,那时母亲看着她心就软了......母亲没你想的那般坏,非要拆散你二人。”

  苏宴垂眸,长睫低垂,伸手接过那一朵雪花,待消融化成水后,轻轻拂去,笑道:“那是她心思单纯,对你未曾起戒备。母亲,你该真心待她的。”

  雪越落越大,折腾了大半夜,苏怀走出院子,与苏宴告别。

  他道:“还是兄长厉害,弟弟自愧不如。”

  苏宴在堂里那番话,看似决绝,可细细琢磨一番后,若苏宴真想分家,就断不会提前知会侯夫人,定当以雷霆之势与侯府断绝关系。

  但他却来了,便表明在他心里,侯夫人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至于这分量有多少,便不得而知了。

  恐怕今个儿若母亲不答应他的要求,苏宴真会与柳绮玉离开侯府,另立门户。

  一边的赵氏道:“看出来兄长是真的很喜欢小嫂子,等小嫂子进了侯府,我办个小宴席邀她,小嫂子不会拒绝吧?”

  “不会,”苏宴笑道,“等她进府,听到你唤她小嫂子,定会高高兴兴地来赴宴。”

  赵氏乐呵地应下。

  到元月初八,琴瑟竹吹,柳家有女,之子于归。

  镜中映着芙蓉面,两颊笑涡荡春光,罗帷绮箔脂粉香。

  鸦青色梳子滑过少女乌黑的头发:“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说媒冰人撒一捧花生枣子,两路齐齐让开道:“恭送新娘子。”

  红盖头之下,新娘子巧笑倩兮,红绸白马上,新郎官俊美无俦。

  花轿城头抬到城东,鞭炮响若雷鸣。

  一声“压轿”,一只白皙的手探进花轿,握着红绸,递到面前。

  “莫怕,跟我走。”

  低沉的声音,道不尽的温柔。

  柳绮玉心如擂鼓,面色晕红,轻唤一句“夫君”,接过红绸,被他牵着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引用自十梳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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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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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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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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