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往他后襟伸了下,想融进他背上的温度里,觑了苏宴一眼,不想一下撞进他的视线。
柳绮玉下意识缩手,被苏宴一把抓住,放上他的胸膛,滚烫的体温传来,她指节弯曲起来,疑惑地看他。
苏宴面不改色:“不是你说手冷的吗?”
柳绮玉耳尖带了点不仔细看便发现不了的薄红,见苏宴拉她的手还要往下走,柳绮玉连忙打住,恼道:“与你说正事呢!”
苏宴挑眉,脸上神情显然是说,分明是你先挑起来的。
他问:“想到什么办法了?”
柳绮玉眨眼睛:“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
穿书前小说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剩下还记得一点朦朦胧胧的,便是她陷害男主谢衡杀了赵老爷,害他了进牢房,谢衡在那里撞见了钱元梅。
钱元梅生性扭曲,以折磨人为乐。
不仅在牢里折磨,还要把人带回家,当牛马使唤。
他见到男主谢衡,谢衡越是不屈,钱元梅便越想践踏他的骨头,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
谢衡忍着一口气,蛰伏在钱府,终于在衙庭问罪的那天,他孤注一掷,将钱元梅罪状抖了出来。
靠这个,他威胁县老爷,与他谈条件,逼他放了自己。
而那些证据,不出意外,现在正埋在钱家后院下面。
回忆到这里,柳绮玉抬头望着苏宴,想若是直接告诉他,这男人肯定又要起疑心。
一时内心摇摆不定,正要开口,喉咙一股痒意上窜,她推开苏宴,便趴在床上,捂嘴咳嗽起来。
苏宴眉头轻轻皱起,在后面轻轻拍她后背。
好一会,柳绮玉仍咳的断断续续,没有停下的势头,到后来,咳嗽声小是小下去了,人也不动了。
半天听不到动静。
他将人翻过来,从床上捞起,与她额头贴着额头,一碰上,便知事态不好。
身上冷,额头却这么烫。
方才和他说话,都是在硬撑着,连湿冷的衣服贴在身上,都不知道要脱下来。
这烧来的猛烈,柳绮玉眼睛一下就睁不开了,漆黑中,就觉苏宴拍拍她脸颊,让她先别睡。
她脑中混沌如洪荒初辟,哼哼回了句“我不睡”,眼皮却一点也没掀开。
接着,听耳边苏宴无奈叹了口气,手放上她的小腹,开始解她的衣服。
那双手一探进来,柳绮玉冰凉身子一颤,蹙起眉头,命令他“你停下”。
可人蔫巴了,像螃蟹掉了爪子,再反抗都显得无力,发出来的声音弱弱的,苏宴没听清,当她烧昏了,瞎嘀咕什么东西。
衣裙如云散落在地,柳绮玉肚脐露出的那一块的地方汗毛竖起,身上就一件肚兜和亵裤,再被他夺走,可就不着寸缕了。
她手死死的拽着衣角,眼帘撑开一条缝,漏进来一缕光,望着男人在光下俊美的容颜,她道:“好了好了,别动了......”
苏宴哪里依她,将人抱在怀里,在柜子里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衫,挡在她身上。
灯轻轻爆出一朵火星,他唤外面人进来。
谭影隔着门,听里面动静不太对劲,悄悄打开一条缝,就见二人俱是衣衫散乱。
苏宴眼光直直向他扫来。
谭影吓得,半天才回过神,问:“世子,您刚刚是叫水了吗?”
也不等回话了,就怕怠慢惹恼了苏宴,忙不迭跑到后院烧水。
准备上来的木桶里飘着热气,澡豆化开出香味。
苏宴将柳绮玉抱进去,帮她将一头浓密如瀑的头发拿到外面。
湿润水汽包围过来,身上寒潮便消退了一半,柳绮玉不自觉的向下一沉。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泡汤池也不过如此,在西北活这么久,还没用过这么多水洗过身子。
苏宴站在她身后,用手指帮她顺头发,影子挡在烛光上,室内光线暗了一刻,平添几丝旖旎。
她闭着眼睛,道:“你先走......咳!咳咳!”
才张开嘴,水就涌入喉咙,连连呛了好几口。
苏宴看她实在可怜,手拂开清波,在水里找了找,待摸到那处腰,揽住,将人往上轻轻一提。
她肩膀冷的瑟瑟抖了下,苏宴唇角微微翘起,吻上她修长的脖颈。
柳绮玉头往旁侧倒去。
太困了,他想干什么?
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去县里,把一直悬在心里的事给结了。
苏宴手往上一寸寸滑过她的肌肤,最后按在锁骨处,低声道:“玉儿,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回来。”
柳绮玉巴不得呢,他一走,便沿着桶臂滑下,沉入了梦中。
夜雨下个不停,苏宴换了件乌金云暗纹袍,扣上腰间玉扣,走出了屋子。
打京城来的那几位官员,被引到了村里一处宽敞的院子里。
进了室内,谭影帮他们点灯,道:“世子等会便来,几位大人舟车劳顿一路,先在这里将就一夜。”
当中正值壮年的工部侍郎严廷玉,望着漏水的墙沿,连连皱眉摇头:“这可是人住的地方?村路不通不说,屋子竟还漏水,真是委屈世子了。”
这话实在不好接,世子是被当今圣上发配来此地的,能喊委屈吗?
面前一个两个坐着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官,可谭影现在可没空理他们,他得赶回去给柳绮玉煎药呢。
随口回了几句,给他们倒了杯茶。
人一走,屋内人面面相望了一眼,抚去衣上水珠,就聊了起来。
严廷玉擦了擦杯盏边沿,问:“这么晚了,我看世子也来不了了,我们明日还得早起动身去县里,不如先各自歇下?”
他目光转向坐在正中炕上的张廉,等着长者发话。
这位身份可大着,是镇远侯世子的老师,圣上为了把苏宴请回去,也真是下足了血本,派他们几个来游说,就怕苏宴心存芥蒂,不想回去。
当初侯府倒台,朝中人或惋惜或乐祸,真是没料到,如今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镇远侯府的荣光,当真是几十年都不衰啊。
另一边的紫衣官员,望着杯中茶叶,倒是很奇异柳绮玉,问:“那姑娘和世子什么关系?”
严廷玉指着他,笑了笑:“都是狐狸成精的,别说你看不出来,都把人往自个屋里带了,你说他俩什么关系?就是没想到,苏大人这般人物,居然会和一个乡野女子搭上了?”
那姑娘长得貌塞西施的,当着男人面毫不避讳地表露心意,果真是西北翰州养出来的女儿,竟然奔放如斯。
想起苏宴被赐探花郎那年,说亲的人险些没把侯府门槛踏破,那般温润如玉的样子,便是他也没少打心思,想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他忍不住道:“得赶紧让世子回京,万一迟了,惹了圣心不悦,那就误大事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廉,听出话底下一层意思,揉着膝盖,沉缓的声音慢慢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一个姑娘罢了,不碍事,还能阻着不让他回京?等着吧,他会来的。”
严廷玉点头,毕恭毕敬:“自然您说的是。”
气氛渐渐冷了下去,三四盏茶过去,才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推开了门。
苏宴眉梢吊着水气,淡淡一笑:“路上耽搁了脚程,来迟了。”
甫一走近,衣袍上似兰非兰的香味,便飘进了屋内人的鼻端。
严廷玉咳嗽一声,端起茶饮了一口。
苏宴哪里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每每和柳绮玉待的时间久一点,想不沾染上她的气味都难。
偏偏这香味不带攻击性,又绵又柔,像一团软香绕在周围,但凡第一次闻的,都不免有些恍神。
好半天,严廷玉才听清苏宴在说什么,忙吸了一口气,道:“世子,您何时动身回京?”
苏宴没坐下,俨然是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苏宴道:“最近手上还有一些事没忙完,一时半会回不去。”
看看,这便是侯府的底气,但严廷玉小命可攥在苏宴手里呢,他不回去,遭殃的就是他严廷玉了。
茅庐还需三顾,何况是这位?
猜他还在摆谱子,严廷玉起身,道:“苏大人,拖不得,江南水涝严重,运河淤塞十几日不清,这事从前归您管,如今您不在,工部交由我一人,委实忙不过来,也力不从心。上面都连发话了,您再不回去,岂非惹怒圣人?”
少时在江南一带游过学,苏宴用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语气,回道:“治水不过高处凿通,低处疏导,我画一张地图给你带回京,你按照上面我列的几点,用地适宜,稍作修改便可。”
严廷玉不愿:“可......”
好说歹说一天劝下来了,苏宴依旧不肯回去,严廷玉胸中烦闷,无奈的眼神看向张廉。
张廉六十岁了,腿脚不方便,扶着桌子站起来。
苏宴忙上去搭手,“老师,您慢些。”
张廉看着自己的学生,时间越久,他就发觉越看不懂苏宴,问:“你真的不回去?”
苏宴平静道:“不回去。
张廉实在不解,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给你一个重兴侯府的机会你都不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打算一辈子待在这西北了?”
苏宴静静听他说完,又回了几句,朝张廉作了个揖道别,便朝外走去。
张廉喝止:“站住!”
他说这话,胸腔都在震动,严廷玉和另一人何曾见过张廉这般生气的样子,皆大吃一惊。
苏宴捡起伞,慢慢撑起,伞边沿雨珠连成线落下,他望着天空道:“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哪里有事,不过是回去急着寻那乡野姑娘温存一下罢了。
严廷玉望着苏宴的背影融进雨里,如是想到。
柳绮玉才睡过去不久,水便冷了。
谭影在外面,不敢进来加水。
被冻醒后的柳绮玉,手搁在木桶上,正要伸手去捞暖壶,就觉男人气息从后吹到耳边。
她脑子还是一团乱,被他手环在颈间,也没力气去推。
他让她张口喝药,难闻的药汁味传来,柳绮玉皱眉:“不想喝。”
苏宴将药碗送到她嘴边,柔声道:“玉儿,把药喝完,去床上睡。”
她是真的怕苦,喝了一小口,便全部吐到了水里。这下水里也脏了,不能待了。
苏宴将药碗搁在桌案上,抱她出来。
柳绮玉总算清醒了一点,猛的一想,现在全身上下就两件小衣,还湿了贴着身,就这样出来,难道不全让苏宴看了去?
这实在柳绮玉多虑,就她刚才那样,苏宴若想看早看去了。
她死活不从,指甲掐着木桶不放手,一双水浸过的眼睛如小鹿般望着他,让他捡起地上的衣裳。
以为自己这副样子,是个男人肯定会答应,苏宴却理都没理,直接伸手将她捞出。
水“哗”的漫了一地,柳绮玉手忙脚乱,又是下意识捂胸口,又是去抱他肩。
苏宴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将人被扔到床上后,就见小姑娘像一条滑滑的鲤鱼,滚进了被子里。
她头埋在被子里面,心里又慌又怕,等了好一会,苏宴没动作,反被自己呼吸闷的喘不过气。
她慢慢掀开被子,就见苏宴那张脸含笑看她。
柳绮玉:“看我干嘛......”
苏宴帮她整理了碎发,轻轻吻了她一下:“没什么,你睡吧。”
他心里有事,柳绮玉看他这个样子,就知他不想说了,也不好过问,被他拖着起来,喝完了药。
这药一喝,人更昏了,慢慢遁入黑暗中。
第二天,正午的天光刺破窗户,县衙内,县令钱德正在考核税簿,就听外面一阵喧闹声,他执笔的手一顿。
一旁的衙役见此,摸了把头上的汗,忙转头大喊:“什么事这么吵,又击鼓鸣冤?不知道朝廷规定过,农桑时节不断案的吗!”
衙役说完就跑出去,一阵训诫,那击鼓声小了下去。
可片刻后,又如雷大作起来。
钱德忍了一会,把毛笔一摔,对身边人道:“找刑名师爷来,看看是不是小案件,若是小案就断了。”
话音才落,刚刚跑出去的衙役,便踉跄进来。琇書網
钱德脸色冷峻:“何事?”
衙役拍着腿,道:“县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个人,要讼钱公子!说他杀人毁尸灭迹!种种罪名十几桩!”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2000,会补上,今天有空,可以码一天的字,希望手速争气点,可以日万
如果没有当我没说,但应该可以6000多吧,每天都高估自己
这坎估计一、二章内搞定,然后都是甜甜的啦,快了快了
评论发红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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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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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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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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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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