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拐了个篮子,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还用红布遮掩着。
苏宴问:“荣虎来做甚?”
谭影早替他打听过一遍了,回道:“不清楚,他在门外闹要见您,我说天色晚了明天再来,他不肯,就要砸门进来。我也是拦不住了,才来通知您的......”
苏宴瞥了他一眼,谭影汗如瀑流,不敢言语。
另一头的荣虎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在触及到苏宴的视线时,他浑身血液好似凝固。
夏风轻轻吹过,树叶草木飞扬。
那人面容掩盖在黑暗之中,修长的身影在屋檐光下显得越发挺拔。从幽幽灯火里走出,模糊的容颜一点点清晰,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他玉白的脸上带着笑容,可眼底却冰冷如寒湖。
荣虎愣神半刻,朝苏宴抱拳,道:“苏里长!”
他也没客气,行礼后便跟着苏宴走进了书房。
荣虎将篮子提到桌上,揭开上面的红布,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就从酒壶里飘了出来,他笑道:“里长大人,我带了两壶玉门烧酒,您定要尝尝,这可是我们这儿最有名的酒了!”
苏宴没有接过,身子往后靠,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桌案,问:“你找我来有何事?”
荣虎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把花生米碟子拿了出来,声音洪亮如钟:“实不相瞒,今日我本是来找族长的,但他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路上遇到了什么情况。可我人来都来了,就想不如和里长喝几杯酒,说几件事。也不知大人赏不赏我这个脸?”
苏宴神情漠然,并不说话。
荣虎见自己热脸贴脸屁股,顿感脸上无光,不过他来确实有要事,便清了清喉咙,坐下道:“那我就开门见山说了,里长大人,我想娶柳绮玉。”
听到这句话,苏宴指尖一悬,复又敲下,抬起眸子,道:“你想娶她,和我说什么?”
常年身居高位,男人身上的贵气藏都藏不住。
他隐隐流露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而来,荣虎被苏宴这一眼看的莫名心肝发寒。
荣虎不自察地挺起虎背,道:“苏大人不知道,村里大小喜事,都要到柳全这儿报备过,才能够大办。柳全今个不在,我又等不及了,就想请你代我,向他转告一下。”
那“喜事”二字直刺向苏宴,他沉默了半刻,冷声问:“你为何要娶柳绮玉?”
荣虎瞧苏宴来了兴趣,他目中自得:“哎,我这不是对不起绮玉吗?那天晚上我就是喝了这烧酒,才鬼迷了心窍,上去对她动手动脚。我现在就后悔,没和她坐下来好好说话,叫绮玉的性子,我哄哄,她未尝不会不从了我啊!”
说完,他摊摊大手:“左右这事乡亲们都知道了,我娶了绮玉也算对得起她了。”
苏宴轻轻冷笑:“你怎知她会跟你?”
荣虎筷子捡了个猪耳朵边送往嘴里,拍拍自己胸膛:“苏大人,不谈别的,我荣虎在这十里八乡,论打猎种庄稼,我排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至少养活柳绮玉是不在话下。她跟了我,那是吃喝不用愁,就等着儿孙饶膝享福吧。”
苏宴眼中掠过一丝嘲意,儿孙饶膝?
他看荣虎身壮好似蛮熊,脸宽宛如铁牛,再想柳绮玉一张娇小的俏脸,那腰肢他一折便能断,她若和荣虎在一起,真是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又想起荣虎对柳绮玉做过的事,苏宴心里漫生出一丝厌恶。
他起身道:“出去吧。”
荣虎一直被泼冷水,笑容都僵了,不过片刻后又换上一脸艳羡的表情,道:“苏大人,您在京城左拥右抱,艳福不断,自然不愁漂亮的女人倒贴,但这柳绮玉可是个抢手货......”
虽说村里的汉子们顾忌荣虎的面子,不会上门求娶柳绮玉,县里的男人嫌她家贫,还有个拖油瓶弟弟,也不敢轻易要她。
但柳绮玉是个要身段又身段,要容貌有容貌的,难保县里哪家公子哥儿不会看中她,把她抢去做娇妾外室。
荣虎打从柳绮玉开始抽条长身子,就没一天不盯着她看的,越发觉得比那纯情天真的青梅带劲,梦里都肖想过不知多少回了。
到手的鸭子怎么能让她飞了呢?
荣虎擦擦沾满油汁的嘴唇,把菜碟放回了篮子里,朝门口走去,道:“反正就这几天,我就把和柳绮玉的婚事定下来,我先上山打几只野鸟,送到她家做聘礼,给她长长脸。”
摇摇晃晃经过苏宴身边时,荣虎醉酒脸红,想拍苏宴的肩膀,道:“听村里人说苏大人文武双全,也不知我和苏大人比,谁狩猎本事比较好,来日我们比划比划!”
苏宴不发一言,荣虎自觉无趣地缩回了手,打了个嗝,便晃出了院子。
星光逐渐暗淡,浓云压在天际。
苏宴望着天空,眸色比黑夜更深,侧身一步,便瞧见了挂在墙壁上的那一把剑。
剑身玄铁铸就,薄而锋,脊略凸起,雕走龙蛇纹,绚丽异常。
剑锋森然泛着寒光,扫过苏宴眉角的棱骨,他站在寒夜中,微微弯了下唇。
一旁的谭影屏住呼吸,无形中,好似听到了剑慢慢拔出的嗡鸣之声。
他觑一眼苏宴,问:“世子,您打算怎么处置柳姑娘?若以后真纳她做妾,那我明日便去拦了荣虎,若您只打算和她露水情缘一场,那便不用再插手管这事了......”
苏宴:“不用。”
谭影顷刻明白,欣慰苏宴总算听进去他的劝解了。
苏宴走出大门,晚风迎面袭来,他笑了笑,想不用,这荣虎还得他亲自杀了,不是吗?
天色渐明,鸡鸣而起。
柳绮玉收拾一番后,用发带绑了个辫子,便与柳柱一同去山上看庄稼。
她脚后跟的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但少年好像脚下踏了个风火轮。
柳绮玉跟在他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嗓子冒烟,问:“你怎么这么急?”
柳柱身上背了个竹筐,里面镰刀劳具碰撞,哐当哐当一片响。
他袖子一擦汗水,一把拽过柳绮玉,指着面前一片玉米田,道:“姐!就这块地,昨天真的是吓死我了!”
柳绮玉手扶着一颗树,顺他手指望去,愣在了原地。
之前因为杀死赵良德,她家荒凉的土地上长出了新嫩的玉米。
本来已经割过了一茬,现在不知为何,那些空荡荡的玉米梗叶,竟然完完整整又冒出了新的玉米!
放眼望去,绿色梗叶覆盖的土地,居然也变得更广阔了些,远远蔓延到山的另一头。
柳柱放下竹筐,走到玉米田里,摘下了一根沉甸甸的玉米。
他道:“姐,昨天我不知道马二娘带人来咱们家闹事,就一个人在山上割地,还暗中窃喜山上怎么这么安静呢!可我割完左边的玉米,扔筐子里,转身继续割右边,右边割完,再一回头,我的天,左边居然又长出了新的玉米!”
柳柱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柳绮玉却在听完他的话后暗暗心惊,略一思忖,便猜中了大概。wWW.ΧìǔΜЬ.CǒΜ
她面色为难,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么诡异的事。
正想着,柳全已从筐子里搬出个泥塑像,放到了土堆上。
他双膝下跪,脸上满是虔诚,袖子将那土地爷像反反复复擦着。
却说有多认真,同样的炽热的目光,在柳柱给家里旺财洗澡时,也曾经见过。
柳柱抚摸着土地爷像,道:“祖宗,土地爷,您真是显灵了,先是帮我家赶跑了谢衡和马二娘,又让我家庄稼大丰收,小弟柳柱在下,给你磕几个响头。”
说完,他便咚咚磕起头来。
那土地爷像的胡须被柳柱擦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好似在吹鼻子瞪眼:
嘿嘿,傻大个,跟我还客气上了?还不是得谢谢你那恶毒的姐姐,把谢衡揍了一顿?
柳柱打了个喷嚏:“哪个老王八在背后骂我?”
土地爷像笑容宛如石化:......
柳绮玉:“......”
她眨了眨眼睛,看来这土地爷还真没诓她,她一按照剧情陷害谢衡,它便让她家庄稼丰收了。
非但如此,这回还挺仗义地把能产出玉米的土地,给翻上了好几倍。
原来一亩都不到,如今已经有两三亩良田了。
“对了!”
柳柱站起来,指着柳绮玉身后的小树林,道:“不仅是玉米地,连果树林,几年没结出果子了,昨天一看居然也全开花了!”
柳绮玉回头,脚下踩着枝叶,往树林里头走去。
但见枝头密密麻麻的梨花融成了雪白的一片,有的枝丫间已经缀上了小梨,果皮青绿青绿的,李子般大小,估摸着等一段时日,便能熟透。
柳柱跟在柳绮玉身后,下巴险些掉地上:“这......昨日还没这么多果子呢,怎么一夜之间就结出来了!”
柳绮玉推开挡在眼前的花枝,用脚一寸寸丈量土地,嘴上敷衍道:“或许是你记错看错了,哪有果子一晚上就冒出来的。”
她继续往前,走到一处,便到了分界线。
前面一排排尽是褐色的枯木,枝丫横斜而出,上面停歇着一两只乌鸦,正被天上烈日炙烤着。
柳绮玉转身,回到树下阴凉处,寻了块石头坐下。
柳柱将水壶拧开递给她,看她眉头蹙起,嫣红的小嘴嘟囔了不休。
他听不清,低头问:“你说什么呢?”
柳绮玉转着一双眼睛,伸出两根手指,道:“我在算数呢。我家一共二十亩田对不?这田架上有十亩,山坡上还有十亩。”
田架上的地,她派柳柱去看过,依旧一点杂草都不长,那上面龟裂的裂缝活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他们有的,仅仅是山坡上的玉米地和果林。
柳绮玉喝了口水,道:“我刚才量了一下,山坡上现在有一半的地能结出果实了。”
这话一说,柳全一怔,接着声音难以抑制地带了丝喜悦:“那就是说一共五亩地!”
五亩地,这放在以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就算哪年运势好,天降雨水,村里也没有哪家能五亩地都结出粮食的!
而且,他们的玉米那么大,那么重,一看卖相就极好,想卖出去那是不用愁的!
柳绮玉也是这般想的,她起身,拍拍柳柱肩上的灰尘,道:“不过现在不能卖,要等上一阵子。”
柳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啥?我昨晚挑回家那么多玉米,不卖难道要囤起来?可我们穷的都没钱凿井水了,再拖下去......”
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柳绮玉想起家里快要枯涸的井水,也很是头疼。
她嘴上道:“今年流年不利,你想想,过上一阵子,县里会不会出现粮铺没粮、甚至断粮的情况?到时候再拉去县里卖,赚的岂不更多?”
柳柱脑袋瓜没柳绮玉聪明,听她这么一忽悠,一时转不过来,但也将信将疑,信了七八分。
他一拍腿道:“那赶紧的!我现在就去割玉米,等银子到手,我第一件事就给自己买一件袍子,叫学堂里那帮没眼力见的看看,小爷也是有衣服穿的!”
柳柱说着说着,腋下生翅,飞奔进玉米田,拿起镰刀就兴致冲冲地一通砍。
柳绮玉长叹一口气,手给自己脸颊扇风。
其实她考虑的是,等梨林里的果子熟透摘下了,加上田里的玉米,收获上几百斤是不成问题的。
那么这些年,她家欠下没纳的粮税,便都可以还清了。
她再把剩下的粮食拿去卖卖,筹得一些盘缠,到时和柳柱一起离开这闭塞落后的山沟,去到江南水乡,在那里置下一处薄产,自己开个店铺,过自给自足地的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
柳绮玉嘴角笑开弧度,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早规划好了未来。
接下来的几天,柳柱是一天都没懈怠
早上起床,拜土地爷,割玉米;晚上回屋,拜土地爷,上床睡觉。
柳绮玉看他手心破了好几处伤疤,心疼的要命,可柳柱却摆摆手,说这是土地爷交给他的使命,因他总觉得在某个他能不见的地方,土地爷在和他交流。
话确实如此,柳绮玉常常听到那土地爷像傻不拉几地“嘿嘿”,喊柳柱傻大个。
好在这几天,柳小花也跑过来帮忙了。
柳绮玉是拍手叫好,柳小花一来,方圆几里野狗就跟排兵布阵一样,在她家田外围站岗巡逻。
那些村民想过来瞧上一二,那是被野狗们追着裤衩咬,更不用提分粮食这种话了。
连她家旺财屁颠屁颠地上山,也战战兢兢地被一群野狗围在中间,不敢动。
柳小花力能扛鼎,割起庄稼来那也是毫不费力。
柳柱生平第一次遭遇敌手,二人卯足了劲要比试一下高低,结果自然是柳柱每夜回去,抱着土地爷像幽幽的抱怨上一二。
这天,柳绮玉正踩在梯子上,摘树上刚刚成熟的梨,就见孙大娘被旺财领着,走进了梨林。
孙大娘笑着招呼柳绮玉下来,道:“绮玉啊,大娘给你做了菜饼,来尝尝吧。”
柳绮玉忙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没留神,脚踝一崴,吓的孙大娘脸色一变。
她赶紧搀扶柳绮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柳绮玉不好意思一笑,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愈发觉得孙大娘是打心眼里对她好。
想从前冬天,寒风如刀,能把人脸上皮吹破,家里没多余的被子,冻的厉害,她和柳柱蜷缩在一个被窝里,还是柳大娘冒雪来给他们送被子的。
若以后真离开了这山沟,柳绮玉心里唯一的放不下的,大概便是孙大娘了。
孙大娘与她同坐在树下,往柳绮玉手里塞了一个红封,笑道:“绮玉啊,大后天便是大娘女儿出嫁的日子了,这红封你收下。”
柳绮玉哪敢要,看那厚度,就知道里面肯定不少铜板,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大娘你自己留着用。”
孙大娘拍她手,往她袖子里塞,道:“绮玉,你大后天千万要来送喜儿,你从小和她打一块玩,可以说穿一个裤腰带长大的,喜儿是千叮嘱万嘱咐叫我来,务必把消息给你带到。”
柳绮玉脑海里浮现喜儿那张讨喜的圆脸,连连答应。
孙大娘却说着说着,脸色有些发沉。
柳绮玉瞧着不太对劲,问道:“大娘,怎么了?”
“哎,大娘就怕喜儿嫁过去不开心,那男人是别村的,走过去就要十几里路,我怕她遭了什么委屈,到时候要回娘家诉苦。”
柳绮玉轻声安慰孙大娘,心里却一番苦涩,想她的母亲丽娘,倒是撂担子走人了,何曾对柳柱和她这般上过心呢?
孙大娘又凑过头来,犹豫犹豫道:“绮玉啊,大娘最近听了村里一些风言风语,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想来问问你。你可是......真的要嫁给荣虎了?”
柳绮玉觉得匪夷所思,皱起眉头:“大娘,谁告诉你的?”
孙大娘瞧她这样就知不对,忙道:“都传开了!大前天晚上,荣虎特的去找族长老爷和里长大人,说要娶你,他们都同意了!”
柳绮玉如遭雷击,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愣愣问:“里长大人......苏宴也同意了?”
“是啊,反正没听他跳出来说什么话。荣虎都已经打好两只大雁回来了,绮玉,你真想好要嫁给他?”
那怎么行!
柳绮玉一回忆起那一夜荣虎的嘴脸,胸中情绪就如烈火在翻涌,快被烧化了。
再想起苏宴淡淡的话语,无力感从脊椎往上攀爬。
孙大娘忙安慰她:“绮玉,你别急别急!大娘来,就是已经给你想好办法了!”
柳绮玉闻言,回头看她。
孙大娘一张脸堆着慈和的微笑,她道:“大娘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认识,好不好?样貌、品性都是极端正的,关键大娘敢保证,你若是嫁了他,他定会把你当眼珠子捧着,想来荣虎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土地爷就是系统,下章男二出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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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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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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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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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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