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这个村里子的安危,孙爷还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了许多纸叠的纸人,这些纸人都是没有脑袋的,而且身上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长矛,跟传说中的刑天差不多,孙爷说这纸人代表着地府的阴兵阴将,专门镇压这些孤魂野鬼的,是辟邪的法宝。xǐυmь.℃òm
给我说着的时候,他还时不时的往附近的地上摆放纸人。
说实话,这地方的乱坟圈子,我已经来了很多次了,而且差不多已经对这里棉衣了,就算是大晚上来这里,我也根本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了,可今天看姜师傅和孙爷的这架势,好像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乱坟圈子了,而是个恐怖的地方,我这心,自然也跟着悬了起来。
快到游一妹的坟头时,姜师傅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对劲了,他让我们先别急着过去呢,说他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猫腻,还是先测测再说吧,说着,他就蹲在地上,开始从包袱里往外面拿工具,也就这时候吧,远处传来几声汽车鸣笛的声音,我们就朝那边看了一眼,就发现有一辆黑色的捷达车开了过来。
我给姜师傅说不好,有人来了,会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姜师傅听完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处转悠。
那辆捷达车停下后,立马从车上下来四个人,这几个人年龄看起来跟我都差不多大,穿着啥的一看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不像是好人,见我们在这之后,那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就过来了。
也不知道为啥,我看见鬼都不一定害怕,但是现在看见这几个人,我心里却有点慌了,总觉得这几个人身上好像有啥东西似得,让人瘆的慌。
姜师傅倒是很镇定,小声的对我说“没事,别害怕,鬼我都能治,还治不了他们几个毛头小子不成,这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找咱们的麻烦,真觉着自己能耐大了。”
孙爷也在旁边附和着,说就是,不怕他们,正说着呢,他们那几个人,就到我们跟前了。
那几个人过来以后,我就发现其中一个好像是我的初中同学张亮,他以前总跟在我二哥屁股后面混,后来听说他去外地打工去了,没想到在这见到他了。
当时张亮看见我还是挺惊讶的,他皱着眉头,看了我半天,问我咋在这,在这干啥呢?
我寻思他们既然过来了,那肯定是跟游一妹有关系的,若是在别的地方碰见了,我没准还会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话,但是知道他们对游一妹做的那些事之后,我心里就瞧不起他的不行,暗想反正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了,我就说你管得着我吗,这里是你家?
张亮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跟他说话,惊讶了一阵后,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他没说话,他跟前那几个人倒是骂了几句脏话,一边往我这边走一边说“你小子活耐烦了吧,知道这啥地方吗?”
他们几个往我这边走的时候,我虽然害怕,但也明白这时候害怕也没用,就算是挨打,也得有面子不是,所以就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不过这时候姜师傅和孙爷就给我拉住了,而那边的张亮也拦住了对方那几个人。
姜师傅的年纪最大,站在我前面冲张亮他们喊“年轻人,警告你们啊,动手之前想想后果!”
大概是姜师傅长得太瘦,真的就剩下皮包骨头了,他们怕磕着碰着姜师傅会出什么毛病,张亮就在那几个人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那几个人就去后面去了,不过那几个人也放出狠话了,说我们几个人再赖在这不走,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之后张亮就过来质问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干啥,姜师傅并没有说是来游一妹坟头的,只是说给家里人烧点纸,顺便看看风水,难道不行么?
张亮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说这片地方已经被他们给买下来了,打算规划一块地方呢,我们要是没啥事的话,就赶紧走吧。
孙爷说怎么可能,有啥证据能证明他们把这块地给买下了?张亮只顾着在边上耍赖皮,说我们别管,赶紧走就是了,说完他还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闪躲。
姜师傅笑了笑,说“反正纸钱也烧完了,我们就先走吧”说着就给我和孙爷挤了挤眼睛,拉着我俩走了。
我寻思在这一直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只好跟着姜师傅和孙爷走了,走到一半回头看的时候,就见张亮和那几个人不停的踩踏地上的纸人呢,我问孙爷那些纸人就这么被他们给糟蹋了,不要了啊,孙爷摆摆手说不碍事,那东西回家叠几个就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跟他们计较了。
我们到了路边,骑三轮车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就看见那辆桑塔纳后车窗上有人影在动,虽然只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但我看得清楚,那人戴着一副黑墨镜,跟我上次在坟场这边见到的一样,我有点纳闷,不过也没敢过去仔细看。
在回家的路上,我这心里窝火的啊,姜师傅说看来人家早有准备,只要我们过去的话,他们肯定会立马阻挠的。
我问他那咋整啊,要不然我们就等半夜的时候再来吧,姜师傅摆摆手说我们现在已经暴露了,今晚上肯定是不行了,他们估计会找更多人来把守的。
没办法,我们只好再等两天,而这两天我们去哪?
孙爷说去忠叔家看看,顺便见见游一妹的爸妈,我寻思这忠叔都已经去世了,见她也没用了,姜师傅笑了笑,说“游一妹不是一样死了?你还能见到她呢,那忠叔连头七都没过呢,我们自然有办法找到他,这个你放心吧”
傍晚的时候,我就领着姜师傅和孙爷去了忠叔家,游一妹的办法依然在这里忙活着,忠叔的灵堂已经架设在大门外面的路上了,棺材就在里面放着,只不过奇怪的是,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并没有用照片,而是一张黑纸遮挡着呢。
我问孙爷为啥那不是遗像而是一张黑纸呢,孙爷悄悄告诉我,说这是他们出马仙的规矩,那黑纸下面盖着的,是一张狐狸的照片。
游一妹的爸妈见到姜师傅的时候,激动的都要哭了,尤其是游一妹她爸,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求过什么人,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落眼泪,但是今天终于忍不住了,他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他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姜师傅安慰着他,让他别太难过了,说他和孙爷既然来了,这件事肯定会帮忙到底的,只不过需要游一妹爸妈将事情讲的再详细一些。
游一妹爸妈这才将姜师傅和孙爷领到边上一个屋子里,谈话去了。
我觉得这事要是办起来,光有姜师傅和孙爷这样的道上人还不行,还得有几个会走关系的人,就好比说中午在乱坟圈子那,即便是有姜师傅和孙爷这样的人在,可碰到张亮那几个无赖啥的,还不是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我就寻思找点关系,当时能想到的人也就一个,那就是大纲了,这家伙以前在派出所干过,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他应该也认识一些人。
给大刚打了个电话后,大刚说他刚好心情不太好,正打算找我聊聊天,喝点酒呢,我说那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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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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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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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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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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