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傅解释说这是一种长在黄地里的像蚯蚓一样的虫子,只不过头部是扁平的,呈扇形,成年后的身长差不多在三寸左右,别看小不大点的玩意,寿命长的很,一般都能过二十年,颜色发深褐色,若是过了百年,这玩意的颜色就变成黑色了,所以被道上的人称呼为黑三寸,极其罕见。
而姜师傅那个黑色玻璃瓶的东西,就是黑三寸,百年以上的,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用的,没想到竟然被那畜生给偷了去。
我问姜师傅那个荆棘大将是啥啊,姜师傅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农民,他有个儿子叫喜蛋,那天在自家的玉米地掰棒子的时候,看见一只白色的刺猬,个头也不大,他觉着好玩新奇,就给带回家了,后来喜蛋不小心被刺猬给扎到手了,那农民心疼儿子,就用铁棍将刺猬给打死,扔到了村外面的垃圾堆上。m.χIùmЬ.CǒM
当天晚上,就出现了奇怪的事,他做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不停的恐吓他,说“你打死了荆棘大将,你要遭报应了,你儿子三天之内必死!”
第二天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做了个梦,没觉得有啥的,也就没在意,不过第二天晚上依旧是做了那个梦,早上起来后,他才感觉不对头,而且他的儿子也发烧了,他这才急匆匆的带着喜蛋来找姜师傅了。
姜师傅看的出来,这东西是成了精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封仙家了,这节骨眼上被他给打死,自然是要招报应的。
说到这,姜师傅突然问他,喜蛋的病情咋样了,那农民说喜蛋让他奶奶在家看管着呢,还说姜师傅那会儿走的时候,已经明显好多了,不过走了没多久,就又严重了,所以他才特意赶过来,问问姜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师傅叹了口气,说这玩意怨气太大了,估计不太好办,它如果硬要带喜蛋走,谁也拦不住它,正说着呢,那农民的电话就响了,他接听后脸色就变了,我当时也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了,好像是说喜蛋快不行了。
挂完电话,姜师傅就领着我们几个,赶紧下山去了,到那以后就来不及了,喜蛋已经不在了,姜师傅看了看,说他也没办法了,这就是喜蛋的命。
那农民的老婆估计是个不信邪的人,这时候就一边哭喊一边拉扯他的衣服,说都怪他,孩子有病了不去医院瞧病,非要请啥江湖骗子,现在好了吧,孩子命都丢了。
她这话自然也是骂姜师傅的,姜师傅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估计他心里也不好说,没有多停留,就领着我往家走,路上的时候,他就一个劲的叹气,说这次不但没帮上忙,还丢了一个宝贝,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师傅这边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回去收了东西以后,当天下午,姜师傅就让旺叔骑着摩托给我俩送到了车站。
后来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将忠叔告诉我的那些事,全部告诉了姜师傅,姜师傅听完以后并没有啥反应,他说他早就听说过那些游方术士了,专干些鸡鸣狗盗之事,于正道各界所不齿,以前他不喜欢插手多管闲事,这次势必是要管管了。
话说跟姜师傅回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我俩就在路边的小宾馆休息了几个小时,天亮后,就去了孙爷家,姜师傅说要跟孙爷商量商量,让我先回去吧。
在县城里打车的时候,也不知道咋回事,老半天都没有空车,后来好不容易有辆车停在我跟前了,我一看,后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竹,她好像化了点妆,穿的也特别性感,紧身的黑丝将大长腿暴漏无疑。
此时见到她,我就觉得有点尴尬,正打算开口跟她打个招呼呢,后面坐着的小竹直接就从车里下来,给司机扔了十块钱走了,司机还一脸奇怪的问她,说还没到地方呢,但是小竹根本没理会,我也明白,她这是给我摆脸色呢。
回到家后,我妈一见我就给我骂了一顿,说我现在都学会撒谎了,她昨天在街上还看见小竹了,问我到底上哪去了。
我那会儿心里也挺烦,跟她说我的确没跟小竹出去,而是有点私事去处理了,让她别管了,我妈可能是猜到我跟小竹闹矛盾了,就不停的问我和小竹的情况,还说让我多哄哄人家,人家家里条件好,人也漂亮懂事,我上哪找这么个媳妇去,我也懒得跟她说,回到屋子就睡觉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妈就给我叫醒了,而且这时候孙爷跟姜师傅也已经在我家了,看我妈这时候的表情,掐着腰瞪着我,一副生气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孙爷和姜师傅告诉我妈游一妹的事了,她这唠叨的毛病,又要发作了。
果然,我刚迷迷糊糊的从卧室出去,我妈就开始唠叨我,问我这咋回事啊,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了,这都快两年了,还惦记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呢,还说我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初就不该让孙爷救我。
我妈说话一向都比较难听,啥尖酸刻薄的话都往出整,听得我也比较恼火,好在孙爷和姜师傅在一边不停的替我说话,姜师傅说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全怪我,是他和孙爷没有处理干净,况且这件事如果真的办成了,也算功德一件,就当是给我积阴福了,日后对我家后代也有好处。
当然了,对我后代有没有好处,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能不能救出游一妹来。
毕竟这次姜师傅也要帮忙,所以我妈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就是跟我约法三章,可以帮游一妹,但是不管这件事成与不成,我都要跟游一妹彻底的断绝来往,而且我还得保证,不能影响我跟小竹之间的关系。
我给我妈说肯定不会,小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肯定会理解我的,虽然嘴上这样说,我心里却明白,小竹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跟我闹不愉快,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为这次的事是从乱坟场开始的,所以孙爷和姜师傅留在我家吃过午饭后,我们三个就去了坟场,刚把三轮车停好,还没进乱坟圈子的时候,姜师傅就感觉不对劲了,他说这地方明显是有人摆阵了,说着,就四下观望着。
孙爷这时候也走到旁边一处地市较高的地方往远处看,眉头紧皱着,说“是啊,你看那边的树,是新栽的,而且是槐树,阻隔了南面的生气,这是要断人绝路?”
我虽然听不明白孙爷和姜师傅在这说的啥,但是槐树我是知道的,这本身“槐”字就带着鬼字呢,小时候也经常听老人们说,那些游魂野鬼啥的,都爱往槐树下钻,这种树并不是个吉利的象征。
姜师傅看了一会儿后,就领着我和孙爷去了乱坟圈子里,同时他还提着一些白石灰,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在地上撒着白线,他问我还记得两年前跟我说的吗,这地方的风水已经被破坏了。
我点点头说记得,姜师傅说那时候还怀疑可能是那个出马仙弟子干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另有他人,说着,他指着不远处几个新坟头,说这片地方已经成了养尸地,埋在这里的人,鬼魂都不得安生,随时都会诈尸,能干出这种邪术的人,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游方术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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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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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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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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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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