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恃宠而娇>第248章 做戏
  沈晏均对旁的事情还好,对沈晏庭的事似乎格外没有耐心。

  潘玉良也不知道怎么劝,那些事情,要是细细说来,恐怕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再者说,他们又哪里还有那个时间。

  从沈晏庭的院子出去后,沈晏均牵着潘玉良直接回了东院。

  “要不要让春兰去把未未抱过来?”

  未未同沈晏均亲近了不少,他还太小,不懂别离。却也是能感受大人情绪的,他有时候能把沈晏均气得牙痒痒,这个时候却又让沈晏均暖到心里去了。

  早上吃饭还硬要把自己吃的那份鸡蛋羹分一半出来给沈晏均,问他为什么,他却不答。

  那鸡蛋羹是他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别人哪里敢尝上一口,却独独对沈晏均这般大方。

  沈夫人没想那么多,只道,“未未这是喜欢你呢。”

  再看未未的表情,也的确像是那么回事。

  众人哄笑,特别是沈晏庭跟沈晏回两人逗着未未要去吃他的鸡蛋羹,未未却护得紧,小手紧紧扒着自己的碗,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就是不给他们一丁点。

  沈晏均看着未未跟他们两个闹着,心头又酸又涩。

  如果可以,他也想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长高。

  沈晏均摇摇头,让春兰跟阿板退了下去。

  “你陪着我吧。”

  两人一直呆在东院,潘玉良依在沈晏均的身边坐着,陪他说着话。

  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院子里的藤蔓绿了又黄,潘玉良心里着他们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中总是泛着酸。

  两人说起从前,讲到潘玉良以前可比沈晏庭不讲理多了。你若是什么事惹着她了,别说讲理了,话都不让你多说。不过她骄纵归骄纵,不讲理的时候还是少。

  皮倒是真的皮,比沈晏庭皮得多,谁都不怕,哪里都敢闯。

  想起她以前的样子,再看看现在。

  沈晏均自认为他把潘玉良护得很好,可现在她日渐沉稳的性子,见了客人应付自如,还会同沈晏庭讲大道理,碰到赵红梅的事也是拼命的忍着……

  再看看沈晏庭今日那般,就是个不知事的孩子,这种强烈的对比对沈晏均来说,实际上是种冲击。

  所以他对沈晏庭没有耐心,瞧不上他的幼稚。

  这些……都是因为他没把人护好。

  他忍不住叹息。

  潘玉良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般,“我现在可是未未的娘了,我得要好好保护他才行。”

  沈晏均将她的手牢牢抓在手里,“你做的很好。”

  潘玉良摇摇头道,“也不好的,你是没瞧见红衣,自从知道王进要跟着你们一块去成都后,得了空就又是做衣服又是做鞋的。”

  沈晏均轻笑出声,“你也给我备了不少了。”

  潘玉良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别人做的跟自己亲手做的哪里能比。”

  沈晏均倒不在意这些,“哪里不能比?这里面的心意又不轻半分,再说,红衣那是闲着,我们可不一样,你这不是在陪着我吗?”

  被他这样一说,潘玉良心里倒舒坦了些。

  两人的手握在一块,彼此贴着,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般。

  可惜这样的好光景也不过是一夜。

  沈晏庭一直在祠堂跪着,沈司令得知后也没管他,他比沈晏均还要忙,晚饭也没吃几口,急匆匆地扒了几口就又出府去了。知道沈晏庭被沈晏均罚去祠堂跪着也仅仅说了句,“别闹出事。”

  沈晏回晚饭也没出事吃,他倒不是为别的,单纯是因为怕疼。

  被烫的事他压根没打算说出去,他就是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在大家面前露了馅,估计也是一团乱。

  沈夫人给他们留了饭,先给沈晏回送了过去,见他面没什么事就又去了祠堂那边。

  沈晏庭直挺挺地跪着,沈夫人过去他动也没动一些,沈夫人喊他吃饭他也没反应。

  沈夫人叹着气,“娘也不知道你们这是为何?只是晏庭,这个时候,你不该同你父亲还有你大哥闹的,他们面对的比你想像的要多。这种事情同你说你也不明白,只有等日后你有机会体会了,你才能明白。

  不过,娘的私心还是希望你永远别有这种体会,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沈晏庭身形一震,沈夫人很少同他说这些话,在沈司令跟沈晏均对他的管教上面,她几乎从不插手。

  沈晏庭也当她不懂,平日里跟沈晏回同她说起营里的事,也只是当笑话说给她听。

  沈晏庭忽然就泄了气,脑袋也垂了下去,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沈夫人也没再劝,把饭菜放那就出来了。

  沈晏回被烫的事,潘玉良跟沈晏回自己本来都打算息事宁人,不准备跟赵红梅说这件事,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沈晏均却让沈元过去把赵红梅请了过来,主动说了沈晏回被烫了的事。

  而且,重点还说明了是被沈晏庭给烫了的事。

  沈晏庭饿了一夜,未曾吃过一口饭,连口水都没喝,他原本是想挺一挺骨气的,后来就纯粹是为了面子。

  早上他浑浑噩噩地被沈元从祠堂里扶出来,一进院子就听见赵红梅在里面大哭。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招你堂哥了啊,怎么就烫成这样了啊……”

  沈晏庭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应该染了什么老年病,这会又是头疼又是眼花的,他转身想走,沈元却跟堵墙似的将人他堵住。

  “小少爷,大少爷说今个儿给您放假,您跪了一夜,今个儿就在屋子里好好睡一觉。”

  沈晏庭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好好睡一觉?

  跑是跑不掉了,沈晏庭只好抖着腿往里走。

  沈晏庭进屋的时候,赵红梅还在哭着,沈晏回躺在床上,衣衫大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呢。

  沈晏回几次想从床上爬起,都被赵红梅给按回了床上。

  “我可怜的孩子,你别动,疼不疼啊,你从小就怕疼,怎么遭这么大的罪啊……”

  赵红梅的哭声里插着话,凄凄艾艾。

  沈晏庭在边上站了好一会,才寻了个空档插了话进去。

  “二婶,对不起,是我不好……”

  这放才落音,潘玉良便扶着沈夫人也进了屋,沈晏均在她们身后。

  赵红梅歇了哭声,擦了擦眼泪,起身跟沈夫人打了声招呼。

  “大嫂……”

  沈夫人心里叹息,“红梅,你别哭了,晏回的伤已经请大夫瞧过了,没什么大事的,就是让他白白受了顿苦。

  你放心,昨天他大哥罚了晏庭去祠堂跪了一夜,这不早上才出来呢。”

  赵红梅道,“大嫂放心,我没有怪晏庭,我就是心疼晏回,他从小就受不得疼。”

  潘玉良扶着赵红梅跟沈夫人坐下,又走到床边问着沈晏回。

  “可还疼?”

  沈晏回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拉拢,连连摇头,“不疼了不疼了,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也皱着眉去看赵红梅,“娘,那茶也不烫,就是有点红,当时有点疼而已,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红梅就又哭了起来,“你从小到大,娘哪里碰过你一根手指头啊,你瞧你那胸口,那么一大片,烫得通红的……”

  沈晏庭被赵红梅说得无地自容,都想找个地鏠钻进去。

  沈晏均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等赵红梅又哭了一会被沈夫人安抚下去后,他才道,“二婶,这事就是晏庭做错了,无可辩驳。晏回念着手足情不好意思,您是长辈,您说怎么罚他就怎么罚他,怎么罚都不为过。”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几人都愣了,连赵红梅都偏头去看他。

  罚?他不是罚过了吗?

  床上的沈晏回简直受宠若惊,昨日被潘玉良让大夫好生瞧了个遍,沈晏庭都跪了一夜了,沈晏均还要罚他。

  这规格也太高了些,高到他有些受不住了。

  “大堂哥,我没什么事,晏庭哥哥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就算了吧。”

  沈晏均道,“你不同他计较,那是你大肚,该罚还是罚。”

  说着他又去看赵红梅,“您说呢二婶?这事您想怎么罚晏庭?”

  赵红梅本身是有几分不痛快的,但沈晏均这样一说,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道,“算了算了,什么罚不罚的,都是自家兄弟。”

  沈夫人跟潘玉良一直没吱声,沈晏均又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或许在您看来只是件小事,但在我这里没那么好过去。别说晏庭,晏回也一样。都不小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出来,若是晏回犯了错,我也会替二婶好好管教他,所以这次晏庭不能轻饶。”

  沈晏均意有所指,赵红梅脸色变了变,沈夫人听得云里雾里,潘玉良倒是听了个明白。

  他这是借沈晏庭的事敲打赵红梅呢,让她行事顾及些,再怎么样,沈晏回还在这呢。

  最苦的还是沈晏庭了。

  他跪了一夜,到这会膝盖还疼着,要不是裤子穿的宽松,就能瞧见他两腿有节奏地打着颤了。

  赵红梅道,“那这事……你看着办吧,二婶没意见。”

  沈晏庭似乎听见了自己膝盖碎掉的声音,他往床上看了一眼,示意他给自己求求情。

  沈晏回咽着口水,表示他娘都屈服了,他更不敢了。

  沈晏回让沈元去拿了戒尺,当着赵红梅的面狠狠地抽着沈晏庭的手心。

  足足抽了十下,那一下一下,戒尺闷在肉上的声音,抽得赵红梅心惊肉跳的。

  到最后赵红梅跟沈夫人都不忍看,别过了眼。

  沈晏庭一声不吭地让沈晏均抽着,到最后感觉自己的手都木掉了,一碰变火辣辣的。

  他这十下挨的,比沈晏回胸口那片红看着严重多了。

  沈晏均抽完还道,“你这是在家中犯了错,若是在司令部,便不是这样简单了。”

  沈晏庭哼了一声,“错不错罚不罚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话说得赵红梅的心又是跟着一跳。

  沈晏均倒是笑了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少惹我。”

  沈晏庭又不说话了,抿着唇忍着疼的样子。

  赵红梅低下头去瞧他的手,那手正不由自主地抖着呢,她看着都疼,这要是沈晏回,她能哭死。

  但让赵红梅害怕的还是沈晏均跟沈晏庭说的那话。

  沈晏均扔了戒尺,面对赵红梅又和颜悦色起来。

  “二婶,要不要再找大夫过来给晏回瞧一瞧?”

  赵红梅连忙摇头说不用,她抹了抹眼角,嘱咐沈晏回注意被烫的地方,寻了个借口就让丫鬟扶她回了府。

  沈晏均打完人就牵着潘玉良离开了,孙艳菲跟重晓楼是今日去上海的火车,他们一会还要去车站送人。

  沈夫人看着沈晏庭,叹了口气,嘱咐沈元给他好生把药上了,也离开了。

  若是以往沈晏庭早就跳脚了,别的做不了,至少也是要大骂几句解气的。他再怎么蠢,也看得出来沈晏均打他是做给赵红梅看的。

  只是这做戏就做戏,做什么打得这样狠?!

  今日沈晏庭不知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了,不骂人也不喊疼,饭也不吃澡也不洗了,就那样和着衣服往床上爬。

  沈晏回连忙退到一边。

  “晏庭哥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元也问,“小少爷还是先把药给上了再睡吧,要不要先洗个澡?”

  沈晏庭嫌他们烦,把被子拉得高高的盖住自己的脑袋。

  等回了东院,潘玉良才问沈晏增多,“这有用吗?”

  沈晏均道,“二婶是聪明人,会想明白的,到时候你再多留意一些,要是有问题就找沈天卓,她知道该怎么办的。”

  潘玉良点点头,眼下这事也只能这么办了。

  两人吃过早饭,抱着未未去了车站。

  潘玉良还特地让沈元去接了红衣。

  潘玉良跟红衣还有孙艳菲三人在车站依依不舍地惜别。

  沈晏均抱着未未对重晓楼说了声保重。

  重晓楼也郑重其事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早在他跟潘如芸的事情被发现之时,他就是一个有了死志之人,却没想到一直活到了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妻子跟女儿,这一切他都要好好感谢沈晏均。

  趁着她们三个还抱作一团的时候,重晓楼对沈晏均道,“报社的事,可能跟你们营里的人有关。”

  沈晏均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重晓楼又道,“艳菲后来去跟报社的人打听过,不过她本来就没正儿八经地在里面呆过,人脉有限,能打听出来的事情不多,只知道,那几份文章的确是别人授意才发出来的。”xiumb.com

  沈晏均点点头,“没事,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重晓楼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沈晏均这样一说,他便闭了嘴。

  等到火车鸣了笛,重晓楼抱着孙一一走到孙艳菲跟前。

  “艳菲,我们该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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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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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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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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