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恃宠而娇>第149章 老男人
  钱珠儿笑笑说,“这两个箱子里有一些要用的东西,需要随身携带的。”

  潘玉良点点头,当初她同沈晏均去南京的时候,都是潘如芸跟丫鬟帮她收拾的,她自己基本上没动过手。

  对这些事也不清楚,她只是看到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因为一直惦记着沈晏均在沈司令会不会挨骂的的事,潘玉良在钱珠儿那时呆了一会便回了院子。

  结果正好撞上从沈司令那里回来的沈晏均。

  “去了佟禄那里?”

  沈晏均站在院子门口,回头含笑地看着潘玉良提着裙角缓缓向他走近,他往后伸着手,潘玉良快走了几步,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大掌中,任由他牵着自己进了院子。

  待一进屋,潘玉良便迫不急待地问,“怎么样?父亲可骂你了?”

  沈晏均笑道,“若是父亲知道在你心里,他是一个不明是非之人,他该伤心了。”

  潘玉良瞪着他,“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不是怕他挨训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沈晏均按着她先前传授的经验,有错就改,改了再犯。

  “是说错话了,我道歉,知道你只是担心我。”

  潘玉良的脸上写着这还差不多,“到底怎么样了嘛?”

  沈晏均道,“没事,这件事本就是陈府的人做的不对,父亲不会因为此事骂我的,你想太多了。”

  潘玉良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他,“那……有没有说哪里做的不对?”

  沈晏均闷笑,“合着你是怕父亲骂你吧?”说着又道,“没有,良儿做的很好,你为我做的,为司令府做的,你心里清楚,爹娘那边也明白的。”

  潘玉良点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沈晏均又说起未未的事,把沈司令的意思转达了一遍。

  话都是在理的话,况且隔壁院子如果真的大动的话,的确是会比较吵,未未肯定受不了。

  潘玉良虽然有些不舍,但为了未未好的话,也未偿不可。

  她问道,“你觉得呢?怎么样才好?”

  沈晏均道,“我觉得……要不就按父亲的意思来办吧,南院那边住的话肯定是住不开的。”

  潘玉良点点头,“未未晚上会不会找我?”

  沈晏均道,“未未现在还小,哄一哄估计也能成,再大一点,真认人了,再去动院子,反倒还更不合适。”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

  沈晏均知道她舍不得,轻声哄她,“你放心,时间不会太长的,现在开始的话,让他们抓点紧,年前应该能赶完。”

  红衣跟两个奶娘倒觉得这样还更好,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已经撞见过好几回了。

  虽然大少爷跟少夫人两人恩爱甜蜜,她们也高兴,但这种事,撞见了还是尴尬。更何况红衣跟阿板还是两个黄花大闺女。

  晚上的时候,沈晏均就干脆让奶娘把孩子抱到了沈夫人的院子里去,然后拉着潘玉良去了南院。

  “哪里有说搬就搬的,隔壁的院子不是还没开始动工吗?”

  沈晏均哪里管它动不动工,“你忘了答应过我,晚上要歇在南院的?”

  潘玉良……

  屋子是红衣特地收拾过的,他们还在吃晚饭的时候,她便提前让人把屋子里的地龙给烧了起来。

  两人一进屋就能感受到一阵暖意,床也铺的好好的。

  沈晏均拉着人就往床上扑。

  潘玉良的脸有些发烫,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神,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哪里有这么急的。”

  沈晏均没说话,压着她的身子吻了她许久,唇舌齐发,直把她所有的空气都压走了才放开。

  他拉着她的手往身下按着,“你摸摸,急不急,”

  她有身子的时候,沈晏均有时候会磨着她有手。

  再加上那会潘如意担心沈晏均会在那个时候纳妾,谆谆地告诫过她,关于“侍候”男人的事。

  潘玉良听得是目瞪口呆,面红心跳,虽然嘴里抗拒着,“二姐,你好重口味。”

  但潘如意传授的那些经验,她却听了进去。

  只不做起来有些难,大部份时候,潘玉良都是用手帮他。

  沈晏均怜她,知道她放不开,也不会提太过份的要求。

  倒是潘玉良自己觉得过意不去,用其他地方帮他疏解过几次。

  这样的机会不多,沈晏均十分珍惜,每每都做到淋漓尽致,痛痛快快地泄了之后才肯将人放开,而潘玉良每次弄完之后就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尽管沈晏均对此甘之若饴,也不敢太荒唐,要是把人欺负得狠了,她以后不愿意了,吃亏的岂不还是他自己?

  潘玉良感受着他的温度,手上一使力,便听到沈晏均闷哼了一声。

  她像偷着糖的孩子笑的十分开心,“是挺急的。”

  沈晏均眼神幽暗,鼻子里哼出粗重的呼吸,在她脸上轻咬了一口。

  “坏小孩,这么不乖,一会可别哭。”

  潘玉良十分有志气地道,“我才不会哭。”

  只是不哭这事,她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难度。

  沈晏均因为她这句话,今日存心要把人欺负到哭,那载浮载沉的滋味,让她头皮发麻,还想尖叫。

  她咬着唇,抑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沈晏均哪里会如她所愿。

  “良儿,让晏均哥哥听听你的声音。”

  潘玉良摇头脑袋,太羞人了,她不要。

  沈晏均也不多话,直接用行动,越发地用力,角度还甚是刁钻。

  潘玉良一个没忍住,销魂的声音轻吟出口,便再也止不住。

  丫鬟奶娘都不在,沈晏均做的格外的尽致,不过他到最后也没昏头,记着暂时还不能让她再有孕的事。

  潘玉良像煮熟了的虾子,还是熟透了的那种,整个人泛着红。

  “讨厌,哪有这样的。”

  怎么可以逼着她叫出来?

  沈晏均搂着她,在她唇上轻啄,“不舒服吗?”

  哪里是舒不舒服的问题。

  沈晏均道,“不是学习新派知识的进步青年吗?都说现在的女学生放得开,你看到了你这里,这话也不可信。”

  潘玉良倒是会抓重点。

  “这话你听谁说的?你见过几个女学生?”

  沈晏均咳了一声,官场上的那些人,免不了说说荤话,平日里他压根不会在潘玉良面前说这些事情,没想到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

  “没什么,偶然听别人说的,也不记得。”

  潘玉良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沈晏均道,“看来你二姐送过来的食谱还是挺管用的,我看你精气神不错。”

  以往这个时候潘玉良基本都是瘫了的状态,今日还有精力跟他翻这些账来了。

  沈晏均翻身,又压了上去,大腿磨娑着她的腿,两人身上都没有衣服,潘玉良发被他磨得直起鸡皮疙瘩。

  “你……”

  沈晏均道,“聊天这种事,不应该放在夜里。”

  潘玉良本来还以为自己夜里会因为担心未未而睡不好,结果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等到第二日早上一早见到未未,潘玉良不免心生些许愧疚出来。

  沈晏均倒是毫无愧疚之心,问着沈夫人。

  “昨天夜里可有闹夜?”

  沈夫人笑笑说,“换了新地方住,总是不太适应的。夜里醒了哭了两回,不过也没有闹很久。”

  沈司令呵呵直笑,“你们放心,未未是个脾气好的,他在我们这,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为免沈晏均跟潘玉良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什么,要不还是把未未接回去同他们住的话头上,沈司令迅速转了话题,问沈晏均。

  “你今日是不是要去营里一趟?”

  昨日沈元就说陈立远想见见他,他倒也想知道陈立远有什么话要同他说的。

  沈晏均转头去看潘玉良,“你陪我一块去?”

  潘玉良觉得她去看陈立远总有些怪怪的,“不好吧?”

  沈晏均笑笑,“没事,你陪我去,我高兴就成了,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不必理会。”

  沈司令咳了两声,皱着眉道,“你也别太高兴了,万事还需求稳。”

  沈晏均立即虚心接受。

  “父亲说的极是。”

  沈夫人才不管他们,爱去哪去哪,她现在抱着未未都不撒手了。

  沈晏庭严正交涉过几次,并试图从性别的角度去分析。

  “娘,未未是男孩子,得多跟男孩子在一块才行,本来丫鬟跟奶娘就全是女的,你还终日抱着不撒手。”

  沈夫人才懒得理他那套歪理,并轻蔑地嘲笑他。

  “我是不知道这男女之别,不过,有人说要给未未送的礼物,从初一等到十五,等到未未满月,不知道是不是得等到周岁了。”

  沈晏庭气得捶胸。

  还是沈元提醒他道,“小少爷,大少爷隔壁的院子要翻新出来给孙少爷住,到时候肯定要请木匠进府,您找人教教不就成了?”

  沈晏庭一想,觉得沈元说的十分在理,“你说的对!”

  他本来是想去找他那同学的,可沈晏均不让他出去,当然,主要是不让他出去找他那些同学。

  对此,沈晏庭表示,“为什么我就没有叛逆期呢?”

  沈元不懂什么是叛逆期,但听着也不是什么好词。

  “没有不是更好吗?”

  沈晏庭摇摇头,“家长说什么都不听这件事,不是很酷吗?”

  沈元默默地觉得,小少爷这可能是皮又在痒了。

  陈府被围,陈立远跟陈太太被司令府的人带走,陈局长其实是立即就收到了信。

  但他除了在办公室里抽了包烟,抓了几把头发之外,也没做别的。

  相比之下,陈大力比他还要更焦灼一些。

  陈伟伟的腿落下了终身残疾,这一直是陈大力心中的芥蒂,这件事跟司令府跟陈府都脱不了干系。

  而他这次之所以帮陈立远,不是因为他们关系多好,他跟陈家本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硬扯上的关系。与其实说他在帮陈立远,不如说他在忙潘如芸。

  潘家有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潘如芸身为潘家长女,自然也是有钱的。

  在潘老爷决定放弃潘如芸时,陈大力本借此机会奚落嘲笑潘如芸一番,毕竟当初的事她也有份。

  却没想到正好给了潘如芸说服他的机会。

  陈大力这种人,不要命起来是可怕,可要说服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人身上缺点太多,贫穷、卑微,一辈子没有抬起过头来,被欺压惯了,一旦有机会翻身,他一定会牢牢把机会抓住,绝不放过。

  潘如芸洞察别人的心思这一点,深得潘老爷真传,否则潘家的生意也不会越做越大。

  潘中芸承诺给他的钱虽然只是潘夫人给她的那部分钱里的小小的一部份,但却是陈大力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那么多。

  因着他跟陈局长多少还带了些关系,保卫局的在大牢基本上他说了还是能算的。

  他想掩人耳目,把潘如芸弄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拿着潘如芸给的钱,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置办了个院子,穷惯了的人拿到钱做的第一件事总是挥霍。

  况且潘如芸现在他手上,她还病着,他不怕后续她不给钱。

  只是陈府突然出事,把陈大力给吓坏了。

  潘如芸这件事上,他跟陈立远算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如今陈立远被司令府的人拿下了,他怎能不心慌。

  陈大力虽然人在保卫局,但跟陈局长很少碰面,他还记得当初陈伟伟出事,陈局长是如何羞辱他的。

  可如今为了陈立远的事,陈大力也不得不去找陈局长。

  “局长,少爷跟夫人出事,您可得赶紧想办法才是。”

  陈局长正烦着呢,陈大力才说了一句话,他便让门口的小张把人当着廖主任的面把人给扔了出去。

  “别让他再进来。”

  陈局长又点了根烟,脸上写满了烦闷。

  廖主任眼观鼻鼻观心地从容地坐着。

  出事的是陈府,也的确轮不到他来着急。

  陈局长叼着烟喷云吐雾,心里还在算计着得失。

  他那日嘲笑潘老爷的话,如今应验了到他自己头上。

  潘老爷放置上码头上的那几条船,虽然尚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但他还没有去把东西拿下来。

  这几日他一直在等机会,保卫局跟司令府虽不能相提并论,但也一直是互不干扰的关系,他怕这平衡一旦打破,他会吃不了兜着走,便也一直没有动手。

  这是没想到,这平衡被沈晏均先打破了。

  司令部的人能去陈府拿人,一定说他的说法,陈局长又不傻,他这个时候去周旋也一定会碰一鼻子灰。

  只是放任不管,好像也说不过去,别的不说,城中百姓又当如何说他?

  陈局长本意是想让廖主任给自己出出主意的,但廖主任一直没有作声,陈局长只得尴尬地咳了两声,自己先开了腔。

  “廖老弟,你说这次这件事,是不是不好办了?”

  廖主任心中冷笑,陈局长心中已经想放弃陈夫人跟陈立远了,自己又要脸,想让别人替他把话给说出来。

  廖主任道,“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找到根源所在才是。司令部抓人,也没给个说法,我们也只能在这里拆。”

  说着他又道,“立远那孩子,我瞧着也不像是惹事的啊?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自从陈立远毫不给他脸地将元薇薇肚子里的孩子给踹了没了之后,陈局长同陈立远本就不深厚的父子情也越发地淡了。

  陈立远见了他要么冷笑,要么无视,陈局长在他面前好可以说是找不到父亲的一点优越感。

  他置办私院,大部份也是因为这个。

  陈立远虽然没用了,可陈局长觉得自己能行啊,否则的话,元薇薇怎么会有身子?儿子没了,他还可以再生的,更何况陈立远又不能为他陈家传宗接代。

  他对陈立远的那点愧疚之意,也早在陈立远不拿正眼瞧他的时候给磨没了。

  廖主任把话说的软,陈局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硬气的话。

  只好改口道,“廖老弟是觉得这事我还是得去跟沈司令周旋?”

  廖主任认真地点点头,状心诚恳地道,“立远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人品还是信的过的,他不像是会做什么过份的事。孩子还小,若是做了什么错事,你这做父亲的,代他给沈司令赔个礼道个歉就是。”

  说着廖主任叹了口气道,“立远毕竟是您唯一的儿子。”

  廖主任这无疑是往陈局身上扎刀子,这一个儿子,他原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可一旦这唯一的儿子出了事,就不好说了。

  这廖主任处处不如节局长,可偏偏就是家里妻妾多,子嗣多,便是这一点,就赢了陈局长。

  陈夫人过于厉害,一直压着陈局长没让他纳妾,生完陈立远之后又一直没能再给他多生几个。

  陈局长回想起来,便觉得处处都是别人的错了,错在陈夫人,错在陈立远。

  廖主任的话让陈局长尴尬地笑了两声,他道,“廖老弟说的是,只是那司令部也不是随意能闯的,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

  廖主任附和着他道,“是该好好想想的。”

  只是他这一想,城中百姓不禁纷纷纳闷起来,怎么着,自己的夫人跟儿子深陷囫囵,陈局长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局长又问,“廖老弟,你说说,潘老爷那几条,现在是能动还是不能动?”

  廖主任掩下眼中的精光,严肃地道,“依我看,如果局长想动,最好是赶紧动,这事拖的越久,对局长就越不利。”

  陈局长本来还有几分犹豫,廖主任接着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晋城虽好,可毕竟也不如其他地方,再加上有一直有司令府压制着,保卫局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说着,他大叹口气,道,“我是跑不动,家里一家子老小拖着,如若不然,我倒宁愿花点钱,去走走关系,不说上海南京这样的地方,便是去省城,也比窝在晋城这样呆着一辈子的强。”

  廖主任的话简直就是一针见血!

  陈局长想到这几年来,处处被司令府压一头,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他难免便有了计较。

  如今廖主任的话倒像是给他找了个突破口。

  廖主任被一家老小给拖着,但他没有啊。等他有钱了,换个地方,娶几房妻妾,再生几个便是。

  陈局长沉默地想着廖主任的这番话,脸上表情时阴时明。

  廖主任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

  陈局长这个人,就是太贪婪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当夜,陈局长就迫不急待地命人上了潘家的船,船上的东西一件都没放过。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搬了下来。

  码头上放的全是东西,小张瞧着这些东西,“局长,这么多,您那院子……所是放不下。”

  若是陈府还有可能,但陈局长后来置办的那个院子肯定是不可能的。

  陈局长咬咬牙,“搬到保卫局去。”

  保卫局那边倒是有几个空的仓库,放这些东西应该也能放得下。

  小张指挥着大家把箱子一箱一箱地往车上搬,用的还是保卫局的大车子。

  从码头到保卫局其实有一段路程,加之东西又多,好在他们开的是大车子,不然的话,等到天亮这些东西也运不完。

  陈局长这人,铁公鸡一个,哪怕是他白白得了潘府这么多东西,他也不会想着给别人半分。

  小张带着大家忙活了大半宿,陈局长也没说给大家一人赏点什么,只是把人用完之后,就把大家赶回去睡觉了。

  临走前还威胁了大家一把,“今日之事,谁要是往外说半句,仔细你们的皮。”

  众人心里不是个滋味,那日围陈府,人家压根什么都没做,只是往那里一站,就得了一百两。

  他们这么又是扛又是搬的,摸黑干着这些活,莫说一百两了,就是一两都没得到。

  又没有谁是天生的傻子,没得对比还好,一有了对比,计较的人便也多了。

  待陈局长一走,众人立即怨声载道起来,连同把小张还一起埋怨上了。

  小张也挺冤的,人虽然是他喊的,但局长的命令他也不得不照办。

  有人直接开口,“张哥,以后有这种事,可别再叫我了,我粗手粗脚的,要是没干好,还得白白挨顿罚。”

  他一开口,后面就立即有人附和说,“是啊是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后就别叫兄弟们了,谁愿意干谁干去。”

  小张刚想开口解释,众人已经摆着手晃着脑袋走了。

  大家边走边聊着其他的事,压根本不想理会小张。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司令府在招工呢,说是要修院子。”

  那一人也道,“这事我知道,我有个亲戚在司令府当丫鬟,还回家问了呢,工钱肯定比别的地方好,可惜啊,没有我会的活,要不然我就去了。”

  又有人道,“再不济也比在这里混日子强啊,我这个月领的工钱还一两都没到,一家老小都指着我生活呢,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

  “谁说不是呢,你还好,还领了钱,你猜我怎么着,上头说我上班时间打盹了,没好好做事,不罚我就不错了,想领工钱,想得美。合着,我呆在这一个月,还差点倒欠他们钱了。”

  众人摇着脑袋感叹,众人一边羡慕能去司令府侍候的,一边骂着陈局长小气。

  这次司令部跟陈府闹起来,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在心灾乐祸着。

  廖主任早回府睡大觉去了,陈局长的这些东西,他半份肖想都没有。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

  陈局长也巴不得他不掺合,不然还要分他一部份。

  沈晏均同潘玉良陪着大家一块吃完饭后就去了营里。

  相较于保卫局的阴暗潮的大牢,司令部的小黑屋是既干净又安静,只是……人一旦进去了,就有点安静过份了。

  其他人还好,陈夫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在里面没一会就大喊大叫起来。

  不过这小黑屋的隔音效果也实在是好,任凭陈夫人怎么喊怎么叫都无用,压根就没有人听得见。

  两人到了营里,沈晏均带着潘玉良先去看了沈舟他们,赵副官当着沈晏均的面,把昨日沈司令的意思转达了一遍。

  赵副官本以为大家都会留下,结果也有那要离开的。

  沈晏均倒没有太意外,若不是沈司令开了口,这些人里除了沈舟,其他的,他大概一个都不会留下。

  沈舟自然是毫无悬念地留下来的那一拔人里面的,沈晏均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牵着潘玉良又离开了。

  等走后,沈晏均才对着赵副官道。

  “离开的人把名字划去,以后也永不再征用。”

  赵副官迟疑了一下,明白过来沈晏均是何意后连忙应了声是。

  潘玉良表有些疑惑,“眼下不正是用兵之际,若是他们愿意回来,为何不要?”

  沈晏均笑了笑说了句让潘玉良更糊涂的话,“刀废了就是废了。”

  不过这些事本就与她无关,听不懂也就算了。

  之前佟禄来的时候,潘玉良并没有来看过,如今往这边一走,她不禁觉得阴森森的,骇人的紧,她不自觉地将身子紧紧贴着沈晏均,双手搂着他的手臂。

  “这里面怎么这样阴森?”

  沈晏均道,“终日不见太阳,是要阴森些,害怕吗?”

  潘玉良摇摇头,害怕谈不上,只是有些不舒服。

  “有你在,我不怕。”

  这话成功取悦了沈晏均,搂着她腰的手也往自己身边搂紧了些。

  赵副官在后头默默地跟着,选择性地眼瞎。

  几人走到陈立远的那间关押室门口,赵副官拿着钥匙把门打开。

  沈晏均跟潘玉良就站在门口,也没往里进。

  本来坐在里面闭目养神的陈立远听到开门声才睁开眼,见到他们也没意外。琇書網

  他站起身,看着沈晏均道,“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沈晏均搂着潘玉良没放手,像是故意刺激他似的,“我同良儿夫妻一体,你能同我说的话,她自然也能听,没什么回避的。”

  陈立远阴鸷地盯着沈晏均,咬着牙道,“你这是在跟我炫耀?”

  面对不太友好的人,沈晏均现在的神情已经算得上是很和颜悦色了。

  他道,“穷人仇视富人,因为他没有金钱。百姓惧怕当官的,因为他们手上有权。

  你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害怕什么。”

  陈立远哼笑两声,“你这话倒像是孙艳菲那种人会说的话,怎么?一个良儿还不够?”

  沈晏均刚想说什么,潘玉良便道,“你这么大个人还玩挑拔离间?”

  说着她又道,“是你要见我夫君的,有什么话你便快些说,我们还要回去看孩子。”

  潘玉良嘴里说着让他有话快说的话,结果陈立远刚想开口,她就打断他。

  “你可别说什么对我余情未了的话,令人作呕。

  我们那时候本来就过家家般,因为年纪相仿,家世相仿,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所以才对订婚这件事没有排质,里面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你也别装什么情深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觉得大家还有那么点同学情谊的话,就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做坏事是要遭雷劈的。”

  陈立远张张嘴,潘玉良又打断他。

  “你觉得我很凶是不是?你跟你说,这才是真实的我,是不是觉得女人很善变又可怕?我现在想想,你还是太年轻了点,我得找个老一点的,这样才能包容我,处处忍让我。你想想,我们两个要是真在一块了,是不是得是打死一个才能收场?”

  老一点的那个人掐了掐她的腰,示意她骂人就骂人,能不能不把他带上一块骂?

  潘玉良笑着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脸,“你再老我也喜欢。”

  沈晏均哭笑不得地听着她的话,“我觉得,这种话以后还是让我来说吧。”

  潘玉良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转过头去对陈立远说。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跟勇气,但一定不是我给的。”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说?那你倒是说啊?你找我们来,又不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陈立远倒是想说,压根就找不到插嘴的地方,

  他一口气才咽到一半,潘玉良又接着道。

  “男人还是要光明磊落些,不要背地里干些以为别人不知道的坏事情,其实大家都看着。”

  陈立远将那半口气咽下去,在她再次开口之前迅速道,“良儿你今日就是特地过来气你的吗?”

  沈晏均在心中闷笑,陈立远这话就错了,她这明显不光是气他啊。

  潘玉良扬扬眉,“我有待我极好的公婆,疼我的夫君,尊重我的小叔,还有个长得十分俊的儿子……你觉得我有空特地过来气你?”

  若不是他自己找事,她才懒得理他。

  一直没吭声的沈晏均这时候才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好了,你再说他就要去撞墙了。”

  潘玉良不再说话,但神情却分明写着,去撞墙了才好。

  沈晏均对着陈立远道,“你若无正经事要说,我们便真走了。”

  陈立远回视着他,眼神又在潘玉良身上落了落,挤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出来。

  “你就不想知道潘如芸在哪?”

  潘玉良立即拉着沈晏均就要走,并恶狠狠地瞪着陈立远道,“不想!”

  说着就真的拉着沈晏均往外走了,等走到外面,她还一脸愤愤地道,“最知道过来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陪陪着未未,还有钱儿,他们明天就过了,我应该在家陪陪她的。”

  她原本是搂着沈晏均的胳膊,走到外面就放开了,自己一个人脚步飞快地走在前面,一副生气的样子。

  眼见着她都走出去十几步远了,沈晏均不得不喊住她。

  “良儿。”

  潘玉良回过头,一副后悔刚刚没有揍陈立远一顿的神情没来得及收住,“做什么?”

  沈晏均上前牵住她,“那里是往操练场的方向,你要过去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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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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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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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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