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沉,他微笑着迎上前:“沈队!”Χiυmъ.cοΜ
沈沉冲他点了点头:“还约了谁?”
叶天恒回答道:“没有别人,就你和冯虎。”
沈沉点点头,看来冯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只是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冯虎坐在包间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手机。
见叶天恒领着沈沉进来,他冲沈沉笑笑:“坐。”
沈沉坐下,叶天恒忙给沈沉倒茶,沈沉欠身道了谢目光却望向了冯虎:“冯叔,今天约我来应该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其实今天还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个局是他让我组的。”
沈沉愣了一下,自己刚才问叶天恒还有谁的时候叶天恒可是说了只有自己和冯虎,也就是说这个重要且神秘的客人冯虎竟然连叶天恒也没有告诉。
冯虎望着沈沉只是笑:“你猜猜是谁?”
沈沉只是略微一想,便回答道:“刚子叔?”
冯虎有些吃惊,显然是被沈沉给猜中了。
冯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连天恒都没说。”
沈沉叹了口气:“刚子叔在精神病院出现,而原本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突然又活了过来,这件事情已经让我们感到震惊,要不是后来谭局和黄处说起了关于刚子叔的一些事情,我也不会相信死人还能够复活。”
冯虎眯起了眼睛:“谭科他们都知道了?”
沈沉点点头:“是我告诉他们的,毕竟这件事情太过蹊跷,这几天我们都在找刚子叔,想把之前的一些事情给弄明白。”
冯虎没有再说什么,端起了茶杯。
沈沉又问道:“冯叔,刚子叔去精神病院的事情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是想让刚子叔逼着廖叔把东西交出来,对吗?”
冯虎没有否认,他点头说道:“没错,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想还是欠考虑,那廖远承连我们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可能给刚子面子呢?”
沈沉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冯虎对于廖远承手上的那个日记本似乎很重视,始终都想让廖远承把它拿出来,他真的只是为了查清父亲的案子吗?还有,黄新发手里的那本日记又是谁给拿走的?
虽然沈沉的心里有着疑惑,但他却没有问冯虎,这话不能问,一问就会让冯虎觉得自己在怀疑他,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有时候可能会一不小心就会失去一个盟友。当然,也可能这个盟友根本就是敌人。
但越是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就越要小心谨慎。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
冯虎和沈沉都各怀心思地抱着自己的茶杯。
叶天恒就站在一旁,沈沉和冯虎没有说话,他自然也不会说话。
他只是偶尔给冯虎和沈沉添些茶。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包间的门被推开了,王刚走了进来。
沈沉已经站了起来,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王刚,王刚停下了脚步,也在看着他。
“刚子叔!”沈沉轻轻叫了一声,王刚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几步来到了沈沉的面前,打量着沈沉:“沉子已经长大了,成熟了,现在都已经是刑警队长了,要是你父亲在这儿他一定会很高兴!”
沈沉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在想着王刚说的这话儿。
自己父亲死了的事情整个局子里谁不知道,尤其当时还是王刚对父亲的尸体进行的dna比对,给出的技术结论。可是王刚刚才的话说的是要是自己的父亲在这儿一定会很高兴。按正常人的说法,应该说要是自己的父亲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虽然只是细微的差别,但所表达出的意思却是不相同的,特别是沈沉这种细心而敏感的人,从这样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够感觉出其中所蕴含的意思。
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还活着?
“是啊,老沈要活着的话见沉子有这样的成就不得高兴死?”
这话是冯虎说的,他拉着王刚坐了下来,叶天恒给王刚倒好茶,又退到一边,冯虎看向他说道:“你老站着做什么,坐,别整天搞得自己像个小跟班似的,我说了,我们是兄弟。”
叶天恒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王刚显然是知道叶天恒的,他冲叶天恒笑笑:“是啊,你就别拿这家伙当老板,他呢,就是个暴发户,骨子里还是那种匪气儿。”
冯虎听王刚这么评价他就不依了,他说道:“什么叫匪气啊,我可是一身正气好不,当初就是看不惯局子里那几个官老爷的不作为,我才愤然离开了警队。”
王刚摇摇头:“老冯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其实就我所知当时局里的领导并不是不作为,他们也想把沈哥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只是后来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阻力,而且……”说到这儿,王刚看了一眼沈沉,沈沉说道:“刚子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而且当时对方真的已经威胁到了沉子母子的安全,是老沈选择了暂时的妥协,当然,老沈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之所以妥协也不仅仅是为了沉子母子的安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斗了那么久,我们根本还是无法掌握对方犯罪的确凿证据。”王刚一口气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冯虎皱眉:“谁说没有证据,老沈不是留下了两个日记本吗?只要把那两个日记本拿出来,我还真就不信找不到证据了。”
王刚却是翻了一个白眼:“你见过那两个日记本吗?当年那日记本的事儿你又知道多少?”
冯虎闭上了嘴,他还真知道得不多。
沈沉说道:“刚子叔,我爸到底死了没有?”他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询问了。
听他这么问,冯虎也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沈沉,然后又看向了刚子,王刚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你怎么想到问这样的问题,你自己父亲的葬礼你不是都参与的吗?”
沈沉苦笑:“可是现在我开始怀疑,那个被当做我父亲火化的遗体到底是不是真是我的父亲。”
王刚点上了一支烟,他抿了抿嘴:“难道当年我的鉴定还会出错吗?”
“我当然相信刚子叔的技术上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不可能真正地出错,但万一错了呢?而且这种错如果还是有预谋的呢?我想知道的是这样的可能性存在不存在?”
沈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充满了希冀的,他又补了一句:“就像刚子叔的死一样,大家都认为你死了,可你却以另外一种身份活着。”
冯虎不淡定了,因为沈沉说出了一种可能,假如这种可能存在的话,那么沈如何就还没有死。
王刚笑了:“沉子,刚子叔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敢想,没错,你刚子叔当时确实没死,但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这是我父亲提出来的要求,他希望我能够像我那个双胞胎哥哥那样陪着他,而我母亲去世之后一直是我一个人,虽然我知道自己有一个父亲,有一个哥哥,可是一直都没怎么联系。直到一天我父亲主动联系我,然后告诉我,我哥哥怕是快不行了,他希望我能够以哥哥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
冯虎却是说道:“你父亲这个要求还真是无理,你哥哥是他的儿子难道你就不是了?为什么你偏地要以你哥哥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你们父子俩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相认,你完全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在他的身边尽孝的。”
沈沉虽然不说话,但他却很认同冯虎这话说得有道理。
王刚的神情却是有些尴尬,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其实吧,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哥自己创业,开了家公司,而且规模还挺大的,只是他一直都没有结婚,他知道身体不好,不敢拖累别人,所以就一直单着,他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我父亲之所以要让我取代他,就是担心他死了以后公司会乱,还有,就是关于那些财产,如果我要继承那些财产的话,那么必然要缴纳一大笔继承税,我父亲舍不得,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理由确实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但作为子女,有时候明明知道父母亲的要求很无理,但最后为了讨老人宽心都会妥协接受。所以刚子就真的接受了,他说他的父亲已经老了,当年他就没能够好好孝顺自己的母亲,因为工作的缘故,甚至继续不着家,以至于母亲后来患病自己都后知后觉。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早一点知道母亲生病了,及时带着母亲到医院去医治的话,或许母亲还能够多陪着自己几年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最后他遵从了自己父亲的意愿。
“这么说现在的刚子已经是个大老板喽?”
“什么大老板不大老板的,在你们面前我就是刚子,咱们还是当年的兄弟。”
听王刚说完这些,沈沉的心里也有些唏嘘,自己从当警察的第一天起,还真是觉得经常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哪怕就是有正常上下班的时候,回到家里也会一直想着案子的事情,特别是自己的心里还惦记着父亲的事儿,脑子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休息过。
别看经常陪着母亲在家里,可是他却是自顾想自己的事,做自己的事。对于父亲,他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母亲的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不过王刚这么做于情可以谅解,于法却是不合。
“刚子叔,你就没想过这么做是犯法的吗?”沈沉很直接地问道。
王刚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自首。”
沈沉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刚居然决定要自首。
“这样挺好,其实这些年我自己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谁不想做自己,而去做别人呢。”王刚自嘲地笑笑。
冯虎问道:“那你父亲那边……”
“我父亲去年就病故了,现在又只剩下了我自己。”
冯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确实,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再背着包袱,而且这种事情虽然你违犯了法律,但却没有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加上主动自首,所以法院应该也会酌情考虑,不会有太大的责任。”
沈沉的心里也清楚,正如冯虎说的那样,或许王刚面临的就是两到三年的有期徒刑,而且还很可能是缓期执行。
所以他们倒也没有太为王刚担忧,反倒是沈沉,他真正希望知道的是自己父亲的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也如王刚自己的的死一样暗渡陈仓,打内心来说,他希望是这样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王刚的诈死是不是真如王刚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又或者他的诈死根本就与自己父亲的案子有关系,他在父亲尸体的鉴定上做了手脚,然后诈死而掩藏真相。
太有这样的可能了。
只是自己要怎样去证实呢?
“刚子叔,你看过那两个日记本吗?”沈沉决定不再追问父亲死没死的事儿,他寻思着或许自己应该迂回一下。
王刚回答道:“没见过,那两个日记本除了你父亲和那两个从他手里接过日记本的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看到过,不过我想你父亲既然留下这样两本日记,那它们一定很重要,只是没想到黄新发竟然把自己手上的那一本给弄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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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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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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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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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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