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葡萄牙人的护航船在询问沃尔顿船长。”趴在左舷围栏上的海事副官有些紧张地回头张望着霍金斯船长。
“噢…?”霍金斯船长立即走到海事副官身旁,朝左前方海面上的葡萄牙船只看去。
而此时,“复仇女神号”的航海长约翰·霍金斯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手握佩剑剑柄站在伊莎贝尔身旁,紧紧盯着海面上距离自己大概有3英里远的葡萄牙武装护航船。随后,又朝她看去,“船长,现在我们要怎么做?葡萄牙人已经打出了旗语。”
站在艉楼瞭望台上的伊莎贝尔盯着葡萄牙人的旗手,思忖着扭头去问葡萄牙领航员,“佩德罗·阿尔梅达,你可以为我回答他们的旗语吗?”
假如领航员这个时候变得聪明一些,他可以利用整艘商船上的所有人不懂葡萄牙语的缺陷与己方的护航船只进行秘密联络,将伊莎贝尔的船队彻底打沉在几内亚湾内。遗憾的是,当他看到伊莎贝尔朝自己递来的如猎鹰一般的眼神时,他很害怕对方会看穿自己的阴谋鬼计。
唯唯诺诺地回应着对方的眼神,如实地说了句,“船长,我只知道一些葡萄牙旗语。他们大概在说,我们是从哪儿来的?”
实际上,伊莎贝尔在面对葡萄牙人的询问时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固然,她自己只学过由26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并与摩尔斯电码相同的海军旗语,而商船上的英格兰水手也只懂得英语版旗语。要想回答葡萄牙人打出的一个非常简单的葡萄牙语旗语,就必然要用到葡萄牙语或是西班牙语旗帜。
她根本不相信葡萄牙人佩德罗会真心地服从自己,朝佩德罗瞅一眼又连忙看向航海长,“约翰,去把旗手找来。”
接下来,她利用两船之间保持的安全距离及延迟应答的这段短暂的时间,对自己的旗手教授了一些西班牙字母的常识。由于西班牙语字母只比英语字母多了“ch、ll、?”这三个字母,以及与英语单词不同的排列方式,所以旗手很快便学会了一个西班牙语的旗语单词。
稍后,旗手对她点了头立即跑到左舷艉楼最高处,对并排行进的葡萄牙护航船只打出了一个西班牙语的旗语:“圣多明戈。”
没想到,这一招果真收到了效果。葡萄牙人的武装护航船居然不再理睬伊莎贝尔的船队,保持静默地沿着航道向几内亚湾航行而去。领航员对伊莎贝尔的表现也有些诧异,献媚似的笑了笑,“船长,您…您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伊莎贝尔朝他瞥了一眼,走回到自己的船长座位上坐下享受着海风的吹拂,望着前面的海面,只说了一句15世纪的西班牙卡斯蒂利亚语,“领航员,你认为我的西班牙语怎么样?”
佩德罗从左舷附近来到她的左前方挺直身体站立着,轻轻笑了起来,“船长,听上去您的西班牙语与来自欧洲的西班牙人说的语言一模一样。”
从西班牙岛西部的“海盗港”向圣多美岛航行的这段时间内,伊莎贝尔除了日常巡视、检查船只的航行安全,听取高级船员的汇报以及督促水手、火炮手进行火绳枪操作步骤的训练外,她还做了另一件事。
每天一有空闲时间,她便捧着圣多明戈城种植园主迭戈·阿尔瓦拉多送给她的那本西班牙语语法书认真学习。固然,她学习的主要内容是与15世纪或是16世纪有关的西班牙语单词、词汇、语法和时下流行的说法。
整整5个星期航行在茫茫大海上,也没有一切可供娱乐的娱乐项目,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在度过了这段简单、乏味而又漫长的学习生活后,她不相信她的西班牙语听说读写能力还会遭到别人的置疑。现在,在经历了葡萄牙人用旗语询问的这件事后,她开始认为学习葡萄牙语一定会给今后的航行带来很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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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水手报告已经看到了圣多美岛的陆地!”水手长布雷迪·霍金斯跑上瞭望台,来到伊莎贝尔的面前报告。
“嗯,我知道了。”伊莎贝尔优雅地端着盛有葡萄酒的玻璃杯朝左侧的葡萄牙人看去,“领航员,现在看你的了。”
佩德罗恭敬地点了下头,“是的,船长。”
“记住,你只需要把我的船队领至岛北岸的内维斯港口外,不需要进港。”
“船长,我知道了。”佩德罗·阿尔梅达正准备跟着水手长朝瞭望台楼梯走去时,伊莎贝尔又叫了水手长,在其耳旁轻声说了句,“领航员只要有反叛的想法,立刻杀了他。”
当领航员与水手长离开后,她扭过头冲站在右侧的海事副官无奈地笑了笑,“鲍德温,看来我们应该学会葡萄牙语。”
“葡萄牙语?船长,是因为刚才的那件事吗?”
“嗯,如果我让领航员告诉旗手一些葡萄牙语旗语的话,我们可能会陷入到被葡萄牙人护航船围攻的境地中。”
鲍德温仔细思索了一番,点了下头,“船长,我想是这样的。也许,领航员会告诉葡萄牙船只,我们是英格兰人。”
伊莎贝尔轻哼一声,“我不担心与葡萄牙人进行海战,我只担心船只受损。船只受损或是沉没在这里的话,等待我们的的只有奴隶和死亡这条路。”
领航员在水手长的严密监管下带领着船队选择了一条最适合的航道,进入到圣多美岛北岸的内维斯港口外深海海域。此时,内维斯港口附近几乎停满了葡萄牙人的商船及护航船只。伊莎贝尔的船队伪装成排队进入港口的模样,停留在远处的海面上。按照之前的惯例,对装运黑奴的葡萄牙商船开始了监视活动。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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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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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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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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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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