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谨受教!”章邯、王翦一齐拱手,显然对王翦的剖析深为敬服。
大将出征,如王翦能兼顾国情政情而通盘运筹者,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是少而又少。
在秦军全部大将中,如王翦兼具洞察全局之能者,大约连大将也不能相比。
而此等大才,如章邯、蒙恬等一班大将也是在战场实际运筹中逐渐体察到的。
唯其如此,历史上的蒙恬不能洞察政局,不能毅然拥立扶苏,而是无可奈何地自己走进了牢狱,使秦国庙堂最坚实的一根支柱轰然折断。
次日清晨章邯开始猛攻,一切都没有出乎王翦预料。
不消半个时辰,密匝匝排列的抛石机与大型连弩、火炮猛烈射出的飞石大箭的雨幕便击垮了寿春北门的城墙。
十二斤石块与长矛般的粗大弩箭如暴风骤雨般漫天击砸,实在是寿春这般水城所不能承受的。
城墙一垮北门一破,王贲的两万陇西飞骑立即飓风般卷入城内。
王翦派出的两千幕府骑士尚未抵达城外各个道口堵截,城内已经传出了军报:王贲已经占据了王城,楚王负刍与在寿春的几名世族大臣悉数被俘获!
王翦第一次手忙脚乱,一边下令召回幕府骑士准备入城,一边下令章邯军迅速在城外郊野构筑壁垒,以防淮北败军残部逃来寿春。
两个时辰后,王翦登上一辆兼具战车功能的青铜高车在三千马队护卫下隆隆入城了。
这时,太阳尚未落山。
当夜,寿春城外没有出现淮北楚军残部,这座不大的楚国都城第一次变成了没有王城灯火的夜幕笼罩下的黑城。
王翦召集众将士在城内军帐会商,议定:王贲率两万陇西飞骑,立即将俘获的楚王与楚国世族大臣押送回咸阳;章邯军留镇寿春,继续驻扎郊野扩展营垒,以为大军集结根基。
部署完毕,王翦本欲率幕府马队连夜赶赴淮北。毕竟,攻克楚国都城并俘获楚王之后,淮北战场又迅速凸现为轴心大事了。
然则,王翦尚未出发,前方蒙恬军报便到了:楚军残部大约二十余万,已经“突围”逃入垓下河谷,秦军各部已经四面合围,上将军可全力处置淮南战事,无须忧心淮北追杀大战。
王翦思忖片刻,给蒙恬回书一件,叮嘱其务须全歼项燕主力,尤其不能走脱项氏的江东精锐;大战结束之后,立下淮南会兵。
然后,王翦放弃了再上淮北,开始在幕府精心谋划进兵吴越岭南的未来战事。
旬日之后,蒙恬率主力大军南下了。
王翦接到的战报是:楚军主力全部覆没,蒙恬率领一万【黄金火骑兵】死死咬住项燕幕府,在垓下一片无名谷地围困项燕三日之久,楚军粮绝,无力为战,项燕自杀,已经验明正身无疑。
唯一缺憾是,楚军主力大将项梁逃脱,搜寻垓下三日不见踪迹。
蒙恬已经继续率兵追赶。
......
经过五日的全力追赶,蒙恬率领三千亲兵终于追到了楚国的精锐——【腾龙军团】。
在楚国与秦国交战中,腾龙军团曾坚守阵地三十天,击退秦军进攻十九次,杀敌七千多人,实力不逊于秦军。然而也架不住对方的人海战术。
平原之上,万马奔腾,沙尘蔽天。
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身穿铠甲,纵马驰骋在敌阵中,银盔银甲的军团在他的带领之下犹如一把利剑,不断冲破秦军军阵。
“轰轰轰......”
巨响传来,在沉闷的战鼓身中,飞火流箭矢从天而降,砸进楚军军阵;蒙恬手持长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场碾压性的战斗。
在攻破大梁之后,公输仇就赶赴楚国,同时把公输家族压箱底的机关全部拿了出来,支援前方战事。各类攻城机关让楚国节节败退,大幅度缩短了交战的时间。
“少羽,我们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怎么办?”
“那是公输家族的战斗机关,这里的开阔地形对我们不利!”项少羽道。
“这样下去,我们会全军覆没的!”副将满脸急迫:“我们快撤吧!”
“走!”项少羽一咬牙,带领仅剩下的百余亲兵撤退。
但刚行进三五里,众人顿觉背后有异,范增回头一看,却见蒙恬率领大军追来。
“不好,是蒙家的黄金火骑兵!”
眼看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蒙恬高举长戈,“放箭!”
数百骑兵举起连弩,箭雨如雨点般落下,短短几秒,楚军便倒下了一大片。
“秦国的弓弩厉害,大家小心!”
项少羽恨得牙根痒痒,“可恶!”
“这些是楚国项氏一族的人,抓到一个都有重赏,别让这些家伙跑了!”秦军副将高声喊道。
蒙恬脸上已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作为一个将领,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追捕猎物的感觉。他的父亲蒙武,已经攻下魏国。自己若能再立军功,他日天下平定,蒙家将是秦国的中流砥柱!
又是一阵箭雨袭来,楚军一个接一个摔下马背,人数只剩几十个。
突然,战马嘶鸣,项少羽调转马头,嘶吼着杀向蒙恬。
“少羽!”范增大惊。
项少羽挥舞长戈,当空劈下;蒙恬举起长戈抵挡,心中暗暗道:“这个少年的臂力非比寻常!”
随即,他将内力灌注入长戈之内,震开了项少羽手中的长戈。
两招过后,两人擦身而过,长戈再次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振聋发聩。
“——嗖!”
一支短矛贯穿而来,蒙恬徒手接住。
两军随即形成对峙状态。
“敌将通名!”蒙恬说道。
“楚国项氏一族,少羽!”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项羽,难怪有这样的身手。”蒙恬恍然大悟。他早就听说项超有一子名为项羽,力大无穷,勇冠三军。
“你又是什么人?”
“秦国蒙恬!”
“蒙——恬!就是你们蒙家的部队冲散我们的左翼军团?”
“过奖——对了,那个项燕应该是你的祖父吧?他的赏金是最高的,被我们蒙家得到了!”
楚国众人目眦欲裂,恨不得将蒙恬碎尸万段。看着项羽那杀人的目光,蒙恬不禁讥讽道:“你以为可以杀我吗?”
项少羽一夹马背,纵马冲了上来。两人手中的长戈再度对碰到一起。
“你很想报仇吗?可惜,报仇是需要实力的!”蒙恬继续讥讽。实则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到主力部队的到来,也好一口气吃掉这些人!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扬起灰尘,后续部队已经赶来了。
范增眉头紧锁,心道:必须快速撤离,不然项氏一族的血脉就要断绝了!
“少羽,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想走,没可能!”蒙恬直接将功力催至顶峰,功力直奔第七周天——黑级境界。黑色的罡气爆发出来,
黑级境界一成,功成后全身也是容气之所,天地间的能量用之不竭,全无受损的弱点;昔日,达摩把易筋经之巅,命名为【黑级浮屠】,寓意此佛门武学的威力,能使人所受等同无间地狱的七中严刑折磨。
【易筋经】这部少林武学,不但伤害人的肉体,更能磨浊人的思想意识,外侵内侮,威力匪夷所思。其七刑分为:滚油、火烧、冰封、割肉、腰斩、剜眼、钩舌。
黑色罡气如洪水决堤,猛击项少羽的胸口!只听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当场被震死。但更多的气劲直如项少羽体内。这一刻,项少羽之觉得全身经脉断裂,五脏移位,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拼死也要保住少羽的性命!”楚军将领一声大喝,率先冲杀上来。
“来吧!”
此时的蒙恬,就连面部也萦绕着黑色罡气;长矛横扫,数道气劲击出,结果了冲在最前方的楚军士兵。
“带你的人头回去也一样!”
没有片刻犹豫,蒙恬拔出战刀,黑色刀芒略过项少羽脖颈......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其实出征以前,嬴政就亲自召见过蒙恬。只有一道王命:项氏一族,格杀勿论,不必活捉!
“杀呀,跟他们拼了!”楚国将领大吼一声,带着仅剩的几十人疯狂冲了上来。
蒙恬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一声令下:“放箭!”
漫天箭雨落下,但无一人退缩,这支楚国的劲旅就此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秦以举国兵力六十万南进,楚军以六十余万应战,对峙年余兵败,堪称虽败犹荣。
败而荣者。一则,楚国在奄奄一息之时尚能聚结与秦国对等的兵力,形成战国之世唯一能与长平大战相媲美的平原战场大相持,其壮勇气势可谓战国绝唱。
二则,国君力主抗秦而城破不降,统帅殚精竭虑而兵败自杀,从来分治自重的楚国世族没有出现一个大奸卖国者,凡此等等,皆有最后的尊严。
楚国起源于江汉山川,数百年间蓬勃发展为横跨江淮以至在战国末世据有整个南中国的最大战国。而且,这个南中国不是长江之南,甚至也不是淮水之南,而是大体接近黄河之南。如此煌煌广袤之气势,虽秦国相形见绌。
然则,就是如此一个拥有广袤土地的最大王国,其国力军力却始终没有达到过能够稳定一个历史时期的强大状态。战国之世,初期以魏国为超强,中期除秦国一直处于上升状态之外,齐国、赵国、燕国都曾经稳定强大过一个历史时期,甚至韩国,也曾经在韩昭侯申不害变法时期迅速崛起,以“劲韩”气势威胁中原。
也就是说,在整个战国时期,唯独楚国乏力不振。
战国楚最好的状态,便是虚领了几次合纵抗秦的“纵约长国”。战国楚最差的状态,则是连楚怀王都被秦国囚禁起来折腾死了。
除了最后岁月的回光返照,楚国在战国时期从来没有过一次撼动天下格局的大战,譬如弱燕**那样的下齐七十余城的破国之战。
所以如此,根源便在楚国始终无法聚合国力,从而形成改变天下格局的冲击性力量。
楚国之所以能在最后岁月稍有聚合,其根本原因在两处:
一则是幅员辽阔人口众多。
二则是实力尚在的老世族在绝境之下不得不合力抗秦。统率楚军的项氏父子,本身便是老世族,则是最好的说明。
然而,一战大胜,老世族相互掣肘的恶习复发,聚合出现了巨大的裂缝,灭亡遂也不可避免。
包举江淮岭南而成最大之国,虽世族分领松散组合,毕竟成就楚国也。
疲软乏力而始终不振,世族分领之痼疾。
摇摇欲坠而能最后一搏,世族绝境之聚合。
战胜而不能持久聚合,世族分治之无可救药。
兴于分治亦亡于分治。
秦王政十四年,楚国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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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战报飞抵咸阳之时,王城谯楼刚刚打响三更。
看完战报,嬴政与尚在值夜的李斯、蒙毅会商片刻,当即决断:留下李斯会同相国刘伯温处置王书房政务,秦王与蒙毅赶赴寿春。
破晓时分,王车马队已飞出咸阳兼程东去了。
嬴政之所以紧急赶赴寿春,是因为王翦在战报之外尚有一卷上书:请对吴越岭南之百越部族连续进兵,一举平定华夏。
依此方略,则牵涉诸多方面须得一体谋划。秦王固可在咸阳召几位重臣就王翦上书议决回复,始终不如与王翦当面会商更扎实。
另一层原因则是,灭楚之战的完胜,证明了王翦当初的大局洞察之深彻,接踵而来的诸多军政大计,嬴政都想听听王翦的评判。
再有便是嬴政答应过芈王妃的一件事,不杀害芈姓一脉,不毁芈姓朝堂。
凡此等等,都使嬴政立下决断,无论咸阳有多少政事等待解决,都得赶赴淮南立定根本。
此番,跟随嬴政出发的便是芈若和昌平君。时隔多年,芈若终于可以返回故土。
从关中直出函谷关,经河外进入鸿沟堤岸大道,再下淮北淮南,一路平坦异常。
赵高驾驭着王车第一次在如此宽阔的平野大道上长途飞驰,分外振作,将高超的驾车技艺挥洒得淋漓尽致。一辆庞大的六马青铜高车平稳得如同水上行舟,细碎的车铃声在风中连绵不断如编钟齐奏,整齐划一的二十四只马蹄时疾时徐如同鼓点拍打,身后三千铁骑隆隆如春雷滚动,直是一曲别有况味的铁马铜车行进乐章。
马车上,兄妹两人心情复杂。
与楚开战后,昌平君就大病了一场,虽然他只有四十多岁,而今看起来却像个六十岁的人。
华阳太后在世之前,曾经对他说过,要想保住在大秦的身份地位,只有依靠芈若公主;可他逐渐明白,这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秦王只想把权力牢牢握在手中,所有人只不过是他的奴仆而已。
经历半个月,马车来到寿春,王翦父子闻报出迎,太阳刚刚挂上山巅。
“老臣料事不周,使王作旷野之顿,深为惭愧!”王翦对秦王深深一躬。
秦王对王翦也是深深一躬。
这般君臣之礼闻所未闻,此刻却如流水一般自然真切。蒙毅与蒙恬等一班大将肃立两厢,感慨唏嘘不止。
“摆开军宴,为我王接风洗尘!”
蒙恬奋然一声喝令,君臣将佐们立即轻松起来,络绎走进了聚将厅外赶搭的军宴大帐。
原来,王翦一接王贲飞骑快报,立即与蒙恬商定,召全军千夫长以上将官,以迎王军宴觐见秦王。
中军司马领命,立即聚齐了幕府护卫士兵,在幕府大厅外赶搭了一座可容五七百人的连棚大帐。
大帐的中央座案区设置在一排固定联结的战车上,略有兵士推动,便可巡游全帐。中军司马又下令幕府炊兵营,军宴酒菜一律改为楚三式:一鱼、一酒、一饭,使秦王一睹楚地风习。
蒙恬下令开宴之时,中军司马与军士们业已忙碌了一个时辰,除了远处军营的将尉们尚未全部聚齐,诸事已经大体就绪。
军宴,一切实在简朴。
除了中央战车前一片大将座案,其余将尉们都是十人一张草席围坐,透着初夏阳光的大帐下黑沉沉一片。
嬴政一走进大帐口,数百人刷的一声一齐站起,哄然齐呼秦王万年,当真是雷鸣一般。
蒙恬下令就位,帐中哄然一声坐下,五七百人整齐得刀切一般,王翦亲自导引着秦王嬴政登上了中央战车落座,蒙武大步跨上战车一拱手高声道:“禀报王上,军宴楚三式:鲈鱼烩、兰陵酒、白米干饭。是否改换秦军战饭?唯待王命!”
嬴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问道:“诸位说,若没有了锅盔、酱肉,吃得下南方的鱼米么?”
“吃得下。”一片呼应声,然而显然没有力道。
“不好吃。”
“鱼有刺。”
“吃不快。”
“不顶饿。”
......
种种应答纷纭,嬴政不禁大笑起来:“老秦人敢说楚乡酒饭不好吃。好啊,老秦人有得挑选了!郑国渠未成之前,老秦人敢这样说么?不敢!那时,老秦人但能吃饱穿暖,已经是托天之福了。今日,秦人丰衣足食了,大出天下了,衣食风物有得比照了……悠悠数十年,天地翻覆!”
嬴政火辣辣的声音飘荡着,可大帐中却是一片寂然,几乎所有将士的眼中都泛出了泪光。
嬴政的笑意也不觉消散了,然话语却更平实清晰了。“衣食男女,不同风习;四海山川,不同水土;天下万物,纷纭有别。此,天下之大道也!今我大军南征,淮南距中原已是千里之遥。远则远矣,唯其大道平坦,尚可有麦面牛羊间或输送,锅盔酱肉尚可隔三差五猛吃一顿。”
“然若进兵南海万里驰驱,锅盔酱肉,便只能在梦里得见了……楚国不能归治南海百越,为什么没有大军南进?何以没有大军南进?说到底,楚军耐不得苦战!其中之一,肚皮太娇,南海生猛克化不了!”大帐哄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淹没了嬴政的声音。
“邵云。”
“属下在。”穿龙纹黑衣的邵云应声道——这套服装正是【龙玄阁】今后的服饰。
“吃给他们看。”
“诺!”
只见邵云拿起旁边的一条大鱼,又拔出一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在划了几刀,手指夹住鱼骨稍微用力便将其拽了出来。
她同刘伯温一样,都是明朝人,常年居住在金陵,自然对剔骨挑刺相当熟练。
在将士们惊讶的目光中,邵云直接大快朵颐,吃的是生肉,缺像在吃山珍海味一般。
“看到了吧?诸位将士,享受的同时,时刻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百越要平,匈奴更要灭,北方的气候比这里恶劣千百倍,拿下山东六国,只不过是个开始,要想子孙安康,百姓安定,唯有灭掉匈奴!”
“好!王上决断,酒饭不变!”蒙恬高声宣令了。m.χIùmЬ.CǒM
“楚风、秦风四海风,食天下者,大秦锐士也!”嬴政慷慨大笑,虽然他整天搬着一张脸,但是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他愿意与将军们共同庆祝。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嬴政高声吟唱起来。
原本,这首秦人的战歌是没有的;可后来嬴政就将其规定为大秦的战歌,几乎人人都会唱。
没多久,整座军帐中响起这首嘹亮的战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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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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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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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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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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