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她还会骗我们吗?”我不信秦菲会骗我们,尽管她已经是怨灵,但终归我们帮了她许多忙,甚至还同意她住在事务所,以免她变成孤魂野鬼,她没理由要骗我们啊。
“是的,我感觉她会对我们说假话。即使到现在,关于她身上的谜团,我还有许多未解开。并且,每当我询问她时,她就找出失忆的理由敷衍我。”柯摩斯说道,“甚至于,这次我会同意他她留下来,不仅是因为你为她说话。更大的原因在于,我对于她的到来,本身有很多疑问,因此我才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有什么疑问啊?我认为这很好理解。她在世上除了艾莉外,已没有其他的亲人。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艾莉。因此,只能来找你这个让她很有安全感的大神探喽。”我说道。
“可能你说得也有几分在理,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柯摩斯再度皱起眉头,低声说道:“实际上,对于她自杀的事,到现在我都猜不到原因。我只知道,她自杀,绝不仅是艾莉说得那样简单。”
“为什么?”我愣住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若要亲手了结自己,这要下多大决心?”柯摩斯等不及我说话,又接着说,“并且,还是在她的男友面前,这是多么夸张的事?即使他们之间有矛盾,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了。退一步说,这是自缢而亡,不像跳楼那种,可以一时冲动下完成,而且让人来不及施救。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何眼睁睁看着她自缢而亡,男友柳维却没有丝毫行动。会不会是因为不敢救?甚至随后都不敢跟警察说明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迫使他这样?终归,从柳维自责的程度上看,他当时不是不想救,而是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是某种压力使他不能救,事后才会如此愧疚,以至于替人顶罪。”
“而艾莉说的有关抑郁这个因素,也并不是说就不存在。但是,也仍旧不能解释为何柳维不施救的问题。并且,我觉得,若秦菲那时真是因寂寞与思念亲人,所以在艾莉面前表现得寡言少语,我认为这也不符合逻辑。因为,若单纯是寂寞与思念亲人,那她在见到艾莉这个唯一亲人时,应当表现得非常高兴,而不是闷闷不乐。”柯摩斯接着分析,“她所呈现出来的模样,更像是知道一个庞大的秘密,但又不能说出来。就算是对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因此才显得多愁善感,郁郁寡欢。所以,我怀疑,她的自杀并不单单是因为洛冈那帮人的胁迫,而是与她知道的那个秘密有关系。”
被柯摩斯这么一点拨,我也想起,的确,当时在玫瑰山时,因祝权那伙人的原因,以致未能深入了解秦菲的死因。并且,我原以为“乌鸦伯爵”的事,伴随祝权一伙人的被抓及玫瑰山庄人员的离散,早已落下帷幕。但听柯摩斯的意思,仿佛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恰在此时,房间外面传来住我们隔壁房间的汪小研的声音:“小斯,你们在吗?”同一时间推开房间门,走进来。
不得不承认,从曾伯故意给柯摩斯与汪小研安排的房间的方位,就能看出来,他对于这两人重视的程序有多高。只因,我们的房间就处于别墅的三层,与曾伯的儿子及女儿的房间,中间只隔一个楼梯。是整个别墅中,仅次于四楼的曾伯夫妻的房间外,最大同时装饰也最奢华的两间房,与曾伯的儿女是同一个标准。xǐυmь.℃òm
柯摩斯看见忽然闯入的汪小研,面色稍微变了变,收起严肃的神情,故作轻松地问:“你有什么事?晚餐做好了吗?”
“还没有呢,但也快了吧。小斯,你看没看见曾伯?”小研点点头说道。
“曾伯?还在书斋吧。”柯摩斯答道,因曾伯在打发佣人给我们分配好房间后,就说下面他还有其他事情,让我们自由活动,因此,在下午的茶点结束后,我们就再没有见到过曾伯。
“没有啊,我刚刚就去书斋找过他了,但里面根本没人。”汪小研答道,“我以为他来找你们了呢。”
“那也许是回房休息了,等会儿吃饭时,他自然会到的。你找他什么事?着急吗?”柯摩斯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他先前送给我一套杯具,还教了我泡茶的套路。但我回房尝试自己泡时,把步骤又搞忘了,想让他再教一次。”汪小研不好意思地答道。
“你可以吃过饭后再请教他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柯摩斯说完起身,“我看晚餐应该差不多了吧,我们去餐厅吧。”
然而,当我们到达餐厅时,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比我们更早就坐在这里等开饭了。这是对年纪约在25岁左右的青年男女,看她们亲昵地凑一起坐着,明显关系非同一般。
“是小斯吗?什么时假回来的啊?好多年都不见你了。”看到我们之后,曾伯的女儿曾涓涓主动起身跟我们打招呼,看来她对柯摩斯跟汪小研,也同样不陌生,“小研也是啊,愈发漂亮了。咦,这位是”
“他是我的助理,叫时原。”柯摩斯介绍道。
然后,我们又寒暄几句,但因为没有太多话题,又很快坐回到餐桌边,各说各话了。
接着,柯摩斯又轻声跟我介绍,说这两个人是曾伯的大女儿曾涓涓与女婿柳名。他们是三年前结得婚,但一直没有小孩。曾伯的大女儿曾涓涓,自己在开一家装饰公司,而柳名以前是曾伯的专职司机。
但好像曾伯并不满意这个女婿,在柳名与曾涓涓结婚以后,他就解雇了柳名,致使柳名只能在他老婆的公司里帮忙。
实际上,听到柯摩斯的话后,我对曾伯的女儿女婿所抱的兴趣,远远没有我旁边这位赫赫有名的x神探来得更高。只因,无论是当初见汪叔,还是现在的曾伯,都说过自从柯见勇刑警出事后到现在,柯摩斯四年里一直杳无音讯。那他怎么会对曾伯女儿结婚的事这么清楚?
看得出,我这位好友,身上还隐藏着很多秘密。只是,我也明白,若我直接提问,他肯定不会说,或是给我编些杂七杂八的理由来敷衍我。说句心里话,我即使是碰到被“乌鸦”盯上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肯离开,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对柯摩斯这个人的好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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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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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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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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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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