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那看似毛毛躁躁的,无比骄狂的在宁远城眼皮底下立寨,还真就是为了诱使明军出城。
当镶蓝旗浩浩荡荡的直冲宁远城下,紧闭的城门和城头明军丝毫不乱的旗号,让阿敏知道,他想不战轻取宁远的梦想已经破灭了。
为了保证速度,轻骑而来的镶蓝旗根本不具备攻城的条件。
那怎么办?
久经战阵的阿敏,顺势就把他骄狂轻敌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阿敏竟然真的让镶蓝旗毫无防备的,在宁远城下扎营。
满桂在城头的判断没有错,镶蓝旗是真的没有埋伏,甚至真的没做明军出城的任何准备。
只是阿敏相信,就算受到明军的突然袭击,他的镶蓝旗也能及时反应过来,全歼出城的明军。
可惜,宁远明军没有给阿敏验证想法的机会。
轻易的扎好了营寨,阿敏望着不远处的宁远城楼,反倒发起呆来。
宁远城池修建的大大超出了阿敏的想象。
看上去宁远城墙的高度似乎比盛京(沈阳)还高。
宁远城墙的厚度虽然在城外看不出来,但单凭那严丝合缝的青砖城墙就知道,这城墙的厚度肯定薄不了。
城墙拐角处那怪模怪样的塔台,阿敏虽然不知道它的实际用处,但单凭塔台所处的方位,再配合城墙上的马面以及城门处的城楼,宁远就已经把城墙下面完全覆盖。
从阿敏望过去的角度,根本就找不到宁远防御的死角。
难怪大明要苦苦经营数年,宁远城修的还真有模有样的。
“妈的,城再好又怎么样?明猪不还是那么不经打。”
往地下啐了一口,阿敏忍不住一阵冷笑。
只可惜,夺城的首功不知道要落到谁手中了。
只看城墙的厚度和高度,轻骑赶来的阿敏,就立即失去了攻城的欲望。
轻骑如何能攻有准备的坚城?
性格骄狂暴躁,可并不代表阿敏缺心眼。
阿敏清楚的知道他的立身之本到底是什么。
镶蓝旗要真是打残了,那他阿敏以后就是想继续骄狂暴躁都没有机会了。wWW.ΧìǔΜЬ.CǒΜ
宁远城头上,袁崇焕看后金前锋没有立即攻城的意思,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大伙先散了吧。就按本道的安排,各人管好各人的差事。要是出了什么疏漏,那莫怪本道的军法无情。”
话说到最后,袁崇焕的口气已经变得冷若冰霜。
冷冽的口气,配上袁崇焕那张瘦小的黑脸,再想到袁崇焕那袁大胆和袁疯子的外号,在场众官都经不住打了个寒颤。
纷纷向袁崇焕拱手一礼,众官各自散去。
看祖大寿转身要走,袁崇焕开口叫道:“祖将军请留步,本道还有事相商。”
心中暗喜的祖大寿跟袁崇焕来到兵备道衙门。
进门之后,袁崇焕丝毫不绕弯子,直接单刀直入的问道:“祖将军,在城头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道的决定太过草率,还是觉得满总兵请战有些可笑?”
被袁崇焕直接的问话吓了一跳,祖大寿赶紧回答:“末将不敢。道台的处置极为妥善,末将举双手赞成。”
“那你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袁崇焕不容祖大寿推脱,紧跟着追问。
“末将,末将”,看到推不过去,祖大寿咬咬牙,干脆也直接了当的回答。
“末将是因满总兵的提议有些过于想当然,而感到有些忍俊不住。”
“什么?”袁崇焕脸色一沉。
祖大寿竟然真的是在笑话他们,这让袁崇焕心中非常的不快。
既然话已经说了出来,祖大寿也就不准备再藏着掖着。他要和袁崇焕好好的说道说道。
反正大战已经迫在眉睫了,此次若不能同心协力,共抗老奴,只怕谁也活不过城破之时。
而若能真的守住宁远,那袁崇焕也必定会青云直上,到头来他祖大寿也还是要在这个袁大胆手下听用。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借此机会彻底的投靠袁崇焕吧!
祖大寿如是想。
“道台,”祖大寿恭恭敬敬的对袁崇焕先施一礼,然后才说道。
“满总兵从宣府调来,他对辽东老奴的战术不熟。满总兵熟悉的只是草原上蒙古鞑子的战术。
若城外来的是蒙古鞑子,按满总兵的提议,必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甚至在城头的大炮配合下,都有击溃对方的可能。
但城外来的那是女真鞑子!
那帮野人个个是悍不畏死。
别看那帮鞑子似乎真的没有准备,但若是我军真的出战,就算开始能占到一点便宜,也必定无法彻底击溃鞑子。
一旦出城的部队,被反应过来的鞑子缠住,我们救还是不救?
那些鞑子其实摆明就是在引我军出战。
满总兵不知女真鞑子的真实战力,他的想法确实是有些想当然了。卑职这才有些想笑。
幸亏道台智慧如海,一眼就看穿了鞑子的诡计,毅然否决了满总兵的提议,这才避免了我军无谓的损伤。”
祖大寿一边解释他在城头的真实想法,一边轻轻松松的就给袁崇焕送上一个响亮的马匹。
“道台,要真想袭击鞑子一下,也不能像满总兵想的那样做啊!他那种直接进攻的方法,对我军的损伤太大了。”
听出祖大寿话里有话,袁崇焕大感兴趣的问道:“祖将军有破敌的办法?”
“破敌的办法末将是没有。可扰敌的办法,末将还真有一个。”祖大寿不客气的回复。
“来人,请满总兵过来。”
袁崇焕听完祖大寿的办法,感觉大合他的心意,连忙叫人通知满桂前来。
面对强敌,他们宁远内部必须要精诚合作,可不能有任何无谓的内耗。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阿敏骂骂咧咧的在营地里啃着一块干硬的肉干。
“妈的,宁远的这群坏透了的猪。”
阿敏一边吗,一边从水囊喝上一小口冰冷的水。
宁远的这帮明猪还真够坏的,城外竟然连根草都没给他留下。
镶蓝旗作为大军前锋,此次是轻兵前来,并没带上足够的辎重。
没想到,在这宁远城下,阿敏竟然连口热水都难喝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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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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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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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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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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