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沈绣绣却不依,她逗着小嘴拽住了元清歌的衣袖,脆生生道,“娘亲,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挖野菜!”
原本还想着把女儿留在家里边的元清歌一见她这软萌可爱的模样,心都软了,掐住了她软软弱包子一般的脸,“可是山上的路很难走,绣绣想好了吗?”
“绣绣跟娘亲一起去!”
说话间已经跑去找来了发带,让元清歌帮她把头发重新绑起来。
元清歌嗦了她一口,拿上箩筐牵好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这一路要经过自己那被人偷水的田地,她经过的时候见到自己家田地的周围还有人在劳作,轻笑一声,忽然想到什么大声地冲着他喊了一句,“老张头,你家田里的庄稼长势怎么样?”
老张头被这一声吼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回头见到是她,脸色僵了一僵,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挺好的!”
见他回答的这么勉强,元清歌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拉着沈绣绣欢天喜地的就往山上走去。
一直挖到夕斜,元清歌才擦了擦额头上落下来的汗,看向靠在树干上疲倦的睡着的小女娃,有些无奈。
上山不过是才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半个小时,沈绣绣就因为出门没来得及喝过水有些中暑发昏。
元清歌把她放到树干上让她好好休息,没想到沈绣绣依靠在那直接就睡着了,干脆等到自己事情已经做完了之后才叫醒她。
沈绣绣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上前来帮元清歌提走,稍微轻一点的小箩筐。
“今天收成倒是不错,娘亲刚刚还碰巧扎上了一尾鱼。”
元清歌笑眯眯的示意沈绣绣看向自己箩筐里边活蹦乱跳的草鱼,牵着她快步下了山。
“柱子,今天晚上就到云姐家去吃饭!”
回去的路上元清歌正巧撞到柱子背着箩筐去田里除草,干脆喊上他一道。
元清歌心里是有感激的,如果不是柱子给自己通风报信的话,恐怕直到今天自己下地的时候,才能看到那庄稼地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这哪行啊!”
柱子连忙摆手,脸涨得通红,挠了挠头羞涩道,“我这总是去云姐家蹭饭,多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你及时告诉我这田里出了问题,恐怕等我过来早就已经干成一块块了。”
大概是被柱子的囧样给逗乐了,元清歌捂住嘴轻笑,“一会我去把婆婆也给带过来,你们祖孙二人一起到我家吃了晚饭得了,也不用再麻烦婆婆另外做。”
元清歌带着沈绣绣去找瞎婆婆,大概是身旁有一个可人的小女娃,瞎婆婆经不住沈绣绣的撒娇,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应下来。
在前往元清歌家里的路上,瞎婆婆不住的感谢,“平时就已经很受你们家关照了,现在又劳烦你们天天来这吃饭,也是我那柱子不争气,也不知道学校做饭什么的……”
“这有什么婆婆,只要想来吃饭就过来,我们欢迎的很,绣绣也很喜欢婆婆总是过来对吧?”
元清歌搀扶着她,“我今天还偶然抓到了一尾鱼,晚上正好给你们煲鱼汤。”
沈绣绣在一旁蹦蹦跳跳跳,羊角辫一晃一晃的十分讨人喜欢,听到元清歌这么说奶声奶气的附和,“就是,绣绣可喜欢瞎婆婆了!”
几个人刚吃过饭,元清歌就听到了外头有人的交谈声传来,仔细一听分辨出好像是沈浮光的声音。
她勾了勾唇站起身来,让柱子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一下,就去开门。
结果推开门一见天色还没完全黑,元清歌还有些奇怪,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站在面前的又确实是自家男人。
她诧异的望着沈浮光,“今儿个怎么回来了这般早?我看天色都还没有黑透呢。”
说话间就准备伸手帮沈浮光把身上的担子给卸下来,沈浮光却涨红脸连连摆手,“我来拿就行。”
“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别人不让你做短工了吧?”
见到沈浮光脸色有异,元清歌反而有些担忧,“没事,我们回来再去找别的活计做也一样。”Χiυmъ.cοΜ
“不是……”
沈浮光有些磕磕巴巴的,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元清歌就听到聒噪的鸟雀声响起。
“沈夫人!”
元清歌面色一僵,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看着面前安少清从沈浮光的身后窜了出来。
“我可算是知道你住在哪里了!”
安少清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的打量着他们的房子,啧啧称叹,“是不是世外高人都住在这种茅草屋里边,大概这就是隐世而居吧!”
人都已经站在门口了,元清歌总不好让他们二人一直呆门口说话,咬牙切齿地把两个人都请了进来,低声询问沈浮光:“他怎么在这?!”
后者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怒气,有些难堪的挠了挠头,语气当中满是歉意,“我今日是出了事,荷包被人偷了……”
“造贼了?”
元清歌脸一黑,见到她脸色不好,沈浮光瑟缩了一下,“清歌不要生气,我一定会努力把钱赚回来!”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伤到哪儿?没有跟他打起来吧?”
“啊?”沈浮光愣了愣,没想到元清歌压根不在意荷包,反而更关心自己,耳朵根反而红了起来。
“没,没事,就是没钱了。”
沈浮光顿了顿,“安公子帮了我点小忙,又很热情要送我回家,我推不过,就答应了。”
元清歌暗暗感叹自己没有留一手后手,让自家男人小心这狗皮膏药一样的安少清,这就被他粘上。
这下好了,对方知道自己住在哪,指不定天天都要过来骚扰自己教他学功夫。
想到自己今后每个安宁的生活,元清歌就愈发的觉得头疼。
本就以为自己做错事的沈浮光见到她脸色变了,更加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清歌,你不要生气,那些钱我一定会赚回来的…”
“我是担心安公子时不时的就过来我们这边,他毕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万一到时候人不见了,又没给他家里留口信,出事了怎么办?”
元清歌连忙开口安慰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至于自责。
结果元清歌却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安少清根本就没有缠着自己,反而跟沈浮光好像是亲兄弟一样熟的不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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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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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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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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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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