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的大汉双手交叉,微微歪着脖子,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哼,都进了醉仙楼了,还带着一个破面具,装什么神秘,他没有做何动作,手指动了动,他很上去把她的面具扯下,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可他还是忍住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时。
沛涵看着四人,沉默一会,突然嘴角闪过一丝决绝,身影一闪,站在四人中间,当四个人反应过来,沛涵手中撒出一把白色的粉末,四个壮汉,外加一个女人,还有尿裤子的男子全部倒下,浑身动弹不得,意识却是十分清醒,此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防备,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女子还会使阴招,眼中都闪着一丝恐惧,现在他们浑身无法动弹,若此时她给他们每人一刀,那他们可就一命呼呼了啊。
想到这,众人用眼神乞求着沛涵,希望她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们这一回,沛涵冷哼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可没那个闲功夫陪他们耗着,玉然临离别时给她留下的毒药还真好使,这些人真的就都一动不动,等着让自己宰割。
走出醉仙楼,正想抬脚离开,又停下脚步,‘到春风楼寻欢的,不止是那些登徒浪子,其中还有一些英雄豪杰,你真想自己结交势力的话,就多打听打听那些人便是’脑海中闪过子幽对自己说过的话,对呀,这里可是魏国,而这家妓院又离蜀国与魏国的交界处这么近,来来往往的人总会到醉仙楼玩上一番,再满足的离开,若自己待在这妓院中,还可以打探到两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点点头,沛涵一个转身,大摇大摆的又走了进去,惹来不少客人频频回头,这是女子该进的地方吗?她还在悠哉悠哉的走着,打量着那些穿着诱人的妓女从她身旁经过,或是摇头,或是点头,这模样,直接看傻了许多人,莫非这女子的性倾向……
沛涵可不知道她这一举动已经让人产生了误会,继续打量着经过自己身旁的男男女女,看她的人越来越多,沛涵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眼睛扫过众人,众人忙看向别处,或是搂紧了怀中女子。
莫名其妙,她暗自嘀咕了一声,走到刚才自己所在的房间,那几人依旧躺着不动,一见沛涵去而复返,眼中闪着惧怕,莫非,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几人心中想法各异,他们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无力,拼命想让自己的身体动弹,奈何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我想想你是怎么说的,噢对,你说进了这醉仙楼就别想出去,只要我在这醉仙楼待在,就能保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呢,仔细想想,觉得不错,所以我决定,我就在这醉仙楼住下了,你们几个,以后若敢教训我,或者不听从我的命令的,我就以这种方式在你们脖颈上,心脏上,刺上一刀,要知道,从来就只有我命令别人的份,你们只要好好的按照我说的做,那么我便将解药交给你们,如若不然……”
她没有再说下去,那意思却是十分明显,几人连忙点头,只要能活下去,听她的命令又有何妨?沛涵满意一笑,掏出几颗黑色的药丸,在人面前转了一圈。
“看到没,这就是解药,我呢,倒不怕你们服下解药后与我对抗,我只怕我会不小心就要了你们的命,那这样,岂不是浪费了我的解药?所以。”沛涵又拿出了几颗绿色的药丸,同样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
“这个呢,是慢性毒药,必须每月来我这里拿一颗解药,否则你们的性命绝不会过完这一年,这里只有五颗解药,你们有六个人,说明你们中有一位是注定要死的,所以,是誓死效忠于我,还是命丧黄泉,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完,将五颗黑色丹药塞到几人口中,而那个尿裤子的男子一见,脸色惨白,他,他没有解药,那说明,他注定死路一条,男子眼泪唰唰的落下,沛涵撇了男子一眼,真是孬种。想着,又将绿色的药丸递给几人,当绿色丹药送到第三个壮汉嘴边时,他狠狠一扭头,闭紧嘴巴。
沛涵又将绿色药丸递给最后一名壮汉,他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口将药丸吞了下去,沛涵又重新将绿色药丸放到第三个壮汉嘴角,他干脆闭上眼睛,抿紧嘴唇。他的解药已经吃下去了,凭什么还要吃毒药,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要听一个小丫头的吩咐,他可做不到,以他的武功,要打倒这个臭丫头简直易如反掌。
沛涵见状,不由分说,将那绿色药丸塞到尿裤子的男子口中,男子彻底泪奔了,他明明就已经中毒,离死也不远了,她倒好,又塞给他一颗毒药,是想让他早点上路吗?呜呜,反正横竖都是死,再吃一颗毒药也没什么区别,想到这,心中就安定下来,微微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来临。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们自己数,数到一百下,自然可以动弹。”沛涵勾起嘴角,看向第三个壮汉,她说过了,她不留无用之人。刚数到九十一下,尿裤子的男子动了动,他不敢相信,再动了动,他没死,他还能动,其他人数到一百下,试着动了动手指,真的可以动了。
就在几人欢喜时,第三个壮汉急了,一百零八,一百零九,一百一十……无论他怎么数,身体始终无法动弹,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睁开眼睛看着沛涵,沛涵瞥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几个人站了起来,扭一扭腰肢,转了转脖子,看着沛涵单膝下跪。
“多谢姑娘,从此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们万死不辞。”几个说着,沛涵看向尿裤子的男子,她对他实在不看好,但是看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或许以后还会有用到他的时候,还是先收起来。
“刚才我给你们吃的黑色药丸,其实是毒药,我就知道会有人起了别的心思,所以故意将解药与毒药说反,没想到,还真有人中了我的计。”几人看向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壮汉,那壮汉满脸愤怒,他居然被耍了,没想到想要活命,这下子倒死得更快了。
“你能活下来还得谢谢人家,若不是他把毒药吃了,把解药让给你,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看你的‘救命恩人’吗?”沛涵看了一眼尿裤子的男子,又看着地上满脸愤恨的壮汉,嘲讽的语气激得他满脸通红,又无法开口说话,生生憋成了内伤。
“噢是是是,瞧我一高兴,竟忘了还有这事,这位厄……壮士,嘿嘿,小的谢您的救命之恩了,你放心,等你死后,我每年都会给你上柱香的。”他是小混混,说话直,但却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人离死也不远了,也没什么好报答他的,那只好在他死后给他上香,也是一种报答不是?
壮汉一听,一口气提不上来,嘴角留下一丝鲜红,双眼充满血丝看着尿裤子的男子,眸中杀意尽显,尿裤子的男子一见,躲到沛涵身后,“你别气,最多,最多我再帮你偷只鸡,让你能吃顿好的。”
沛涵一听,真想跪下去拜他,她真的是服了他了,就他这话,一个大活人都得被他活活气死,刚想着,看向壮汉,那壮汉的嘴角不停涌出鲜血,一眨眼的功夫,瞳孔扩散,人,被活活的气死了,沛涵猛抽嘴角,心中暗忖,得,如果你不去偷只鸡去舒服他,你等着被他缠吧。想着,同情的看向尿裤子的男子。
话说这壮汉也真是傻,她不是说了嘛,吃了毒药,只要每个月来她这拿解药不就完事了吗?至于气成那模样吗?再说了,他身体无法动弹,到明天醒来,自然可以动作,那什么解药的,不过就是使人快些恢复而已,瞧瞧,这就被气死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若那壮汉知道沛涵所想,他肯定会被气得活过来。其他三个壮汉看着死去的同伙,微微皱眉,他们几个进了这醉仙楼,虽说不上是兄弟,但也曾把酒言欢,相处过一段时间,突然见他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气死的,心中总觉得堵着什么,特别不舒服。
朋友一场,他的后事自然会帮他打理,沛涵转身,走出房门,门外传来她的声音,“尿裤子的,记得给他偷只鸡。”
沉默,寂静,几个人将眼光看向尿裤子的那个男子,呆楞着表情,一个一个离去,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者,怎么说都不对,尿裤子的男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自己那黏在腿上,散发着尿骚味的裤子,立马苦着脸,拔腿就跑,只留下那具无人理睬的尸体。
第二日,几个人围坐在一块,那尿裤子的男子站在沛涵的身后帮她按摩,她一见他那贼兮兮的模样,真想把他一脚踢飞,但还是忍住了,这人还有用,不能意气用事,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边剥花生边问道:“近来蜀国与魏国有什么动静吗?”
“表明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波涛汹涌,我听说啊,魏国要攻打蜀国,想要夺了蜀国江山呢。”老鸨在一旁说着,她有些纳闷,这姑娘别的不问,问这些与他们无关的事做什么,可却不敢问她,怕说错话又得被她下毒。
“不仅如此,你们知道吗,我曾经去酒楼蹭饭,无意中听到两个朝廷官员的谈话,好像说蜀国的皇后跑到咱魏国来了,说要报复那个蜀国皇帝,早年一舞成名的那个瑾贵妃,听说已经死了,现在蜀国没有咱皇上想的人,干脆就把他的江山抢过手,好成为天下霸主。”
身后尿裤子的男子连忙插嘴,他经常去蹭饭,听到的小道消息不比这些人少,只是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他也就随便抛到脑后去了,现在听到沛涵提起,这才想起来,沛涵鄙视的看向他,蹭饭,亏他能说的出口,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要我说啊,那瑾贵妃就是一个祸水,你说,你好好待在丞相府不就好吗?年龄一到,找个嫁了,谁还管你啊,她偏偏去给皇上祝什么寿,说不定啊,这还是她想要勾引皇帝,故意如此做的。”
一个壮汉不屑的开口,当年瑾贵妃的大名谁人不知,但在他看来,没有见到真人,那些说词保不准都是夸大的,况且,为了一个女人,搞得两国都不安宁,不是祸水是什么?
沛涵剥花生的手顿住,脸色阴沉,却无人发现她的变化,另一个壮汉不知死的又说道:“就是就是,要我看啊,那就是一个狐狸精,用妖术把两国皇帝迷得团团转,你们说她现在死了,那为什么咱们的皇上还一直找她,过了这么久,是骨头都该成灰了吧。”
最后一个壮汉接口道:“管她成不成灰,反正啊,死了才好,免得祸国殃民……”
“够了!”沛涵脸色比夜色还黑,狠狠一拍桌子,那些花生壳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几个人愣愣的看着沛涵,又是哪惹到她吗?看她好像特别生气,他们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几人互视一眼,皆是摇头。
“你们是见到瑾贵妃呢,还是瑾贵妃得罪过你们?你们如此说,不怕被她的鬼魂纠缠吗?”沛涵声音很低,低着头遮住那发黑的脸色,她本人在这呢,居然当着她的面诅咒自己,真是长寿公上吊,嫌命长啊。
“我们没见过,但是这种女子都是那幅德行,你是不知道……”老鸨满脸鄙夷,不屑的开口。
“我比你们还清楚!”沛涵喝了一声,老鸨立马闭上嘴,她这又是说错了什么,看她好像很讨厌说那瑾贵妃的坏话,难道瑾贵妃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不会将她与那个瑾贵妃联想到一起,只因为传言中的瑾贵妃温婉贤淑,一颦一笑足以让你乱了心魂,而眼前的女子,实在是,霸气!
“你们以为瑾贵妃乐意进宫吗?那是蜀国皇帝逼的,还有,瑾贵妃活的比你们几个还好,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实情,就别在这里乱嚼舌根!”沛涵一甩袖子离去,走了几步又转回身,坐到椅子上。
她怎么气糊涂了,她找他们肯定是要将事情问清楚了再走的,结果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气得昏了头,差点坏了事,看着沛涵去了又回,几个人微微张着嘴,她这是在做什么?走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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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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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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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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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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