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秦正泽扬起剑,剑尾直指柳元道:“孤王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他极度的生气,脸紧绷着,怒目而视,像是随便的一刻,就会一剑的刺过去。
“王上!”
“王上,柳兄是无辜的,你非要惩罚人的话,惩罚我好了。”
“小央。你不用替我求情!”
秦正泽看着她们两个,哈哈的一声冷笑,觉得无比的讽刺,自己这样想她,她的心思却完全的不在自己身上。
这可真够讽刺的!真够讽刺的!
“思央,你对我可真绝情,我都要怀疑,那些晚上和我共欢的女子是不是你了?”
她依偎在自己怀里,与自己共享鱼水之欢,她跟自己撒娇,她温柔的喊自己阿泽哥哥。
而眼前的女子,眼里只看的柳元道,只知道担心他,她不会担心自己,自己气到吐血,她也没有安慰的话。
竟是如此的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
“王上,过去的事情,希望王上能放下。王上,你是明君,思央相信王上会做出仁爱的选择的。”
“呵,思央,孤王被你抛弃了。思央,现在你是要教孤王当为君之道吗?”
“王上!”
沉默的月牙玉这个时候给长思央输入信息了——主人,回去吧,王上一夜奔波来找你,绝对不会放你走的,单是你一个人就不可能放你走,何况你还跟着一个男的呢。
长思央——月牙玉,我的劫难渡完了没,把我变回二十一世纪去。
月牙玉——主人,你的劫难才刚刚开始呢,月牙不可能现在把你变回去的。
屋里,莫名的陷入莫名的安静的气氛中,柳元道紧盯着柳元道,怕他做出什么伤害长思央的事情来。
秦正泽紧盯着长思央,不想放过她的一丝一毫的小情绪。
如屈、杨得福等人呢,微微的低着头,作为一个下属,有时间眼睛这东西是不需要的。
“央儿!”
秦正泽伸出手,握向她的小手:“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长思央:“……”
好大度的样子呐,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月牙玉——主人,你就是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没你的事情。
“央儿,我们回去!”
长思央把手抽了回来,盖下眼皮:“阿泽,看在曾经的份上,你放我走吧。我走了,你还有很多人陪着,那些人,都比我好,都比我优秀。”
“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秦正泽再度的握住她的手,“我们曾经那么默契,那么相爱,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你是不是怪我,怪我留你在皇陵上?央儿,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你很好,真的,是我自己想离开。”
“那你到底想离开?还是想和他一起离开?”
另一手剑举起,又是正对着柳元道。
“这跟柳兄无关!”
“柳兄,你和他关系到亲密。”
“长思央,我给你两个决定,要不,跟我回去,要么带着柳元道的尸体回去。”
“你疯了,秦正泽!”
“我是疯了,当我知道你不在皇陵时我就疯了!”
“小央,你别管我,小央!”
“你给我闭嘴!”
秦正泽用力一挥,哧,剑尖刺入了柳元道的胸口,血丝从他白色衣服上渗出来。
长思央惊呼一声,跑了过去,“柳兄,柳兄!”
“柳兄,你怎么样了?柳兄!”
“小央,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柳兄!”
“秦正泽,你是不是真疯了!你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面对她的厉声责备,秦正泽苦笑一声,自己不过是轻轻的把剑尖刺入他胸口而已,这样的剑伤,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她却一眼的紧张,自己连夜赶来,已经是疲惫到不行了,浑身都难受。
“长思央,你过来!”
长思央瞪着眼睛看着他,“你疯了,秦正泽!”
“我是疯了!”
剑,三度的指向柳元道:“你跟我回去,不然我今天就杀了他。”
“秦正泽!”
“长思央,你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后妃,他是臣子,臣子和后妃私通逃离,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整个柳家都要受牵连。”
“柳太傅也难逃一劫!”
“你,疯子!”
“杨得福,柳家,包括柳太傅在内,一共多少人?”
“回王上,柳家包括柳太傅,包括家丁奴仆,一共一百五十八人。”
“听到了?一共一百五十八人,如果你想柳家血流成河!你就为所欲为!”
“你!”
这……这幕简直和宫廷剧中一模一样,原来,真的会有这样血流不止的时候,因为自己一个人。
“王上,有什么罪你冲我来。”
“放心,柳元道,私通后妃的罪,够你五马分尸留下千古骂名了。”
柳元道:“……”
长思央:“……”
“你非要这样逼我吗?”
“那你非要离开我吗?”
“夫人,你回去吧,王上一听说你不见了马上来找你,王上回到皇陵,已经是深夜了,深夜冒着露水一路找寻过来,挨到黎明时才找到你,夫人,你对王上很重要。”
“王上留你在皇陵是被迫无奈的!”
“夫人,望你体谅他。”
“小央,你不必管我!”
“住口!”
“不要让孤王动怒一剑刺了你。”
“秦正泽!”
“跟我回去,央儿!”
“央儿,别逼我恨你,别逼我犯错。”
月牙玉——主人,你回去吧,小元被关在大牢里,你一夜不回去,她就在大牢里多待一夜。
“好,我回去,但柳元道陪我留在皇陵里。”
若非这样,自己怕是保不住他,这个坑,自己带他进来的,就把保护她周全。
“那他必须以侍卫的身份待在那里。”
侍卫的身份,这样免她受人非议。
这样是在保护她。
送长思央回皇陵,还没停下来喝一口水呢,秦正泽就快马加鞭的回宫里去赶早朝了。
长思央待在皇陵的寝宫里,一天的没什么说话。
才刚离开,又回来了,且是再不离开这里,心里,怎么想想都是委屈的,凭什么这挡子事情就落在了自己头上呢。
……
“夫人,有人求见。”
一个奴婢进来禀告,这是秦正泽给她准备的奴婢,用来看守住她的。
“不见!”
“夫人,那人说,是夫人的姐姐,和夫人同姓长。”
是姐姐,又同姓长,便是长忆了。
“快把人给请进来!”
忆姐姐来了,太好了,自己正想要去找她了,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奴婢见过长夫人!”
“忆姐姐!你客气什么,我是姐妹,快别行这些虚礼了。忆姐姐。”
“忆姐姐!”
“我特意找过来这里的,几个没见,小央,你脸色不太好,姐姐看看你的脉象如何了。”
长忆通晓医术,在元明宫时她常给自己把脉,然后配一些药材,熬一些药给自己吃,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是好了很多,故而她要给自己把脉,长思央是一点儿戒备心也没有。
把脉之举,长忆原来是想多一份体贴的心的,展现自己的好姐姐的模样。
这一把脉,就发现了异样,这……这……这是怀孕了?这是喜脉!
“小央……?”
“怎么,姐姐,我是身体不好吗?”
看她的样子,不太淡定?
难道自己身体出问题了?
出于本能的,长思央立马的抚上小腹,孩子,孩子应该没事吧。
他来这世界上有好几个月了,这段时间,待在皇陵,自己虽然不大开心,却也没有做有伤害孩子的事情。
长思央抚上小腹这一细微的举动没逃过长忆的眼睛,她明白,长思央是自己怀上了。
所以,便也不那么惊讶了。
“小央,孩子有几个月了?”
“忆姐姐觉得呢?”
在长忆面前,长思央没有太多的遮掩,提到孩子时,她那开心的情绪表现得也很明显。
“有四个月了,对吗?”
长忆问道。
四个月,往前推测,那是元明宫的时候,在那个七夕节前后,在那时,她这孩子,到底是王上的还是柳元道的,长忆一刻的竟然猜测不出来。
“小央,孩子?”
到底是王上的还是柳元道的,长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
“是在七夕时候那次怀上的。”
七夕那时候?
七夕傍晚,王上是来了接长思央的,过了有三四天吧,长思央才回来,是王上送她回来的。
照日子推算,确实是那个时候的事情,那样,是王上的。
“王上知道吗?”
长思央摇摇头,他还不知道,这些天,我一直没个他亲近,他倒没觉得有何异常,而且,现在月份小,本就不明显,不亲密接触是发觉不了的,我原本是打算离宫的,在宫外生下孩子,孩子留在宫里,会引起纷争的。xiumb.com
“原来你离宫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忆姐姐,阿泽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早就说过,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我若有孩子了,他必然这样的,那江家呢,江家又怎么会放过我的孩子呢,他必然是夹在中间,处处为难。”
一个君王,操心朝臣的事情就已经他操心了。
“小央,这月份大了,总会知道的,你瞒不了的,而且,有孩子护体,对你更好,尽快告诉王上吧。”
“我还没有想好。”
从那次出逃后回来,也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他每天都会过来,问候,自己不太搭理他,他也怕惹自己生气,因而话也很少,每天也就是简单的一两句话。
这段时间,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样的相处,最熟悉的陌生人。
“思央,我留在这里照顾你吧,我懂一些药材,可以帮你调理身子。”
“好啊,不过要委屈忆姐姐了。”
留在这里,以奴婢的身份存在。
“没事,这些都是些虚物,不必介意的。”
由此,长忆便留了下来,以奴婢的身份。
她留下来,却不是因为长思央,而是因为柳元道,她和柳元道有过一次床笫之欢。
长忆和其他醉梦台的女子不同,她的学识迫使她从一而终,既然和柳元道发生关系了,无论如何的,她都把柳元道当成夫君对待。
看着侍卫装扮的柳元道每天对长思央嘘寒问暖的,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怎么能这样呢。
太过分了!
在一次王上拂晓时分离开这里时,长忆骑马跟随在身后。
在过了好远的距离时拦住王上的人马:“王上,奴婢有事情禀告。”
“王上,是长夫人的奴婢长忆。”
杨得福上报说。
“何事?”
秦正泽勒住马:“说。”
“奴婢想和王上的做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对王上十分有利。”
“大敢奴婢,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杨得福呵斥道,竟然敢和王上提交易,她是有十分脑袋吗!
“王上,如果我说能够让王上拥有一个王上心目中太子,那王上以为奴婢的脑袋值钱吗?”
“休完胡言乱语!”
杨得福凶道,还使了眼色让她退下,这得赶紧的退下,这是在惹怒王上,谁不知道王上现在是连个公主都没有,别说太子了。
“杨得福,让她说。”
长忆是个聪明的女人,秦正泽在元明宫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远比表面上的要复杂得多,但是央儿在外少有朋友,又喊她姐姐,自己便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了。
“王上,王上先答应奴婢一个小小的要求。”
“长忆!别得寸进尺~”
如屈都看不下去了,出声责备她。
“说吧~”
这倒是个有胆量的人,真是好奇他能带给自己怎么样的好消息呢。
“长夫人怀孕了,四月有余,是长夫人和王上留宿客栈的时候怀上的,上次长夫人离开皇陵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想离开。”
什么?怀孕了?
怀孕了?
怀孕了?
如此的猝不及防!
“长忆,此话当真?”
“事关王上的血脉,奴婢不敢胡说,奴婢已经给夫人把脉过了,的确是怀孕了。”
“太好了,太好了,孤王有太子了。”
秦正泽笑了,哈哈的笑出声,超出所有人想象中的开心。
“杨得福,今天孤王不去早朝了。”
拉着缰绳,掉转方向,秦正泽打算返回皇陵去。
“王上,奴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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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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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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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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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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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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