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皱了皱眉头,伸出手中木棍就要去捅一下那人被常宇伸手止住:“一个人要是装睡,没人叫的醒的”郑芝龙一怔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兄,你刚才可瞧清楚这位仁兄样貌”常宇问道,郑芝龙想了下:“灯火昏暗没瞧得清楚,但瞧到了他两撇胡子像极了眉毛”。
常宇哈哈大笑:“郑兄果然目光如电,这位仁兄便是江湖有名的四条眉毛小李飞刀陆小凤,郑兄可曾听过”。
没错,这人就是常宇在关外结交的江湖侠客厉行天!
呃……郑芝龙,摇摇头:“在下不入江湖久也,未曾听闻这位后起之秀……”话未落音突见寒光一闪,他是久经江湖之人,大呼一声不好,伸出手中木棍就朝那寒光砸去,然则那寒光快似流星直奔常宇喉咙,郑芝龙出手已是极快却依然慢了一步。
叮叮铛,几声轻响,常宇脚下落下四把飞刀,这让郑芝龙大骇不已,明明就看到一点寒光,然则却是四把飞刀,这人的飞刀之技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而更匪夷所思的还是常宇,他一直站着动也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传闻这太监武技高深莫测,难不成还炼成金刚不坏之躯,这也太……呃,郑芝龙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身边怎么多了个人,一个道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常宇的身边,而且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太监……果真深不可测。
“青衣,你可知道有什么好的醒酒法子”常宇问身边的道姑,青衣轻摇头:“贫道又不喝酒,自然不晓得醒酒的法子”常宇哦了一声:“也对,那郑兄应该知道吧”。
郑芝龙苦笑:“在下从未喝醉过,又怎么能知道如何醒酒呢”。
也是……常宇轻叹:“这个如何是好呢”。
“我倒知道个法子,把头砍了自然就醒了”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传了过来,郑芝龙不由一怔,又是个女的。
“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在这庙里砍人头总归有些不好,要不然抬出去醒醒酒吧”常宇轻笑朝屋里头喊道:“厉兄,是自己走出来呢,还是我找人把你抬出去呢”。
郑芝龙听了有点懵,不是姓陆么怎么又喊厉兄。
哎,一声轻叹,草甸上的厉行天翻了个身:“何人扰我清梦”说着微微睁开眼朝门外看了一眼,而后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作惊喜状:“可是西门兄?”
常宇哈哈大笑:“可不是,厉兄终于醒酒了”。
“嘿嘿,竟然真的是西门兄”厉行天翻身而起兴奋的走到门口想要伸手去拽常宇,青衣抬手一掌将他拍退,厉行天顿时感觉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巨浪击中一般,这不起眼的小道姑竟有如此功力,厉行天眉头一皱不过也是一闪而过,便笑呵呵道:“西门兄不在关外吹雪怎么跑到这儿吹风了”。
“都入夏了,何来雪可吹,便来这吹吹风,到没成想在这偶遇厉兄,对了,厉兄怎么会在这呢?还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刚才跑的比兔子还快,追的在下好辛苦的”常宇盯着厉行天一脸玩味道。
“我本江湖客,足下无根走到那就是那……西门兄刚才说什么,追我?我晌午醉酒一直在这庙里睡到现在,何来追我一说”。
“是么”常宇看着脚底下的四把飞刀,然后用脚踢了踢:“难不成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说厉兄得了失魂症(梦游)”厉行天顺着看了他脚下的飞刀,讶然出声:“咦,这不是我的飞刀么,怎么落在这了,难不成我真的有失魂症……”
嘿嘿,常宇笑了,但脸上已没了和气,且愈来愈冷:“不给你个奥斯卡都亏了”。
“西门兄说的奥斯卡是什么?”厉行天一脸蒙的样子,常宇叹口气:“你当知我不是西门而是东门对吧”。
厉行天笑了笑,并没说话。
“你更知道我吹的不雪而是嗜血”常宇冷笑,厉行天还是笑而不语。
见他不说话,常宇转身走到院子里,背着手看着夜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厉行天,你何故如此?”
厉行天终于叹了口气:“行走江湖的有句老话,西门兄当是听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了,常宇轻叹摇头:“是我太过天真,总以为你的江湖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这个时代真正的游侠儿,却没成想……竟还是一丘之貉,什么身不由己,吾曾在陕西道偶遇一个江湖客,曾狂言,与贼虽是江湖人不是一路人,当时觉得你与他一般都是真正的江湖豪客,如今看来,倒是抬举你了”。wWW.ΧìǔΜЬ.CǒΜ
厉行天苦笑,想要走出门外说话,便听一声龙吟,青衣手中宝剑出鞘已抵在他的喉咙,速度之快虽不及素净却相差不远,厉行天看了她一眼便又退了回去:“西门兄何时对我生疑的?”。
常宇转过身看着他:“咱俩初识是在关外吧”厉行天点点头。
“如今回想起来,那次看似偶遇实则是你有心接近或者临时取意,如料不错你当时便已知我身份,应是跟踪我或者要行刺,只是阴阳巧合……却因此结识,你同我联手杀鞑子,总的来说你心还是不坏的”。
厉行天笑了笑没说话,常宇便又道:“随后在张家口,大同,只要我去的地方,总会遇到你,而且每次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必生事端,巧合一旦多了,好像就不是巧合了,对吧厉兄”。
厉行天还是不说话。
“其实你后来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便有心隐藏行踪,然则还真就有凑巧的事,比如在汾州府的时候竟被我偶然撞到,只不过那次被你走脱了”。
“原来那会儿你就生疑了……”厉行天苦笑摇头,常宇嗯了一声:“但是我虽生疑,却不愿相信,且随后再也没见到你过,却哪成想今儿……你或许也没想到我竟会逛青楼的,更没想到你虽逃得快,却没我追的紧”。
厉行天哈哈一笑:“确实没想到,没想到堂堂东厂大督主会逛青楼,也没想到你身边何时网罗那么多高手!”
“你想不到还多着呢,就如同我也有很多想不到的,想不到你这样潇洒的江湖客实则会是贼人,更想不到会在京城一直盯着我,应该从年前就一直盯到现在吧,终于等到我出京了,甚至有可能你都跟着我入川过吧”常宇说着突然灵机一动:“闯贼逃出生天或许也有你的功劳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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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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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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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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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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