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理论上李过都会将其视作朝廷普通将领,这种将领在他造反十几年间杀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可这已经不是真实的历史了。
偏偏在他们东征中途时,满清鞑子想趁机摸鱼,多尔衮率十万大军兵临宁远城下被吴三桂和常宇联手杀的溃不成军。
宁远大捷,让吴三桂一战成名扬名天下!
这场大捷意义非凡,对阵的敌人不是贼军,而是以铁骑无敌的满清鞑子兵,含金量充足!
也因此,面对吴三桂的数万大军一向看不上瞧不起官兵的李过也心有忌惮!
但若说怕,还真不至于。
关宁铁骑是牛逼,但李过算定吴三桂不可能将关宁军全拉过来了,宁远城的防守不能空也不是一般兵马能胜任的,所以这数万大军里关宁军的比例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至于朝廷其他的兵马,最能打的东厂卫不在黄河防线,李岩在北边已被拖住,高杰和黄得功都在千里之外,余下都不足为惧,而且真正让李过忌惮的还并非吴三桂,而是马科。
一个曾经赫赫有名数一数二的战将!
但李过猜测属于马科的嫡系兵马也不会太多,且宁远大捷吴三桂是防守方,这一次他是防守方。
所以尽管吴三桂和马科来势汹汹,李过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可他手下却有些惶恐不安,数万大军兵临城下那种气势犹如泰山压顶,压的人喘不过来气,加上军中传闻四起,什么闯王被擒了,北线城池全面陷落,大荔危在旦夕,大顺国就要完蛋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将士的战斗力和战意都大打折扣,一旦开战真不知会出什么漏子,这才是让李过白头的压力根源。
打了十几年的仗,李过深知军心稳定的重要性,为此他每日深入基层鼓舞士气,然则收效甚小,任凭他如何卖力却总有画蛇添足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深知有传言说大荔已被攻破了,气的李过杀了十几个传谣的士兵已然无济于事。
只因为最重要的一环,他无法自圆其说,那就是李自成为何还现身。
传言刚起的时候,李过为了稳定军心,便说闯王在大荔巡查,不日便回,然后他就去了趟大荔,回来又说那边开战,闯王坐镇指挥来不了潼关了,再后来准备让大荔那个替身过来的,可谁知因为大荔开战被封城了,那替身也来不了。
所以无论李过怎么的否认,怎么的画饼鼓舞士气,可李自成一日不现身,士兵就不会相信的,一切都是徒劳。
用焦头烂额来形容此时的李过丝毫不为过。
“报,大帅,大帅”门外一个贼军急慌慌的跑了进来,脸上却带着难以形容的喜悦:“大帅,闯王来了!”
正在堂上皱眉沉思的李过闻言眉头紧皱:“在哪?”
“刚从西门进城……”话没说完李过蹭的起身冲出大堂:“大胆!可曾确认身份便擅自放入……传令封锁西门备战!”
无怪乎李过这么紧张失态,他心里头知道李自成真的去了京城那边,而且正在被朝廷追杀,这边不可能有真的李自成,搞不好是李岩派人佯装来骗城门的。
那会不会是李自成逃回来了呢?
有这个可能,但李过不信李自成这么快就能逃回来,即便他在那边逃脱官兵的追捕,应第一时间藏身待局势稍定后再潜回来,毕竟黄河防线被封锁的死死的,没那容易跑回来的。
然而,当李过全副武装率数百亲兵冲到西门时,便看到一个极度沧桑瘦骨嶙峋却又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时,他瞬间就破防了,翻身下马迎上前喜极而泣:“父亲,您回来了”。
没错,此人就是李自成,真正的李自成!
历经月余九死一生,在朝廷的追捕之下终于逃出生天了。
看着李过跪在自己跟前嚎啕大哭,李自成苦笑叹息,抚摸其头探手拔下李过的一根白发:“这段时间你一定很难熬”。
“孩儿……担忧父亲安危,度日如年……恨不得率兵杀过去……”李过喜极而泣难以自已,连话都说不顺了,他同李自成既是叔侄又是父子,多年上阵父子兵结下的亲情远比普通人父子关系更深厚,且两人年纪相近更似兄弟,(查史料有的说李过比李自成还大个五六七八岁,有的则说小李自成两岁,小说取其中,小十岁吧)
衙门里,李自成已洗漱干净正在狼吞虎咽,这一个多月亡命天涯别说一顿饱饭了,很多时候几天都吃不上一口。
李过恭敬的在旁边端茶倒水服侍着,小心的问道:“父亲是如何逃出来的,那牛丞相呢?”
李自成没急着回答,狼吞虎咽一番喝杯清茶打了个饱嗝才缓缓到来:“牛金星尚活着,在对岸中条山里头藏着”。
嘿,李过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在李岩眼皮底下啊,不过中条山延绵数百里那么大藏个人,即便李岩知晓了,也无从搜捕。
随即李自成便又说了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了,在京城预感不妙之后,他和牛金星便急忙出城找了一个窝点,让接应的人往北逃窜吸引官兵的注意力,而他俩则急忙往东逃窜,而当时反应过来的常宇遣人追捕,果然是奔着北边和南边,决然没想到这厮出城就往东跑了,这就是李自成经验丰富所在,他有超乎寻常人的警觉性以及判断力,他能在暴露之前逃出京城然后预判常宇的预判,毕竟正常都会觉得他要逃走要么走山西道,要么走河北道。
迷雾弹果然有用,成功的将一支精锐追捕队伍引去延庆山区,而京城周边还在挖地三尺大搜捕的时候,他已逃到了通州。xǐυmь.℃òm
按照他的打算到了通知直接走运河南下没,从山东境内上岸再做打算,毕竟那边他布置的暗雷比较多。
只要我跑得快,官兵始终慢我一步!
不过李自成还是小看了常宇的动作,虽比他慢了些,但并没有慢多少,而且他派出的追捕队伍并非一支,撒网式大范围,除了数路精锐之外更是调动京营兵马,且有的未必比他慢,比如再惊觉李自成来了时,常宇下令追捕的同时,锦衣卫和番子的传令兵以极快的速度通报京畿周边城池严加防范拦截。
也就是说在李自成逃到通州那会,保定府那边都接到消息开始布置拦截抓捕之事,更不用说距离京城一步之遥的通州了,虽然追兵还没跟到这里,但通州已接到军令,封锁水路码头。
这边让李自成从水路逃走的计划落空了,不得已在几个死士的陪同下走荒野野道逃生,在逃到沧州附近时候被追兵发现踪迹,而后其便开始了九死一生的逃命生涯,一边暴雷一边逃窜,在河北和山东境内同追兵不停的绕圈子,时而藏于闹市时而隐于荒山野岭,受尽了惊吓也吃紧了苦头……
但其绕来绕去却也将追兵给绕晕了,恰此时李过排除的接应的那股死士又吸引追兵的注意,而他却趁机逃出了包围圈,进入河南境内顺黄河一路往潼关方向逃窜,时而化妆乞丐,时而走商,时而放养倌……终于逃出生天。
这是常宇始料未及的,所以他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甚至在追捕结束后和春祥复盘时以为李自成是从延庆然后进入山西道逃出去的,实则李自成甚至连延庆都没去过。
要不说李自成是大明最专业的逃命行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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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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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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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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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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