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或许只不过是鞑子的探马小队虚张声势围城罢了”部将秦松旺轻声说道,李岩微微点头:“也有可能,但鞑子今日不同往昔,此番孤军深入竟敢如此张狂不似探马风格,或许其背后尚有大股兵马”。
“若真如此的话的,不得不防”秦松旺又道:“只是此时香河危在旦夕,咱们是否出手救援?”
李岩摇摇头:“只怕打草惊蛇,误了大局”众人皆皱眉沉默不语,心道香河县难逃一劫。
哪知话刚落音,斥候便报:清军受惊退走。
秦松旺大怒:“胡彦成胆大妄为,岂可自作主张暴露身份!”
李岩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长呼一口气,既是如此,便提前开打罢了。
将军是想趁鞑子主力尚未抵达,先吃掉这股鞑子?先前斥候已经报知,探明香河城北有清军两三千,故此秦松旺有此一问。
李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一扫诸人:“三千鞑子骑兵,诸位啃的下么?”
诸将面面相觑,却无人出言,清军骑兵的战力那不是吹出来的,是无数场血战打出来的金子招牌,李岩的部下也曾见识过,只不过当时他们属于助攻捡漏部队,没有正面迎战,即便如此亦感到震撼。Χiυmъ.cοΜ
李岩见诸人不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麾下此时有兵马近万,面对三千清军骑兵,竟然面露惧色,这说明什么?
第一,清军骑兵战力的确强悍,第二,士气虚高!恐清症依然存在,而且深入骨髓一时难愈!
啃不动也要啃,最多废了这口牙,最终还是李岩最信任的部将秦松旺站了出来:“二三千都不敢打没把握打,那咱们还在这装模作样等什么,不如早点溜之大吉了,否则等鞑子数万主力到来,怕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这番自嘲果真起了作用,诸将开始附和:“打就打,怕他娘个求……”
“小督主在太原时,单枪匹马就敢杀入城外与吾等厮杀,在关外率三营将士不千余兵力就敢硬冲鞑子数万大军,硬生生拖到吴三桂到来……瞧瞧吾等手脚齐全,堂堂七尺男儿竟不抵内宫小儿,当真羞愧至极,羞愧至极啊!”
李岩语气淡淡,众人却都听出他有多么的痛心疾首!
“将军休得侮辱我等”李岩麾下本就多是贼寇出身,野性十足,虽然多不识文墨却也听得出来李岩是在暗骂他们连个太监都不如!
“不就是杀鞑子么,老子当年连杀官兵眼睛都不眨一下,岂会怕了狗曰的鞑子……”
李岩冷笑看了诸将一眼:“是你自己羞辱自己,与本将何关!”说着冷哼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此时诸位已是官兵不要再拿往日威风说事,且看看当真杀鞑子会不会手软!”
“那将军便瞧好了,我等的刀能不能杀鞑子!”诸将嚷嚷起来,李岩表情淡淡:“本将就在这瞧着呢,鞑子主力明日必达此地,若想吃掉这股鞑子只有今夜有机会,看是明日我等夹着尾巴溜走还是给鞑子主力一个下马威,就瞧今晚诸位的手段了”。
走马观景,杀杀人劫个财,多尔衮率清军主力沿着运河南下一路走走停停好不自在,所掠亦是丰厚,心情亦渐渐好转起来,这才是入关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不知不觉天色渐黑雨势稍大,在距离香河四五十里的一个大村子多尔衮下令扎营休整,诸部人马皆收归营地,当然外围警哨以及探马撒出十几二十里一点都不敢松懈,毕竟他知道明军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盯着。
村中一大院收拾的干干净净,多尔衮和诸将围在一起讨论军情,手中小木棍在地上划拉不停:“咱们沿着这条运河南下,东边十余里外那条南北大河叫潮白河亦流经香河县将其东西夹在其中,又分出多股支流,其境内水系多自也土地肥沃,若时间宽裕可久留牧马……”
“报……”就在这时,外间亲兵急急走来:“王爷……西北三十里外明军数万大军跟随,东北三十里外虽尚未发现大股明军,但有诸多明军斥候企图强行进入禁区……”
多尔衮表情淡淡,这情报在他听来已是无动于衷,还是那句话爱跟着就跟着,往年哪次没跟过,虽说这次跟的太近了,但只要不踏入他的底线多而官并不想开战,但若是蹬鼻子上脸他也不会客气,必然出手暴揍其一顿。
“知道了,下去吧”多尔衮挥了挥手,那亲兵转身出去了。
“王爷,明军如此反常,看来咱们此行不似往年那般轻松了”尚可喜略显担忧,多尔衮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瞧这情形,这一路少不得摩擦,明军未必会等咱们回程才动手,随时都有一战的可能对吧”。
“奴才就是这意思”尚可喜赶紧道。
多尔衮哈哈一笑:“他要战,那就战,随时随地!难不成咱们会怕?”
怕?诸将都笑了。
开什么玩笑,大清铁骑天下无敌,若说攻城守土或许不如明军,但若是野战争强斗狠,还真特么的没把谁瞧在眼里,即便是在大明境内,即便你有数万大军,又如何?想啥时候揍你就啥时候揍你,走完你想去哪就去哪。
“报……”诸人笑意未散之际,亲兵又至:“王爷,香河出现明军……”
闻报后诸人皆惊,多尔衮更是眉头紧蹙,口中低语:“哪来的明军?天津的?不可能,相隔远不说,明军在天津也没啥兵力,有那点也没胆子过来,况且他们怎么可能消息这么灵通……”
可除了天津,这周边还有什么地方能有明军,多尔衮一众人实在想不出来,三河境内出现的明军他还能推测是蓟镇的,可你妈香河这弹丸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从哪冒出的明军?
“确定是明军么,有多少兵马?”多尔衮让亲兵把探马叫到跟前仔细盘问,奈何这货只是个传话的,支吾半天只说可以确定是明军,但兵力不清楚,数百至千余都有可能。。
呼……多尔衮松了口气,虽不明白哪来的明军,但听闻不过数百至多千余这点人马都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又有何可惧,有没有又如何!
然则心细如发的多铎却不这么想,这么点的明军何来胆量竟然要去解围香河城,他们为什么在城外而不是驻守在城内!
第一个疑问,探子给了解释,因为当时香河城外只有百余清军,所以那些明军敢来挑战,至于为什么他们不在城中驻守却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从别处恰好赶来吧”孔有德低声道,诸人亦觉得有理。
数百千余的小股明军放在往日自然不值得关注,可历经几次变数之后的多尔衮等人还是觉得应该小心应对,于是令人传令阿济格按兵不动,一定要查清楚这支明军的底细再说,搞清楚他们是过路的,还是有的放矢。
哪知亥时刚过(晚十一点)已然睡下的多尔衮被亲兵吵醒,前边探马急报:明军偷袭阿济格部!
多尔衮大惊失色,连连传令诸将集合议事,明军竟然敢偷袭阿济格的营地,那就说明兵力绝非几百人,少则都要二三千人!
深夜营地被袭,这是所有将领的噩梦,多尔衮不敢想象此时阿济格怎样了,两地相隔五十余里,探子送信至此的时间那边也许已经尘埃落地了,是把明军杀了回去了,还是……
“孔有德,你立刻提兵五千,前去支援!”多尔衮不及细思,只得赶紧采取措施,虽说他不满阿济格,可那也是他的亲哥哥也是大清重要的将领之一,更是自己政治上的左右手,且不可有了差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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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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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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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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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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