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叫嚣企图说服郝摇旗乘胜追击时,突见通州城西门大开数百清军骑兵杀气腾腾直奔这边冲来。
来的好!明军大喜拍马就要迎战,却听郝摇旗一声大喝:“好个吊,还他么的不快跑”说着调转马头,扬鞭而去,竟然带头逃了。
诸将士顿时一脸蒙蔽,尼玛的,竟然有种人,贼就是贼,果然见不得大场面,眼见要大干一场的时,带头的却溜了……
明军虽战意滔天,想着大干一场时却见领将跑了,加上军令如山那家伙溜之前也嚷嚷要跑,那……就跑吧。
要说郝摇旗这一丢人现眼的举动不光让自己麾下将士一脸懵逼,就是刚领兵出城杀气滔天的尼堪也怔了,这……溜得也太快了吧,至少也要打个照面干几下再溜啊,艹,追!
而城头上看着明军突的撤走消失在夜色中的多尔衮等人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也忒菜了吧,果真是装腔作势的假把式,一亮真刀就吓尿了。
“狗肉上不了酒席”孔有德一脸鄙夷,旁边多尔衮哈哈一笑,抬手一指正西北方向:“狗肉虽上不了席面,但好吃啊,今晚就喝酒吃狗肉了”。
诸将哈哈大笑,突闻远处隐隐雷声滚滚,众人一怔,要下雨了么?
不太可能呀,刚才红霞漫天,这明显大晴天,怎么会突然要下雨呀,可这雷声是……
天色渐黑,坝河南畔的骆驼营杀声震天,明清两支人马厮杀正激,亮马河河口处多铎一脸冷笑遥观战局,脸色不屑至极。ωωω.χΙυΜЬ.Cǒm
明军先前提出公平一战,双方各出五千骑兵厮杀,应其所求,阿济格率兵五千杀了过去,初始明军竟出人意料的强悍,领兵的那个将领更是勇猛无比,仅率数十亲兵竟然在战团中左右冲突如入无人之境一时无人可挡其威,然则随着清军骑兵进入状态,展现出强大的骑射战斗力,明军逐渐不支,仓皇朝亮马河西岸退兵,正杀在兴头上的阿济格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率兵追杀过去。
当真是自取其辱!看着明军仓皇而逃的身影冷笑连连,目送阿济格率兵追杀却不着急把身边兵力全部投出去,他要瞧瞧明军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按照探马侦查到的情报,明军在附近应该有数万大军,却为什么仅派出五千骑兵出来叫阵要单挑,余下的呢?
是让这五千骑兵当敢死队掩护他们悄悄撤走了呢,还是说趁着夜色躲在那里虎视眈眈想好事呢。
若是在往年往日,多铎根本不屑提防于此,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摆设,大清的骑兵可以碾压一切。
然则这数月间,强悍无敌的大清骑兵貌似总在不堪一击的明军跟前吃瘪,全是心有不甘的暗亏,所以多铎学精明了,至少是学会小心,不那么狂妄了。
虽说京畿周边地势一马平川,可让清军的骑兵把战力发挥到极致,而且一览无余,明军也无处伏兵使阴招,可一来数月间对战明军有了阴影,二来天色渐黑,所以多铎要静观其变,待机而动,仅放阿济格的五千骑兵跨过亮马河追杀明军,余下按兵不动。
“杀啊,把这些明狗杀光了!”阿济格纵马越过亮马河,手中钢刀挥舞,口中狂呼一脸的疯狂,这数日憋屈终得出了口气,一举击溃明军的骑兵后,仍死咬不放,他没多铎那么远虑,根本没去想明军那数万兵马去了哪,他不在乎,他只想吃掉眼前的这支明军骑兵,一个不剩,一个不留,都得死!
屠元率黄得功麾下的最强骑兵,不负众望的在和清军大战一盏茶功夫后终是不敌,立刻撤兵渡河朝西狂奔,清军在后紧追不舍,两军一追一逃一边厮杀,转眼间便至骆驼营村头。
“杀光明狗,连这村子一起夷为平地!”阿济格见明军仓皇逃如村子,随即下令麾下急追,清军根本不踩刹车直接也紧随明军冲进了村子。
就在这时,暮色之下鼓声大作,突然之间村中房顶,树上,院墙角落冒出了无数弓箭手,对着冲进村子里的清军就是一阵猛射。
毫无任何心理准备的清军顿时骇然不已,村道狭窄到处都是废墟以及矮墙,战马入其中,如入泥潭,左右腾身不得,机动性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清军骑兵优势立去,加上此时天色已经黑,视线不佳,这些早就埋伏各处的弓箭手,便如那索命的黑白无常,无情的收割清军的性命。
骆驼营是个大村子,周边数里内更有零星数个村落,谁也不曾想到一向少谋的黄得功竟然要利用村落来抵消清军骑兵的优势,将其引入村中厮杀,以兵力优势围歼。
阿济格追敌心切,随屠元入了村子时尚未反映过来,即便见到村中有伏兵亦不屑一顾,区区一笑村落能伏兵几何,区区一废墟焉能阻挡大清铁骑。
然而他忽略的是,黄得功的战略部署根本不只是骆驼营村,而是以骆驼营为中心周边数里内所有的村落,皆布置兵引清兵厮杀。一时间方圆数里内,跟村落中,村落间到处是两军厮杀身影,或互相追逐,或合力围剿,或单挑独斗,场面恢宏而激烈。
待阿济格反映过来时,已深陷泥潭难以挣扎,进退皆不由他,这才有些慌了神,连忙去寻多铎问计。
此时多铎已率部越过亮马河,进入战场边缘,旁观片刻已将战况了然于心,虽知局势对清军不利,然则并未急于投入兵力解围。
因为他不信明军搞了那么多前戏就为了这么一下下,以村落巷战虽能抵消清军骑兵战力,但一旦他投入大兵力完全可以把战线从村落里抽出来,甚至能把这些明军围在村落中,很显然对方这个手段并不高明,仅适合小规模冲突,在大场面冲突里最多产生局部影响,并非能左右战局的最终胜负。
明军应该还有后手,多铎四下看了看,远处杀声不息,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难视远物,不由眉头一皱,暗暗后悔自己战机选的不对,应早些动手,若非天黑管明军多少人马,采用什么战术,只管纵马冲杀,在大清铁骑下成为肉泥。
然则此时天色一黑,变数则增多,以明军的尿性怎么可能不玩些阴招,夜色之下厮杀惨叫声此起彼伏,多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老十五,还不快发兵,这明狗着实的阴险,说好公平一战却他妈的在这埋伏了人手……”阿济格急奔而来,头上热汗滚滚,一脸焦躁没了先前的得意。
“十二哥,若此时投兵,只怕咱们又要被明狗阴了”多铎四下一扫,嘴角一丝冷笑:“眼下要么撤兵,要么在等等”。
撤兵,撤什兵?阿济格一头雾水。
“既不想撤兵,那便等等”多铎呼了口气,阿济格却耐不住性子嚷嚷道:“明狗使计把咱们骑兵引入巷战,若再等等只怕要吃亏了……”
“这种小亏不痛不痒,吃点又何妨”多铎一脸冷笑,“十二哥您仔细瞧好了,今儿我要让明军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其痛不欲生!”
“那……”阿济格知道多铎足智多谋,见他这么胸有成竹便不再强行要求增援,望着远处杀声遍野的村庄:“那就再等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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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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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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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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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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